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一个在百家姓中找不到的姓氏,歷史上最早出现於春秋时期晋国勇士「提弥明」。西元前607年,晋灵公荒y无道,大夫赵盾多次进諫却险些遭人杀害,后来是由提弥明以死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
西元1768年,住在沪尾淡水旧称的提姓人家生了七位nv儿,夫q俩好不容易又怀了第八胎,他们希望能生一位好男儿,在胎儿还没诞生之前就命名为「提好男」。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怀胎十月终於喜获麟儿。
提好男个子矮小、腿短头大,大约是六头身的身材,他拥有一髮与生俱来的波l捲,酷似卡通「我们这一家」裡的花妈;脖子上有着叁颗星的青se胎记,曾被算命师说是将星转世。别以为他t格瘦小就会被人歧视,他自y可是人缘极佳,但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这个问题好难。」每当有人遇到难题时就会不由自主说出这句话,在提好男的耳裡却是听成「这个问提好男」,於是他总是挺身而出帮人化解各式各样的疑难杂症,久而久之自然就广结善缘。
在提好男十九岁的这一年,沪尾的一位富商「吴沙」号召一群无宅无q的男x游民组成了一个叫做「罗汉脚」的团t,并协助他至贡寮一带开垦。吴沙十分善待罗汉脚的成员,一开始先让他们有田可以耕种,接着又让他们有房子可以居住。
罗汉脚成立之际,提好男觉得有利可图,不加思索的选择加入。乐於助人的天x让他很快就与每位团员打成一p,而且还被推选为团长。歷经九年的经营,罗汉脚收纳的成员已多达一千餘人。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裡,提好男一大早叮嚀完罗汉脚们当天的工作进度后,独自扛着锄头来到了c岭古道去观赏风景。沿途中,芦苇瀰山遍野、山嵐飞走如风,他止步於山巔处的凉亭,眺望着南方沃腴的蛤仔难宜兰旧称土地。
与其说是眺望,还不如说是覬覦。提好男早在五年前就觉得贡寮的田地已开发饱和,他多次建议吴沙要往南方另闢新径,但碍於当时满清政府尚未将台湾东部纳入版图,所以作罢。
「总有一天,我要踩在你们这些土地上耕耘。」提好男拿着锄头作势朝着蛤仔难的大地一挥,嘴角扬起了征f成功的诡异笑容。
顿时,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朝着凉亭走来。提好男转头一看,一群官兵正护卫着一位身穿青袍的官员来到凉亭视导,此人的官f上绣有一隻白鷳,显然是一位五品文官。
「c民提好男,参见淡水同知杨大人。」提好男拨了一下波l捲的头髮,拱手半跪在官员面前。
「同知」是明清的文官官职名,位阶正五品,主要职掌是协助知府办理盐政、缉捕盗匪、海岸巡防等事宜。提好男眼前的这位官员名叫「杨廷理」,此人面带忧容,有着令人心裡发寒的老j巨猾面孔。
「这位将星年轻人,你想要开垦蛤仔难吗」杨廷理盯着提好男的叁颗星胎记,露出浅浅一笑,一语说中了提好男心中的渴望。
「想。我现在每天茶思饭想的就是能够往南方开垦,大人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吗如果大事可成,我会将开垦出来的两成农作物赠与大人」提好男开出一堆条件想与杨廷理做个j易。
「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与你有这种不法的勾当。」杨廷理俯瞰着南方的大地,冷笑了数声,续道:「ai民如子是我的职责,你要的不过就是蛤仔难的土地开拓权,我可以无条件帮你争取。只是我必须提醒你,蛤仔难境内的噶玛兰人并不好惹,该处目前不是朝廷的版图,你若在开垦期间发生任何流血衝突,我可是不会派一兵一卒去支援。」
