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晴雪在一旁焦躁地跺脚。
林蔚然只一眼便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林蔚然的庶姐林蕊然看着陈嬷嬷推拉出来的那堆物件, 吃惊地张大了嘴,倒是她姨娘周氏知机, 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
原来那陈嬷嬷在拿东西的时候,凡是李氏所赐都拿了, 见着了侯爷赐的物品也拿了, 见着了老夫人给的值钱的也拿了。
可是当着谢夫人这位客人的面,谁也不会点破这事, 不然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氏有这样的举动, 林蔚然并不意外。综合过往的记忆, 这确实是李氏会干出的事。
在她看来,李氏这个侯府的当家主母是不合格的,很多时候她都表现得无所适从,对,就是这个, 李氏就像个孩子一样笨拙, 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姨娘, 那个是当初爹爹送给芊然的小兔子把件,芊然很喜欢,后来四姐姐生辰,芊然便将它送给了四姐姐,现在芊然可以拿回来了吗?”家中行七的庶女林芊然仰着小脸问她的姨娘。
程姨娘手足无措。
林二婶紧紧拉着自家女儿的手, 垂着头, 无声地耻笑着大房这些蠢货。特别是李氏, 除了命好, 她看不出她有什么资格当这南阳侯夫人!
林昭然按住李氏的手,“娘,这些东西拿回几件给女儿留作念想就是,剩下的留给四姐姐吧,她毕竟和您母女一场,也是缘分。”
她开始并不知道陈嬷嬷拿物件的猫腻,毕竟她刚回府不久,也并不认得林蔚然抬来的这些物件原来是属于谁的。但她不笨,也并非只有不到十六岁,从众人的反应中略加思索,便将其中李氏的小心思小手段猜得八九不离十。
林昭然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自带一股威严。倒惹得谢夫人多看了她两眼。
“昭儿?”李氏不解。
林昭然握着李氏的手用了力了。
“你们!”老夫人黑着脸,她没想到一个错眼不在,李氏就给她折腾出来这么一件事!
原来这一幕刚发生,就有人机警地偷偷跑去禀告老夫人去了。老夫人一听,差点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幸亏啊,幸亏昭然是个懂事的,才没在客人面前丢尽脸面。
她出来时刚好听到林昭然的话,心中才略有安慰。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氏一眼,对谢夫人道了声惭愧,“让谢夫人见笑了。”
也怪她,要不是她先拿了,李氏也不会如此愚蠢!但她拿这三箱子物件也是不得已,同是大家族的夫人,谢夫人一样很清楚她拿走的那三箱物件重要性。
她是可以假惺惺地装大度,然后私下再从林蔚然手中拿回来,但有用吗?他们又不是不跟谢家打交道了。
这些东西不可能压箱底,迟早都得传给小辈,到时两厢一打照面,这样的小伎俩万一被拆穿,届时不是自打嘴巴吗?而且对侯府的形象影响很大,这样做得不尝失,没那个必要。
这时该拿的拿回,还能显示侯府坦坦荡荡的态度。
林芊然才八岁,还不太懂大人们的心思,只是自已的问题得不到姨娘的回答,让她疑惑,
“姨娘?”
林蔚然叹了口气,将她看中的那只玉兔摆件取出来塞进她的手里,“拿好。”没有比她更适合做这事。
“谢谢四姐姐。”
看到这一幕,老夫人对李氏是失望极了,只会着眼于蝇头小利,看事情还没有林蔚然一个姑娘通透大气。
这一场,林蔚然全胜,光风霁月,品性高洁。
纵然她无心踩着侯府众人以衬托自已,但架不住侯府众人犯蠢,特别是李氏,正是她带的好头。
叫人看了一场笑话!没给昭然做脸,还想将女儿嫁给谢洲?这样的丈母娘,谁都会敬而远之吧!
