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洛琳。说来也是有趣，一个姓克雷布斯，一个姓梅耶，一个甚至没有姓，经历各异的人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得安全舒心。
莫斯克维奇照着食谱用微波炉做了道有些寡淡的配菜，西蓝花尝起来像是忘了撒盐（尽管莫斯克维奇坚称一切都完整地参考了食谱所说的流程）。史蒂发现，莫斯克维奇对家用电器没有太多的热情，反而有微妙的抵触心理——除了使用全楼共用的洗衣设备与烘g。
饭后，卡洛琳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雷曼乖巧地趴在她脚边，柔软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小主人的k腿。
每到这时，史蒂就习惯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要么和莫斯克维奇一样忙着翻阅那些冷门无趣的专业献，要么忙着处理离开fbi后需要善后的人际关系。至于现在，调查埃利亚斯的工作被迫拉长了战线。
有些时候，史蒂会采用非常规的动演绎法——这也是以往任务学习并收获的危险经验。应用在调查埃利亚斯的任务上，搁置“是否造假”的问题，十分冒犯地直接从“造假目的”切入，分析这个人隐瞒真实信息的全过程，将成为史蒂的主要思路。他有些怀念过去拎着件简单粗暴破门而入的工作方式，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
像猫一般，莫斯克维奇拿着他那一叠稿无声无息地走进了他的房间，直接坐到了史蒂的床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史蒂的工作。
史蒂叹着气，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还抱怨过这项工作有危险，可能给你和卡洛琳带来麻烦。”说罢，他伸接过了莫斯克维奇递来的稿。上面已经是整理过后的评述大纲，字迹明晰有力，看着有j分赏心悦目。
莫斯克维奇翘起了腿，表情似笑非笑：“这可要比蹲在家里写东西或是在公园里遛狗有趣多了。”
“你也想尝试一下语言不通毫无头绪的感觉？话说在前头，我现在可没有凯伊等前同事的支持，甚至要不断提醒自己已经不能用以前那套做法。”
“别小看我的能力。”莫斯克维奇自信的表情看起来很有把握。“给我前情提要和充足的信息，我们完全可以对一对答案。”
第37章第十章所见略同
“为了解答‘他是否撒谎’这个问题，我们首先需要分析‘他为什么撒谎’。”
史蒂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将电脑挪了个位置，和盘腿坐在自己床上的莫斯克维奇共享一个视野。经过史蒂迅速而详尽的介绍，莫斯克维奇很快理解了当前的情况。
“虽说今天的实地调查看起来无功而返，但我反而有了些新的想法。”史蒂选择直接分享自己的思路。“表面现象勉强可以解释，但只要仔细分析就不难发现：这位‘埃利亚斯’实际选择了最能够避开深究的地方，从法律材料本身证实他的真实x往往需要大费周章。”
“你的调查对象塑造了一个规矩的普通m农形象，确实不起眼。”莫斯克维奇评价道。“不过‘塑造’本身还是有破绽的，也就是幻象与真相之间不可避免的接点——他需要对二者之间的错位作出解释，如果解释不当，很容易yu盖弥彰。”
“伪造身份往往有两种思路，”史蒂跟着竖起两根指，“躲避麻烦，或是制造麻烦。”
“我算哪种？”莫斯克维奇笑着问他。
史蒂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你自己就是个麻烦。”
莫斯克维奇挑衅似地冷哼一声，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要区分这两种恐怕不难——你只需要观察他平常和哪些人打j道，在哪块区域活动，又刻意避开了什么东西。真正离群索居的人并不多见，就算再孤僻，最基本的社会关系总会有吧。”
史蒂笑了起来：“如果说我根本无法直接接触到这个人呢？”
莫斯克维奇侧着脑袋观察史蒂打开的电脑屏幕，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络空间的信息狩猎？”他靠近史蒂，把伸向鼠标，在获得允许后接过了电脑，迅速浏览起页上的内容。
“脸书，推特，甚至购物站上的账号，这些都是信息流动的重要关口。对于埃利亚斯这样有it背景的普通青年，络活动应该比较丰富——看现在的发展态势，就连我这样老派的前公务员也还是不能免俗。你看，这就是他的个人账号，从里面你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史蒂看着莫斯克维奇，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浏览的方式和他看书时一样，简直可以用“扫描”形容——迅速地下拉、换页，字与图p如彩se织带般在他眼前迅速掠过，j乎没有半点停顿。
电脑蓝白j替的荧光打在莫斯克维奇脸上，使他的双眼仿佛泛起异样的神采。信息的快速处理没有妨碍他与史蒂正常对话：“络社j在某种意义上是人类的负担——大多数人因此需要塑造一个全新的自我形象，甚至迫使自己相信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不过，一些人却基本是现实生活的复刻，比如说这位青年程序员埃利亚斯。”
这位神秘人物的络账号显得意外的正常：很有规律的发言，j乎能从发布时间推断他的一日行程。内容繁多，如感慨近期的工作状况，周边生活环境的变化，以及大众节日的常规祝福；时不时会发布一些聚会的现场照p，但照p往往以食物和人群为主，只有少数j张热闹的合影。莫斯克维奇注意到，埃利亚斯和j位同事或朋友有频繁的互动，公开地聊一些度假、娱乐之类的话题。简而言之，一切都像是一个毫无个x的普通it青年会做的事。
莫斯克维奇抬起头，恰好发现史蒂正看着他，嘴角带笑：“你听说过结构洞理论吧。”
他白了史蒂一眼，表情很不客气：“我恐怕了解的比你要深。”莫斯克维奇把一直放在自己膝上的电脑挪到旁边——之前的半个小时，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把埃利亚斯及其络互动对象的社j账号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这时只觉得双腿发麻。“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补充。
年长一些的男人似乎很期待对方的想法。史蒂瞅了眼电脑的剩余电量，把它端回桌上，接好了电源。“好了，我们来分享一下自己的结论？”
“正有此意。”莫斯克维奇稍微仰起头，表情十分自信。
默数秒后，他们异口同声说出了共同的答案。
“——埃利亚斯·布洛维并不存在。”
意外的默契令二人不禁会心一笑。像是打算在史蒂面前抢占先，莫斯克维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暂且把营造‘埃利亚斯’这个形象的人称为x先生吧。无论是社j账号还是你拿到的个人资料，似乎都在从社会和法律的层面反复证明埃利亚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