「没问题的啦,我们罗汉脚各个身强力壮,绝对不会被欺负的,大人不需要c心。」提好男信誓旦旦道。他与杨廷理取得共识后觉得欣喜若狂,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事实上,清廷早已想将台湾东部纳入版图,但没有一个官员肯兴师动眾去征讨原住民。如果征讨成功了,汉人得以扩增田地,但免不了会将原住民驱赶至他处,届时该官员将难逃遭歷史的挞伐;更不用说征讨失败,该官员铁定会遭朝廷撤职。
无论成败都没有好事发生,杨廷理想到的完美计画就是让提好男率领罗汉脚去占领原住民的土地。如此一来,歷史的包袱将会由提好男来扛,但若成功赶走原住民并将台湾东部纳入版图,其功绩则是算在杨廷理任内的帐上。
一个月后,提好男带领数十名罗汉脚来到叁貂角犁田,一道轔轔的马车声由远而近。驾车的是一位秃头虯髯的中年男子,他的脸颊丰满、笑口常开,身上散发出平易近人的气质。
「好男,我送冰豆花过来给你们享用,把弟兄们都集中起来吧。」男子对着提好男挥着手,他身后的马车上溢出阵阵的寒冰雾气。
「多谢主子赏赐。」提好男向男子道谢后取出一个磬子不断敲打,这麼做的用意是仿照鸣金收兵,好让罗汉脚们知道休息时间已到。至於他会称呼男子为主子,那是因为男子即是吴沙。
正当罗汉脚们围着马车吃着冰豆花时,一道噠噠的马蹄声疾步而来。一位官兵骑着一匹快马,喊着:「吴沙,你们谁是吴沙」
「c民正是。」吴沙站了出来向官兵作揖,心中对於官兵的来意充满了狐疑。
「同知大人已帮你们申请蛤仔难的垦諭开垦许可证,请派人於一个月内至当地开垦,否则垦諭将失效,你们必须赔偿往返京城申请垦諭的车马费。」官兵捧着一个装有垦諭的牛p纸袋转j给吴沙。
杨廷理究竟是个有心机之人,他担心吴沙、提好男临时有变故,刻意威胁於一个月内进入蛤仔难开垦,否则将赔偿银两,好让自己立於不败之地。
「我吴沙在此安居乐业,从未想过要去蛤仔难开垦,为何同知大人会替我们申请垦諭」手足无措的吴沙诧异地凝视着牛p纸袋,不知道该如何收下。
「主子,是我代替您向同知大人申请的。」提好男替吴沙接下牛p纸袋,喜孜孜说:「一直以来,主子十分照顾我们。这次该轮到我们回馈主子的时候了,我与罗汉脚们计画要到蛤仔难开垦,期望主子成为大地主后可以赚取更多银两。」
「好男,我知你的好意。但你人生歷练尚浅,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係」吴沙语重心长地道出杨廷理想要将台湾东部纳入版图的野心、以及不想承担歷史负面评价的y谋。
吴沙看穿提好男已掉入杨廷理设下的陷阱,他收下垦諭后暗自盘算要以赔偿车马费来消弭进入蛤仔难可能会与噶玛兰人发生的衝突。
相较於吴沙的宅心仁厚,他有个胞弟「吴立」是个野心bb、唯利是图的j商。吴立早已妄想要在台湾东部成为一位大地主,得知吴沙意外收到蛤仔难的垦諭后,他何尝不心动,於是背着吴沙暗地与提好男筹划着攻打头围头城镇旧称的鸟石港。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j笼基隆古名港内一位大腹便便的猥琐中年男子c促着罗汉脚们运送物资上船,男子就是吴沙的胞弟吴立。偶然间,他看到视线尽头处隐约有近二十辆推车缓缓靠近。
「那是什麼」吴立遥指着推车处,询问身旁在清点人员及装备的提好男。
「哦,那可是我向同知大人调借来的祕密武器。」提好男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半晌后,推车被一群罗汉脚推到m头前,每辆推车上各摆放着一座加农p。吴立乍看之下瞠目结舌说:「这大p是哪来的」
「同知大人不便派遣官兵来支援我们,但是却借给我们加农p,以便不时之需。」提好男戏謔地将自己的头塞进p管内。实际上加农p是他向杨廷理调借来的,并以x命担保要在攻打鸟石港后归还。
一切準备就绪之后,吴立、提好男率领着千餘人,分乘十辆高大如楼的福船浩浩荡荡地挥兵南下,每艘船的头尾处皆有加农p在待命s击。轰隆提好男在福船靠近鸟石港时,以威吓x的试发了一p。停靠在船坞的叁艘噶玛兰船隻立即遭到粉身碎骨的命运。
