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吗?这种人就是不来送宝,也得赶紧找来讨论下养生之道啊!
后来面前这位同意了六国,和氏璧被拿来刻了个名章,“为天下共传之宝”一直传到五代十国才失踪。
这都是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现在刘东西竟然说是赝品!
“胡扯!”王山奇怒道:“传国玉玺从有到无,历史上明明白白,怎么还能是赝品?”
刘东西根本没有理他,转头去看那个椅子,我却感到很奇怪,问道:“不是失传了吗?怎么又明明白白了?”
“传国玉玺最后一次现世是在元朝忽必烈死后,有人在元大都沿街叫卖,被元相伯颜购得。这个人有个恶癖,喜欢将各国的玉玺都磨去文字,再送给别人治印,学者推测传国玉玺也已经遭此厄运。”
我只知道传国玉玺在五代十国时被烧掉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只是不知道元之前是个什么情况,刚想再问个清楚,格格却在一边道:“赝品之说也并非无稽之谈,只是得分清楚赝品的定义。”
“什么意思?”王山奇问道。
“据传说秦始皇选一方蓝田白玉,制龙鱼凤鸟钮,上刻大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格格侃侃而谈,“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就是曾出现过两个传国玉玺,我们一般认为和氏璧雕琢而成,有五龙钮的是传国玉玺,而这一个是天子玺!”
“哪哪一个是赝品?”我问格格。
“偏激一点的说,天子玺算是赝品了!”格格道。
王山奇沉思一会,“那也不能说明这方玉玺就是传国玉玺,疑点太多,首先它出现的地方与史书记载不符,其次材质和形制都不对,根本就没有印纽!”
这时刘东西转过头不屑道:“井底之蛙!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印纽?”
王山奇抱着膀子跳起来,“你骂谁?”
“谁认骂谁!”刘东西走过来,一手从包里掏出水壶,“好教你看个明白!”说罢便将水壶中的水倒到那玉玺之上。
奇迹出现了,水流过的地方,玉色更加润泽起来,蓝色翻腾,像是要流下来一般。整个玉质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逐渐透明,内部蓝色翻腾流动,隐隐约约正是五条龙的模样!
“这是……”王山奇说不出话来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五龙印纽,和氏璧只所以价值连城,并不是因为它的玉质有多么宝贵,而是因为这五条蓝龙,这才是独一无二的!”
玉玺上的水迹很快就干了,那不停游动的五条蓝龙又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四安,你看那个椅子背上!”刘东西拿手指了指。
我看过去,发现椅背上写满了古怪的文字,有些像是鸟篆。
“这是鸟篆吗?”我不认识这种笔画复杂的文字。
“不是,它比篆字要复杂得多。”刘东西道,“这就是我家传的文字!”
“哦……”我没能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四安,那些丹药能够让人永生恐怕是真的!”刘东西看着我,“这些文字的用法有很多错误,一看就是外人强行破译后使用的结果,但是我大约也看明白了这文字的意思……”
“伟大的始皇帝,乘坐恒古不覆的战舰,载着自己的帝国,必将征服夏氏帝王的仙山,夺取永生!”
我让吓了一跳,这个秦始皇真是臭屁的可以,自己都烂出臭鱼味了,还牛哄哄地要占领夏山呢!
看了看它紧闭的双眼,确定没有感应到夏家子孙的气息而复活过来,我才算放下心来,同时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别管是不是真的了,这家伙是秦始皇算是定了?”
“不会再有错误了,除非还有第二个始皇帝!”刘东西道。
“不会错了,自称始皇帝,带着传国玉玺,还配一柄这么长的剑,口气狂妄如斯,不是秦嬴政又是谁?”格格道。
我又看了看那张布满戾气的奇丑面孔,心中不由感叹,秦始皇驱虎狼之师,横扫**,为天下之主,何其尊荣。而这等不世功勋却仍不能填饱这一代帝王的**,若不是对永生的执念如斯,他应该安静的躺在自己豪华的陵墓中,永享自己的荣光。何至于在长达两千多年的枯坐之后,还要暴露在我们面前,任人揣测,尊严尽失。
诸人显然想到了这一层,沉默良久。
刘东西轻轻盖上传国玉玺的盖子,对我们说:“走吧!赶紧找到控制船的办法!”
