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过一些格迦的组织,虽然只是有初步的猜想,并没有得到证实,但拿来聊天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我还真研究过,给你讲讲!”
“嘿嘿,好!”容予思看我兴致来了,也高兴起来,摆了个小孩子要听故事的样子,大眼忽闪忽闪看着我。
我让她这个架势吓了一跳,忙看向别处暂避锋芒,解释道:“这些格迦的皮肤很奇怪,并不像一般动物的皮肤那样是一层致密的结缔组织,而是很多层湿润的粘膜,我曾经扒开看了看,就像是青蛙的皮肤……”我看了看容予思并没有什么恶心的表情,接着道:“但是这种粘膜组织却非常坚韧,而且可以自己分泌粘液保持湿润,我觉得可能正是这种原因才导致了格迦畏惧阳光的习性,因为阳光晒干他们的皮肤表面的粘膜,但晒干之后会导致什么后果,我就不知道了。”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好像就是会不舒服而已吧,大白天的它们不也追出来了?”容予思很认真的分析道,眉毛好看地皱着,似乎完全忘了最初的问题。
“但是它们的眼睛的确是畏惧强光,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接了一句。
容予思想了想道:“对强光的耐受力主要是看瞳孔调节的能力是否够用,这些格迦忍受不了光应该是瞳孔调节的范围窄的原因。”我点了点头,容予思却接着问道:“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他们这么怕水?”
我却反问她,“你尝过这些格迦没有?”
容予思的表情很奇怪,一开始像是吓着了,不可置信的样子,后来则变成了一幅恶心的表情,“当然没有!难道你?”
我看她误会了,赶忙解释:“我当然没吃过,但是多少次杀进杀出,难免有些什么东西溅到嘴里,你应该懂的……”
容予思应该是懂得,但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看没办法,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一种非常恶心的事情,只好不去管它,接着解释:“那种味道非常重,怎么说呢?像是浓缩了的酱油……”容予思已经快要吐出来了,摆着手道,“不用形容的这么详细,你说事就行!”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体液非常的……粘稠”我斟酌着用词,怕她会听不明白,“而他们的皮肤又是粘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举了个例子,“你知道我们如果在淡水中睁开眼睛,眼睛会很疼很胀,但是在海水中却不会,这是因为我们的体液和淡水之间存在渗透压,而格迦的体液浓度要远远高于我们……”
“它们的细胞膜选择性通过机制不如我们的完善?”容予思想了一下道。
我没有想到这种谈话会如此的轻松加愉快,“就是这样,我注意看过,他们在水中会很快出血,失去行动能力,死的很快。应该是细胞膜承受不了内外渗透压破裂,导致身体组织失去机能。”
容予思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他们的皮肤应该很疏松,至少水分子能够通过,这么疏松的组织怎么会如此结实?”
“也不一定是能透水,我觉得水分是可以一层层通过细胞,最先被破坏的就是皮肤。”我解释道。
“不好说,他们的身体强度挺高,按说细胞膜不应该这么脆弱,难道这种内外压达到了这么厉害的程度?”容予思分析道。
我本来以为我的推测已经很正确,没想到却这么经不起论证,心中不免有些沮丧,便道:“先别想这个了,等会还得潜水,先做好准备吧!”
容予思好像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花的计划不但行不通,而且十分危险!
他这个计划完全是建立在不被格迦发现的基础上的,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偷偷游出去上面,然后逃出生天。但是那个小门封闭的并不严实,水灌进来之后一定会很快流到外面,而门外巷道里的格迦肯定不会一下死光,必然会惊动城堡里的那些。这样一来,我们在水中,他们在岸上,重回进来之前的局面,更可怕的,这次,我们将无处可逃。
想到这里,我已经叫出声来,跟着便站起来朝外跑。小花开工已经有一会了,以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力气,恐怕这时候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第三十三章 墙后的房间
小花干的很专注,袖子高高卷起露出并不多么强壮的胳膊,一些狰狞的纹路遍布其上,随着肌肉的跳动而伸展蜷缩。虽然他的锤子挥动的十分有力,但是工程的进展却并不怎么乐观,水泥下黑色的砖刚刚被敲掉了一半的厚度。看到这个我长出了一口气,赶忙喊他停下。
小花这才听到我的声音,低头问我:“为什么停下?你要替我?”
我稳了下神,给他解释了一遍。他听完想了一下,把锤子一丢,盘腿坐在油桶上,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小花显然明白这一点,又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墙上。我看着小花尖尖的下巴后面露出来的一点金发,突然问:“小花,你有女朋友吗?”
