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也不能带着啊,就这还是在这里拆下来刚顺好了线的。”
我一听也是,这里情况特殊,也不好要求太多,只好这样了。
几个士兵在给我们的枪安装导轨手电,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绑上了速降绑带。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一行人将减速装置安装好,抓着绳索开始下滑。
冰面有些粘,但对我们的下降影响不大,只是身上乱晃的手电筒经过冰面的反射刺激得我难受。但所幸并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在李大勇一路顺风的祝福声结束不过几分钟,我们已经落到了底。
中间的冰柱直落到底,,周围有些简单的管子相连。我不懂电气,看不出这玩意的设计意图,但是查看一番也能知道,脚下的地面应该是坚实的,没有通路。
地上也是覆盖了一层冰,水银灯的照射下,纵然四处都是充满大工业时代厚重感的风格,但耀眼的反光,却我有些头晕,暗自后悔没把战术眼镜带下来。
几个人查看了半天,一无所获,我失望之余又感到有些不安,却不知这种不安到底来自何处。这时荏突然喊了我一声,“四安!”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却看到荏正蹲在一处墙壁前面,仔仔细细地看着什么。
“怎么了?”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花来,只好开口问荏。
“这里面有东西!”荏抬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刀给我!”
……
我心说就凭你那本事还用刀?无语地掏出刀来给她。荏接过来,没有丝毫停顿,刷的就是一刀啄了进去。
冰皮裂开,一大块直接掉了下来,一截白衣垂了下来。我一下子找到了刚才那种不安来自哪里……妈的!田甜的尸体哪去了?
我亲眼看到田甜从这里坠下,这种地方又不会有什么野兽,更没有人过来,尸体怎么可能不见?难道说她没有死?
白衣是直接从墙壁里面垂出来的,我伸手顺着方向捋了捋,冰屑纷纷落下,一道缝隙露了出来。
有门,我赶紧沿着缝隙摸过去,果然是一个门的形状,在另一块冰壳的保护下,右边还有一个凹下去的门把手。看来田甜真的是没死,之前跳下来只是在表演,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但她确实骗到了我。
门没锁,伸手一拉就能打开。打开之后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一人经过。两旁是复杂的管线,身边不时还有向上的排梯,看来应该是个维护井之类的地方。我对身后跟着的疫人说:“你们把这个地方记下,回去给封严说,改造制冷设备的时候我们用得着。”
身后的疫人点头答应,我没再说什么,拿出枪来打开手电筒朝前走。这里面有一个很难闻的机油加铁锈的味道,此外还有种若隐若现的奇怪臭味。
这种臭味,有些像是腐烂的花香……
之前外面的情况很奇怪,门在冰层之下,衣服却夹在门缝里。但若是说那冰层沿着门缝粘在门上倒也勉强解释的通,但是那样的话,这衣服就应该露在冰层外面,而不是出现在门和冰层之间。我反复捋了两遍,觉得自己想法并没有错,出现这样的结果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田甜不是从这个门进入的,而那衣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塞进门缝的。另一个是田甜是只鬼。
第二个可能很荒谬,而第一个可能则很无聊,你可以想象一个美貌的**疫人蹲在这个狭窄肮脏而又臭烘烘的地方朝门缝里塞衣服的情景,我想不出这种可能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释,田甜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荏像是很紧张,我以为是空间太过狭小离疫人太近的原因,也没有很在意,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说什么。
“别动!”荏头也没回,很是警惕地伸头朝前看,“这个地方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手电筒上下乱晃,雪亮的光所到之处都是一样的破败。
“不知道……”荏若有所思地说,“这里太臭……”
这算什么不对,这种被遗弃了几十年的地方,有点臭味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荏有点小题大做,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孩子脸皮薄,真要是说红脸了不好办。
“小心点……”我只好这么勉励一下荏,同时把一把刀给递了过去。
可能是我的动作稍大了一点,不知道触动了墙壁上的哪一根管线,只听上面扑啦啦一阵乱响,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正落到我的头上,一时尘土飞扬,臭气熏天。
我让吓了一跳,一把就把头上的东西拽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稀里哗啦。好几道手电光顿时照到了地上,我却感到了刚才那堆东西并没有什么威胁,迅速去看头顶。
这个地方大约有五六米高,顶子几乎是平的,两根不太粗壮的管子像铁轨一样从上面并行,有个分支正落在我旁边。而就在这并行的管道中间,我头顶的位置,拴着几根绳索,看起来有些像是可以借助它沿着这两根管道间活动的样子。
那些绑带绳索很有可能是这里的维修工日常检查管线用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奇特的地方在于,顶子上包括附近的墙壁都带着些深深浅浅的图画!这些图画应该是人用某种利器在金属表面的琢磨而成,水平不高,看起来更像是孩子拿着粉笔在墙壁上的涂抹。很多浅的地方已经被铁锈所淹没,看不清楚画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禁笑了笑,心说当时这维修工还真有兴致,工作之余也不忘自娱自乐。只是这水平差了点,比当年的曹宝麟谁的差远了。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低头看刚才砸下来的是什么东西,荏早就蹲在那里翻检,一个黄呼呼的头骨正端端正正摆在一边。其余的东西也一目了然,不过是一套衣服包着的一套骨头。被这种东西砸中,虽说晦气肮脏,但我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说这些东西见识的多了,这种陈的总不如新的恶心。
想到刚才被我吐槽的家伙早就给我一下,而且正躺在我的脚底,心中就不免有些怪异,忍不住又看了看房顶。这家伙怎么会死在上面无人知晓的地方?难道说这里撤离的时候根本就没管他?