“不!”王山奇眼中现出狂热的神采,“你们去找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玉玺!”
“有什么好研究的,一块石头而已!”我想了这一遭,感到一切追求都浮华如过眼云烟,开口劝道。
“你不能忽视一名学者对真相的追求!”王山奇说,“中国历史上最大的秘密之一就在我面前,我不可能放弃!”
“算了吧你!”我感到王山奇又在作诗,“历史上最大的秘密?跟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来说,这一点点历史连屁都不是!”
王山奇愣住了,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那个盒子和端坐在椅子上的始皇帝。
我看着他,心中颇多感慨,作为一群追寻永生的后来者,我们正行走在前人追寻永生的路上,这条路是如此漫长而又看不到尽头。王山奇恐怕不是想去研究什么失去的历史,他是在恐惧,恐惧那终极的秘密,恐惧自己的结局。
第四十五章 巫师
我们这些人在面对财富的时候,不管是那座金山还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象征着无上财富和权力的传国玉玺,却并没有多少想据为己有的感觉,似乎这短短数月时间我们就已经完成了常人苦修半生才能克服的心魔。
但是,对于财富的敬畏还在,但这种敬畏已经变得非常纯洁。因为对我们来说,财富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不光是因为伏生公司的补给,更因为我们深刻的了解这个乱世带来的究竟是什么。
王山奇并没有陷入到执念之中,而是在清醒片刻之后逃下了高台。刘东西大笑起来,招呼着我们朝下走,我路过始皇帝的椅子前面的时候,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感到有些不对,似乎刚才忽略了什么东西,于是又转过身来仔细查看。
原来秦始皇的尸身虽然仍如生人一般,但是也早已经干枯收缩,只留下了一个空架子,但是他的腹部却并没有空下去,而仍然如常人一般,连错金镶玉的腰带也没有掉下去!
这不可能啊!不管是怎样的处理,内脏是一定要去除的,人的内脏简直就是一化工厂,人死以后,机能失调,内脏中的各种腐蚀性的液体开始将体内搞得一团糟,容易腐烂的食物和废物也会在身体温度的烘培和无数失去制衡的微生物的作用下快速腐烂,给尸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而大部分的内脏都在胸腔和腹腔,胸腔有肋骨和胸骨支撑,就算掏空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腹部的骨头可就是脊梁一根,怎么维持形态,虽说又在使体内部填充的做法,但根本就不是什么成功的做法,更何况中国也从来没有过。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直直朝它走去,小阚就走在我身边,看到我突然直愣愣地转身,以为我中了邪,失声叫了起来。我让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怎么了!”
“没,没事……你怎么了?”小阚捂着嘴说。
我知道刚才的表现吓着她了,歉意的笑笑,“没事,就是想起一件事来。”
“安哥,你发现什么了?”刘东西跑了过来,关切地问。
“我觉得它的肚子有些古怪,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我伸手指了指秦始皇的尸体,突然想到在我之前敢这么指着始皇帝陛下的人恐怕连邻居都被车裂了。
“哦?”刘东西捂着自己肚子,狐疑的看向那个放在椅子上的肚子,以他的眼光当然能够看出问题,当下便弹开折刀,“打开看看!”