刚刚还悲伤如同宗教画一般的小花却突然暴躁起来,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关你屁事?”
按说好好的聊闲篇,了解一下同班的家庭背景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这个挨骂必须得生气,可是我却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因为我的心神早已经被一件东西完全吸引过去了。
小花背后是那面土黄铯的墙壁,墙后面是什么?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推测这面墙背后还有很大的空间,因为这个地方的前身肯定是一个人防工事,不管这个工事是干什么用的,这个规模都太小了一些。就算是为某位大人物所建,这里的房间也不足以装的下那些随员,更不要说还有大量的生活和作战物资。这个地方并没有通风口的设计,也没有任何通风口被封闭的痕迹,那个年代还没有空调这种东西,所以只可能是这里只是一个人防工事的一部分。更何况,任何人都不会希望在危险时被困入一个死胡同,独门独院只是和平年代的设计,战争时期谁不会给自己留个后门呢?
那个后门,就在这面墙的后面!
“砸这面墙!”我指着小花后面道。
“为什么?”
“后面有路!”
“你怎么知道?”
我懒得再详细解释,只是简单道:“我学过工程,这个地方肯定另有出口,这面墙的材料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出口就在后面!”
小花十分无脑的相信了我这个不靠谱的解释,没再废话转头就狠砸了起来。我想找个东西上去帮忙,容予思却拽拽我衣服,示意我跟她走。我奇怪地看她一眼,便跟她进了屋。
“四安,你刚才说的不对!”容予思盯着我道,“没这么简单,他们头脑简单,我可不是!”
“他们是谁?”我心里暗自好笑,容予思竟然会这样问我,好像我有什么大阴谋似的,难道说我看起来很像是个大j大恶之徒?
“他们就是他们!”容予思不屑于解释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我顿时觉得头疼无比,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这种事情有那么好追究的吗?看了看容予思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只好又把我推断的依据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
容予思听完之后,低头想了一会道:“你们的脑子就是好使,怪不得……”
“什么?”我没听明白,追问道。
“没什么,你觉得墙后面会有什么?”
“什么都不会有,当时封闭这里的时候肯定已经都清理过了,搞不好连那边的出口都封闭了。”
“那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这边的出口是我们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那边的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把这里封闭?有什么必须封闭的理由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没有回答她,直接反问。
容予思没有再说话,我补了一句,“走一步算一步吧!”
外面小花锤声阵阵,门外的格珈被搅得不得安眠,我却在这些噪音中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结束这一切的,是墙后一片无比苍白的火焰。我在这片火焰中惊醒,耳边突然清晰一片,小花在说:“好了!”
墙被砸穿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一阵阵腐烂的尘土味从里面飘来。我猜的不错,这后面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黑洞洞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趴在洞口,呼吸着里面腐烂变质的空气,拿手电筒照着朝里面看。
里面大约有上千平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空旷,只有一些高高低低不知道是什么的台子,和沿墙的一圈隔墙之类的建筑构造。顶上有很古老的电灯垂下来,错落分布,还有一些盘状的灯悬在台子上面。
小花也凑到我旁边朝里瞅,抽了抽鼻子问我,“要进去?”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咱们进去碰碰运气,总比在这里强。”
“那还不走?”
“走!”
我最后照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当下把脚前身后把自己顺了下去。
脚下很坚实,并没有多少浮土。转身仔细查看周围,身处其中,身周全是那种味道的空气,给人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我只是简单地穿过了一个墙洞,却像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过去的一切像梦境一般不再真实。
容予思和小花也钻了过来,容予思惊叹道:“你是对的,这里果然还有房子!”
我摇头道:“走走看吧,不知道有没有出路!”
我们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堆满了东西,地面上有很多类似推拉重物的痕迹,应当是搬空这里的时候留下的。此外还有一些常年推拉小车留下的轨迹,让我开始猜想这里是不是曾经是一个仓库。
转了一圈之后,我们沮丧地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口,整个工事好像就到此为止了,只有房间角落里,有一块巨大的钢板铺在地上,严丝合缝,应该是由巨大的钢筋焊接之后钉在地上的。
我觉得这很不正常,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特殊需要要用钢板铺地。但是从这种固定的方式来看,更像是在封闭入口,而不是作为地板。
小花对这个毫无兴趣,自己在房间里面溜达,我拿刀柄磕了磕钢板,想听听下面是不是空的。这时候小花悄无声息地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你们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让他吓了一跳,“搞什么这么神秘,这里有鬼不成?”
