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

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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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她们更多的目光还是投注在谢家母子身上, 毕竟谢洲活生生的一个如意郎君, 这次又是为了解除与林蔚然的婚约而来,解除之后花落谁家,她们不得卯足了劲明争暗夺啊。

    此时的李氏便是如此, 使劲地想将谢洲划拉到自己亲女的怀里来。对于每一场和谢夫人的协商都不曾落下。

    “......不然你们就认林蔚然为养女, 咱们谢林两家的婚事照旧。”谢夫人最终还是免不了向儿子妥协。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老夫人还没表态, 李氏就按耐不住了。凭什么, 那贱丫头享了昭儿十多年的富贵,现在又来抢她的姻缘,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

    李氏声音很高, 几乎可以说是尖锐的程度了。

    谢夫人皱眉看向她,若说侯府的提议她也曾考虑过, 林昭然林蔚然各有优点,无论哪一位做她儿媳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们的娘李氏就粗鄙不堪了。越是接触,她就越觉得李氏对于那两姑娘而言就是拖累!

    李氏似乎也知道自己说话不管用, 忙求老夫人, “老夫人, 你和谢夫人说啊,老爷也说了,绝对不同意原来的亲事继续。”

    莫怪林桓嵘放不开, 实在是谢洲太优秀了。林蔚然要是有侯府的血缘也就罢了, 即使是个庶女, 在谢家满意她的情况之下他都能成全。可是她不是,侯府千方百计得来的姻缘不能浪费在无关之人的身上。

    老夫人揉捏着眉心,“住嘴!”

    “谢夫人的提议不妥,咱们谢林两家的婚事追溯到咱们老爷子和林老太爷的约定,婚约的前提便是谢林两家的子孙,蔚然终究不是府里的孩子......”

    老侯夫人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言下之意便是结亲的二人血脉必需是谢林两家的亲生血脉。

    谢夫人也很不高兴,在她看来,南阳侯府太专断独行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给谢家一个选择,然后一个劲地想说服她,这叫商量吗?

    这一次商议又是无果,谢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客院。侯府软中带硬的强势让她也起了逆反心理,只恨不得就此成全了儿子算了。

    南阳侯府拿捏着当年的约定一定要结亲,偏偏因为抱错的孩子要换新娘。而陈郡谢氏自然不可能任由侯府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谢洲是要走仕途的,退亲于名声有碍,换人其实也好不到哪去,难免被说嫌贫爱富攀慕权势。但退亲相较于换人要好上那么一些。

    最佳的方案竟是侯府认林蔚然为养女,谢林两家婚约照旧。其次,是谢夫人和谢洲提议的,让侯府抹去林蔚然的存在,将林昭然的齿序提上来,但这事吧,只怕将来会是个隐患而已。

    其实是谢夫人过分爱惜儿子的羽毛有点杯弓蛇影了,在世人看来就是谢家退亲,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来越是高门大户结亲越讲究门当户对。林蔚然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与谢家的门楣不相配的。

    换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现成的理由,他们谢林两家的婚事是由当初两家的老太爷订下的,为的是子孙后代计,就为这个承诺,换人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而现在的局面是,谢家不想退亲,却对要娶的人两家没达成共识,于是事情就此僵住了。

    不久,便有消息在侯府内流传,说谢家不愿毁婚,是谢公子看上了林蔚然,可侯府却不愿老侯爷与谢老太爷的约定落在林蔚然一外人头上,这才僵持着的。

    众人惊讶之余,又暗自艳羡林蔚然的好命,却又心理不服气,觉得林蔚然鸠占鹊巢也就罢了,还要来抢夺属于他们侯府贵女们的姻缘资源。

    “......谢家的想法迂得很,一直说当时和谢洲换更帖的人是林蔚然,一直说服你祖母将那贱丫头的身份提上来,还建议将她认在为娘的名下,为娘怎么可能答应!”李氏发着牢骚,话里话外便是说谢家为了顾及名声才不考虑换人的。

    林昭然默默地听完,却觉得不只是如此。

    “我的女儿啊,你真是命苦啊!”李氏发完牢骚,末了,抱着林昭然痛哭,她女儿这人生怎么就那么难呢?

