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同路,不如留下吃个饭?”
“好!”我点头答应,眼睛仍然朝着二李车队离去的方向。车辆掀起的尘土逐渐平复,但我却不能释怀,二李今天表现出来的掌控力和强烈自信让我有一种挫败感,我甚至有些害怕未来和他们必然的相遇。
“怕了?”常诚也看向那个方向。
“怕了!”我点头。
“小心一些,今天他们人少在我这里不敢动手,但是总会找到机会的。今天他们没有下车,改天车门后面出现的可能就是枪口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问道。
“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常诚没有回答我。
我没有心情吃饭,常诚也没有真给我东西吃的意思,田甜并没有感到什么凶险,跟封严一起去拍摄发放食物的场面去了,我特意叮嘱她不要在天然食物上用太多镜头。
此后就是安静,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终于忍耐不住了。
“我走了!”
常城点点头,“我送你!”
“别送了,真要是能算上有情分,哪天我被追杀就到你这来!”
长城点点头,“走吧!”
我没有看他,扭头就出了帐篷。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二李已经回来,如果virus真的不幸言中,最迟今晚,二李就会找我要那个核聚变装置,而我应该怎么应对?
我越想越觉得没有安全感,决定不去办公室,到蒋全那里看看,等到晚上人都回来了再回去。
整个下午我都在蒋全的参谋部待着,名义上在监督整顿工作的部署情况,实际上心中一直在思考二李的事情。想了一下午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觉得自己像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这里,徒然失了锐气。
其实我知道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危险,按说这种情况他们应该先找我们谈,谈崩了才是开打,但是我就是怕他们在我落单的情况下找到我。不光是因为我不想独自面对这帮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事情该怎么谈,我们要怎样决定还得再商量,在这件事上我不敢单独做决定。
从蒋全的指挥部出来,我心里还是一直在犹豫,交出核聚变装置无疑能够帮助二李突破瓶颈,严格说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二李的研究也是很实用的一种东西,在突破了能源的局限之后,他们会不会将这项研究运用于全城区保护民众,这完全是两说的事情。所以我觉得,重点应该放在这上面。
我本来想找向慈商量,但是想到virus张说的事情,觉得还是不告诉她为好。因为秘密都是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鸡蛋,失去一个就意味着其他的都会出现危险。在我想变成小白鼠供人研究之前,我绝不会告诉她任何关于我们的秘密。
车在宾馆前停住,末世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停车位不用犯愁,偌大的场地上只有我这一辆车停着,相比于和平时期的一位难求,真是幸福的惨绝人寰。
我打开车门,犹豫着下不下车,就在车熄火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我朝周围的楼顶看看,没有发现露出的脑袋或者瞄准镜的反光,但是这种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就像是逐渐飞近的蜂群,让我浑身发麻。
老这么待着不是办法,我咬了咬牙,拔出枪剑下了车,甩上车门后,脚步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节奏,朝大门走去。
也就是走了十多步的样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股炙热的气lang直接把我推飞出去四五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我忍着身上的剧痛,努力向前爬跳一小步将托收的枪抓到手里,滚到珠子后面才朝周围看去。
我一连串的动作我用了一秒都不到,回过头来的时候还看到我的汽车被红色的火焰托在空中,驾驶座上充满的火焰和烟像是一个笑脸。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边警惕的观察周围情况一边在心中琢磨,酒店里的人早就被爆炸惊动,好几个人跑了出来,最头上的就是刘东西。
看到背上衣服被灼出大洞的我,刘东西先是脸色一变然后又调笑道:“怎么急着要过年了?放这么大一炮仗?”
我拿枪指了指他道:“别说风凉话了,老子差点没让炸死,你小心点吧,也有你的那份!”
刘东西像是吓了一跳,“管我什么事?”
“闭嘴,回去再说!”
小阚也跑了出来,看我这样子明显是被吓坏了,扶着我的胳膊一直抖。
回到房间,我一边找了件衣服穿上一边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表现出像我一样的担惊受怕,而是各自思考起来。
刘东西先开了口:“看来你的车应该就是二李给炸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给你动了手脚!”
“肯定是在常诚那边的时候干的,也就那会有时间,后来我就去了蒋全那里,部队里面想动手脚哪有那么容易?”
“问题是他这炸弹是怎么爆的。这个时候炸死你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顶多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你。既然是这样,那个拿着炸弹遥控器的人在什么地方?”刘东西看向我,“你发现了没有?”
