复杂了,真实的情况可能要简单很多。”
王大可答应一声,还在思索着。
我觉得这种东西太过于弯弯绕,执着其中并不是什么好事,便道:“大可,我觉得刘东西是真心喜欢你,你要是真不喜欢他就直接给他说,你看他天天在你前面上蹿下跳的显摆,跟疯了一样。”
“谁会喜欢他,跟个怪大叔似的。”
“喜欢卢岩?”我问道。
王大可的脸瞬间红了,揪着脖子上小方巾不再说话。
“卢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卢岩此人身份成迷,我们都怀疑他就是当年的卢源,这样一个人是不是适合托付终身?我看看羞涩的王大可,心中为刘东西叹了一声。
第六十五章 打不开的门
最后一大片如同仙人掌般的植物被狠狠劈落在地,我们终于穿过了这片肥美的丛林,嗅着清甜的植物汁液味道,向前方散落的房子前进。
我左枪右剑,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刘东西和王大可,卢岩走在最后。这是一个挺标准的菱形搜索队形,适合这种情况下的搜索。刘东西一直在嘲笑我双手武器像是来打仗的,我却不理会他,这一层会遇到什么危险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可供参考,我只能小心戒备,至于搜索?总得先活下来吧。
这些房子的样式很有些怪异,似乎与那顶层丹房的样式相仿,却又更加简陋,大多数房子都没有房顶,不知道是不是此处没有雨雪变化,温度常年恒定,根本就不需要房顶的原因。
我们站在最前面的房子门口。
“进去吧!”刘东西在后面催促道。
我点了点头,却迟迟不敢前行,总感觉到这房子里面会有些熟悉的东西,心中隐隐惊惧。刘东西看我没有动静,也就不再催促,抢先一步推门而入。
和墙壁同色的木门应手而开,由于没有房顶,屋内还算明亮,正对房门的是一个圆形的浅坑,旁边是一个齐腰高的石台,另一边则是一个高出地面二十多公分的台子,除此以外,空空如也。
我松了口气,也跟着进去。这间空置了不知多少年的房子实在不像是一个住所,由于对于试制仙丹的印象在前,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个实验室。
卢岩根本就没进来,王大可在屋里到处逛游,刘东西则蹲在那个圆形的浅坑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我在台子上站了站便过去看他,刘东西见我过来,指着那个圆坑道:“安哥,你看这个像不像是个灶?”
顺着他指的看过去,这圆坑底面平滑如镜,内壁上却镶嵌了一圈不知为何物的黑色金属,真的是挺像个镶嵌在地上的电磁炉。但是见过了那个巨大的金属圆球,再来看这些东西不免有些无趣。刘东西看我不太感兴趣,笑了笑道:“这个地方应该是它们过日子的地方。”
如果我们说英文的话,我肯定能够觉察到他所说的“它们”有些不寻常,但是在我们的语言中,不管是不是人,称呼起来总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天人合一。或许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平等精神的民族,将天地万物视同为己身。或许只有我们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最初的秘密。
正如之前刘东西所说的,这些东西已经不在老祖宗的那些玩意里面了,之前还有些夏商的痕迹,恐怕只是里面的那个时代的结尾。
“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对刘东西道。
刘东西快速站起身,招呼了一声王大可,“咱们走。”
卢岩站在门口看我们出来,也转身向旁边的房子走去,一连搜索了几间房子,内容都大同小异,区别无非就是有的大些有的小些,有间里面还出现了不少造型简单的器物,都是那种白石做成的。
我们发现似乎所有这种形制的房子都是一样的,用刘东西的话说就是普通居所,也失去了继续搜索的兴趣,把目标定在了最中间的那座房子上。
相对于其他房子来说,这一件房子格外巍峨不凡,正中一扇高大石门,几行沿墙壁而上的雕塑狰狞复杂,蜿蜒来去十分壮观。
我凑过去仔细观察,那些雕塑的造型十分奇怪,全是些闻所未闻的怪兽组成,从下到上逐渐变小,而在最顶端,却依稀是个振臂高呼的人类形象。这些怪兽刻画极为精细,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肢爪交错的狰狞怪脸之间,一股一往无前的暴戾之气席卷开来,令人心神激荡不已。
那个纠缠满鱼龙怪兽的丹鼎,和这个雕塑的风格如出一辙,看来真是一个时候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个华丽的建筑是做什么用的。
刘东西突然道:“安哥,这个门我们怕是打不开!”