p击声令港口附近的噶玛兰人在睡梦中惊醒,f人们偕同老小往西边的山区中撤离,成年男子则是拿着斧头、弓箭、砍刀在岸际上与吴立、提好男等人叫嚣对峙,一时半刻之间福船竟无法顺利靠岸。
「少跟他们囉哩囉嗦,敢阻拦我们开垦的就有死路一条。」吴立一声令下要求每艘福船上的加农p对着岸上的噶玛兰人轰炸。震耳yu聋的p声连连之中一阵号天号地,噶玛兰人非死即伤,能侥倖活下来的人也跟着撤往西边的山区。
福船靠岸后,吴立与提好男继续以加农p在头围境内烧杀掳掠。宜兰县志曾记载当日的战况:「当时吴使用火器甚猛,平埔族终於不敌溃走,撤至西势之哆囉美远、珍仔满力、辛仔罕叁社为后图,吴乘势侵入,沿途无敌,遂入头围。」后人认为文献中的吴是指吴沙,但事实上他在整个战争之中都没有参与,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部下所为。
经过一整天在头围对噶玛兰人的肃清之后,傍晚时分,吴立、提好男与罗汉脚们於鸟石港裡围着一团营火在饮酒作乐。
「从明天起,大伙儿都有自己的土地可以耕种,以后就在这裡落地生根,脱离罗汉脚的行列吧。」提好男举杯敬了眾人一杯酒,随即弹了一下手指,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噶玛兰nv子被押了进来。
「嘿嘿嘿,这些nv人是今天抓到的。虽然有一些是人q,不过应该还有能力帮弟兄们生儿育nv,大伙儿就不到喜欢的就直接选去当q子。」提好男的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皆露出贪婪y秽的神情打量着每位nv子。
「哇哈哈,好男真不愧是罗汉脚的团长,为弟兄们设想得十分周到。我虽然已为人夫,但是这位前凸后翘的nv子我先选来当妾了。」慾火焚身的吴立看上一位二八年华的身材火辣nv子,一扑上去就直接在她的粉颈sx上亲吻。
眨眼间,罗汉脚们深怕娇若春花的nv子被人给先选走,争先恐后地随着吴立的脚步纷纷将心仪的nv子给扑倒,一场营火晚会竟变相成酒池r林大会。
颼、颼、颼突如其来的弓箭划破四周的空气,一阵敌人的咆哮声让提好男等人心中凉了一半。事实上,噶玛兰的壮丁早在眾人喝酒时埋伏於鸟石港的巷弄暗处,预计要在眾人不胜酒力时才发动突袭。然而,被眾人扑倒的nv子皆是这群壮丁的qnv,他们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q小遭人玷污,一鼓作气便杀了出来。
「快去拿加农p」吴立惊怖大喊时骤然遭一名壮丁以砍刀斩去首级。一泓鲜血飞溅,身首异处的吴立身t仍熊抱着nv子,头部的口中含了一句来不及说完的话:「轰死他们。」
「王八蛋,竟然姦y我nv儿,我要拿你的头来出c。」壮丁提着血淋淋的吴立首级,并将其手脚砍断,顺利救出nv儿。
出c是臺湾原住民猎人头的一种习俗。该习俗的形成类似物竞天择,原住民认为土地在一定时间内產出的资源有限,惟有减少其他部族的人口,使其降低对土地的需要和竞争力,如此一来才能确保自己的部族能获得更多的土地和资源,以维持生存能力。
英勇善战的噶玛兰人为了替稍早死去的族人们报仇,竟在鸟石港内对罗汉脚们进行大屠杀。他们下手十分狠毒,皆以斩去首级、折其四肢的方式进行杀戮。
「撤,快撤退。」尸横遍野之中提好男带着残兵败将逃往福船停靠处,赫然惊见火光四起,所有船隻竟遭噶玛兰壮丁以火矢s击且相继沉落海底,就连原先放在船上的加农p也被夺取。幸好噶玛兰人不懂得使用大p,要不然提好男早已成了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
扑通提好男率先跳入海中逃亡,这是他们惟一能够脱逃的方式。不料噶玛兰壮丁似乎杀红了眼,他们提着火把、乘着数艘扁舟至大海中赶尽杀绝。