“我不知道有没有鬼,但是这里肯定死过人!”小花邪恶一笑,指了指那些高高低低的台子。
第三十四章 超级赛亚花
小花阴惨惨的声音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转念一想,死过人算是怎么个意思?哪里没死过人?怎么说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怎么还能让这个吓到?
小花将我们引到一个混凝土台子旁边,指着上面挂着的一个大圆盘子说,“这个是无影灯,这一头固定过大型的器械,四个角都有眼,我估计是应该有个铁架子把这个台子套起来,用来固定躺在台子上面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地方是个手术室?”
“不是,你见过手术室还要把人绑在上面的?”小花指着台子边上几个很明显的撞击缺损的修补痕迹道:“挣扎的这么厉害,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你的意思是说?”
“人体试验!”小花转头盯着我道,“**的!”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731,“难道这里是日本人修的实验室?”
“这个可说不准,不过我的专业是外科大夫,你们可能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这些痕迹能告诉我很多东西。”小花指着这几个台子道:“这些台子都很长,几乎每个都在两米五以上,从破坏的边缘来看,整个台子应该都是用来放试验受体的。**是不可能把这么结实的混凝土破坏掉的,神也不行。所以这些受体应该是被戴上了金属的锁扣,这说明这些受体体型都非常大,而且力量也很大。另外,你看那些矮的台子,为什么这么矮?”小花盯着我,“这么矮是绝对不适合操作的,而且我也看了,那些矮的台子面上有很明显的挣扎磨损的痕迹,我推测,这些受体的体型不正常,可能特别厚,也可能体表有坚硬的附着物,特别是背上!”
小花这段分析并不能说是丝丝入扣,仔细找还是有不少的漏洞的,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是不会相信这样不合实际的猜测的。但是这种推断却很有魅力,会让人忍不住去想,假如把一只格迦放在台子上解剖好像差不多大小合适。
容予思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曾经研究过特殊生物?”
小花没有看他,声音很冷,“谁知道,自己研究自己也有可能!”
我笑了笑没再管这个,“小花,先别管这个了,来看看那块钢板,我老觉得下面应该藏着东西。”
“能有什么?”小花不屑道,“这种实验室地下铺个钢板很正常。”
“过来看看再说吧!”我转身自顾自朝那边走。
小花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冷漠什么也不愿多管,但是实际上好奇的要命,什么事情都想看个热闹。果然只是嘴上功夫,跟在我后面就过来了。
看着他颇有专家风度地背着手在铁板上乱转,我坐在旁边终于忍不住道:“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还没有!但是我觉得这下面似乎有东西!”小花点着头道。
我翻了翻白眼,懒得说他,直接问道:“有什么东西?”
“不好说,”小花做沉思状,我听见旁边容予思低声说了句,“愚蠢!”
“这个铁板是能活动的。当年肯定是有机关,这些铆钉大的不正常,恐怕能够把这个铁板升起来!”小花没有听到容予思的话,继续道。
我觉得他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你怎么知道?”
小花指着两个地方说,“这两条铆钉有多次补焊的痕迹,而且铆钉的大小也不一样,我没有推测错的话,大铆钉是连接支柱,小的铆钉是脱焊之后的补救措施,为了联结下面加固的架子。”
我一听这番解释,还算是有点道理,虽说几乎全部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但是这种时候,可不是全都靠猜吗?
“想办法。打开它!”我感到出路可能在下面。
小花面露难色,“这个真办不了!你看看这情况,这是人能办得了的事吗?”
“想想办法吧!闲着也是闲着,折腾折腾就是!”我说着就朝外走,想去看看还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这种地方工具是少不了的,我钻过墙洞,很快就找到了一根挺大的撬棍,估计是用来挪动那些沉重的变电设备用的,此外还有一个工具箱。
带着这些东西返回,小花仍在铁板上踱步,容予思则到处转悠去了。看我带着东西回来,小花道:“你拿这些也没有用,你看着周围哪有插手的地方?”