我这才注意到那扇高达四米有余的大石门,分为两扇悚然矗立。这种高度和材料的大门,厚度肯定不小,否则其强度根本就承受不住自身的压力,一早就被自己压垮了。保守点估计,如果这扇石门有三十公分厚的话,那它的重量恐怕得有几十吨,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打得开的。
刘东西显然很赞同我的观点,“这个们咱们打不开啊,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还有门?”
我印象里面像这种装饰意味远大于实用意义的门一般都是假的,真正进出的门都开在大门板上,这个大门板上没有,估计就开在别处。
“咱们转一圈看看。”我喊着刘东西转了一圈,其余三面的墙壁空空如也,只有坚硬的白石。
这算是怎么个情况,曾经生活在这里的那些人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打开这扇门?不可能!看那些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和疑似床的平台长度,这些人的身材和我们无异。当然我知道**是可以爆发出超大的力量的,但是这种只属于机械地极端力量绝对是需要巨大而又强悍的**支持的。
正在思索间,王大可在旁边说:“这里面肯定是封存了什么东西,我看这个门跟墓门一样关上之后就没有再打算打开。照我们以前的时候,这种门直接就是直接爆破了。”
刘东西听他这么一说,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我知道像他这样的老派盗墓贼最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爆破的行为,看来刘东西这人职业素养还是挺高的,虽说面对自己心仪的女神,但还是敢于坚持自己的信仰。刘东西看我看他,冲我挤眉弄眼地指了指自己脚下。
我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叹一声。刘东西此时和王大可前后而立,正处在这扇巨门打开的轨迹上,而就在他们脚下,一道弧形的凹槽清晰可见。
如果这扇门能打开的话,就必然会循着这道轨迹而开。
“这扇门真的能打开?”
“怎么可能?四哥,你现在就是找个车来拖,都拖不动这个门,那些古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打得开这么重的门?”
我没有再说什么,指了指脚下,王大可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的时候满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这四个字。我倒是冷静下来了,这道轨迹眼神地极长,两边都是把门打开到极致的长度。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生物把门打开的话,那这个生物的体型可能极为恐怖,至少得有三四米宽,要不然何至于把门全打开?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轨迹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磨出来的,看它的尽头如此均匀平滑,却很像是机械的刻板动作所留下的痕迹。
第一种可能太过于荒谬,和此地情况也不相符,那么说,这个地方难道有机关。
第六十六章 夏
以刘东西多年的经验,早已经怀疑此处有什么机关,但一番探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就怪了,按照我们之前检查的结果,此处居民身材应当同我们无异。而这个高大建筑前面并没有什么巨型机械所能施展的空间。两扇大门也光滑朴素到了极点,连个抓手都没有。当然有没有抓手并不重要,这门也可能是两面开的,但是这样的以来是不是就说明这里的居民种类并不单纯。看这华丽的建筑,人力难以打开的门,难道说他们在这里供养了一个真正的神灵?
王大可突然道:“四哥,这些轨迹会不会是人工雕刻的?就是为了造一个人工的神迹?”
“可是就算这样,这个地方总得有个入口啊,难道说就是个纯装饰吗?”
“我觉得这就是个祭坛,跟古墓一样,关上就不打算再打开的。”刘东西插嘴道。
我觉得不可能,就算是祭坛也要有人打理,这么封着完全不像回事,但是让人进出的门究竟在哪里,我看着这高大的建筑,完全摸不到头脑。难道那门会开在另一个维面,我们根本就无法探查到?
