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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然她们不知道, 院子外不远处,两波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波是廖翌沣为首的三四人, 另一波则是谢洲和林溯风这一群。
“这侯府抱养的四小姐品性还可以嘛。”廖公子似是自言自语。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则是淡笑不语,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困惑,
审时度势、敢于取舍、勇于进取、借势打力, 最重要的是理智,并不感情用事, 在她说到林昭然急于回归的问题上点到为止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他今日在林蔚然身上发现的优点, 和那一日她敢给客人下春药的愚蠢, 真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所做所为。
“走吧,回去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必能如她所愿,也不必往下看了。
临行前,他目光凝在林蔚然身上。
而林蔚然似有所感, 转头望去, 是他?一见到他, 林蔚然备不住脸一热。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平静得不起半点波澜。
那天,男人在客房等了好久都不见高府发作,便知林蔚然是不打算追究了。等来了一封‘讨要’避子汤的书信,那时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帮她弄到避子汤, 那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是那事真的能当做没发生吗?他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林蔚然。而林蔚然则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他的眼神是有星火跳动, 似曾相识, 林蔚然不期然地想到那一天,他伏在她身上。也是这样的眼神。
林蔚然掩饰性地咽了咽口水,这纯属生理反应。
她一见他如深海般平常深邃的凤眸星眼,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事,只有她清楚他深海一般的平静下面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甚至连当时的心里活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会他热情地抵着她时,感受到它那形状,重量,以她多年的经验,她当时就想,这回要吃苦头了。
事后果然没错,酸疼的感觉过去了,当时他在她体内那饱满滚烫勃发如蛟龙戏海的感觉便浮现脑海,那种愉悦感充斥在四肢百骸,让人一想便酥软了身子。
当时她凭触感她就知道他在那方面本钱很足,天赋异禀。
穿越前他是中心医院的一名小护士,分配到了生殖美容科,咳,其实也就是负责割包皮的科室。
每天面对的就是各形各状的那玩意,她还苦逼地当过‘摇手’,他们科室的戏称,就是干帮助病人手术前撸直的工作。
可以说是‘阅男’无数了。他的那啥,算是她见过的,能排在第一梯队前面的了。不过也因为如此,她昨天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那地方还有点酸酸的呢。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她曲线分明的腰身上。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她一脸的懵,大佬,你别这么看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对自已那天的表现很满意(其实她也没怎么表现啊),总想勾搭自已再来一发的样子,捂脸,大概是她想多了。
相较于廖翌沣几人几乎是站在众人视线的死角,谢洲林溯风等人站得就显眼多了,所有没一会便被院子里的人看见了。
林蔚然那厢与男人一对视便暗火引动,这厢谢洲林溯风则被老夫人关照着。
“你们怎么来了?”老夫人问林溯风,视线却落在他旁边的谢洲身上。
“我和雅之兄正在前厅喝花赏菊呢,就听到老夫人您这边出事了,我放心不下,于是便决定过来看看。雅之兄也一起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总是将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林蔚然的谢洲,心中叹了口气,罢罢罢,都是命!
谢洲的确是在看林蔚然,但后面他随着林蔚然的视线看过去之后,就不是在看她了。
谢夫人也拧眉,“你怎么来了?这里全是女眷,快回去!”
谢洲扫了一眼,发现南阳侯府的妹妹们个个都含羞带怯地看向自已。
他无意间一扫,又看向之前让他觉得疑惑之处。他从里面看,外面有一行约三四人走过,隔着比人还略高还稀疏地爬着藤蔓的阑珊,他隐约感觉到外面的人有些眼熟,但心里又觉得这人不可能出现在南阳侯府。
林溯风发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眼前的场面他母亲不行,但祖母处理起来完全游刃有余,且这里全是女眷,他们几个大男人在此确实不便,他祖母也发话让他先回前院去了。
“雅之兄?”林溯风连唤了谢洲两声。
谢洲回过神,发现谢夫人也在催促他离开。
“那便走吧。”
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向林溯风打听,“林兄,你怎么没告诉我宫大公子也在府上吗?”
林溯风一脸的懵,什么宫大公子?他不知道哇!
“刚才我们在回老侯夫人的话时,有一行人从院子外走过,林兄不认得?”
林溯风想了想,“家中近来是有人来作客,可那人姓廖,并不姓宫啊。”
“或许是我看错了。”
林溯风琢磨着刚才谢洲的话,
“你刚才说的宫大公子,不会是那位吧?”
