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自嘲地笑了笑，再次伸拿过那罐啤酒喝了起来，但这次的动作要谨慎平缓得多。
莫斯克维奇表现得意外的坦诚，这让史蒂有些高兴。至少，他们之间已不再是从克洛维镇到洛杉矶那段时间里互相提防算计的状态，而是更直白坦率的对等j流。或许是因为危险场合的吊桥效应，或许是出自类似的远离风暴心的目的，以及微妙的自责与内疚，但理由本身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过了一会儿，史蒂主动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话说在前头，住在我这是要收房租的。”
莫斯克维奇指了指边的纸袋：“我有现金，应该能应付一段时间。”
“那你的职业呢，或者更宏大一些，‘事业’。”史蒂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充满兴趣。“长远来看，直到你找到了新的住处、决定离开，这里都能作为你的暂居地。在这之前，就算是作为我寻找‘下家’的就业复健，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
“我都二十岁了，不是什么厌世离群的青少年。更何况我的理论知识足够丰富，只是缺少实践的会罢了。”
——如果仅是为当时无意成了帮凶而愧疚，他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完全没有。
莫斯克维奇看着史蒂，心里这么想着。
白发的青年歪着脑袋似在思索，并很快给出明确的答案：“我有大脑，而你有赚钱的渠道，这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作的契。”
“等一下，你这话像在嘲讽我的智商。”史蒂摆出夸张的遗憾神情。
莫斯克维奇带着歉意笑了笑：“抱歉，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表述欠佳。”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写某类。”
“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如果只是我的话没有关系，可见了，那我不是在犯罪吗。我猜你也不会赞成。”
“幸好你对法律和公序良俗还有最基本的认识。”史蒂晃了晃只剩下分之一的啤酒罐。“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我原以为你会拒绝继续利用自己获得的知识和思考能力，甚至会有类似于sd的症状——实不相瞒，我已经准备好了心理咨询师的联系方式。”
莫斯克维奇摇头，抱着挑战的念头又饮了一口酒：“在这个问题上，我分得很清，至少在这j天已经仔细思考过了。我厌恶被禁锢、被利用的生活，但这些能力本身没有问题，我也可以毫不保留地加以利用。如果就此强行撇清关系，反倒像是示弱了一般。”
史蒂赞赏地点了点头——对方的心态比他要想的积极许多。“话说回来，你刚才提到了x的问题——虽然只是意义上的。按照你现在的年龄，我想他们恐怕也试图进行过——嗯——某方面的研究吧。当然，‘是否有经验’这点极为隐s，回答起来大概不会容易。”
看着对方似乎还在担心自己没能理解话语的真正内涵、一副想要补充的样子，莫斯克维奇忍不住抬制止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隐喻和象征那一套对我没有作用。”
“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个喜欢摆弄字的人。”史蒂饶有兴致地用指轻敲桌沿，像在期待莫斯克维奇的答案。
被问到的青年无奈地摊开，回应的语句一如既往地直接：“实验的后期，他们有时会向我告知前期被搁置的研究计划，也曾就‘是否可以进行某些课题’询问过我的意见。必须承认，用□□来探索理x器的生物x，并由初代洞察者培育‘第二代洞察者’的方案的确出现过，但j乎在方案刚呈现雏形的时候就因为l理问题被否决了。否则不就跟配种似的，反倒背离了研究的初衷——sotopia确实很注重这一点。”
史蒂一时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庆幸这点——将要与自己同居的、稀有的二十岁零经验处男（虽然看上去就是副x冷淡的样子），要是被凯伊知道了，怕又会成为拼酒时的谈资。当然，这和喝酒的问题一样显然不是事情的重点。“说到这，为了长期的愉快j往，我们来约法章吧，比如说再也不碰的麻烦话题。”
“正有此意。”莫斯克维奇微笑道。
“——不谈sotopia。”史蒂首先提出重点。
莫斯克维奇点头赞许，并竖起两根指补充道：“不谈fbi。”
“嗯哼。”史蒂没有反对意见。
第点还是莫斯克维奇的意思：“就此收，不再进行任何调查；已有的成果就搁置起来。反正真到特殊的时候，那些人总会找上门来的。”
史蒂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认可。过了一会儿，他随口说道：“sotopia应该正在给你准备合法身份吧。”
或许是因为对方不得已再度提到了那个名字，莫斯克维奇的表情有微妙的纠结：“是的。”
“那些身份件到之后，我准备带上你和卡洛琳回一趟德克萨斯老家。”看着莫斯克维奇疑h的表情，史蒂补充道：“一个是探望我的父母，一个是参加我前nv友——前未婚q的婚礼。她的丈夫是我在老家的朋友。”
莫斯克维奇笑着问：“你不觉得嫉妒？”
史蒂却是一副洒脱的神情：“没有这个必要。”
“你可是被横刀夺ai了。”
“这种说法不太准确——工作危险的缘故，先提出结束的是我。现在，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毕竟我一直信奉‘互不g预’的生活原则，我们没有必要一厢情愿地互相捆绑。”
莫斯克维奇把肘搁在桌上，掌托着下巴，身t前倾，用一种介乎敬佩和同情之间的目光审视着已经离开那项危险工作的前探员：“嗯，好男人。”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评价对方。
第29章第二十九章向东南方
莫斯克维奇曾对一件事产生过疑问：史蒂将如何向卡洛琳介绍自己。幸运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超乎自己的预测。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刚来到洛杉矶，身边已经没有亲人，将来会和我们长住。”史蒂对卡洛琳说道。后者刚从朋友家回来，衣f上还带着些苹果派的香气。史蒂还向莫斯克维奇使了个眼se，示意他“就按照这个人设和剧本演下去”。
由于没有和孩子打j道的经验，青年并不知道自己努力之后的表情和语气是否足够友善：“我叫莫斯克维奇，”他半蹲着，向金发小nv孩微笑着伸出。“接下来就要当你和史蒂的房客了。”
卡洛琳点点头，与莫斯克维奇握的动作和毫无y霾的笑脸兼具活泼与并不做作的大方。如此看来，这个nv孩虽然过早地失去了亲生父母，史蒂的教育还是很好地弥补了这种缺失。
确认人相互之间的定位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