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能够在山壁上打出影子。
绕过最后一座巨石,一片平整的沙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山峰就在眼前,但是这片沙地还是极为广阔,闪耀着点点细碎的光绕着山峰到后面去了,而那个船型的建筑,就在这沙地中间,离我们不到一里路的地方。
这山峰上也有些类似于道路的样子,似乎也曾有人活动。我不知道究竟该去哪边,便看向卢岩,他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一片沙地沉思。
进来这里以后,卢岩开始不着急了,似乎一开始的时候说的时间来不及了指的就是给前辈带祭品这个事情,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早晚的,别误了日子不就可以了吗?
当然我并没有问过他,王山奇此时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也站在一边像卢岩一样低头看着沙地做沉思状。
他俩人不走,其他人都不敢走了,一群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阚就站在我旁边,非常迷惑不解的问我:“他俩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多少有点不正常吧!”我随口说了一句,蹲下来抓了把沙子摊在手心里看。指缝里面流淌下来的,是和前面无异的黑曜石沙粒,在光线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时一直在袋子里面睡觉的小阿当却突然探出头来,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阚。
我指给她看,小阚马上笑了出来,摸着它的头道:“你还能睡醒啊?我还以为你睡成烤ru猪了呢!”
小阿当听出来不是好话,顿时不干了,一个劲的拿鼻子拱她的手。我看得有意思,将手伸到包里揪它的尾巴玩,好像又回到第一次从天坑里出来的那段日子。
突然,小阿当抬起头,两只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也一下子竖了起来,非常警醒的嗅了两下之后蹭的下子跳出了袋子,兔子一般冲着那山峰跑过去了。
我吓了一跳,那边有什么东西谁都说不准,这小玩意跑过去搞不好真能变成烤ru猪了,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冲了出去。
头两步跑的格外轻盈,第三部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身子一沉,猛地陷进了沙地之中。
流沙!
我心中马上冒出这个念头,全身立刻放松下来,一动也不敢动,但是身子还是在缓缓下沉,转眼间那些璀璨的沙子就已经没到了胸口。我把双臂尽可能的张开在沙面上,心中不停骂着后面的人还不赶紧救人,一边目送着小阿当扭着小屁股冲进了山中。
一块石头落到了我的面前,缓缓地沉了下去,我心中大喜,一把抓住绳头,心中大定,赶忙回头看。这一看之下,心中大惊,那帮人竟然离我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我明明记得自己只跑了两步就陷到这片流沙里了,怎么会冲出来这么远?难道说我竟然能够会那种缩地成寸的妖法了不成?
刘东西等人抓住绳子使劲朝回拉,我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他们,只能把身体放松尽量减少阻力。默默体会着背上流沙的阻力,我突然感到这些沙子好像真的会流动一般,而我此时行进的方向正和流沙的方向相反。
这时我突然感到脚上碰到了一点什么坚硬的东西,吓得我心中猛抽了一下子。这种诡异的地方可绝对不能以常理推断,这种流沙之中很难说会不会生活着巨大的怪物,刚才我的脚碰到的东西搞不好就是它们巨大的爪子!
第四十章沙海魔怪
这些沙子的阻力非常大,就算是岸上的人们拼尽了全力,我的移动仍然是非常缓慢,我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保证身体份放松,减少阻力。
感觉着自己的脚尖从那坚硬的东西上面缓缓滑过,我心中已经紧张的停止了思考,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从我耳边滑过的那片璀璨的沙海,用心去体会脚上的触感。
谢天谢地,那些坚硬的东西终于划过了我的脚尖,我的脚下重新恢复了那种虚无的吸引力,在漫长的四十多分钟之后,我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架上了岸。
小阚已经紧张的脸色煞白,一边帮我扑打着身上的沙粒一边流眼泪,我安慰了她两句,特别是提到了小阿当是神兽,绝对不会有事才算是止住了眼泪。
我当然没有忘记更重要的事情,对刘东西说:“这沙子底下有东西!”