不对,这绝对不是我们行事的风格。当警察当了那么久,别的不说,这些东西还是懂一些的。不管是什么事,最重要的就是安全,进去多少人,出来多少人绝对得对的上才行。这里又不是什么人力不能及的地方,不管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出事故的专家有多少,莫名其妙少一个人绝对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再说了,维修的工人肯定不止是他一个,就算他死了,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难找,为什么会把尸体留下?
但是这个人就死在这里,身上的工作服和死硬古老的电工靴无不表明了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维修工人死在这个地方?
第一百零九章 活肉
如果一个单位中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单位的什么地方却没有被找到能有几种可能?我觉得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个人失踪的地方是别人找不到的。但这个人并不符合这个条件。房顶上有灯,而且一个上行的梯子就在他的旁边,若有人沿着梯子朝上爬,稍微歪歪头就能看到他,所以说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
但是还有个可能是不能找,打个比方说,有个人莫名其妙死在火星上了,哪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这时有人突然想起来那小子之前说去火星玩了,说不定死在上头了。你还能真的去找去?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地方不能找!想到这里,我后背一下子出了一溜冷汗。为什么这里不能找?这里有什么?
这是我的神经绷地极紧,感到周围的味道都变得格外有节奏感。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在我背上碰了一下。
这一下并不是多么用力,甚至是平时的时候都不可能感觉到,但在这时候,这一下子无异于在我背后捅了一刀,我猛地转过头去,眼睛正碰上一个疫人抬头看我。
他表情很凝重,对我说:“这个尸骨不对劲!”
我让他吓了一下感到很恼火,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你懂?”
那个疫人想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不客气,但显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回答道:“知道一些,我曾经是个法医。”
我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是法医,那就不是知道一些的问题,人家一专业人士说这个尸体不对,我还去质疑人家的资格,简直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抱歉,我刚才吓着了,说话不注意。您继续……”
那疫人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继续道:“从这具尸骨随身物品和尸骨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几十年前,如果在这里正常的环境下,这个状态很正常。但是这里很冷,而且很干燥,在这种环境下,尸体应该很快被冷冻并逐渐失去水分变成干尸,你应该见过冻干的海参,就是那种效果。”
我点了点头,有点恶心,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海鲜类的东西是坚决不吃了。
那疫人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但是这具尸骨却不是那种情况,恰恰相反,它腐烂的很彻底,除了毛发、指甲、还有骨骼,所有的软组织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甚至说,这具尸骨比正常状态下腐烂的还要干净。”
他捡起一节骨头,在关节处抠了抠,“你看,筋腱应该是最难完全腐烂的部分,这具尸骨多干净,一点都没剩下,就像是被洗过一样。”
我忍着恶心看了看他的指甲,的确是一点东西也没有抠下来。
“你的意思是……”
“这具尸骨不是死在这里,它是从别处移过来的!”那个疫人很确凿地下了结论。
“不应该啊!谁没事杀了个人把肉洗吧干净了在藏到这种地方,甚至说连头发和指甲都给留着?”我问了这么一句又把自己恶心了下子,心说以后干脆肉也别吃了。
“有可能!”那个疫人看了我一眼,“这种案例不是没有,作案人的意图就是为了不让尸体发出异味,一边隐藏自己的罪行!”