我摇头,“当时我有一种很强的危机感,所以特别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制高点,没有任何发现!”
“这样?那你为什么下车?”刘东西奇怪问道。
“我后来感觉危险就在车内……”
“这第六感绝了,安哥,你比女人还女人!”刘东西挑起大拇指。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虽然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劫后余生,但这种感觉仍然让我感到莫名的欣快。
笑着笑着,我却突然发现这笑声有些不对,一个特别尖锐的笑声夹杂在我们中间,完全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声停了下来,但那个尖锐的笑声却还在继续,甚至还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循声望去,惊奇的发现在客厅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人,正在拍着干瘦如同鸡爪的手,一边从黑色面罩背后发出那个尖锐的笑声。
我心说这么快就来了,一边将定光剑纳入掌中,向前一步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这人收了笑声,停了手,用一种十分尖刻的音调说。“您应该问我来干什么。”
“说的好!你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吧!”刘东西喝问道。
“我来自然是为了向助理大人道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黑衣人拱了拱手。
“炸弹是你们安得?”我问道,“你是谁的人?”
“助理大人贵人多忘事,今天不是还见过吗?”这个黑衣人翘着二郎腿说,丝毫没有见到贵人的觉悟。
“原来是二李的人,他们派你来干什么?”
“您想起来了就不该问我啊!你自己最清楚不是?我就是来带个话,您只要说行,东西拿来,我就交了差了!”
“说的好轻松!”我直接被气笑了,“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答应?”
“这不重要!”黑衣人有些滑稽的支着两肘整理了一下领结,“我只要把东西拿回去就行了。”
我有点发愣,这家伙逻辑有点奇怪啊!是不是脑子不大好?刘东西却脸色大变,一甩手将手里的杯子扔了过去,跟着身形一动带起了一溜刀光。
第四十二章 铁档功
刘东西号称是在暗器上下过真功夫的,这种底特别厚的玻璃茶杯分量也正好趁手,短短一点距离,茶杯带着杯口激起的啸叫转瞬即至,声势十分惊人。
谁知这黑衣人却反应却极快,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就已经站了起来,不光躲开了杯子的偷袭,还搭起一座手桥,架住了刘东西快若落星的一刀。
“刘先生?”那黑衣人还有余力说话,面色如常地赞道,“真是好功夫!”
反观刘东西却没有那么轻松,涨红了脸也不答话,低着头一脚狠狠地撩了上去。
众人惊呼起来,估计大多数是为了刘东西落脚点的无耻发出的赞叹,我却看出一点不好,这黑衣人浑身干干巴巴,只有裆里鼓鼓囊囊,估计肯定不是天赋异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防护。
果然,当的一声大响,刘东西像是踢到了铁板,惨叫一声铁档功就朝后退,那黑衣人看到了破绽,虽然被踢了一脚,却不退反进,手腕处突然弹出半截棍子,狠狠朝刘东西头上凿去。
不好,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抽枪,可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把枪解了下来,伸手去摸的时候一下子摸了个空。而现在最能打的小花和卢岩却不在这里,我正着急的时候,却听到耳边连珠炮般的一串枪声,转头看却是格格开了枪,子弹从两人之间穿过,将墙纸打的一塌糊涂,那黑衣人慌忙躲避,如一只黑色的大鸟,在格格射出的一连串子弹中起落,直到格格的枪发出撞针击空的声音,早就落到落地窗边上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能带着枪就算是很警惕的了,格格当然没有能想着带上弹夹。我看他跑到窗边,赶忙喊了一声,“别跑!”
那黑衣人笑了一声,“谁说我要跑?你们有枪都打不到我,现在子弹都没了,我还怕你们不成?”
我笑了笑,亮出了小阚那把可爱的格洛克,“谁说我们没枪?”
“哈哈哈哈哈!”那黑衣人长笑道,“枪这种东西,遇到我就算是废了!”