“没有空就砸出来个,这个你还不拿手?”我把工具箱扔了过去,小花轻巧巧地单手接住,打开找出锤子和一把螺丝刀。
这小子倒也利索,不知是真的对砸墙有兴趣还是怎样,马上就选了个地方开工。听到这边动工的砰砰声,容予思也跑回来了在边上看热闹,这里的水泥年头久了,受潮气侵蚀也变得酥脆,没几下就在旁边砸出个大洞来。
我伸头一看,这地下还真不简单,水泥之中手竖直向下的黑铮铮的钢板,这钢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头,竟连锈迹也没有一丝。地面上的钢板正是像铁盒的盖子,正盖在这钢板之上,中间却有一指厚的木板为衬,早已经腐朽的不像样子,露出破败的白色。
小花得意的看我,“我说吧,这里面就是有地方。”一面抄起撬棍一下就插了下去。
木屑四溅,小花低低地吼了一声,发力一撬,钢板却纹丝不动。我见状赶忙上前帮忙,这个撬棍得有一人多长,两个人勉强可以发力。
小花却抿着嘴将我推开,双手握住一头,咬牙切齿地再次发力。我站在一边,惊奇地看见他全身的肌肉鼓胀起来,将原本宽大的衣服撑满,小花瘦弱的身体竟然变成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只听小花喉中格格作响,地下也发出轧轧的机械声音,那钢板竟然一点点被撬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花的身体还在继续胀大,肩膀和袖子竟然都被撑裂开来,地下的声音却停了,转而变成某种材料吃力的吱吱声。僵持了大约十多秒的样子,随着一声大响,这钢板终于在这场人与机械的角力中败下阵来,猛地向上一窜又落了下来。
小花扔下手中撬棍,双目尽赤,咬牙切齿地转过头来喘着粗气道:“我自己就行!”
我没有理这个超级赛亚人,而是紧张地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一点点缝隙。
幽黑的缝隙里,一股怪味夹杂着某种危险地气息,弥散开来。
第三十五章 生化?
小花却并没有察觉到这种危险,俯身将钢板抬起用撬棍撑住,一道带着滑轨的斜坡出现在洞口中。
看来这里是经常有车上下,难道会是个仓库?我用手电筒朝里照照,里面影影绰绰的堆着不少东西。虽然里面毫无动静,但那种危险的感觉还是越来越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的黑暗中满带恶意地偷窥我一样。
到底下不下去?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容予思在我后面凑过头来道:“这里面不太对劲……”
听到容予思说话,我不由自主地就分了神,转头看他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前方有异,眼角里一个东西一闪。我心知不好,喊了一声,也没瞄准就开了两枪,拽着容予思就朝一边跑。
地道口钻出来一个非常不好形容的东西,大体上像是个人穿了条麻袋,只露出四肢和脑袋一样的东西,皮肤干裂地像是随时都能碎掉一样,无数缝隙里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筋腱。至于那个脑袋一样的东西,我说不上来确切是什么,叫它脑袋,纯粹是因为它长在脑袋应该在的位置。这个玩意根本就没有脸,前前后后包了一层角质的硬壳,这些硬壳在头顶汇成一只尖角,洋葱一般层层叠叠,半截拉块的恶心的要死。
我那两枪根本就没有打中它,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确定方位,出来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竟然就摇摇晃晃冲着我扑了过来。我慌忙后退,却不愿再开枪,将月环刀拔了出来。这个东西没有五官看起来相当笨拙,但实际上却灵敏的很,觉察出我拔出刀来,竟然脚下换了一缓。
这东西见过人,我心中想到,停住逃跑的步子反向它逼去。这东西见我冲它过来,不知道哪里发出一声尖叫,无数尖锐的刺从他的皮肉里钻了出来,双手张开就朝我这边扑。
我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这家伙威力怎么样说不清楚,但这种杀敌一千先自损八百的架势的确是够有魄力也够吓人的,那黑黝黝的尖刺看得我肝颤,脚底下就有些迟疑。
两敌对阵怎容得半分迟疑?眼看着这东西就要在我的刀砍中之前欺近身来将我抱住,小花却在身后爆喝一声,一根撬棍毫无花俏的当头之下,将那个破烂洋葱头打得缩下去半截。
我眼见这东西活不了了,赶忙抽身一退,想另找个角度再补上一刀。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没死!愣了一下又开始追我。我心中极为震惊,这不科学啊,脑袋都给打肚子里去了还能活?这是个虫子吗?
这是我在这东西冲出来之后的第二次慌乱,同时又一次将我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如果没有小花和容予思我恐怕就会变成一个筛子千疮百孔的死去。
看着紧朝我逼过来的怪物,我已经退到了墙角拔出手枪冲它的头部连续开枪,子弹狠狠锲入哪个洋葱脑袋,打得它不停摇头晃脑却没有丝毫受伤的反应,我心中惊惧,只知道连连扣动扳机却不知道子弹已经打空。就在我将要被它抱住的时候,小花的撬棍从它的右肩下狠狠戳了出来,而容予思的那柄破刀则从左肩直劈到腰。那怪物受此重创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所有的动作凝固了一下就软软的瘫了下去。
我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容予思跑过来扶起我,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们。”我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勉强站直了身子。
小花在一边冷冷道:“真没出息,吓成这样!”