我一下子开窍了,怪不得这具尸骨会留在这种地方,这样一来就解释通了。
“有道理,既然不是死在这里的,我们就继续走吧!”我点了点头,无心再在这个几十年前的凶杀案产生兴趣,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们去做,至于谁杀了他,为了什么,在这个时候都不是那么重要。
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开始继续前进,只有那个疫人还在叨念什么。
我小心地迈过那具尸骨,心里还在叨念着,“大哥不是我对你不敬,实在是没有路走,刚才你也砸了我一下,咱们也算扯平了……”正叨念到毛骨悚然的时候,身后又被戳了一下。
我又是一激灵,噌得下子转过身来,“还有事?”
那疫人正低着头,被我这吓了一跳,一脚就踩到了那堆尸骨里,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哦!我还奇怪这骨头上没有留下剔肉的痕迹,看样子也不像煮过,这种手法倒是没见过……你也看出来了?”那疫人奇怪地问我,一边小心地把脚拔出来。
“我没看出来,大哥你再有事说话,这么戳来戳去的,会吓死人的!”我根本就没听他说的是什么,开口抱怨道。
“我没戳你啊!”那人奇怪道。
我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背后荏一声短促的惊呼,瞬间刀风袭来,背上两点猛地一疼!
怎么回事?我反应极快,转身时枪已出手,却看到荏已经摔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我没有放下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没等到荏指着墙说出话来,我已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
这玩意此时正软趴趴地缠在一根管子上,颜色说白不白,几乎和人的肤色相仿,应该是头的一端像一个手臂粗的管子,管口就是一张大嘴。这根管子大约有三十多公分长,最后面变得扁平而又分叉,这玩意正用这些分叉紧紧抱住那根管子,抬着嘴像是在对我示威。
“它刚才趴在你背上!”荏吓坏了,终于喊了出来。
我感到背上一阵麻痒,下意识地就开了枪,枪声震耳欲聋,那小怪物身上瞬间出现几个血洞,无声地张开了大口嘶叫着却不敢向前。
荏离它最近,却像是被吓坏了一动都不敢动,我一边开枪一边喊她过来,子弹继续撕扯着那怪物的身体,很快就将它前半截打得支离破碎。
荏一个轱辘翻到我脚下,我腿贴到他的背上,感到他还在轻微的颤抖,心中不由感叹其实这还是个孩子。但那怪物却像是缓过神来,身子一扭躲过子弹朝我弹射过来。
这玩意速度极快,我的枪口沿着它的轨迹一路射击,却没有打中它,子弹在狭窄的空间里乱跳,我却已经收不了手。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撞到我的怀中,我脸侧却有一阵奇寒掠过,一股液体将那东西喷了个正着。但这却丝毫无法阻拦这东西的势头,一下子撞到了我的怀里。
这一下子劲道十足,我感到腹部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强忍着呕吐的**,我的拳头也狠狠砸在了怀中的怪物上,触手的感觉极其坚硬,那玩意竟然被我轻轻松松地一拳砸到地上,一声闷响,碎了。
这会我才感到了脸颊上刺骨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掉下一块皮来,身后的疫人冲着我笑,手里拿着个小罐子冲我扬了扬。
我知道那不定是什么冷冻液的罐子,心说你有这么好的东西干嘛不早拿出来,但这种话总不好说出口,若不是人家我现在还指不定多么狼狈,只好点了下头道了声谢。
“这是个什么玩意?”那疫人还挺有好奇心,蹲下身子拨拉那几块碎片。
我伸手摸着后面刚才疼的地方,幸好穿的衣服有防刺功能,这玩意肯定是咬了,但没咬进去。
“这是只手啊!”就在我伸手摸后背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蹲在地上的那个疫人突然说道。
“什么手?”我收回手来问了一句,低头一看却愣了。
那个疫人已经把地上的碎块都拼到了一起,虽然形状有点怪异,但的的确确是一只手的形状。
这东西长得也有意思,把自己变成丨人体器官了。我莫名其妙地觉得觉得有些可乐,便说道:“看来咱们这构造还是很有可借鉴之处的。”
那疫人却没有笑,很严肃地把一只手指据在我面前,“这不是借鉴,这的的确确就是一只手!”
我真有点佩服这些学法医的,这玩意虽然冻住了,但也足够恶心了,你举那么**嘛?
虽然恶心,但是那根没有指甲的手指头却是真真切切的在我脸前,就连指缘上被烟熏出来的黄铯也清晰可见。
“怪不得那尸骨会那么干净!”疫人声音带着浓重的不真实感,“他身上的肉是从骨架上爬下来的!”