一时间,老夫人悔啊,后悔给大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妇人。
她想起未出阁前的李氏乖巧动人,李氏出身不低,不然也不能与南阳侯府结亲,并嫁给当时还是世子的林桓嵘。
坏就坏在刚订亲不久,李氏的母亲就去逝了,后娘进门,她也就被养成了这副性子。
用老夫人的话说就是小家子气,这也是李氏进门后相处了老夫人以及侯爷才发现的。她出阁前每年侯府都派人探望一二,回来都是说她贞静娴雅,乖巧懂事。
当时老夫人没察觉到有问题,后来进门了,每每想起都扼腕不已。
没办法,她只能将李氏所出的孩子抱过来养,就怕被她养歪了。
可李氏心思敏感,容易多思,总觉得老夫人此举要是离间她和孩子,于是将孩子把持得紧紧的。
老夫人将大儿子抱过去养,她生了大女儿就拘得紧紧的。
林蔚然出生后,李氏是莫名不喜,任由老夫人将其抱走照顾。
但她又是一个很矛盾摇摆的人,每每老夫人赏了林蔚然什么东西,她都会跟着赏一些物件,久而久之,林蔚然小库的房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现在林蔚然的身世被揭开,想起这些物件,她可不就挠心挠肺的吗?有机会拿回这些物件,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祖母不气,娘只是太心疼我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林昭然给李氏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一句话将李氏在这一事上犯的糊涂——小气贪钱的毛病转移到了她是出于对女儿的疼爱上来,不可谓不高明。
果然,老夫人赞赏地朝她点点头。
最终在老夫人干预和林昭然的劝说下,李氏只从她让人挑出来的物件里拿走了三分之一。
林蔚然得以保住六成左右的小库房物件,但总体来说,其价值只是原来的十之一二罢了。如果林蔚然真要走,再剔除掉块状太大不便搬运的,落到她手里的财物并不多。
林二婶看着一院子的物件,暗道了声可惜。
身为别人口中的剩女,空窗期的时候难免做过几场春梦,这些春梦呢,前面无一不是撩得人脸红心跳,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可是当她的腿被架开时,感受到他劲瘦的腰身,那温热丝滑的触感,让林蔚然悚然一惊,然后开始挣扎。
男人皱眉,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女人醒过来之后和之前不同了,多了一丝淡然与漫不经心。纵然不同,但他已经不可能再放她离开了。
于是林蔚然听见身上的他叹息一声,似乎在说现在才后悔?晚了。
随着他倾身一刺,林蔚然懵了,如被利刃穿身,她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这该死的春梦,痛感一定被调到了百分之百!
可随着被摆成这样那样的姿势,一场运动下来,林蔚然是彻底清醒了,这不是梦!可是她无从解释为什么她的小公寓好好的会变成这样?
而她刚才如果没感受错,应该是刚进行了告别母胎单身的操作。如果她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古代,而她不幸地穿越了。而她一没许愿二没买彩票三没遭雷霹四没出车祸五没跳楼......穿越系数最高的十项操作她都没干,不就是加了个小班,天知道她怎么就穿越了!
脑海里的想法纷纷扰扰,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但林蔚然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个的时候。
一看这房间的布置,只有一张软榻,不是成亲,也不是书房等地。
她是什么身份?眼前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婢女爬床?妾室进门?可完事后没个下人进来伺候,可想而知,后者的可能性有多小。
以她混迹晋江十多年的经验,她应该是穿越了,并且好死不死穿到到了被人设计的关键时刻。
而且看男人完事后不慌不忙的样子,林蔚然就知道即使被抓奸在床,男人也不会吃大亏。
最重要的是婚前失身,被抓住的话,她会不会被浸猪笼?一想到这,她就头皮发麻,这可不是现代,什么四一九可不盛行,并且不是她不想追究男人负责就能揭过去的时代。
不行,她得赶紧撤!俗话说捉奸成双,只要不被人堵在屋里,那就还有生机!
至于撤之后怎么办,先撤了再说,反正不能留在此地!