“你以为你是火云邪神?”我撇了撇嘴,甩了甩手开了枪。
我这一枪看似随意,其实在角度上是非常有讲究的,子弹打出去是拐弯的……这是开玩笑。其实我只是在手移动的过程中开枪,让他不好判断开枪的时机进而抓不住子弹的轨迹而已。
谁知这一招并不管用,那黑衣人如同知道我的打算一般,脚下飘忽,一下就窜回了那个墙角。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厉害,心里也是一惊。
这时那黑衣人可能是怕枪声引来更多的人,想要速战速决,竟然双手一甩,撤出两条拐来,脚登墙壁扑了过来。
这一扑速度极快,只见他一拐平伸一拐掩头,转瞬间就到了眼前。我感到眼眶微痛,手臂抖了起来,知道那种状态又来了,当下也不犹豫,抬手就是三枪。
这三枪一枪也没有落空,那黑衣人双拐当的一声落了地,来势却没有变缓,只是再也不好控制,轰的一声摔到了我的脚前,五体投地一时竟然爬不起来,狼狈不堪。
刘东西还在一边揉脚呢,见状又窜了过来,一脚踩到黑衣人的头上,嘴里骂道:“畜生!你裤裆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虽然处境悲惨,但这黑衣人却丝毫不觉什么,仍然笑道:“想要知道就打开来看看啊!”
刘东西骂道:“去你的,你爷爷我可不变态!”
我让这俩人逗乐了,看这黑衣人双臂和一腿都已经被子弹打断了,偏还被刘东西踩着头,真是悲惨无比,便对刘东西说:“行了别闹了,放开他,还有正经事!”
刘东西当然不是没数的人,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气哼哼地把脚从他头上拿开,估计也是因为脚疼不方便的原因,不然少不了要再踢一脚。
我在沙发上坐下,手中枪对着他,听礼貌地问:“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哈哈,这个不重要,助理大人枪使得不错,比那些废物强多了!”那黑衣人朝我这边翻了个身,靠在茶几腿上。
我心说你这是夸我那还是骂我,比废物强是个什么水平?废物头?虽然心中吐槽,但还是挺客气地说:“过奖了,既然不必通名,那咱们就说说事吧!”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说吧!”
“我还是想请教一下,那个炸弹是什么时候安到我车上的?”
“这个我不知道,安炸弹的和我不是一拨人!”黑衣人道。
我一听这家伙也算是实在,这事也算是个细枝末节的事情,我不愿再追究,“说些正事吧!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想法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不会杀你,就是请你给我们带个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二李。”
黑衣人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只是想知道,当你们拿到核聚变发生器之后会怎样用。是不是可以用它来保护更多的人?更重要的是,当你们得到之后,别的研究是不是能进行下去,你们是不是可以容忍其他人?”
黑衣人笑了笑,“我只能帮你带话,这种事情我回答不了更做不了主。”
“我知道!”我点点头,“你把话捎到,我想听个回答。”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脸上显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睛朝门口瞟。
我感觉有些不对,这是个什么意思,等人来接吗?刚要说点什么,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怎么回事?我没有再看他,匆匆站了起来想要开门看看。但是这黑衣人躺在我和门之前,我没有多想就从他身上跨过去谁知这黑衣人猝然发难,竟然用双肘锁住了我的腿,我突然醒悟过来,这家伙就是要用眼神转移我的注意,吸引我靠近他好下手。
我没有多想,另一条腿马上就飞了起来,一膝撞向黑衣人的脑袋。这家伙头还挺硬,跟个铁疙瘩一样,硌的我膝盖疼得要死,而他竟然还没有放手。虽然疼得要死,但我并没有任何迟缓,第二下又撞了过去,这下被他一摆头闪了过去,开口咬住了我的腿!
真疼啊!我觉得各种疼痛当中除了生孩子,这种被咬的疼痛绝对是挂得上号的,我的脑子在这种持续的疼痛中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就要开枪。
就在这时,我感到腿上的疼痛突然炸了一下,随后便消失了,紧紧夹着另一条腿的胳膊也松开了,抬头一看却是小阚反握着一个铜质的小摆件,站在对面,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
我来不及说什么,冲她伸了下大拇指,赶紧去翻这个黑衣人身上,刚才刘东西的疑惑也出现在我的脑海,这个人身上装了什么?