话音未落,那截指头却又扭动了起来,开口一并,狠狠咬在了那个疫人的手上。疫人惨叫一声,手指头马上就变了颜色,皮肤扭动着,像是活了过来。
不好!我来不及言语,伸手拔刀一动,便将那根非正常扭动的手指斩落,一道血喷了出来,半截断指掉在地上,皮肉筋脉扭动着突出骨头,甩掉指甲。我忍着恶心,猛地一脚将其跺成一滩肉泥。
眼看着那摊肉泥还在徒劳地蠕动,顶上还推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球,我终于忍不住恶心吐了一口水,却又听到后面疫**叫,“快跑!”
手电筒朝后一照,我心里一阵哆嗦,少说得有十几样人体零件,正在用各种各样的移动方式向我们冲来,最为诡异地还是那个变形的人头,脖子上的一束管道分散开来,各司其职,就如同一只章鱼,在墙壁的管道上狂奔。
第一百一十章 寄生前夜
这都是什么玩意?寄生前夜吗?
通道极为狭窄,我们跌跌撞撞地跑着,身上的装备不时撞上墙壁和管线,一路跑的叮叮当当,所幸身后追着的那些东西虽然爆发力强悍,但是身体构造实在不适合移动,所以也没有追上我们的趋势。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个疫人,“你没事了吧?”
那疫人伸出手来,被我一刀齐根削掉的手指处伤口已经开始肿胀变形,“谢谢,没事!”
我看他涨红的脸,知道这些疫人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长途的奔跑,看他的样子,体温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再不停下来很可能就会挂掉。
但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们停下来,那些小怪物追的特别紧,只要一停下来,我们估计就完蛋了。
“你那玩意还有多少?”我问道。
“不,不够!”疫人已经喘不上气来,我心中暗自后悔,这回真的是大意了,要是带着那套冷凝喷枪,这点事还叫事?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玩意竟然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手电筒晃来晃去地也看不清楚,但我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头!
娘的,这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我脚下跑着,一手夺过那个疫人手中的小罐子,回身扔了出去,顺手就是一枪!
罐子毫无悬念的爆开了,凭空腾起一阵白雾,旁边的几个小怪物马上被冻住,但是后面的却又冲了上来。我顾不得其他,跑动中回头,在疫人的缝隙中几枪把那些冻住的小东西打的粉碎,灭一个是一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通道中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泄露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一条管道突然喷出了大量的白雾,通道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我心中大喜,肯定是不知那发子弹打断了冷凝管!歪打正着之下,不光身后追杀的小怪物被全部冻住,也大大缓解了疫人体温上升的危机。
但是大量冷凝剂的泄露也污染了通道中的空气,我明显的感到了空气的浑浊,但身后泄露的势头还是很猛,我们马上就要窒息了。
疫人在精神一振之下马上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脚步更加急促。虽然已经被我甩下了一大截,但我知道对他们来说跑成这样也算是用生命来狂奔了。
荏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还到处乱看,身后的白雾已经追上了我们的脚步,我明显的能够感到身后不远就是一片奇寒。
没想到在遇到这么诡异的生物之后,我们所要面对的威胁竟然是寒冷!我感到有些荒谬,但是想想疫人的情况却更加荒谬,在体温升高快要死去的时候迎来了救星,却马上就要死在这低温里,这算是什么事?
就在这时,荏突然朝上一跃,身体停在了半空,转身招呼,“快上来!”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孩子什么时候会飞了?这才发现眼前的墙上有一道梯子,荏是从梯子上爬上去的。我也没有罗嗦,迅速跟了上去。
身后的疫人见机很快,也跟着爬了上来,这道梯子每一级都是直接焊在墙壁上的,倒不用考虑承重的问题。
也就是个前后脚,白雾瞬间将梯子的下半部分给吞没了,好在冷气下沉,并没有朝上蔓延,我们几个人手脚并用,很快就爬到了顶端。
上面是个门,应该是锁死了,荏伸手鼓捣了一下,扔下一块锁头,吱呀一声把门推开,自己先跳了上去。
一偏头躲过落下的锁头,我不由得想起了卢岩,不得不说我这人的运气相当好,身边总有些强力人物帮我摆脱困境。
上面一层是一个扁平的大空间,管道什么的要少很多,更多的还是粗细不等的电线,感觉像是管道和线路分开的样子。我记忆里面从没见过这种设计,不知道这么麻烦的设计有什么用意在里面。
最后一个疫人上来,那个法医回头看了一眼下令将门关死,又捡了两根钢管将门卡死。看我正在看他,那疫人解释道:“我觉得那些东西应该没有这么好对付,上面的温度比下面高不少,我有些担心!”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点了点头道:“还是你细心,要不然真的可能会出大问题!”