    林昭然任由她抱着,命苦?可不是吗?她上辈子的确是命苦。明明是侯府千金,却只能过着平头百姓的生活,好不容易自己谋划着嫁了个衙门的小吏,还被人说是高攀。

    而林蔚然呢?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了一辈子。两者的命运也如天堑一般。

    从她娘的院子出来,用过晚饭,林昭然正默默看着窗外沉思着。

    她回想起这么些日子以来,每一次相遇,谢洲不时看向林蔚然的场景,世事果然不会变吗?

    上辈子他俩是夫妻,姻缘天注定吗?不,她不信。

    如果是这样,那为何让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到十五岁这一年呢?这么一想,她的眼神又坚定了一些。

    她没有错,她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如果不曾抱错,那么现在谢洲就是她的未婚夫。

    “点墨,你去......”林昭然如此吩咐下去。

    此刻林蔚然作为被侯府中女眷羡慕嫉妒恨的存在,这几日日子过得很清净,平淡到几乎无味。

    自打那日上交小库房财物一事过后,林蔚然自觉地窝在景华园,不去众人眼皮底下晃。即使是请安也是安安静静的不引人注意,散了就走,不惹事。安安静静的,倒让人不反感。如此一来,倒叫人将那日惊觉她表现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一一散了去。

    闺阁小姐一天天的挺无聊的,她不知道别的闺阁女子是不是如此,但她窝在景华园里自娱自乐了几天,实在有些百无聊赖啊。

    她的无聊,晴雪也看见了。平时四小姐还能练字作画,但身份揭开之后,笔墨纸砚这类的供应早就断了。

    晴雪也绞尽脑汗地想出个主意让四小姐高兴高兴。

    林蔚然托腮望着窗外,秋风送爽,她似乎闻到一阵桂花香,她和晴雪提议,“现在九月下旬,桂花开得早,不然我们去桂香亭采上一些,回来做糕点吃吧?”桂香亭位于侯府西隅,侯府有好几处景致好的花园庭院,桂香亭算是一个偏僻所在,前往观赏的人不多,林蔚然想了想可以去。

    景华园这边的小厨房撤掉了,厨娘也另寻出路,但还剩下一些米面柴禾调料之类的,林蔚然盘算着这些东西应该还能做一些糕点之类的。

    烧饭做菜晴雪不在行,所以这些日子小厨房也只是用来烧烧热水而已。

    现在林蔚然吃的是大厨房的饭菜,每顿由下人去领回来,规格吧,也就堪比府中庶女,糕点糖水之类的供应是完全没有了。

    晴雪以为是这阵子饭菜太过清汤寡水,四小姐馋了,对她的提议自然没有不应的。

    “她身上这套百花曳地裙是出自锦绣阁吧?我说你们侯府也是太好性了,她什么身份,竟然穿得比你还好。”这是为林蕊然鸣不平的。

    有一个打开了话匣子,其他人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啊,这林蔚然也真是的,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知道吗?没点破落户的自觉。”

    “还有啊,上次我们来作客,你请她她还不来,架子可真大,完全没将你这三姐放在眼里!”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只是个庶女呢。”林蕊然学了一口自怨自艾的语气。

    “庶女咋了,庶女也比她一个破落户强!”

    杨钥站了起来,“秀娇姐、蕊然,且看我给你们出这口气!”

    “行了,都别冲动,杨钥,你坐下。”邬秀娇轻喝。

    可杨钥不听,她跺跺脚,“你们一个个就是太软弱了,才会什么人都敢爬到你们头上撒野!”

    说完,她往林蔚然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抬脚就往那边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这下怎么办?”都看向邬秀娇和林蕊然二人。

    邬秀娇和林蕊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还能怎么办,跟上去看看!”