之所以有这种疑惑,是因为在刚才剧烈的疼痛中,我听到了一声轻响,那种很不吉利的轻响。
果然,当我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黑色绸缎腰封的时候,几根电线露了出来。我头皮一阵发麻,大喊一声快跑,双手发力将那黑衣人瘦小的身体朝着窗户甩了出去。
就在他撞破窗户的一瞬间,炸弹炸了,伴随着爆炸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我面前的沙发一下子被吹飞过来,将我们几人撞飞到墙角,扣在了我们身前。
我听到无数混乱的撞击声从沙发底上传来,还有些细小的玻璃碎片和木刺从底下的空隙窜进来,扎在我们的鞋上和裤子上。
我用力抱住小阚,凑在她的耳朵边上语无伦次的安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这让我想起了我俩的婚礼上,我们非常老套地迎着聚光灯走在台上面对整个大厅根本就看不见的人们。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我一直在侧头跟她说着什么,后来她告诉我,当时她只知道微笑着点头,根本就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当听她说这个的时候,我心里似乎是松了口气,因为我从没有告诉过她,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说的是什么。
我想如果有什么会比格珈更加可怕的,那就是人类的各种武器了,这种在爆炸中的感觉,是你身处格珈的追逐中完全所不能比拟的,那种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和味道,远胜过空气中充满的恶臭和嘶吼。
推开盖在我们身上的沙发,眼前的房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玻璃窗变成了巨大的空洞,屋内的陈设完全乱了套,各色的碎片钉了一墙,大块大块的墙纸被剥离下来,有些还在燃烧。
虽然躲过了破片的袭击,但是炸弹近距离爆炸的冲击波是躲不开的,好在我们有沙发相隔,没有出现骨折的情况,但是头晕脑胀是少不了的。
“这家伙疯了!”我低头看看裤子上镶着的几颗牙齿,噔着裤子想把它们弄下来,还有个虫牙,看着挺恶心的。“都没事吧?卢岩和小花在哪?”
刘东西道:“没事,就是脚疼。他俩之前的时候下楼了,说是看看你的车!”
“我的车有什么好看的?神经吧?”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们这里已经遭袭,他们俩落了单,恐怕这个时候也在危险之中,虽然说这两人战力强悍,但是高手也架不住人多,要不当年小花怎么能让格珈堵在手术室里?
得赶紧去看看,我活动了下身子,歪歪扭扭就去开门,刘东西和哥哥看到我的举动,异口同声喊:“小心!”
我已经拽开了房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走廊里的情况却让我惊呆了!
第四十三章 二李在哪里
原本装修得挺不错的走廊,现在已经变成鬼蜮,仿佛是寂静岭中的情节一般。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和残肢,墙上飞泼着大片的血迹,墙纸被划得七零八落,我顾不上流到脚下的鲜血,吃惊地盯着卢岩和小花两人,他俩就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卢岩倚墙,小花昂然。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涌到了走廊中,看到眼前的情况都是一惊,小阚被格格架着回屋去吐了。
“没事!回去说!”卢岩摇了摇头进了自己屋,我回去拿了定光剑又跟了过去。
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坐在沙发上,我看了看卢岩,转身坐到了墙角的单人沙发上,就是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坐的沙发。我始终没弄明白这个家伙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回忆刚才的事情都很有些不可思议之感。
沙发上刘东西正在跟卢岩讲我们那边发生的事情,卢岩这段时间头发长了不少,微低着头只露出苍白的下颌,似乎听得很认真。很快刘东西说完,小花也两句话介绍了走廊外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包被放在了茶几上,正是我和卢岩在那些怪物体内掏出来的小球。
我有些不明白,按照小花说的,这些人来是为了抢这些东西,而那个黑衣人也来找我要那些东西,就算是双管齐下比较稳妥,但是那个黑衣人的行为来看还是太过琐碎,怎么看都是多此一举。
这事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他们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讨论了起来。我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在脑中反复缓慢地将过去的那些事情过了一遍。问题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他们的目标是否一致,另一个就是他们的主人是谁。
那个黑衣人是二李的人,这一点我十分确凿,虽然他并没有亲口承认,但是这种人都极为重视名誉,如果不是二李的人他一定会否认。至于这些想要抢东西的人是不是他的人,我不能确定,虽然他们自己喊着是二李的人,但是这些打手型的人物毫无节操可言,故意嫁祸一点也不稀奇。到现在我倒是觉得他们像是virus张的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今天早上的谈话算不上愉快,换一个疯一点的或者像他一样疯的人完全有可能过来干点什么,我甚至都能想到,他打着二李的名义抢那东西就是为了给我造成压力,获取支持来验证他那套神经的社会学理论。甚至说更加简单一点,抢了荏走?