想到这里我似乎抓到了一点眉目,前面说过多维空间的维度区别在方向上有体现。而我们现在对于这个建筑只有四周,也就是二维上的认识,在我们能够探查的三维空间里,还有上和下。
我赶忙把这想法对刘东西说了,刘东西拧着眉毛琢磨半天才吐出一口气道:“安哥你这话说的真有学问,你直接说这门可能在顶子上不就完了吗?”
王大可在后面捂着嘴笑,卢岩安静的站着,我脸有点发烧,觉得自己很有些装的样子。
这个建筑很有些高度,攀爬不易,而我们之前的弩箭绳索已经丢失,要想爬上去只有在那墙面上的雕塑上打主意。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这些雕塑修建的十分巧妙,特别利于攀爬。这更加坚定了我对上面有入口的信心。修了这么好几道梯子,总不可能是留给防水工人用的。
想到这里,我自然而然地就扳住一只怪兽的獠齿朝上爬,刘东西在后面吓了一跳,“安哥你干什么?”
我头也没回,摸索着另外的着力点,“门肯定在上面,我们上去看看。”
刘东西马上就开了窍,找了另一边也爬了上去。这一溜雕塑看起来梯子一般十分好爬,其实每个着力点上都暗藏杀机,总会让你不小心疏忽一下,在身上留下点记号,而栩栩如生的雕塑更是令人心惊不已,很难集中精力。爬了不到一半我的手上就已经鲜血淋漓,幸好脚上的靴子还有防刺底,帮我挡了不少伤害。
强忍着手上的剧痛,我攀着最顶端人的手臂,翻上了房顶。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每个雕像尽头都在房顶上端端正正地开着个大门,当然这门并没有门板,只有一道阶梯,从门洞中斜斜而下。但屋中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黑暗,不知从哪里照出来的光将里面照的纤毫毕现,十分自然,和外面的光线一交反而让人觉得无法看清东西。
这时候王大可等人也已经爬上了屋顶,王大可冲我一竖拇指咧嘴笑了一下。我问道:“怎么样,进去看看吧!”
从各种无稽的猜测中摆脱出来,大家的情绪都很高,王大可远远冲我做了个挺夸张的那还用说的手势,一转身就溜了下去。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地味道,小阿当也从背包中钻出脑袋来到处乱看。
沿着条理分明的阶梯进入,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占满了整面墙的字,字形坚硬而嶙峋,却又有一种博大而谦和的味道。房子中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四角各有楼梯沿墙折下,我站在阶梯中央,斜对着这个字的中间,却像是被这个大字吸进去一般,顿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而不足挂齿,似乎自己面对的就是整个宇宙,过去和未来。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问刘东西,“这是个什么字?”
“有点像是甲骨文的变体,但是比甲骨文美,应该是个夏字!”刘东西眯缝着眼,几乎是陶醉地看着,似乎并不在这个世界中。
夏字!此处名为夏山,古村名为夏庄,难道皆是源自于此?
“那是什么?”王大可显然没有讨论书法的兴趣,却迅速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我迅速在屋中扫了一圈,那个夏字两边各有一列如屋外一样的雕塑,而在雕塑中间则是一条如供桌般的石台上面摆放着几个石函。而在宽大的地面上则一摊摊地堆了很多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像是一个个坟头一般,散落满堂。
王大可指的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玩意?难道这里人都把祖坟修在祠堂里?我看着这一个个的坟头,觉得很有些??耍?庑┩嬉獍舶簿簿驳囟自谀抢铮?致?挪幌榈奈兜馈?br />
刘东西蹲在阶梯上,很有耐心地仔细打量,我问他,“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不知道,这些神仙神神秘秘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弄不好是拉的屎!”
我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么一番胡说八道,不禁为之气结,抬脚就踢过去。平时的时候跟刘东西这么闹已经习惯了,此时就这么随随便便踢了上来,而刘东西正脚跟离地蹲在地上,吃这一脚哪还能保持住平衡,一头就栽了下去。
这个地方离地面少说也得两米多高,我一看刘东西栽下去,口中惊呼一声,只道这下恐怕非死即伤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失去平衡的时候就猛然发力,空中一个翻身就稳稳地蹲踞在了地上,也不起来,抬头看着我苦笑道:“安哥,你真是要挂了我啊!”