“嗯?安哥,什么东西?”刘东西正在细心地盘绳子,听我这么一说才抬起头来。
“说不上来,很硬,很滑,大约有六七米长,像是一串糖葫芦……”我慢慢回忆着脚上的触感,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形容的不恰当。
小阚笑了起来,据说她最爱我这种不合时宜的不着调。
“糖葫芦……”刘东西皱起眉作思索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真知道就怪了!”我随口说了一句,心里琢磨这流沙河里不会是沙和尚的数珠吧。当然我这不是当真,想了一会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
这时候刘东西突然道:“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个东西,可能真的是一艘船!”
“船?怎么可能?”我问了这一句才反应过来,怎么不可能,我刚才不就是掉到河里去了,这河里有一艘船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刘东西没撘我的话,只是用手中的手电筒照了一下那船的方向,我抬头看去,那船似乎挪动了一点。
这一点自然是微乎其微,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之前刚到这里的时候,那船的船头和岸边的一块伸出来的巨石平齐,但就这一会的功夫,那块巨石已经过了船头四五米了!
我并没有意识到隔着一里路能分辨出这么细微的差别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而是为这事实所惊呆了,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一艘在流沙中行驶的船,不知道这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在这片黑暗之中,缓慢而坚定地孤独潜行了多久!
“我们商量了一下,要想过去,只能在沙面上架绳子,但是我们的绳子不够长,只能先到那艘船上去再想办法!”刘东西道。
看来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能是赞同,但是我总觉得这艘船诡异的很,十分不想上去。
应该所有的人都有这种顾虑,但是面对这么一艘船,没有人会不好奇。所以尽管刚才拉我已经都累得够呛,但还是马上动身朝那艘船的方向前进。
缓缓流动的沙河不自己看根本看不到边界,为了避免不小心坠入沙河,我们沿着巨石丛林的边界小心前进,很快就到了那艘船的旁边。
之前离得远的时候没看出什么来,这会走到边上了才感觉到这艘船的壮观。
这船的样式非常奇怪,并不像是古装片里面的楼船,而更像是一个前窄后宽通体俱黑的大木头盒子,二十多米高的甲板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房子,从侧面看来有几分像是个城门。在船的正中,竖着一根合抱粗的桅杆,上面的帆早已经腐烂,丝丝缕缕地挂在上面,死寂无比。
但就是这样一个粗陋的器物,却带着一种不可直视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明显跟他的巨大无关,似乎这上面带着一种非同人间的威仪,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一片寂静,很久都没有人说话,终于卢岩道:“走吧!”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整理绳子,寻找重物。甩绳子的活当然要小花来干,虽说卢岩也有这种力量,但是想起他的准头,我真怕他会把绳子甩到山上去。
小花绷着个脸,抓着拴着绳子的石头瞄了瞄,一下子就扔了出去。我看出他手法不对,想阻拦但是却已经晚了。
一般这样甩绳子没有说直接抓着重物扔的,都是要抓紧绳子朝外甩。只有这样才能提高生子缠绕的几率,而且能够甩的更远。
不知道小花走了什么狗屎运,船上传来一声碰撞,绳子竟然牢牢的挂住了。
小花拽了两下绳子,挂的非常结实,我们谁也没有废话,一个个攀着绳子下了河。
这船体有二十多米高,想要拽着绳子爬上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上去,只是将它作为一个支点,等到扶住船体,我们就可以截断绳子再甩到对岸去。
想到不能登上这艘神秘的船,我的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但又庆幸不用再去面对新的无法解释的事情。总之这个地方已经完全把我搞晕了头,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了。
拽着绳子在沙河中前进才能感觉到沙子的流动,这种力量非常大。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的身体附近,沙子的流动会加快很多,我们完全抵抗不了这种力量,身子都顺着沙子的方向横了过来,几乎就是侧躺着前进。
看来我刚才并不是领悟了什么缩地成寸的**,而是脚步催动了沙子的流动,将我带出了那么远的距离。
折腾了很久,所有的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这时高高的船体已经近在眼前,本应该斑驳的木料却依然黝黑,这种黑色并不像油漆那样的贼光,而是像浸了蜡一般在灯光照射下泛着黑糯的光泽。
“这是黑檀石啊!”王山奇突然赞叹道。
“什么黑檀石,这明明是乌根!”刘东西不屑道,脸上写着狗屁专家四个字。
这两个人说的东西我都没有听说过,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刘东西说的比较靠谱一点,谁见过用石头造这么大的船的?又不是颐和园的石坊!