我看着他朝那边走,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因为刚才的联想,我对椅子上这位又多了很多敬畏的意思,刘东西想都不想就要开人家膛,的确是太生猛了。
只听一声轻响,刘东西已经解开了玉带的搭扣,那柄著名的长剑顺着椅面的棱角滑了下去,落到了地上。
虽说已经有了定光这样的传奇神兵,但我对兵器的喜爱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当下就伸手捡了起来,也顾不上细看,背在身后。
解开厚重光滑的重重华衣,虽然已经充分干燥但仍有弹性的苍白皮肤出现在我们面前,这皮肤干燥的要死,连毛孔都能看见,不好说那里难受,反正令人一望之下便会心生寒意。
他的腹部果然仍如常人一般,更令人惊讶的是,整个躯干部分都布满了纹身,看不出来文的是什么,只能见到大量的点和线条!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远远围观的小花,这哥们身上不知道文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俩家伙竟然还有同样的爱好。
刘东西却突然慎重起来,手上刀子已经弹开,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沉思起来。
“怎么了?”我好奇问道。
“我在想这纹身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刘东西道。
“嗯,这种审美的确是非常奇特,跟印象派似的!”我点头道,小阚本来有些怕的,听我说的好笑也笑了出来。
“胡扯什么?”刘东西笑骂道,随即又严肃起来,“嬴政出生在河北邯郸一带,祖籍甘泉,虽然哪哪都算不上中原正统,但离得都不远,而且都在北方……”
“这有什么关系?”我问道,随即又醒悟过来。
纹身这种东西全世界各地都有起源,中国最早的起源大约是在闽越一带,越国遗民经常下水捕鱼采珠,却每每为水中怪物大鱼袭击,遂断发纹身,在身上文上鱼龙的形象,以避免被水怪袭击。而且纹过的皮肤都会增厚,提高了抵御蚊虫叮咬和枝木划割的能力。但那都是在南方才有的事情,在秦始皇的时代,这些东西还都被视为野蛮人才会干的事情,嬴政虽然出身悲惨,但也是王族后代,绝不会去干这种事情,更何况,人家的纹身都是鱼龙之属,他这个印象派算是什么?
“的确是有些奇怪,堂堂秦王竟然会不顾体面搞这种事情!”我开口道。
“看看头发再说吧!”刘东西很惊奇地看我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了解这些东西,又把折刀弹开说道。
样式高古的高冠被摘下,刘东西很仔细地将编织复杂但是因为死后皮肤的缩水而变得松散的头发一缕缕分开,好一会才开口道:“成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赶紧凑过去看,只见就在头顶大约是孩子卤门那个地方,有手机电池那么大一块很明显的寸长短发,“这是什么意思?打薄了?”
刘东西很不屑道:“还以为你懂呢,原来你是装的!”
“我装什么了我?”
“你知道纹身的起源吗?”刘东西答非所问。
“当然知道!”我也没管他,把自己知道的给他说了一遍。
“安哥,你知道这些已属不易,但是还有一点你不知道,闽越人的断发纹身不光是为了避险,更重要的是行巫术时候的道具,秦汉时期越巫名扬天下,这种断发纹身的人往往会受到无比的敬畏!”
“你的意思是说,他这纹身是为了不受欺负?”我立马想到了他悲惨的童年。
“什么跟什么啊?就算人家小时候怕人欺负纹了身,但是后来已经贵为秦王,还有谁敢欺负,干嘛还要剃头?”小阚插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秦始皇是个越国人?”我拍了下小阚头顶,问刘东西。
“越国人不会,不过他真的可能是个巫师!”刘东西道。
第四十六章 星
巫师?我马上联想到巫族,夏山中的巫术遗迹已经基本上被证实是巫族的留下的,那么古越人是否就是巫族最后的移民?他们也许还在人类的追杀下远渡重洋,躲避到荒僻小岛上,而他们的传人,则在万年之后,回到大陆,在潍城的地下,搞了那么一个基地。
刘东西还在分析,“秦国在春秋时期不过是个弹丸小国,怎么会突然崛起,把那些传统强国干的屁滚尿流?肯定是秦始皇用了巫术!”
王山奇半天没说话了,这时候突然出来反驳道:“一派胡言,秦国崛起,靠的是执政思路的革新和军事科技的进步,跟巫术什么关系?”