我看他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过孟lang了,赶忙赔不是,刘东西却不得劲起来,一叠声地说没事。
王大可本来在对面阶梯上看笑话,这时候却突然惊呼一声,刘东西,看你脚底下!
我让她这一咋呼吓了一跳,听她这动静至少刘东西脚底下得张开一张巨嘴才算是应景,低头看去时却发现只是刘东西起来的时候一脚踢散了一堆东西,好多原片状的东西滚落出来。
刘东西诧异一声,低头捡起来一个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一下子扔了上来。我一招手接住,低头一看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躺在我手心里的,竟然是一枚袁大头!
第六十七章 羽化成仙?
袁大头就是银元,中国历史上发行和流通量最大的银币,刘东西扔上来这一枚是最常见的民国三年版的开口贝,成色看起来还不错。虽说是最常见的东西,但是会出现在这里也令我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这里既不是通桓商市也不是深宅大院,这么一摞子银元是从哪里来的?
刘东西抬头对我说:“安哥,这一堆堆的,都是些破碎衣物!”
破衣服?我赶忙跑下去,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刘老爷子和那丹房中的怪物,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这个地方的怪物少说也得有几十头,这可不是监狱里那种小儿科的东西,回想起那个千变万化的变形金刚,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王大可也跑了下来,低声道:“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银元?”
刘东西道:“应该是什么人带进来的!”
我则蹲在地上翻检那堆衣物,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些布早就黏连成了一团,根本就无从分辨。但是我还是从里面发现了一个金属扣子,还有一双皮靴,和一个金属腰带扣。
“这是个军人?”我抬头问刘东西。
刘东西还在跟王大可说着什么,听到我问也赶忙蹲下来查看,“有可能是,那时候的江湖人不是这般打扮!”
我手上一直没停了拨拉,竟然又从里面掏出一把锈得乱七八糟的驳壳枪。这似乎更验证了主人的身份,但是一个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心头疑云重重,便不再说话转而去翻检旁边那堆东西。
相比起来这堆东西就要古老一些,没有找出任何跟近现代有关的东西,倒是弄出不少小玉件,最显眼的则是一个巴掌大的牙白色罗盘,在这一堆破烂里面竟然光洁无比,看起来十分显眼。
这两堆东西不知相差了多少年,比邻而居,相安无事,我却被这种反差所折磨,又去翻检其他的东西。这个地方似乎有种使时间停止的能力,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成色都差不多,似乎是过了几年之后就不再衰老。
初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是一个类似探险团体挂在这里,毕竟说民国时期是一个空前兼容并蓄的时期,着古装拿手枪并不少见,但是随着东西越来越多,我的心中逐渐被一种疯狂的情绪所充满。
我们三人不停的翻找和辨认,找出的东西几乎包括了各朝各代,从先秦那种成色很差的玉珏和青铜短剑,到盒子炮和袁大头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古往今来的edc大展示。到最后的时候,我们终于确定,这个地方所集合的东西,绝不是一个朝代所能包括的,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你一身两千年前的打扮招摇过市,绝对是个神经病。
但究竟会是怎样的情形才能形成这种情况?我们三人讨论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我的想法还是那些神秘的穿越事件,这些人因为触发了什么条件被穿越到这里,王大可也很赞成我的这种想法,毕竟说这种地方在空间的变幻和神奇之处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朝着方面联想也不足为奇。
而刘东西却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有独到想法还是想在王大可面前显摆,他倒是认为这些人都是各朝各代找到了线索寻到此处的同道中人。理由就是此处的风水非同小可,只要真是得了理派风水精髓的传人,自然就能察觉此处的非常之处。到了这种程度的人,不管是多么沉稳持重之辈,也不可能经得起这种好奇心的诱惑,接二连三寻到这里也不足为奇。
不管怎样,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我们当初所想的那么单纯和与世隔绝,不知道这些人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所掳来作为祭品,还是因为习得的同样的理论,不约而同地聚集于此。
刘东西直起腰,“安哥,不用再找了,这个地方已经很明白了,这些人都变了!”