    林蔚然坐着的地方靠湖,湖里有鱼,她坐在这那么一会,不时有鱼儿探出头来吐吐水泡,或许是这些鱼没有天敌的原因,有点傻,一点也不怕人。

    被林蔚然认为有点傻的是一条金色的鲤鱼,俗称锦鲤。

    这条傻鱼游到林蔚然映在湖面上的倒影然后就不走了,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不时鼓着眼睛看她。

    林蔚然就默默地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这条鱼还死倔,见她不理它,便睁着一双鼓鼓的凸眼睛不时探出水面,嘴巴还不时地冲她冒泡,甚至不时地摆尾窜出水面,模样奶凶奶凶的。

    目睹这一切的,除了林蔚然,还有她旁边的晴雪以及周颜二女。

    只见晴雪小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小鲤鱼成精了吧?一次还能说是偶然,已经来回好几次了。她都能感觉它气极了,尾巴甩得有力极了。

    林蔚然默默地看着,没动。

    还是晴雪不忍心,拿了块点心递给她,“小姐,喂喂它吧。”

    林蔚然也不拒绝,接过后掰碎了撒在它周围。

    这下可将那鲤鱼激动坏了,在水里忽上忽下地拣着她给的吃食,尾巴甩得贼有劲,水浪一波接一波,动静大得很。

    有别的鱼过来抢食,都被它驱走了,霸道得很。

    这小鲤鱼一番的动静,引得几位离得近的姑娘们惊奇不已,也忍不住拿了点心投喂它。

    但这条小鲤鱼很傲娇,一刻都不曾游离林蔚然投食的范围,即使林蔚然一块点心喂完之后停止了投喂的动作。

    小鲤鱼还在冲着她不断地摆弄鱼尾,但林蔚然可不惯着它,她将晴雪拉过来,“你来喟它吧。”

    “我?行吗?”晴雪也看出来了,这小锦鲤独得很。不许别的鱼吃她家小姐投喂的食物,也不去吃别人撒在湖里的食物。

    “试试看呗。”林蔚然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条鱼估计是真有点邪门,见换了人,一开始还不吃,急得晴雪直跺脚。

    周颜二女就在一旁看着,也是很心疼。

    “小姐,我我不行,还是你来吧。”说着就要将手上的点心塞回她手里。

    周颜二女也靠了过来,帮腔,“对啊,林四,你喂它呗。”

    林蔚然不接,而是低下头和那鱼对视了几眼,那鱼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嘴里咕噜噜地吹着泡泡,尾巴摇摆得飞快。

    林蔚然渐渐有点看明白了,这鱼,怕是好颜色啊。真是一条色鱼。

    林蔚然作势要走,那鱼急了,一个摆尾,竟借着反作用力从水里一跃上了岸。

    这鱼一定成了精!

    看着地上这条离了水之后活蹦乱跳然后沾了一身泥土的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看着这条小可怜,林蔚然迈不开腿了。

    “快快,快让人拿盆打些水来,把它放进盆里啊。”

    杨钥到时,正好听到周颜等人正在议论一条鱼。

    这边热闹,人渐渐好奇地围了过来,包括以林蕴然林昭然为首的众嫡女。

    “我们亲眼看到的,那鱼只吃她喂的食物,见林四姑娘要走,就猛的一甩尾,一拍水面,从水里出来了!”见识到这神奇的一幕,周颜兴奋得小脸嫣红。

    侯府众姐妹中,以林蓁然最为掐尖要强,眼见在周颜的述说下,林蔚然差点就成为了令湖中的鱼儿都着迷的神仙人物了,当下她就冷笑,“你们可别妖言惑众了,只是寻常的一条鲤鱼跃水而已,被你们说得跟通了灵似的。”

    周颜不服气地小声辩解,“我们亲眼所见——”

    “诸位姐妹别吵了,当务之急是将这条鱼放回水里。”