这么说的话,那个黑衣人的目的会是什么?我坐在他曾经坐过得位置上,看着眼前沙发上那些人思考这个问题。到现在为止,我所知道的能够准确掌握我们信息的人也就是virus张,至于向慈和二李能够掌握到什么程度我不是很有数。这也算是为那些打手的来路提供了佐证,目标明确,没有差池,越看越像是virus张干的。那个黑衣人却找错了目标,在简单地交涉之后被我们控制,却又在我已经明确表示要放他走的时候引爆身上的炸弹想要干掉我们。这些地方都十分可疑,就像是他来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杀死我们,而不是要拿什么东西一样。我越想越糊涂,不停肯定又否定。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小阚和格格回来了,晕头晕脑地就起来去开门,外面站的却是virus张。
看到是他,我也没多想便一拳冲他脸上砸了下去。virus张短促地喝了一声,左手将右手架到胸前,肘尖一立击在我的拳缘,将我这一拳带向一旁。
这一下完全把我重心带偏了,我努力稳住身子,下面紧跟着拳头出来的正蹬也顺势改成了侧踹,左手在背后已经将定光剑拔了出来。
这一套动作是我特意练过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非常连贯非常快,但是我认为必中的侧踹却落了空。virus张脚下一串小碎步竟然躲开了很远,在我出剑之前就已经站到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外。
我看见他漂亮的皮鞋踩到了地毯中央的血泊里,就像是踩到了硫酸里一样惊恐地跳出来,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舒爽,大笑着说:“我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
virus张肯定是要去擦鞋来着,见我说话也不管那鞋子了,也笑着说:“不是我又能是谁,早上不是说好的吗?”
“当然当然,晚上太忙,都把这事忘了!”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这里有点臭,要不来屋里坐坐?”
我没有把他带到卢岩屋里,而是来到了我的那个废墟般的房间。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打扫,我让他们都出去,径自坐到了已经翻过来放好的沙发上。
virus张倒是挺光棍,看看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坐,干脆和我并排坐在一起,这是张三人的沙发,我俩中间是一团非常浓稠的血迹,估计是那黑衣人不知道什么器官粘在沙发底上把血迹印了过来,我还能闻到人体内脏那种隐隐约约的臭味。
“助理这里不太平啊!”virus张先开了口,用的是那种寒暄的口气,如同问我吃了吗。
“还好,一会的功夫来了三拨人,走廊里那波最专业,我估计是你派来的!”我看着门口满是伤痕的门板,漫不经心地说。
virus张像是被吓了一跳,“助理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没有朝这里派人!”
“张秘书长这话说的就太直白了,这种事怎么好推脱?”
virus张苦笑道:“我之前连您遇袭都不知道,怎么还能赖到我头上?”
“所以啊!”我手指头弹着沙发面,“你要是能知道我遇袭,还能折这么多人手?早就里应外合把我干掉了!还是情报不准确啊!”
“唉……”virus张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您会这样……”
“会那样?”我反应很快。
“没什么……反正您也没证据,爱说是谁就是谁吧!不过咱们说好的事你还得兑现才行!”virus张道。
我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也会把无赖耍的如此熟练,愣了一下才道:“今天荏受了惊吓,要不要改天?”
“改天也行……”virus张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今晚你这里注定不会平静,你确定要把它带在身边?”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二李回来了!这些事情不管是谁干的,别人都会以为是他们干的,如果他们表明了态度,别人也会……”virus张用一种你懂得的表情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落井下石?投名状?”我问道。
“不错!”virus张像是见到了知音一般,“您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拿我下投名状?”
“道理很简单,城中二李势大,唯一可与之抗衡的对头就是向市长,而其他的势力则在这二者之间摇摆不定。此时见到二李刚一回来就在第一时间对您下手,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在外得到了突破的表现,自然信心大增。再说了,恕我直言,您的能力毕竟还算不上多大,向市长的支持有限,对您下手您也不好及时报复,所以说这个投名状找您来,实在是人之常情。”
我能听出来,他分析地很有道理,不过就光是这一点的话我是不怕的,但我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是别人冒充二李攻击我,不管真的假的,二李为了不堕了名头,都会以更强力的方式来将我干掉,骑虎难下正是这个道理。
刚刚那个黑衣人的厉害我记忆犹新,走廊里的惨状我也是刚刚目睹,汽车爆炸将我掀飞挫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这种程度的攻击再来两次我们估计就会出现伤亡,更可怕的是,要是我的推测成真,我们很可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virus张一直在看我的脸色,见我脸色发白,以为我被说动,又劝道:“您我保护不了,但是其他人可以,我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安全屋,只要有您在这里,我想二李应该不会在意我把别人带走!”