变了?我当然明白这变了的意义,但是他们变了之后去哪了?
应该是不止一个人在思考这个问题,王大可直勾勾地看着那扇大门,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我转头看去,只见高达四米有余的大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掌印,这些掌印有大有小,但几乎都是入石数寸,争先昭示着它们的主人那种可怖的力量。
从看到这些衣服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这种可能,要打开那扇大门,必定是这种变异后的力量才可以实现。所以此刻看到那大门上的惊人掌痕,我也并不感到有什么心惊,而是走向那个供桌般的石台。
这台子初始看来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走到近前,却分明觉察到那石面的细腻和线条转折处的柔美,更别提石台两头延伸出去的两列雕塑,虽说比外面的雕塑小了很多,但惊心动魄之处更甚。
台子上一列摆开来四个石函,我依次打开检视,里面空空如也,只在一角留有一些粉末,其实不用多说什么,这里面肯定也曾装满了那种丹药,而那些丹药,应该已经被地上这些人给吃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些人来到这里,服下丹药,变成怪兽拍门而去,这一系列想法似乎顺理成章却又有很多难明之处,就像历史的某些章节,总是掩埋在**和偏见之中。
他们为什么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按说看到前人留下的遗骸,就算不知道为什么也得心有警兆才行,不乱吃东西这一点应该是最基本的事情了,总不可能接二连三地折在这里。除非是一群人同时到此,但这些人的年代差距实在太过悬殊,甚至语言都不通,就算是同时穿越至此,也不可能就能做出如此一致的事情。看地上遗骸的排列似乎还颇为整齐,应该是一个有组织的行为,而这种组织,不是跨越了空间,就是穿越了时代,绝不可能是同时而为之。
我跟刘东西说了这个,刘东西想了想道:“古人所理解的永生恐怕和我们不大一样,不坏金身那是佛家的说法,真正流行的还是道家的羽化成仙,这些人恐怕是迷信于这一点,才不顾前人遗物,都折在了这里的吧。”
我觉得刘东西这番说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也不想继续探讨,抬头看看,却发现卢岩还站在阶梯中间,看着那个巨大的夏字出神。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下面这一片狼藉,但是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当年的卢源是不是就服下了仙丹,变成了现在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卢岩?
这种想法太过骇人,我不敢再看静驻如峦岩般的卢岩,搬起一个石函,却不知该干什么。
第六十八章 快跑
情况一目了然,这里并没有我们所需要的石骨,至于这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我也已经无力深究。这一路行来已经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早已经让我麻木。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一切谜题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十分巨大的真相在等着我们。但我不奢望能够得到这个真相,它也许会随着我们的行动水落石出,或许会永远隐藏在历史之中无法找寻。我觉得后一种更好一些。
放下石函,我对仍在不停搜索的刘东西说:“走吧,什么都没找到!”
刘东西还没说话,王大可却诧异道:“这就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还是得继续搜索下去才行。”
刘东西很懂我的意思,把地上有用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阶梯。我早就走到了中央,对着卢岩熟悉的背影说:“别看了,走吧!”
卢岩像是在梦中惊醒一般,身体颤了一下才平静地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我们重新回到房顶,刘东西掏出一个古怪的白铜盒子,从中间拉出个飞抓来扣在房顶上,回身便跳了下去。我吃了一惊,但转念便想到这十有**是从下面找到的装备,既然这么放心大胆地跳了,定然无碍。
果然,刘东西缓缓坠地,不多时便有一根腰带挂在这个白铜盒子上缓缓升了上来。刘东西在底下咋呼,“系上腰带朝下跳就行,管保没事!”