刘东西不屑道:“执政思路这个东西可有可无,秦国之强归根结底就是剑长弩强,跟其他六国相比简直就是高出了一个时代,为什么同样的青铜剑,他们能造出这么长?还不是巫术的原因?”
“那是因为秦国工匠最先发现了铜锡的最佳比例……”
“这我都知道!”
王山奇准备从专业的角度上解释一下却被刘东西打断了。
“为什么他们发现了别人没发现?还不是秦始皇精通巫术的原因?”
“行了你们别争了,他会不会巫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赶紧打圆场。
王山奇哼了一声,挺给我面子,没再说话,装模作样的去看秦始皇肚皮上的纹身。刘东西却道:“巫术也炼丹,最早的青铜,就是巫师发现的!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椅子背上会是这种文字?”
“他也是你们夏家人?”我嘲笑道。
“不!”刘东西正色道:“他修习过巫术,精确地知道永生的存在,他没有找到我们,但是仍在向我们宣战!”
我摇头失笑,感觉刘东西这番想法很是不靠谱,刚要嘲笑他两句的时候,王山奇却突然咋呼起来,“这个纹身,是星图啊!”
“什么星图?”我问道。
“这……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是星图绝不会错!”王山奇指指头顶,“不信你们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抬起头,看向那黑的深邃的舱顶,各种宝石迷人的光彩并不能照射到这么远的地方,但仍然能够分辨出它们的排列竟然和那纹身并无二致,至于纹身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的线条,在两相对照下也将所有颜色一致的星星连了起来。
“这是什么星图?”我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星图……”王山奇说,“我能够接触到所有已观测到的星空,但这个我从没有见到过!”
“你确定?”我随口问道,心里想着这老头可真够能吹牛的,就算是见过所有的,但你能不能记下来可不一定。
王山奇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四安,别的我可能不在行,但是我的视觉记忆力绝对无人可比!这些东西只要被我看过,想忘都忘不了!”
看他说的确凿,我也就信了,毕竟人家的名头那里摆着,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说瞎话。
“你的意思是,这个星图是在我们观测范围之外?”
“有可能!”
“拉倒吧!古人干的事真真假假的,这个玩意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刘东西哼了一声道。
“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王山奇说,“很多古文明都能够掌握我们现在才能够掌握的知识,特别是在天文方面,很多观测成果和我们运用先进仪器观测到的都是一样的,他们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刘东西又哼了一声,没再理他,手中的刀子却向秦始皇的肚皮划去。
我突然感到很不妥,却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只听得刘东西刀尖上传来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那层苍白的皮肤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刘东西咦了一声,飞快地将皮革一般的皮肤扒开,我低头一看,脑子就有点蒙,那层皮肤下面并不是干枯成团的内脏或者什么填充物,二是银光闪闪的一层鳞甲!
这鳞甲不知道由什么金属锻造而成,一片片如同扇骨向两边延伸,中间则有活扣连接到一起,随经千年岁月,但并没有丝毫锈蚀,看起来仍然活动自如。
“这个东西……”刘东西用手中刀子敲了敲,又把口子扩大了些。这下都看清楚了,这鳞甲上下两端各卯在胸骨和盆骨上,竟然把整个腹腔护了个严实!
我马上想起了终结者,难道说秦始皇竟然是个来自未来的穿越机器人?
王山奇却兴奋起来,也不嫌脏,蹲在那里用手扒拉着看,要不是怕有病估计还得tian一tian。
“这怎么回事?”我问刘东西。
刘东西显然是不明就里,“我怎么知道,他把自己改装了?”
“很有可能!”接话的竟然是王山奇,“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连接的手段明显要比这护甲的制造工艺粗陋很多,制造这护甲的人和把这护甲移至上身的明显不是一个人。这金属里面肯定含钛,战国时期连铁都很少见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秦始皇不简单!”