谢洲不言,他内心也在怀疑,应该不会是他,南阳侯府和姬家并无交集。而当时林蔚然是在看谁?
最后,对于林蔚然执意要归还的库房财物,老夫人经过考量,只取走了前面最珍贵的三箱,剩下的便打算叫人给她抬回去。
老夫人此番表态,这些便算是过了明路了,以后她真要走的话也可以带走。
晴雪的眼睛一亮,即使老夫人拿走了最大头的三箱,剩下的财物对于一个农女的身份来说还是很足够的。四小姐如果真要回到乡下,只要不挥霍,这些财物也足够她舒服地过下半辈子。
可还来不及高兴呢,就在那时,一直没作声的李氏喊了声‘慢着’。
李氏走到林蔚然向前,“因为这场互换,你偷了昭儿十几年的富贵生活。”
听到偷字,林蔚然心中实在不喜。偷是主动词,她是被迫地‘偷’好吧。但她知道李氏性子就是如此,况且她是长辈,和她计较吧,赢了没意思,输了就更心塞了。
“你也说了,她是孑然一身回到侯府的,我作为母亲总得为她打算打算。有些东西是我留给血脉至亲,打算一代传一代的,以便后人对前辈有个念想。”
李氏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她要拿回之前赐给‘女儿’有特殊意义的物件,谁还能拦着不成?
“我也不多拿,我只拿回当初给你的东西。”
“应该的。”林蔚然默默。
或许真是血缘关系的原因,自小到大,李氏对她都只是淡淡,不及其他李氏所出的兄弟姐妹。而且从记忆里得知,这些东西,大部分李氏是给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屋外让两个婆子守着,两人倒是尽责,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就防止有人偷听。但里面突然传来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将她们吓了一跳,两婆子两互看了看,但里面没唤人,两人也不敢推门进去。
而屋里,也果然如那两婆子猜测的一般,阴云密布。
谢夫人无视脚边碎了一地的茶杯碴子,“你们南阳侯府什么意思?当我陈郡谢家好欺负是不是,让退亲就退亲,让娶谁就娶谁?”
李氏讨好地笑笑,“谢夫人先消消气,这事是我们侯府不对,但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您体谅体谅。”
李氏话落,老侯夫人接着说道,“谢夫人,我们也只是一个提议。想必你也知道,四姑娘不是咱们侯府亲生的,配谢公子有些委屈了您儿子,您不心疼啊?”
心疼,怎能不心疼!
谢夫人收敛住怒意,脑子也清醒过来了,“老夫人,你们侯府犯的错,凭什么让我们谢家一起受着?你们的提议我不同意!还有,你们没规矩是你们南阳侯府的事,我们谢家却不是这样的人!”
被人指责没规矩,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依谢夫人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
“退亲!以后男女婚嫁各不想干。”
李氏大惊,“万万不可。”
老夫人老于世故,知道她这是气话,“谢夫人三思吧,蔚然这身份一曝出来,你们谢家就退亲,恐于名声上也不会太好听吧?”
一说到这个谢夫人就气,说来说去怪谁?但要她接受儿子娶林蔚然,她也是意难平。
“事情弄到这一步,也并非是我们侯府所愿。你能亲自走这一趟也是为了解决这事,咱们呢,就尽量多想想,拿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来。”老夫人说话温温和和,能让场面上的气氛平和下来。
话是这样,但她们刚才提的是什么建议,退了老四娶老五?当他们谢家好摆布是吗?退亲可以,再娶也不能娶自南阳侯府的了。
“老夫人言之有理,你们何不将林蔚然认作义女?这样她的身份也能更高一些。况且林蔚然在你们侯府也养了十几年,你们舍得让她回去乡下?”谢夫人也笑得假假地提议,她们一心想让亲生女儿代替养女嫁进谢家,那她偏要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谢夫人的话让李氏一口气提不上来,李氏觉得,换人有什么不可以,本来这桩婚约就是当年两家老太爷为后人约定下来的,岂有便宜外人的道理?