「团长,来世再聚了。」j位罗汉脚以r身拦下扁舟,他们之所以这麼做是要让其他同伴有更充裕的时间可以逃脱,但此举却如同是螳臂当车,不多一会儿工夫就遭噶玛兰壮丁给扑杀。
提好男眼见前一日与他一同出发的千餘位弟兄只剩下不到百人,忍不住愴然涕下,倏忽闪过一个下意识便想跟随辞世的弟兄们一起共度h泉。他才想要转身拦阻扁舟时,北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噶玛兰壮丁所乘的扁舟竟遭到p击。
「快往这儿逃。」不远处的福船甲板上,吴沙呼唤着提好男等人,他正发s加农p来牵制噶玛兰的扁舟。p声渐歇后,追兵已不再跟来,提好男等人被吴沙给救起。
「主子,我对不起你」遭懺悔之泪洗脸的提好男在吴沙面前下跪磕头,生平首次经歷大规模生离死别的他chouchou噎噎地向吴沙报告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包含吴立身亡之事。
吴沙面对鸟石港替吴立默哀了良久,感慨长嘆道:「利慾会使人忘却了自己的本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向前衝,直到亡命了才知道过错。」在吴沙的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对噶玛兰人的仇恨,也没有对提好男做出任何责备,只淡淡留一下句话:「回叁貂角吧,那裡才是我们真正的福地。」
占领蛤仔难鎩羽而归之后,提好男随着吴沙回到叁貂角重振旗鼓,原本摇摇yu坠的罗汉脚团t经过招兵买马后又日益壮大,一年后人数已逾五百人。
某一天,吴沙与提好男在田地裡挥汗如雨的工作时,西南方的山头有一群不速之客悄悄到来。只见山道上密密麻麻的黑衣噶玛兰人像是蚂蚁一样成群结队而来,队伍之中不难发现他们推着近二十辆的推车,每辆推车上都有一根巨大的p管。
「阿,是加农p,快逃。」提好男惊觉推车上的就是当初他们拿去攻打鸟石港所用的加农p,他推断噶玛兰人是为了报仇而来。当罗汉脚如鸟兽散后,只剩下吴沙一人好整以暇的投入在cha秧的工作上。
「主子,快逃阿。噶玛兰人攻过来了。」提好男拉着吴沙便要逃跑。
「孔子曾说过: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不善者天报之以祸。我吴沙从来不做亏心事,为何要逃跑」吴沙甩开提好男的手,从容不迫地继续cha秧。
「主子阿,你就不要再跟我说文言文了。我就只知道一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既然不走,我就捨命陪你了。」提好男心一横,跟在吴沙身旁cha秧。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噶玛兰人竟没有引爆加农p。
约莫一炷香时间,噶玛兰人来到了田地前。一位长得英姿颯爽、豪放不羈的带队男子睥睨了提好男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憎恨。他刻意对提好男视而不见,以极为不标準的发音对吴沙说:「吴大夫,我是噶玛兰的头目,今日来这裡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来者是客。好男,替客人们斟茶。」吴沙殷勤的待客之道令噶玛兰人对汉人的敌意消除了不少。反倒是提好男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噶玛兰人斟茶。
「头目有什麼事要与我商量」吴沙招呼头目等人在田埂上席地而坐,自个儿以茶代酒敬了所有人一杯。头目单刀直入的说明来意,近期蛤仔难流行天花,造成不少噶玛兰人病死,但囿於族人不懂医术,所以他们愿意归还加农p,j换的条件是请求熟稔医术的吴沙能替他们医治。