科学家就是严谨,发现了这么多问题,却只用个不简单来形容,这要是照我来说,秦始皇定然是遇到了外星人,这护甲就是外星人送给他的礼物,至于连接工艺的粗陋,我想可能是人家送完礼就走了,秦始皇找不找售后自己修理的结果。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实在是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哪想到会遭到一致的白眼,只有格格点头赞同。
“我们可以这样设想。”格格道,“是皇帝统一天下可能并不是他的个人行为,而是得到了某种地外文明的支持,秦始皇可能只是他们培植的傀儡,而这幅护甲就是他们的礼物。但是以秦始皇的性格必定不会甘为傀儡,在统一六国之后就向这个地外文明发起了挑战。我们可以想象他在洞庭湖的遭遇很可能就是一个谈判的过程,而在东海的时候,这种谈判终于破裂,地外文明收回了他们的支持,秦始皇在拙劣的修补之后,终于断绝了自己的生机,突然死了。这个地外文明可能拥有永生的能力,秦始皇的种种努力,也许就是想摆脱这种控制的手段!”
第四十七章 诈死
格格这番推理可以说得上是有理有据有凭,跟历史上的事件一一对照起来,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秦始皇这个人有一段时间还算得上仁厚,但是后来却突然变得残暴,这种残暴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征服,而是**裸的杀戮,像是要把世间的人全都杀干净。这里面很难说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因素影响。
在这种影响下,秦始皇就像是个小孩子,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大人,却又在生物潜意识里面的取代前代的强大本能的驱使下,想要去战胜他。这样一来就产生了很多代偿行为,比如刻意的去模仿大人的说话,穿大人的衣服,感觉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和大人一样,似乎就得到了某种胜利。
而这个被格格认为是地外文明的大人,似乎就是夏家。
刘东西的表情很有些尴尬,我看了看他,指着头顶上对他说:“说不定格格说的是真的,你家就是从哪里来的!”
刘东西苦笑道:“安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家从那来的,我是真不在乎!”
我想了想也是,在人类历史之外绵延这么久的家族,跟外星人也没什么区别,都离地球人挺远。
“算了,赶紧给人收拾起来吧,多不好。”我这么说着就掀起衣服把他肚皮盖上了。
“安哥,你说这船是要开到哪?”刘东西也过来忙活,一边伸着头问我。
“我怎么知道,这流沙到哪它到哪呗。”
“那这流沙到哪?”
“你有病啊?这么好奇自己跳下去看!”我不耐烦了。
“不是,你看他这么信誓旦旦的要撑着什么什么船去追寻永生什么的,那他肯定很确信这船能到哪里了?”
我想起黑暗中缓缓流动的沙河,“应该是吧……他怎么知道的?”
“皇帝嘛,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想知道他既然知道目的地在哪,为什么不干脆领着兵马冲过去,而非要在死后找这么个法子过去?”
“可能死的时候才知道吧……”
“安哥,你这话不负责任了,我是要问为什么用这么个慢法子?”
“可能他也不知道这里通向哪,只是搞这么个方式找点精神寄托……”我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白痴。
“就为了个精神寄托?那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刘东西还在问,我怎么突然发现这个家伙这么二五眼呢?
这时格格突然插话道:“我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要去的这个地方可能活人去不了,而且这里是唯一的通路。”
“活人去不了?地府吗?”我觉得这孩子还算正常来着,怎么这回也这么不着调。
“活人去不了的意思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别人不让他去……”
“诈死?”我和刘东西异口同声道。
古人最擅长诈死这一招,很多著名的计谋都要用这一招来展开。我知道格格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假设套路来推理,这么说来也算是合理,活着的时候人家不让去,这都下葬了总不能还拦着吧。
但是这招瞒天过海还是落在了空处,始皇帝最终还是死了,人世间的基业也毁在了败家子的手里,一番机关算尽,两手空空。但这些跟我们都没有多大关系,唯一的关键之处还是刘东西把握的比较准,这条沙河究竟通往哪里?是不是夏山?