王山奇被驳了一句很是不爽,黑着脸就要说什么,却突然又闭了嘴,两眼圆睁冲着我们后面,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
不好!我心中一震,猛地回头,只见在上游不到百米的地方,一道沙子翻着翻朝我们冲过来,看起来就像是狗血电视剧里面忍者地遁的样子,但我却一下子想起了海面上破水而来的鲨鱼鳍,心中只有一个词。
沙海魔怪!
第四十一章 枫桥夜泊
沙海魔怪是个挺早的西部片,乍一看似乎很厉害,其实就是名字吸引人而已,里面的东西跟我遇到的这些简直是不足一提,但这一道翻滚的痕迹的确是令人触目惊心,特别是刚才我还在沙子中触到了不知名的坚硬物体。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气势汹汹向我们冲来的东西,纷纷喊叫起来,但是我们全身都埋在沙里,根本就无从躲避。
就这一会的功夫,那东西和我们的距离就已经缩短了一半,就在这危急时刻,卢岩突然爆喝一声,猛拽一把绳子飞掠而起,扬起了漫天的黑沙。几乎就在同时,小花也飞了起来,跟卢岩也就是前后脚的距离,并排列在了空中。
这一下少说也得有七八米高,虽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离船舷还有一大半的距离。就在这时,卢岩独臂一把抓住了小花,在空中猛力一甩,身子突然加速掉了下来,而小花却借了这一把力之后,凭空拔起至少十米,看着去势已尽,踢了一脚船舷又拔起一截,翻上了甲板。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番腾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小花翻上去之后没有丝毫迟疑,大喊一声,“都抓紧!”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绳子,马上就一股大力从绳子上传来,腰上的保险扣一紧,我们一行人就像是蚂蚱一样被穿成一串拉到了半空。
小花拽的速度很快,我们在空中节节拔高,很快绳子就在空中绷紧了。我一看最后的王大可离沙面不足两米,赶紧喊着她砍断绳子。小花估计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仍在用力拉绳子,拇指粗的速降绳绷得如同钢丝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王大可显然是有些慌了,一手把刀子拽出来却又拿捏不住掉到了沙子之中,我看得着急,在半空中顺过枪来想打断绳子,但是绳子晃得厉害,光线又暗,完全不好瞄准。
这时那东西已经跑到了王大可的身下,我一看这情况,在不开枪恐怕王大可就要送命,心里一横就要开枪。
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连眼睛也不由自主地要闭上,手指就向扳机抠去。
王大可的身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凹陷,似乎马上就要扑出什么东西来。我脑中突然一动,枪口偏转冲着那片凹陷开枪。就在我开枪的一瞬间,一个黑亮如同甲虫口器的巨大钳子从沙子中猛地弹出来,却正好迎上我的子弹,在一侧撞出一溜火光。
那东西原本是冲着王大可下嘴,被我这一溜子弹打过去,一下子就偏离了方向,巨大的口器闭合,贴着王大可的身体把绳子剪短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个机王大可得让吓晕过去。被截断的绳子带着我们重重地撞在了船舷上。我调整身子,看向那个口器露出来的地方。那个东西没有再露出头来,而是飞快缩进沙子,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这时候我已经不再担心了,小花在上面很卖力,就连王大可离沙子面也得有四五米了。那东西的体积不会太大,这流沙之中不好借力,恐怕也跳不了这么高。
果然,那东西游到离船两三米的地方就不在前进,绕着船转了一圈冲下游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锁死腰间保险扣,松开手,任由小花一点点把我们拽上去。
虽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但这船板仍然非常坚固,我爬上甲板,踩着敦实的甲板,脚下仍然习惯性的发虚。