他说的有道理,我心里想着,但是我不敢相信他,我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一点,便问道:“张秘书长,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二李要攻击我,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拿走我的什么东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不是我!”virus张反应超快,“这个城里到处都是耳目,谁能有什么秘密?再说了,我听说你在城外就已经和二李见过面,就冲你给向市长办事,他们要是想正式开战,拿你开刀最合适!”
可能是急于说服我,virus张连您也不说了,但是说话仍然是慢条斯理,光从语气上还真看不出他着急来。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拿什么秘密要挟我是在骗我?”我问道。
virus张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个。这会您看着还是平安无事的样子,等会我一走,麻烦马上就来,您还是赶紧做个决定吧!”
我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心说就这还平安无事?这个威露士眼睛不是聋的吧?不过virus张的催促还真让我下了个决定,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张秘书长,你知不知道二李住在哪里?”
第四十四章 逆袭
“住哪?”virus张口中重复了一遍,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好胆色,不过有点冒失了吧?”
“这个不用你管,你告诉我就行!”我摆了摆手。这就是我刚才下的决定,与其说一晚上都窝在这里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就来连有多少次都说不准的偷袭,还不如干脆找过去,坐地防守我们的力量可能不足一提,但是在特种作战上,我们绝对是最锋利的一根刺,把自己的优势摆在前面,无疑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virus张可能没有什么作战经验,但却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点头赞道:“您真是了不起,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我看着他,手指头抠着那块血污,“是不是敌人过了今晚才能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virus张又恢复了那种阴柔的做派,“除了提供二李的位置,还需要我做什么?”
“还需要你闭嘴!”我的手指猛地发力,抠破了沙发面,一股血从洞里流了出来。
virus张盯着沙发上那个流血的小洞,忽然笑道:“您放心就行,没有战斗力的都跟我走,保证安全,守口如瓶,如有违誓,便如此人!”
说吧手中刀光一闪,弹出一个弯曲如毒虫口钳的刀片,刃口遍生獠齿,闪电般咬入了沙发,豁开一道口子。一股血浆顿时喷了出来,就像是沙发上突然盛开了一朵红花。virus张裹着黑衣的手臂在花心中飞速一旋一挑,一颗心脏跃上刀头,竟然还无力地跳动两下,从腔子里排出一点腥呼呼的热气。
“我们谈谈吧!”心脏后的virus张面色平静,眼睛里却带着一种疯狂。
我淡淡地看着他,“张秘书长,我不跟你谈交易,你也不需要发誓,你跟我们一起走,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发挥巨大的作用。至于没有战斗力的人,我相信您给我办公室提供的改装应该足够用的了,谢谢你!”
virus张眼神一滞,终于还是笑道:“我听您安排!”
听他这么爽快,我多少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也许这个威露士真的没有害我的心,他的想法无非就是能够和荏在一起,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不重要。他应该也有数,我们绝对不会带着他一起行动,那他送给我的安全屋,无疑是最好的交流地点!
“既然这样,见见他们吧!”我俩一起站起身,沙发被我顺手推倒了,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滚了出来,手上紧紧攥着一个还剩一半的血包,胸口一个大洞,已经死透了。
“不是我的人!”virus张看着我,特别真诚地说。
我没理他,径自出门敲响了卢岩房间的门。
刚才的时候走廊里还有几个人在收拾,这会却完全没有人了,很多残肢都被集中在一起,更加重了走廊里的恐怖气氛。我一看那些东西就知道是卢岩干的。小花虽然莽撞,但是杀起生来却特别秀气,尤其钟爱小刀。卢岩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一闺秀,却好用些样式威猛的长兵器,一双手打起架来也跟手撕羊肉似的,所到之地残尸遍地,特不环保。
我看virus张皱起眉毛,便说:“没事,等今晚上过去,你再厚葬他们就是!”
“真不是我的人!”virus张无奈地分辨道。
“谁知道呢?”我站在门口也不看他。
virus张感觉到了我是在开玩笑,也不解释了,“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几个人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两个人干的,这个人让我无法相信,甚至在我内心中还有对他的畏惧,虽然我很想把实情告诉他来逃避这种畏惧,但是理智告诉我应该正视它。
门开了一道缝,刘东西从里面溜出来顺手掩了门。我有点奇怪,这家伙这么神秘兮兮的干什么?
刘东西贼眉鼠眼地看了看virus张,冲他点了点头悄悄对我说:“又逮着一个!”
“都没事吧?”我想到那个黑衣人,心中一惊。
“没事,这个不会炸!”刘东西笑了笑,“不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