“即使是义女,配谢洲还是有点不够啊。”老夫人尽量忽略她话里的尖锐,况且她提出的建议他们也是考虑过的。
这话谢夫人听着舒服,在她心里,除了王孙贵族,就没一个姑娘能配得上她儿子。
谢夫人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老夫人并不介意谢夫人一时的态度,虽然她不知道谢夫人此时的表情应该叫做傲娇。但不难看出,谢夫人于生活上必是事事顺心才会人到中年还有这样的小性子。
关于谢夫人观感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更多的心绪是放在他们方才所说的事情上来。
对于南阳府来说,他们只接受两种情况,一是照样与谢府结亲,只不过成亲的对象从林蔚然换成林昭然,二是如果谢府实在不愿,那就维持这段姻缘,但是他们可以将林蔚然认作义女。
第一种当然是最理想的情况,也是他们最希望的,而第二种却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失去谢洲这个乘龙快婿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老夫人细细思索时,谢夫人一时的得意过后心里也发愁。
不管如何,退亲都算不得吉利。可南阳侯府能提出换人的意见,就能看出养的毕竟比不上亲生的,想来就不怎么重视林蔚然。如果真要维持现在的婚约,即使最后侯府妥协了将林蔚然认作义女。成亲后谢家有需要的话,怕是侯府这边使不上力。有好处的话,南阳侯府一定会借机攀过来,但要帮忙,恐怕会出工不出力啊。哎,麻烦。
今天注定是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谢夫人怎么着也得和谢洲商量一二。
萱北堂这厢在密谈的时候,林蔚然带着晴雪出门后往萱北堂而去,行至半路时才折回头。
而和雪呢,将林蔚然和晴雪送出门,看着她们走远后,又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确定她们真的走了之后便偷偷溜去了库房。约一刻钟之后,和雪怀里抱着一个红皮包袱从小库房出来。
“和雪,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安静的景华园,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和雪一跳,她抬眼望去,只见此刻应该在萱北堂的四小姐和晴雪以及小皓子等人就站在景华园的入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以及她手中的包袱。
人脏俱获!
和雪觉得腿软,她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小皓子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汗巾子往她嘴里一塞。
“四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小皓子讨好地笑问,以前他还以为四小姐是个手段绵软的,没想一出手就是直打七寸,和雪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这招请君入瓮早就给和雪准备好了,而他只是被邀请前来帮忙以及做个见证,却没想到真正看了一场大戏。不过这是后话了。
他之所以在这,是晴雪找到他,诱之以利让他帮忙,他自然是不拒绝的。不然按照以往他的尿性,一大早肯定就跑没影了。可是真的见识到了四小姐的手段,什么银子不银子他已经不想了,只要四小姐不计较他先前的不恭就算万幸了。
“小皓子,你也知道我名不正言不顺,此事我是不好做主的,只能去请示老夫人,让她看着办了。”
小皓子心一抖,他就知道。
“四小姐英明!就这么办。小的亲自动手,您前面带路,我押着她跟在后面。”
他们一行四人,并不曾避讳人,招招摇摇地往萱北堂而去。
到了门口,和雪死活不肯走了。
林蔚然回过头来看了小皓子一眼,小皓子先是讨好地笑笑,然后转个身来面对和雪的时候就变了个脸,牙根一咬,发狠地朝她一踹,将她踢了进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萱北堂上下奴才们的注意,看着林蔚然等人的阵仗,骚动了一小会。
这时立即出来了一位管事老嬷嬷问林蔚然,“四小姐你这是何意?”
“是沈嬷嬷啊,是这样的,我想请问老夫人这会儿有空吗,我有事想请她做主。”将人送到之后,林蔚然冲睛雪看了一眼,晴雪点头示意自已知道怎么做了,然后人群中退出,往景华园里赶。
屋里,老夫人这边和谢夫人的谈话很不顺利。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注定是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的。谢夫人怎么着也得和谢洲商量一二。
老夫人问,“外面什么声音?!”刚才整个院子都很安静,加上她们三人谈事情又聚精会神,倒不曾听到外面有声响。现在这话谈完了,外面的动静就清晰了。
“儿媳出去看看。”李氏一脸不悦地站起来,准备出去将喧嚣的下人好好斥责一顿。
今天的话谈到这里其实已经该结束了,老夫人也站了起来,顺便邀请谢夫人,“一起去看看吧,我这把老骨头坐久了正好走动走动。谢夫人,还是你年轻坐得住,这人一老啊,站久坐久都不舒服。”
“哪里,老夫人您还老当益壮呢。”不涉及到她儿子,谢夫人也是顶好说话的一个人。
门才一打开,就正面撞上了萱北堂的管事嬷嬷。
“外面何事喧哗?”
“回老夫人,是四小姐来了。”
“她来就来,为何喧哗?”
“她将她院子里的大丫环绑了,说要来请老夫人做主。”
听到是林蔚然这个有可能变成‘曾经’的未来儿媳妇闹出动静,谢夫人淡淡地看了老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