“倒不是细心,作为疫人,对温度总是要敏感很多!”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开始观察周围遍布的电线。
地上有一圈小孔,一束电线从地上走过,隔几米便有一块电木将其箍住,同时引出一条分支伸入孔中,在朝里看也是相似的构造,相隔两三米就是一个小孔,分进去一股电线。我看的有些熟悉,琢磨了一会感觉应该是照明线路,便指着孔边上的一块卯住的铁皮道:“这地方应该能走,打开看看?”
那个疫人仔细查看一番,甚至还趴下敲了敲,“你说的不错,这个地方可能是预留的维修口,下面应该就是照明灯。”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下面通道的走势,觉得确凿无误了才道:“里面的铁皮可以打开,外面这一圈很可能是下面通道的照明,不能动!”
那个疫人点头,指挥者几个疫人过去,拿出匕首开始撬。荏却走到相邻的一边,蹲下身子就将一张铁皮撕了下来。
我知道他的本事,倒也没觉得怎么,但刚才几个疫人可能是太过紧张,没有看到荏拧断锁头的手段,这会一看直接毛了,看荏的眼神也开始不大正常。
没顾得上解释,我赶紧打亮了手电筒朝下看,果然不错,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下面就是那台超级玄幻的机器,旁边焦黑一片,正是当时我们烧烤留下的痕迹。
确定了地点,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这时就不得不夸赞一下李大勇的周到,几个疫人身上都带有绳子,重量不至于影响行动,但接起来却也有二十多米长,应付眼前的情况绰绰有余。
绳子头上都有快挂接头,接起来并不麻烦。几个人在那忙着接绳子找固定点,我手上并了两个手电筒观察下面的情况。
里面还是我们离去时的样子,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状,但是这一次进来所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次行动却遭到了致命的威胁,这就不由得我更加谨慎。
绳子很快放了下去,荏抓住绳子就要往下溜,我一把抓住他,“我先下!”
荏看了看我,也没推辞,让出了绳子。我把个手电筒朝下挂着,夹住绳子滑了下去。光一晃一晃的,很快就到了底。脚一碰到地面,我马上就弹起来,枪剑在手作好防御的准备。
周围并无异状,只有一些仪器运行的嗡嗡声,我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这才朝上打信号让他们下来。
所有的人都很谨慎,一个一个从绳子上溜了下来,荏并没有跟着我,转了一圈回来,看着脚边的一团焦黑皱着眉毛问:“这是什么?”
“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在这里烧死了一只很危险的怪物。”我解释道。
荏抽了抽鼻子,带着一种很嫌恶的表情朝后退了退,却问我,“什么叫怪物?”
“怪物?怪物就是不同于人或者已知的生物的生物。”我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拗口。
“嗯……那我们算不算怪物……”荏想了想又指着绳子上的疫人,“他们算不算?”
“这个……”我感到自己回答有点欠考虑了,想了想又说,“怪物是未知的生物,我们都是已知的。”
我别别扭扭地回答完这个问题,看看荏又像是不大满意似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孩子别瞎想,我看你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
“孩子……”荏嘴里轻轻重复着,像是不懂又像是不满。
说话间疫人已经全部下来了,为首的法医走到我身边,“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跟我过来,这边有道门,咱们看看能不能打开!”
那个圆形的通道在机器的另一边。我们就从这机器旁边过去,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对它多看一眼,我看了看地上已经杂乱无章的脚印,想到那个花渠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冲另一个世界出来的,心中很是感叹了一番。不知道这个花渠是从哪来来,又从他的世界中带来了什么。
几个手电筒将本来就不大的圆形通道照的雪亮,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门上圆形的转盘,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番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这扇门果然是可以双向打开的。
我把手电交到荏的手中,上前抓住圆盘开始发力。这门上的机关经年不用早就已经锈死了,但是经过小花的怪力,机件也已经活动开了。并没有废多大的力气,转盘就发出了摩擦的声音,转了几圈之后,门松动了。
想着当时小花的动作,我将门用力一拽,一套支架划出,厚重的圆门像是塞子一样拔了出来,沿着转轴转向一边,我后退一步为门让出空间,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亡
工事中本来就有不少血腥味,除了当时疫人暴乱时留下的,更多的是因为里面有不少新疫人,他们的血还没有变成那种古怪的臭味。
我知道这些,所以也不以为异,带头便走了出去。用尽全力推开小屋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整个空间里到处都是血和尸体,已经变得如同地狱一般。
出了什么事?这个地方应该有士兵把守,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格迦冲进来了?不可能,地上的尸体都很完整,我分明看到了身边一个女人尸体上的弹孔,看来军队也参与了。暴乱?怎么可能?局势已经稳定,短短一个夜晚能发生什么暴乱?