站在甲板上,那种巨大的感觉更甚,贴着弦边向后望去很有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虽说我长时间住在一个海滨城市,见过不少万吨级的大船,但是那种钢铁巨兽和这个船根本不是一种东西,给人带来的震撼也远远不同。
如我在下面所见,这船的甲板非常简单,只是在正中间的一个随形的房子,两头都是平铺的甲板。这房子也并不像常见的古建筑一样飞檐斗拱,而是非常朴素,黝黑的木头柱子上覆着一层不知材质的黑瓦,线条笔直刚硬,看久了竟然感到有种铁血杀伐之气。
我绕着船甲板走了一圈,整个甲板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干净的离谱,就跟船上有150个小鬼天天晚上出来打扫卫生似的。
转了一圈回来,刘东西他们已经在准备打开舱门了,我一看这些人这叫一个不务正业,说好了把这里当做一个跳板的,怎么又忍不住多生是非。
“刘东西,你干嘛那?不打算走了?”
刘东西正在研究舱门,闻言头也不回道:“那地方你还想下去?”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是,那沙子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陆上谁怕谁还不一定,但是在沙河之中,我可没有半分和他们纠缠的兴趣。
“你这是干什么?”
“研究下看看,咱们借这个船用用,靠个岸!”刘东西道。
我寻思着你这琢磨的可真挺好,保不齐这船还真能开一开,随口打趣道:“你可得快一点,要是坐船坐过了站,想调头可不太容易!”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这一路过来卢岩不停在赶时间,难道说就是为了赶上这艘船?
果然,这时后卢岩已经不着急了,背着手站在船头处,一脸淡然。
这船到底是什么来历?卢岩怎么能这么精准的确定这船到达的时间?
我一脑门子问号,走过去想问个究竟。但是刚一迈步,我又想起来,刚才上这个船根本就不是卢岩的主意,而且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要上船的意思,我们能到船上来,纯粹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就在这一犹豫之间,我就失去了向卢岩问话的机会,身后刘东西一阵欢呼,“开了!”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一道微光从半开的门中照了出来,将刘东西等人的面上照出了一片清白之色,竟如同几只失去了灵魂的皮壳一般。
其实这种场面也算是常见,不过是和日光灯管照到脸上的效果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我看到的事物并非人间,而是来自那种无限虚无的,怎么也无法触碰到的荒诞梦中。
第四十二章 微缩景观
我也曾经在船上玩过,船显然跟我见过的船都不一样,这艘船肯定不是给人用的,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微缩景观。没想到这玩意不只是现在人搞,早不知多少年就已经弄的有模有样了。
整个船体内部全是空的,从刘东西打开的门口,一道长长地阶梯延伸下去足有二十多米,穿过无数城池和山峦,泛着银光的海河湖泊,一直延伸到正对面的高台上。青灿灿的光线来自于黑色天花板,无数不知名的珠宝镶嵌出璀璨的星辰,红日蓝月各踞东西,在不知名的力量催动下,缓缓转动。
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这一片景观面积并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此刻站在高处俯视,就如同站在世界之巅,如神祗般俯视大地。
过了好久,我才注意到对面高台上似乎是竖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好像是坐着一个人!
我马上指给他们看了,但是离得太远,谁也看不清楚,又说是个人的,也有说是个碑的。虽说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样的,不管是什么也不用怕,过去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发现感到兴奋不已,只是除了卢岩和小花,刘东西也在皱眉思索着什么。
我心中一动,想起当时刘东西说过的沉船墓,似乎和眼前的这个有些相像,于是便问他,“想什么呢?”