王大可估计早就见惯不怪了,对我说:“四哥,你不用怕,只要系牢了腰带,由着他朝下跳就行。”
我自然不能露怯,系好了腰带一咬牙便学着刘东西的样子跳了下去。这白铜盒子中不知有什么机关,一根筷子粗细的绳索从中吐出,中间轧轧作响,十分柔和地将我缓缓放下。
看着那盒子挂着腰带慢慢升了上去,我心中赞叹不已,问刘东西:“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好用!”
刘东西笑道:“你还说咱们老祖宗不擅机械,这个家伙叫做七宝如意坠,传说是汉朝时候奇人所制,可坠千斤而不坏,但是应该已经没有传世的了。这个应该是仿品,不过承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
听刘东西这么一说,我顿生大开眼界之感,看来我们老祖宗的东西的确是深不可测,像这种东西,比现在的各种液压啊剪力什么高明太多,更难得的是体积甚小,携带方便。回想起那个白铜盒子光光的表面,我问:“这个东西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华美的地方,古人起名七宝的话不都应该是有镶嵌宝石什么的吗?”
“所以说这是仿品嘛,真正的七宝如意坠里面以七宝为轴,所以才能仿品所不能,只是这工艺传下来了,当初的七宝到底是什么,却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要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头顶上轧轧作响,王大可也降下来。我抬头看着,这样被一条腰带拴着坠下来,为了保持平衡就得有个十分可笑的姿势,看来古人的工艺设计的确是已经登峰造极,但是人体工程学这种东西还是出现的晚了点。想到待会卢岩也要这样被拴着下来,我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王大可还没有落地,卢岩便如同一只大鸟般从房顶跳下,单膝跪地着陆,瞬间便弹了起来,牢牢地站在了地上。这一下帅的出奇,王大可在半空中就拧着脖子喝起彩来。我觉得旁边的刘东西气息有些不对,不禁摇头苦笑,难道这卢岩也动了凡心,竟然起了和刘东西争胜的念头?
王大可从半空里解了腰带单手拽着翻下来,手一抖便将飞抓收回,跑过来道:“卢岩哥,你这本事怎么练的?”
卢岩自然是不会回答,简单笑了下就转头看向别处。
至此这一层的搜索就算是结束了,对于寻找石骨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而增加了许多谜团。接下来该怎么办,各人意见不一,王大可赞成我的看法,直接上最顶层,而刘东西则主张向下搜索,说不定下层会有洪水从那门里冲出来的石骨。
我们讨论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成果,卢岩却突然警觉了起来,如同一种什么动物般猛抬起来头,鼻子甚至还抽了抽。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的变化,小阿当本来趁我们停下讨论的空出来透气,这会也吓得抱住我的腿,哆嗦着朝上爬。但是那小蹄子哪能吃得住力,一个劲朝下出溜。
我弯腰抱上来小阿当,甩过包来想塞进去,动作顿时停住了,在一大片肥美的枝叶花朵丛中,蜿蜒伸出来的那张怪嘴,不正是我们在顶层遇到的那个怪物吗?
这个东西似乎是打着偷袭的主意,意识到自己被发觉,嘶叫一声猛地冲了出来。只见这东西此时的变化愈加骇人,白乎乎的身体竟然延伸到了三米多长,生了至少八足,当前一对弧弯如利刃,摇摆剪切不定。整个背部则生满了触须,每根触须上面都长有一张怪嘴,次第起伏之中口水淋漓,而那只巨眼就隐藏在触须群中,时隐时现却又不错眼珠的紧盯着我们,其妖异之处难以言表。
我和刘东西早就和它打过交道,虽然同样恐惧但并不慌乱,卢岩自不必说,王大可却惊得花容失色,被刘东西一把拉到了身后。
卢岩那个长棍早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把腿上的沼泽鼠扔给他,一甩手两枪就打在了那个巨眼的位置,口中喊了一声,“快跑!”