这是比较有可能的,毕竟那份宣言用的也是夏家的文字,而所谓的永生,也的确是藏在夏山之中。既然这样,是不是所有秘密的源头都会藏在这沙河的发源之处?我们只要溯源而上就能解开这些秘密?
我们做这一些的时候,卢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高台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管了,走吧!”我开口道,“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这么说着,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还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卢岩我突然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因为他并不关心。
果然,卢岩第一个站起身来,一步跳下高台,刘东西等人看看他,也跟着走了下去。
再度行走在秦始皇留作念想的天下之中,我仍然忍不住感叹这种奇迹。有无数让我们无法想象的神秘溃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就如同这缓缓流动的沙河,不起半点波澜。
这艘船的构造非常简单,完全没有控制设备,完全就是一副随沙漂流的架势,站在甲板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刚才耽搁了这么一会的功夫,船就已经绕过了王屋山,眼瞅着就要驶进无尽的黑暗。
而我们,也要被它带到不可预知的前程中去了。
无巧不成书,就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石梁,从空中横跨而过。刘东西大喜赶忙找到绳子,准备攀附上去,但是周围找遍了,也没有什么趁手的重物。
我指着桅杆喊,“别找了,快爬上去!”
所有的人都瞬间了解了我的想法,纷纷猴一般的朝桅杆上爬。
这桅杆足有一抱粗,上面有刻好的沟槽和抓手,爬起来倒不费劲,很快所有人都爬到了桅杆的顶端,除了王山奇。
这位爷还吊着膀子,自然不是那么方便,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横杆上准备跳了,他还在底下费劲的爬。
眼瞅着那石梁近在眼前,我不由开始着急,冲着底下喊他快点。但是王老头就是提不起速度来,模模糊糊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爬不动了。
我喊了一声,顺下去一根绳子,老王头也算是机灵,硬是撇开了伤手的吊带,用那只手把绳子固定在了自己的腰上。我紧张的看着他固定好,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招呼他们赶紧把他拉上来。
这条桅杆已经是伤痕累累,看来在行驶的过程中没有少碰上洞顶和其他障碍,一条粗大的裂缝顺着木纹延伸下来,在我面前随着众人的用力颤抖着。
王山奇的进展还算是顺利,很快离我们也就不到四米的距离了,但就在这时,船体却突然震了一下,速度稍微提了一点,我大喊了一声危险,就看到那根石梁在我的眼前越来越大。
第四十八章 谈谈
沙子下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船速突然提了起来,原本很顺利就能拽上来的王山奇顿时陷入了危险之中。
“要撞了!先跳上去!”我一边喊着,一边拽着绳子的一头先跳上了石梁,小阚敏捷地跟过来将绳子挽在石梁上突出的一块石头上。
就在这时,石梁猛地一震,桅杆终于撞了上来。刘东西等人看我这边绳子固定好已经放下绳子跳了过来,这道石梁还算比较宽,跳过来也没有什么难度,只是王山奇又朝下掉了一点,险险的跟一根横杆擦身而过。
整艘船已经停止了前进,被石梁死死地卡在中间,整个船身不停颤抖着,继续着流沙和巨石中断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角力。
“快拉,石梁要断了!”我感到脚下的颤抖比之桅杆更甚,不由大声喊着。
刘东西一把拽住扯得笔直的绳子,在就开始猛拽,究竟是在石梁上地方有限,别人也插不上手,只能赶快朝石梁下疏散。别看刘东西干瘦干瘦,可真有一把好力气,三两把就把王老头拽了上来,我一看这可怜啊,脸都吓白了,站在石梁上还不停哆嗦,也不知道是他哆嗦还是地哆嗦。
“别抖了,快跑吧!”我转过身来就冲石梁底下跑。
这道石梁应该不是黑曜石构成的,不然早就被桅杆撞碎了,我们沿着它朝下跑,非常狼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下来的。
所有的人都站在沙河旁边的岩石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巨大的船颤抖的越来越强,终于在巨大的力量中缓缓翘起船头,船尾则向沙子里面缓缓陷去。
“这船要沉了!”刘东西轻声说,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那些稀世珍宝恐怕就要陷入这深不见底的流沙之中,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巨大的爆裂声从船上传来,那根一抱粗的桅杆终于不堪重负,从中间断裂开来,断下的一节狠狠砸在甲板上,却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弹了一下掉到流沙之中去了。
克服了这最后的障碍,船头狠狠地砸到了流沙之中,剩下的半截桅杆擦着石梁,发出刺耳的声音,缓缓驶了过去。断下来的半截桅杆缓缓沉入流沙,安静地要死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而另一边,始皇帝的战船已经驶入遥远的黑暗,看不到一点踪迹了。
“我有一个想法!”刘东西说,“要不要我们沿着这流沙河上行,看看它的源头到底有什么。”
“拉倒吧!”我早知道他有这想法,“你看这船跑得多快?就这个速度,跑了两千多年才跑到这里,你要走过去得多久?”