刘东西想的很投入,被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道:“我觉得这船很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大墓,但是这也太不靠谱了!”
“哪里不靠谱?”
刘东西看着他们下了阶梯,口中缓缓道:“穿三泉,下铜而至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徒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这段话我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出处,反映了好一会才想过来,骇然问道:“你说这里是秦陵?”
刘东西缓缓摇头,“我没说,是你说的。”
我一听他说这个,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什么人啊这是,又不是搞学术研究,这里给我挖坑呢!
“下去看看!”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兴趣,跟着那几个人就下了台阶。
这一条通道也是和船体一样的材料,也不知道有多厚,踩在上面很有些笃实之感,刘东西在我旁边,很是鄙夷的看着王山奇在前面东张西望,嘴里问道:“安哥,那个老头什么来路?”
我正在有趣的看着那些真实的不像话的山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王山奇,“他是军方的一个专家,好像跟常监是旧识!”
“什么狗屁专家,只会照本宣科而已!”
我笑了一下,这些草根专家恐怕永远都会对王山奇这样的学院派充满不屑,随口问道:“刚才你们俩说的这个船体材料是怎么回事?”
“哦!这种木头叫做乌根,在汉之前有一些,后世基本已经见不到了,我也是偶然见过一个把件,才能认出这种东西。”
“那他说的黑檀石是什么意思?”
“黑檀石是一种远古的杂木,埋到地底之后,疏松的部分腐烂殆尽,剩下的充满树脂坚硬木质逐渐石化,这一部分因为状如黑檀,扣之有清音若石,所以被称作是黑檀石,其实就跟沉香什么的差不多,虽说稀罕,但也不是了不得的东西。”刘东西拿脚扣了扣地面,“你听听这声音,哪有半点清音?”
我也拿脚踢了踢,这地面的木料着脚带着一种说不上来舒适的弹性,声音非常踏实,很难形容。
“乌根是一种叫做乌头树的根部,这种树枝干通体碧绿,扭曲如蛇,但是树根和叶子都是极深的绿色,难得之处在于它的根长且直,木质致密坚硬。但是这种乌头树生长极为缓慢,地上部分如同草本,一岁一枯,更兼酥脆如嫩竹,一旦受伤就会枯死,所以材料极为难得,堪为神品。”刘东西蹲下来,“你觉得这木头有多厚?”
我回忆着刚才的感觉,“至少得有几十公分吧!”
刘东西摇头道:“你过来看看,这道路是浮在地面上的!”
我蹲下去一看,心中不由骇然,这条道路果然是无依无凭的悬浮在空中的,前后都没有支点,更可怕的是,着地面的木头几薄,大约就是一个硬纸板的厚度!
刘东西道:“乌根的质地极为坚韧,这么一点厚度就能承受得了十几个人的重量,你听听着声音,什么材料能是这个样子?这要不是乌根,我就把这船整个吃了!”
我这时候脑子里倒是没想刘东西吃船的事情,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高强度的材料已经有些麻木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条道路是怎样悬浮在空中的。
难道是元气?这艘船也是巫族的遗迹?
“刘东西,这路是怎么悬起来的?”
“哦,你看那边!”刘东西伸手前面一指。
我抬头一看,前面是一条横断的山脉,这条路显然是架在那个山峰之上的!
看到这个,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我是把事情想复杂了,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么简单!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沙盘。这些东西做的的确是不错,那些山脉处处怪石骨露,林木俨然,环抱吞吐,气象万千。更难得的是,群山之中还有一个个的城池,箭阁堰城,屋舍俨然,虽然建筑都粗陋的很,但是这一片景象,却真实的可怕,古拙奇巧之处,令人目眩神迷,简直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刘东西拿出一个电子指南针指给我看,“安哥,你看东南和西南方向是大片的水银,贯通东西的两条河,这里这山,你能想起什么?”