我没空搭理他,“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打头打不死?”
“怎么能打头打不死?你打的是头吗?”小花哼了一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刀两下削开哪个麻袋。
我朝地上看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东西造型极为标新立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细长的身子两侧分出两条胳膊,两个似人的脑袋像是夹在咯吱窝里面一样,此时一个已经被戳的稀烂另一个被劈成两半。腰以下的部分却和正常人无异,只是皮肤一样干裂,缝隙里露出肌肉筋腱来。
“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小花说。
“你们怎么知道该打什么地方?”
“猜的!”小花转了转脖子,回身朝那个洞口走去。“里面应该不会有了,我下去看看!”
这怎么行,谁也不敢保证这下面还会有什么东西,虽说小花实力不错,但是让他自己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你等一下!”我喊住他,叫着容予思,“走,我们一起下去!”
容予思没再说话,点了点头扶着我朝前走,我刚才只是被吓软了脚,此时已经无碍,只觉得被她扶着周身都不自在,扭了扭挣脱了她的胳膊,疾步朝前走。
刚才我们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动力在没有跑出来什么。小花掀起钢板将手中撬棍重新支上,我拿手电筒仔细扫了一遍,确认没有异状便走了下去。
这地下的空间和上面几乎一样大,大半边的空间都堆满了犯不改者的东西,我们先小心地爬上一堆箱子,仔细查看了周围,确认安全之后才下来检查。
这些箱子上写的都是日文,有些还标注了日期,大多集中在1944年道1943年之间。看来我之前的预感并没有错,这里果然是日本人修建的,只是不知道当时驻扎在此的是只什么不对,不过就值钱的线索来看,应该和生化脱不了关系。之前的清理工作做得并不是多好,没有发现这个底下的仓库,到便宜了我们!
我们破开一只箱子,里面是一种叫做大和煮的罐头,不过掐指算来这么久远历史的食物,实在是让我们没有打开看看的勇气,只好又扔了回去。
这里的物资很多也很全,不光有食物药品和衣服,还有为数不少的武器弹药,这些武器居然不是日本的南部和三八大盖,而是清一色的德制装备,里面就有我觊觎已久的鲁格p08。我赶忙找出两支挂上,又挑了一只mp34冲锋枪。就在我还在发愁这么多子弹怎么带走的时候,那边容予思却发出了一声惊叹!
我赶忙抬头向那边看去,一片尘雾中,一大块帆布被扯落在地,露出一辆丑陋的卡车,丰田kbc!
第三十六章 活的
我突然感到久违的好运气又回来了,虽然经历了一番惊险的搏杀,但是这个仓库也给我们提供了极大地好处,所有丢失的装备都能够得到补充,竟然连车都准备好了。虽说这车放了这么久能不能再开起来还是两说,但是看轮胎的老化程度,应该是没有问题。
仓库里的东西极全,衣食住行样样包含,除了造型猥琐的衣服和快成化石的罐头,基本都能用得上。在仓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应该可以通往外面。
我们把仓库基本全搜索了一遍,只剩下角落里的一堆物资。这些东西摆放得比较奇怪,并没有像其他的物资一般简单摆放在地上,而是全部堆放在角落中用铁枝圈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里。
我们聚拢在这个小房间外面,每一根铁枝都粗若儿臂,中间开了个小门,已经被严重破坏了。房间中的的东西用一大张帆布盖着,已经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铁笼子,这个笼子的一角被扭曲成了一个很可怕的样子,破了一个足够人爬出的洞。我心中涌起一股极为不安的感觉,赶忙把刀拔了出来。
小花道:“那个玩意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我心说废话,这谁都看得出来,同时心中有些疑惑,刚才没有发现,这才注意到仓库里的物资并没有被动过,那个鬼东西是靠什么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仓库里面陈腐的空气让我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我甚至没有去想这里面到底关了几个怪物,会不会再有一只突然冲出来?
容予思突然道:“进去看看?”
我下意识地答应一声,走进破烂的小门,容予思紧跟了进来,低声道:“小心点!”