说完这话,我自己先寒了一个,秦始皇下葬的地方离我们这里并不是多远,船行速度虽慢,但是两千多年了,恐怕从地球跑到月亮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么短的距离……这么长的距离……这流沙河究竟有多长,始皇帝战船从哪里?
“说不定路上耽搁了呢?”刘东西还想讨论一下。
我不再理他,转头去看这巨大的缩小版王屋山。
整个山势跟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一般无二,山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头,陡峭难行,谁家门口要是有这么个东西,铁定是耽误出门的,我突然特别理解愚公,出门赶集买个东西都不方便,真够可怜的。
卢岩一言不发,看了看山就沿着流沙河朝上游走,转了得有一里地才开始上山,我们跟在后面走的一头雾水。
格格他们不敢问,我却没有什么估计,紧走两步和卢岩并排,开口问道:“这地方你很熟啊!”
卢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这山上有什么?”
卢岩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闷着头朝前走。
开始的一点点缓坡很快走完,我开始手脚并用,也顾不上再问什么问题,只是心中揣测,卢岩可能是来寻找他们传承的源头的,至于找到以后干什么,这肯定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事情。
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是我们前进的速度却仍然很快,过了没多久就爬到了接近山顶的一个空旷的平台。
这个平台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大约四五百平米的样子,一面是高高耸起的悬崖,一面是我们爬上来的陡坡,就在悬崖底下,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很小,只能容中等身材的人直立。
卢岩突然开口问道:“给养还够多久?”
格格看来早就清点过,“大约还够三天!”
“嗯,休息下吧!”卢岩点点头冲我道:“你跟我进去!”
我答应一声,也没多想就跟在卢岩后面走,小阚习惯性的跟着我。
卢岩可能听出了脚步声不对,转过头来跟小阚说:“你不行!”
小阚愣了,也许没有想到连她也不可以跟进去。卢岩看着她似乎是笑了一下,“拿着枪守在这里,谁要进来就杀了他!”顿了顿又道,“特别是刘东西!”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开始杀人,还让我老婆杀人!刚要说话,小阚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你放心!”
我吃惊地看着她,心想这姑娘不会被卢岩给催眠了吧!小阚却看着我说:“四安,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打扰你们!”
这哪跟哪啊?我哭笑不得,“你吃错药了吧?”又转过来问卢岩,“你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不进去!”
“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里面!你进不进来?”卢岩似乎是在微笑。
“那他们想进来就得死!特别是刘东西!你还让我老婆杀人!”我指指外面,又指指小阚,“你犯什么毛病了,听他的?”
小阚呐呐道:“我以为他要给你治手……”
我想起来之前治手的时候卢岩让她看着别人,很是尴尬的把正指着她的那只刚接上不久的手收了回来。
“差不多!”卢岩开口道,“他们不能知道!”
“那我听你的!”我还没听明白卢岩这种没有主语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