    林昭然说这话,同样不相信这鱼是因为林蔚然才跃出湖里的。

    “对,你来,赶紧放回水里,不然它就要死了。”

    林蓁然随意指了个下人来做这事。

    全程没有林蔚然什么事。

    那下人两步上前,将鱼一捡一扔,让它回到了湖里。

    那条鱼得了水,快活极了。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我就说嘛,很简单的一件事,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玄——”

    林蓁然得意洋洋地说着,可最后一个乎字还没出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都静默了。

    林蔚然的脚边依然是方才那条活蹦乱跳的小鲤鱼,这鱼似乎就认准了她。

    小鲤鱼啊小鲤鱼,你究竟是有多执着啊。

    林蔚然觉得脑阔疼,她穿的这本书不是重生文吗?怎么还有如此玄幻的事发生,什么东西乱入了?

    “咳,既然都这样了,那拿个盆将这条鱼装起来,给四妹妹拿回院子里吧。”

    最终林蕴然发声,给这事下了定论。不然能怎么办,不信邪的再来一次将鱼扔水里?万一它再蹦上来,这事就更玄乎了。就此结束是最好的。

    有人也转过弯来了。不管是巧合也好,故意的也罢,不过是一条鱼罢了,用不着太在意。几乎在场的女眷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才怪!再怎么说,这也是异象啊!

    说来说去,主要还是林蔚然的身份问题,她的身份太低了,在场谁不比她好啊,偏偏这小鲤鱼就挑了她,真是条傻鱼!

    她是不想和谢洲打照面,然后也不想林昭然发现她在离谢洲不远的地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呢?他不想和自己打照面可以理解,但他可以从谢洲那头出去啊。难道他认识谢洲?

    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没必要避开啊。谢洲在青年才俊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波了,他认识谢洲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难道他真是什么大佬,而谢洲认识他?

    想他做客侯府,似乎不曾通报过姓名,或者所用之名并不起眼,所以不曾引起注意。可这与他给人的感觉不符啊。

    在林蔚然纠结的时候,假山之外不远处,谢洲和林昭然已经开始谈话了。

    假山洞穴之内,他们的声音隐约传来,什么婚约之类的,林蔚然愣了一下。她瞅了瞅,然后踏步上前,果然,绕过了一颗大石头,另有一条道。

    那声音就是从这这条道传过来的,林蔚然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

    出人意料的是,在道路的尽头,有些许光透入,林蔚然探头一看,竟然能从一个三四指宽的缝隙之中看到外面的景象,声音也更清楚了。

    外头,银杏树下,林昭然和谢洲相对而立。

    两人的站位印证了方才她的猜测,林蔚然心里啧了一声,这谢洲真是艺高人胆大,他难道不知道侯府的小姐们对他是虎视眈眈的吗?竟敢赴林昭然的约。

    “......在谢家决定和侯府定亲之前,你并未见过她,同样是盲婚哑嫁,为什么你当初愿意,现在却不愿意了?”

    这是林昭然非常疑惑的地方,身份不变,只是换了个人而已,同样的盲婚哑嫁,自己长得也并不比林蔚然差多少,只能说春半秋菊,各有姿色。谢洲怎么就认定了林蔚然一般呢?

    她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与林蔚然相比,差在哪里?若说她是真正的十五岁也就罢了,可她这个活了一世的人,而且前世的后半辈子她也并不穷困潦倒,而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这样竟然还比不上林蔚然一个十五岁的失势的丫头,她真的很不甘心。

    对于她的问题,谢洲沉吟,不免想到自己的心路历程。

    就而今的风俗而言,每一对男女的婚嫁都如赌博一样。

    名门千金都是养在深闺,轻易不见外男。千金们的性子只能通过与之交好的世家打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样的订亲有很大的赌性在里头。

    他和林蔚然的婚姻也是如此,第一回是屈从也是赌一把。

    索性,这回他赌赢了。在完成了祖父的约定后还找到不错的未婚妻,运气是真的很好。家有蠢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他也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