我跟着他指的东西看过去,这些山河海逐渐和我脑中的印象贴合起来,“这是地图?”
“没错!没有一点偏差!”刘东西很严肃道:“而且我刚才对照了一下,不只是上面的星图还是地下,都在随着船的行驶调整方位,始终保持着和外面的世界方向一致!”
“真的假的?太科幻了吧!”我惊叹道。
“安哥,我没有必要开玩笑,如果说刚才我说这里是秦陵是开玩笑的话,拿我现在真的怀疑这里就是始皇帝的寝陵了!”
第四十三章 始皇帝
始皇帝嬴政,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历史人物,别的不说,但说这个精神追求上就和别人很不一样。在我的记忆里,他不光是第一个追求大一统的人类君主,也是开创了皇帝追求永生的先河。这位伟大的帝王一生丰功伟绩无数,别的不说,世界七大奇迹里就有他的足迹,再加上号称世界第八奇迹的始皇帝陵。
史记上记载,这位始皇帝在是咱随继承王位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修建陵墓,一直到死也没有修建完成,最后还是在他儿子胡亥的主持下才算是草草完工,前后修建了三十五年。秦始皇陵占地18万多平方米,由三座大型的宫殿建筑群组成,规模宏阔。就算这样,仍然不符合原本的规划,只是秦朝在始皇帝死后不久就陷入了战乱之中,再也没有经历去完成他的伟大构想。
有意思的是,秦始皇一生也没有停止过对长生的追求,一面修建空前豪华的陵墓,一面集药炼丹遣方士,什么也没有落下,真正是两手抓两手硬。但是最终长生仍然如海市蜃楼一般遥遥无期,终究还是石头造的陵墓比较实在。
但是眼前这个美轮美奂的空间,就是传说中神秘无比的秦始皇的寝陵?谁会把自己的陵墓修在一艘船上?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脑中所有跟这位始皇帝有关的信息,没有找到一点不靠谱的迹象,或者说,人家完全就不是能够做出这种lang漫的事情的人。
也许,他早已经预见到了有生之年已经不能够达成永生梦想,于是把自己的陵墓修建成一条船,在死后,还要在漫无边际的时间里寻找永生!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脚下的城池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密集,我仔细看过那些河流,银亮的水银上面飘着一层透明的油样液体,谁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能认定是为了防止水银蒸发氧化的方法。
高台上的情形已经清晰可见,一把并不多么宽大的椅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中央,那椅子通体乌黑,刻着一些红色的图腾,离得老远都能看出来做工极为精美。比较特殊的是,椅子的靠背非常高,从坐在椅子上的人身高来推测,那靠背至少得有三米多,的确是像块碑一样竖在那里。
没错,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非常宽大的衣服,看不清相貌。
我们急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高台下面是很长的台阶,每一阶上都刻着一个怪异的符号,刘东西仔细辨认过,说自己认不出来,似乎跟巫术有些关系,大约是一个个自然的神灵。
终于,我们爬上了这个高台,那把椅子近在我们眼前。
椅子上端坐的男子体态极为魁伟,估计站起来得有两米左右,宽袖博带,头戴一个样式古朴的高冠,一柄长的夸张的长剑斜挂在腰带上,脚前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方形的木头盒子。
那黑衣上简单精美的纹饰依然如新,椅子仍然光可鉴人,但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完全不足道了,令我们惊讶不已的是,这名男子的面容竟然仍像活人一样!