出了这个屋之后林蔚然还在想,这个局不知道是谁设的,真是粗糙,人都完事了都还没人来撞破奸情。林蔚然嘴里嘀咕着,但脚下的动作不慢。
可林蔚然哪里知道,抓奸的人在进院子之前就被人打晕了,正在花房根下呼呼大睡呢。
幸亏男人完事之后没再继续压着她,她哆嗦着手穿好衣裳。
“你要走?”
这是刚和她进行了一场生命大和谐运动的主角之一的声音,声音中还带着几丝那事儿过后的沙哑。
不然呢?等着人来抓奸吗?林蔚然嗯了一声。
林蔚然猛然回过头,她敏锐地意识到他的话似乎带了一丝留恋,问这话是想再来一发的节奏?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再见。”再也不见!
男人眼中若有所思,看着她快速穿好衣裳,然后打开了门左右打量一番之后猫着腰迅速闪了出去。
其实林蔚然不知道,男人叫住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男人不知道的是,袄裙下她的腿都是抖的。
林蔚然暗骂了句禽兽,然后凭直觉挑了一条偏僻地路走了,然后越走,随着入眼的景物越多,脑子爆炸一般塞进了许多信息,然后脑子又晕又疼,承受不住的时候,整个人晕了过去。
晕倒的时候她就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晕就晕吧。
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短促的惊叫声“四小姐!”,似乎是唤她的,没由来的她松了一口气。
林蔚然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小厮匆匆回来了,在门外试探地问,“公子?”
“进来!”
屋里,男人已经穿戴好衣物,并随手打开了窗散味儿。
小厮还是敏锐地闻到屋里有一股那事后的麝香味儿,“公子,你没事吗?”
“你去哪了?”
“刚才小的被绊住了。”
想也是这样,这小厮不是他的,不中用他也不会多说,男人挥挥手将他打发出去,“你去看看廖翌沣那边怎么样了。”
男人的眼神落在一方白手帕上,是她落下的?他手指一勾将之捡了起来,手帕上红梅点点,他想了想,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将之悄然放入怀中。
话说林蔚然晕倒之后,她的婢女费尽了千辛万苦将她弄回了她的院子。幸亏她晕倒的地方偏僻,离她的院子也不远。将她弄回去的时候没被人看见。
林蔚然晕倒后睡得也并不过安稳,刚才她感到头疼,无数片断飞扑而来,那是因为信息倒灌,这些全部都是原主的生平。
醒来后,她的心情也不美丽,拥着被子做挺尸状。
如她晕倒前所猜测的一般,她穿越了。她附身的原主也叫林蔚然,出生于南阳侯府,父亲林桓嵘承袭爵位,原主乃其嫡次女。她上有父母嫡兄嫡姐,下有弟妹。本该金尊玉贵地长大,然后风风光光地嫁人,一世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一切也是这样发展的,风光的及笄礼刚过半年,只等明年三月初自小定下的未婚夫来迎娶她,然后生子主持中馈,相夫教子,老来含饴弄孙,这一生就堪称圆满了。
可惜一切都在上个月戛然而止。上个月发生了一件颠覆她一生的事,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竟然不是南阳侯府的根苗。
上个月,他爹南阳侯林桓嵘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名唤林昭然。说她才是真正的侯府四小姐,他的嫡次女!
原主当时就懵了,她爹说那小姑娘是侯府四小姐,那她是什么?
当时南阳侯简略地将事情的真相说了说,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原主懵懵懂懂。
这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原主当时脑子木木的,什么护国寺互换......抱错......,全然没听进去,听到后面,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一个耕读之家的次女,听完她当时就昏了过去。
这一个月里,林蔚然过得浑浑噩噩。
侯府没人理会她,她院子里的下人也是人心浮动,懒散得紧。林蔚然也没管,再说她出身不正,管也管不着。
得知身世之后,她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侯府扫地出门。相比于陌生的农耕家庭,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能留在侯府,无疑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