走近这堆东西,我才感到了害怕,帆布底下高高低低的无疑全都是些铁笼子,这些铁笼子里面都关了些什么?是不是还有活的?会不会再冲出来?都是未知之数。我心中暗骂自己晕了头,想也没想就进来了,赶紧装了东西走人才是正事,这些怪物有什么好看的?但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强撑着。
我左手拔出枪,拿刀挑起帆布一角,慢慢将帆布扯了下来,帆布下面是六个笼子,几十年的积灰从顶上瑟瑟而下,漏到了笼子里面。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到笼子里面关着的东西都干瘪地贴在笼壁上应该是已经死透了,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每个笼子上都焊着一个大标签,上面写着很多日语,但是我根本就看不懂。看来这里存放的应该是试验样品了,我心中想,没想到这个地方研究的竟然是这样的东西。我不禁想起关于纳粹不死军团之类的电影,这帮纳粹的想象力和他们的野心一样令人发指,当他们把那种荒诞不经的想象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们更像是掌握这个世界本质秘密的人!
刚才那个怪物在完全没有给养补充的情况下活了这么久,仍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我看了看鸡蛋粗被拧成麻花的铁枝,心中骇然。如果能控制这种怪物,真的组成军队,绝对是一只可怕的力量!
站在这种邪恶的想象面前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开始仔细检查笼中的遗骸。这些怪物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仓库中干燥的空气很好的保存了它们的尸体,让我能够一睹这段隐秘的历史。
这些怪物都经过了不同程度的改装,有的双手被套上了厚厚的钢套一直到胳膊肘,有的整个脑袋都被封在钢铁之中……不对,这些不应该是改装,而是禁制。它们一定在这些地方有些特别强力的手段,除了这些禁制,恐怕这些铁笼子也困不住他们。
这时候,有两个非常特别的遗骸吸引了我的注意。应当说这里面的怪物都够特别的,要在这些极为特别的遗骸中发现更为特别的殊为不易。但是这两具遗骸的确是奇特到了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程度。
一具遗骸完全就是个人类姑娘的样子,当然这一点谈不上什么奇特,可能本来就是个人,但是一个正常人的遗骸摆在这么多怪物之中,本身就是个很奇特的事情。我拿刀将其翻了个身,后面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死亡后溢出的脂肪将白裙子沾染的一塌糊涂。
另一具遗骸则要古怪的多,体型也大的多,基本上是一个一米六左右成年男子的样子,只有脑袋比常人要大了三倍左右,巨大的后脑勺加上常人的脸,看起来怪异无比。但是再怪也就是像et而已,跟那些怪物比起来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怪就怪在这具尸体并没有像其他的那样变成肉干,而是仍然保持的较为丰满的体型。
容予思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轻声说:“四安,走吧!”
我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些别样的情绪,奇怪地回头看她一眼。她并不看我,低着头,长发垂下来跟鬼附身了一样。
“再等一下,我看看这个家伙。”我并没有想其他的,指了指那个大脑袋说。
容予思没再说话,我绕过去,拿刀子拨了拨那个大脑袋。触手很柔软,简直像是活的一样,我正在斟酌是不是要手贱摸一摸的时候,那个大脑袋竟然动了动,满面的厚厚灰尘裂开两道缝,睁开了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窜,后背重重地撞到了铁栏杆上!小花听到动静,赶忙窜了过来。
“怎么了?”
我顶着一头灰,指着那个笼子,“还有个活的!”
笼子里面,那个大头人竟然哆哆嗦嗦地坐了起来!
看到它小花却高兴起来,“哈,还有一个,我来干掉他!”说着就要朝前凑。
我却觉得小花这样有点不妥,但到底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这个怪物除了脑袋大别的地方都太像人让我有些不忍,再说我本来也不是个好杀的人,对小花的这种这种面对杀戮表现出来的兴奋有些反感。但是小花毕竟也是我们的同伴,这个怪物活了这么久还不死,必定跟人扯不上什么关系,我要是这么贸然阻止他似乎又不太好。
犹豫间,小花已经掏出了那柄手术刀开始比划,而那怪人紧盯着他,全身还在哆嗦不停,一层层的陈年老灰纷纷掉落下来,我心中的不忍终于到了一个高峰。开口阻止道:“小花,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想办法出去,别再节外生枝了!”
小花头都没回,“不杀它才是节外生枝,是知道这东西会给咱们搞什么麻烦?”
小花这么一说我也不说话了,他说的的确有道理,虽说这东西关在这么结实的笼子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破坏力,但是跟他关在一起的可都是些不好惹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