这两枪全都被挡了下来,子弹打进去连点血都没有流出来,但估计也不轻快,所有的触须都伸的笔直,狂暴地一声嘶吼之后便猛冲了上来。
本来我以为它的腿多,利于攀爬但未必可以奔跑,谁知这东西跑起来还真不慢。也许是因为本身也在奔跑的原因,这东西的触须不再能够像上次那样几乎无限的伸长。
但就算这样,我们的压力仍然很大,王大可一边跑一边回头开枪,却被一张怪嘴一下叼住手腕,瞬间拖翻在地,另一只触须转眼便蜿蜒直上。眼看着王大可就要小命不保,流动一步冲上,回到砍断了那跟触须,但又有数根冲了过来。
我跑的太远,根本就无法救援,卢岩则离得更远,眼看这两人就要丧身当场,却见刘东西和那怪物只见金光一闪,那怪物惨嚎一声多足同时发力,竟然向后跳了四五米。刘东西将手中的一个什么朝那边一掷,抱着王大可就冲了过来。而怪物那边竟然发出了一声爆炸的声音,伴随着惨嚎声,那怪物竟然跑了!
这几下变故极快,我看得目瞪口呆,刘东西几步窜到我身边,急促道:“快跑!”
第六十九章 血
还用他说?王大可此刻几乎已经是完全昏了过去,被刘东西背在身上奄奄一息,这家伙关键时刻还真有力气,背着个人跑的比谁都快。
这个地方已经非常靠近边缘,我们其实都不知道往哪里跑,到处是撒风漏气的房子,根本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怪物进攻的藏身之所。更何况,以此怪物之能,就算变成一滩水溜到缝隙中追杀我们也不足为奇。
卢岩跑在最前面,领着我们朝边缘猛跑,我和刘东西都知道,卢岩肯定知道些什么,跟着他跑绝对不会有什么错误。我们跑的极快,一念之间就已经到了平台边缘,只见卢岩双脚一跺地纵起身来,在空中舒展开手臂将刘东西也带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刘东西已经有些虚脱了,估计是背着王大可猛跑了这么久,体力完全耗尽了。想到我只顾自己逃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心中大生愧疚之情,但好在并没有把他们落下。我盯着卢岩他们向前滑行的轨迹,脚下使劲也飞了起来。
短短几分钟,我们似乎就脱离了险境,离开这树上的平台,落到了山壁的一个洞里。卢岩一落地便将刘东西和王大可搁在地上,眼睛紧盯着平台,似乎是在估计事态发展的情况。刘东西又缓过劲来,挣扎着侧过身子去看王大可。我赶忙凑过去看,这姑娘的手被咬的不轻,右手的拇指几乎被咬掉了,露出白惨惨的骨头,看样子就算好了这辈子也使不了刀枪了。但和整个人的状态相比,手指的伤根本就不值一提。这姑娘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有隐约可见的一些颤动,昭示着体内疯狂的斗争。
刘东西趴在王大可身边,已经流下泪来,我见不得他这样,抓住他的肩头道:“别难过,说不定卢岩能救她!”
刘东西听我这么一说,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拨开我朝卢岩那边过去,“卢岩!求你!”
卢岩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紧盯着那边的平台,微微伛偻的身体有些颤抖,刘东西见他没有什么回应,瞬间狂暴起来,“卢岩,大可就要死了!你他妈的还装聋子!你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活够?”
我听到他道破了那个秘密,担心卢岩发飙,刚想过去劝解一下,卢岩却平静地转过身来,盯着刘东西的眼睛,吐出一个字,“好!”
自从在那个地脉中卢岩解了刘东西的毒,他固然神勇依旧,却再也没有过去那种精气神,看来这种治疗虽然有效,但对卢岩的身体一定有着极大的伤害。我们都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刘东西才会说出个求字,所以卢岩才会如此犹豫。
但这时候王大可已经开始抽动起来,我和刘东西见势不妙赶忙过去按住他。我抓住王大可的双肩,看到刘东西用一种夹杂着疯狂的乞求眼神看着卢岩,口中哀求道:“卢岩,快救救她。”
卢岩动作很快,单膝跪下的同时已经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