只见此人面长如狼,前额低狭如同猿猴,一对眉峰却高高耸起,眉头又紧压在眼睛上,鼻梁突兀如峰,两道极深的法令纹下,一张薄唇大口,虽然紧闭但仍向两颊拉扯。
这么一张面容可以说是奇丑无比,整张脸上都泛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戾气,但却给人一种奇妙地极具威仪的感觉。一双骨节暴突的大手非常反常的露出袍袖之外,如同婴儿般拇指内扣握拳,放在腿上。
面色如生似乎很好解释,古人在这一方面似乎很有心得,别的不说,类似于驻颜珠之类的东西,传说中层出不穷。就连慈禧都有一个,更别说始皇帝了。但是……“这是始皇帝?”我不大确定的问刘东西,很不愿意把那个名垂千古的帝王和这么一张尊荣放在一起。
“虽然和史书上说的不太相符,但是也有几分相似……”刘东西迟疑道。
“肯定不是,秦始皇陵离这里远着呢,怎么可能在这里,再说了,这船无根无凭,一代帝王怎么可能把自己葬在这种地方?”王山奇毫不客气地打断刘东西。
刘东西却不气恼,弯腰去搬弄地上的箱子。
那箱子造型非常普通,横平竖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没有一点反光。
嗒的一声轻响,箱子竟然没有锁,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打开了,一道蓝光映射出来,竟然是一方蓝汪汪的石头!
刘东西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搬那块石头,盒子里面地方挺大,刘东西一点也不费事地就把那石头翻了个个,几行鬼画符般的文字赫然刻在石头上!
一声低呼,刘东西和王山奇都愣住了!我奇怪地看看他们,又去看那石头。
“受命于天……”刘东西喃喃道。
“既寿永昌!”王山奇接道。
什么玩意?我刚要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了这八个字的来历,老天!这不是传国玉玺吗?
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伸着头看。我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那石头问道:“这是传国玉玺?”
刘东西颤抖着摸索着那块石头,蓝色的光如同在石头中流动一般,灵气逼人。
“没错,这应该就是传国玉玺!”
“竟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声音都打着颤。
能不打颤吗?传国玉玺是什么东西,那可是仅次于黄帝九鼎的神物,和他比起来,隋候珠神马的都是浮云!
王山奇的样子却很淡定,抬着脑袋挨个看了我们一圈说:“别激动了,这不是传国玉玺!”
我还沉浸在那种接触神器的狂喜之中,当头一盆冷水让我脑袋差点爆开来,简直是有点急了。“怎么不是?”
“两条!”王山奇淡定道:“第一,传国玉玺是由和氏璧雕琢而成,而和氏璧的产地是在荆山附近,那地方的玉多是黄玉,根本不可能是这种颜色,另外,就没有这个颜色的玉!第二,传国玉玺一直传到五代十国的时候,不可能随秦始皇下葬,另外王莽篡汉时,萧太后将玉玺摔碎一角,后用黄金镶嵌,这上面也没有!”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但是把我说住了,刘东西却突然开口,“你说的不错,但是流传下来的传国玉玺,本来就是赝品!”
第四十四章 由生至死后的追寻
在《韩非子》里面有对和氏璧的记载,大约是在春秋时期出国有个叫卞和的,在荆山看到有凤凰落在一块石头上叫了好半天,遂认定这块石头是一稀世珍宝,于是就抱着石头去献给楚厉王,厉王让玉工查看,玉工说丫就是块破石头,然后厉王不爽,砍了卞和的左脚。后来厉王死了,武王即位,卞和又抱着石头去献给武王,结果重蹈覆辙,又丢了右脚。等到武王死了,文王即位,卞和还想去献宝,可是实在是没有再多的脚了,于是抱着石头再出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渴望得到文王的注意。结果这文王也是闲的没事干,竟然派人去问怎么回事,卞和就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大体意思就是我可不是在乎自己吃了亏,而是替这宝玉感到不值啊!于是文王深受感动,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原则,命令玉工剖出石头,得到了宝玉,命名为和氏璧。
后来和氏璧就成了楚国的镇国之宝,不但能镇国,还身兼数职,帮助一干历史人物留下了美名和恶名。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并没有深想过其中的意义,而是感慨于楚王的无能。且不说连凤凰不落无宝地这种妇孺皆知的常识都不懂,就说人家卞和连着献了三朝国君,其中光是楚武王就在位51年,这能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