我心乱如麻,一步踏入血泊之中。血水荡漾,似乎牵动了整个空间。
寂静!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们踏在血水中的声音。外面也是一样,到处都是血和尸体,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到外面也是一样的情况,我心中便是一疼,拼命地跑了起来。小阚他们还在这里,眼前这种可怖的形势,他们躲得过去吗?
就算是被格迦追杀的时候我也没有跑的这么快,地上的鲜血被我的脚步扬起,很快就溅了一身,喉头一阵阵腥甜,不知道是这里血腥味的沾染还是疯狂的呼吸刺破了我的肺叶。
到了virus张的门前,我却已经因为剧烈的奔跑失去了推门的力气。荏跟在我旁边,二话不说,一脚就把坚固的防盗门踹开了!
“谁!别动!在动开枪了!”是刘东西的声音。
刘东西的声音绝对谈不上好听,但这时对我来说却无异于天籁,我想回答却已经失声,小阚已经飞快地跑过来,撞进我的怀里。
经过刚才精神**的双重煎熬,我哪经得起这么一撞,当下跌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胡乱摸着小阚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阚锤了我一把,“没出息,吓成这样。”而自己却早已泣不成声。
里面有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政府工作人员,这时听到动静都已经出来,我努力稳住心神,站起身来询问情况。
虽经大变,刘东西却毫不慌张,当下就很有条理地将我们走后的事情讲了一遍。原来当我们将坑道口爆破之后,工事里的人就乱了套,所有的人都认定防守已经失败,工事已经被高层抛弃,人心大乱,谣言四起。
军队马上就采取了强力措施,局面还能暂时稳定。但是当格迦挖掘入口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的时候,人们却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一个个近乎疯狂。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就有人把眼光瞄准了拥有二层防护的工厂和实验室。
其实在封闭入口之前,军队就已经有秩序地向工厂中疏散人群,但是毕竟人太多了,工厂容纳不了,只能优先安置老人妇女和孩子,疫人和男人都排在后面。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住秩序,但当恐慌开始蔓延的时候,在求生的**驱使下,场面开始失控,大量的青壮年人群开始冲击工厂生产区,情况十分危急,军队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只好开了枪。
冲突开始升级,军人是最先被袭击的。虽然军队有武装,但是在这狭小的工事内怎能抵挡住这么多人的冲击?大量的灾民涌入工厂生产区。
但是现实条件就是如此,他们很快就发现这里的确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于是新一轮的争斗又开始了。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针对疫人,但是很快,杀戮和血腥已经完全践踏了他们早已经被恐惧折磨的崩溃的神智,死神挟暴力在整个工事里游走,工厂区、实验室……老人、孩子……鲜血流淌过的地方,淹没的都是死亡。
刚刚过去的一夜,这个狭小的工事里汇集了人类所有的求生**和丑恶,我无法想象几十万人的自相残杀,会是多么可怖的场景。
“还有人活下来吗?”我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我们一直没敢出去,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监控上看到的!”刘东西道。
我没有怪他们没有制止,这种事情不像当时人和疫人的矛盾那么简单。对人来说,求生的**高于一切矛盾和仇恨,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
没想到到头来,我们所做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我顿时有种心灰意懒的感觉,只想赶紧离去,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刘东西等人顿时警惕起来,端着枪对准了门口。我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几个疫人,我们一起来的!”
“疫人?”刘东西看向我,“谈判成功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外面有很多疫人想要进来,我们联系不上里面……”
刘东西大喜,“那赶紧啊!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咱们赶紧走!”
“我来的路不通!”我对刘东西说,“遇到了一些怪东西,路已经被我们封死了!”
“没事,这里有**,弄个口子出来就行了!”刘东西自信满满,仿佛并没有受这里的事所影响。
“你行吗?”我问了一句,定向爆破需要极为专业的爆破知识,掌握熟练的军人在部队里面都是宝贝。
“别忘了哥是干什么的,我和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