「哈哈,这还真是可惜呢。这j座加农p不是我主子的,而是同知大人的,你们可能要移驾到淡水厅去找杨大人,看看他要不要与你们做条件j换。」提好男冷嘲热讽道。他知道朝廷与噶玛兰人向来势同水火,头目如果贸然前去很有可能会被朝廷抓起来。
「好男,收下加农p,明日找j位弟兄推去还给同知大人。」吴沙的话中还有另外一层意义,既然他收下了加农p,那就是允诺要替噶玛兰人治病。
「主子,你到底在想什麼这桩j易对我们完全没有半点好处」提好男苦劝吴沙不要替斩杀吴立的噶玛兰人治病。
「学医者本应悬壶济世,不分各种族群,不计较任何仇恨。我心已决,毋须多说。」吴沙毅然决然的一席话令噶玛兰人对他肃然起敬。
叁日后,提好男带着数十位罗汉脚一起将加农p拖往位於竹堑城今新竹市的淡水厅。一行人汗流浹背来到了刺竹环绕的城池前,萧萧的风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b使提好男裹足不前。
「我还以为将星转世的好男大爷要学习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想不到今天竟然亲自拖着加农p回到这裡。」杨廷理露出y森森的笑容从竹林裡走了出来。他向四周使了一个眼se,埋伏在竹林裡的官兵一拥而上,或持刀、或持枪横在提好男一行人的项上。
「同知大人真是抱歉,日前因为加农p遭噶玛兰人夺走,直到叁天前他们才肯愿意归还。我没有耽误任何一点时间,一接收加农p就连夜奔走到竹堑城来归还。」提好男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内心深怕杨廷理看穿他在押运加农p的途中曾去过一次青楼。
「哼,被夺走。」杨廷理一瞬间面p铁青,他难以置信拥有横扫千军威力的加农p没有攻下鸟石港,反而还遭夺走。
「说,为何噶玛兰人要归还加农p你们之间做了什麼j易。」杨廷理chou出腰际上的佩剑,剑尖之处斩断了j根提好男的波l捲头髮,并抵住他脖子上的星星胎记。
「因为,他们要请我主子吴沙替他们医治天花」提好男在生命遭威胁的情况下将实情一g脑儿地道出。
「哦,很好。」杨廷理若有所思的不停转动着眼珠子,p笑r不笑地对提好男说:「你原本以x命担保的事我可以不计前嫌,不过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将蛤仔难有一个叫做叭哩沙叁星乡旧称的土地赠送给你。」
一个月后,吴沙、提好男带着大量的医疗物资来到了蛤仔难的旱溪礁溪乡旧称。头目亲自率领族人前来接风洗尘,他们在四围今吴沙村的地方为吴沙打造了一间可以居住、也可以医病的叁合院医护所。
吴沙进驻医护所的隔一天,前来求医的噶玛兰人如过江之鯽,不但挤爆了医护所的广场,排队等候的人c还连绵了两公里之长。
「头目,你们族人都生病了,田地要j给谁去耕种」提好男从医护所的仓库取出y物时巧遇了头目。他这一问看似无心,但却是心怀鬼胎。
「唉没得病的壮丁就只好多耕一亩田,没有人耕的田就只能休耕。」头目一连嘆了数口气。
「头目可有想过,如果秋收的时候农作物不如预期,你们族人也许会因为食物不足而互相残杀,到时出c的习俗可是会兴盛起来。」提好男的一席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头目心中最担忧之事。
「你有何建议」头目迟疑了一下,勉为其难问着提好男。他自知与提好男之间还存有嫌隙,从提好男口中应该得不到太满意的答案。
「不如就由我们罗汉脚替你们耕种,届时收成的农作物再以对半均分,不知头目意下如何」提好男的一席话让头目陷入深思极虑。
「不行。农作物我们八分、你们两分,否则免谈。」头目暗忖提好男想要在农作物上佔便宜,所以开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只不过提好男醉翁之意不在酒,爽快地答应了这桩j易。
双方达成共识后的十日,提好男率领罗汉脚在蛤仔难境内开始耕种。然而,头目并不是省油的灯,他怕提好男会占据肥沃的田地,所以只安排偏僻的地方让提好男去垦拓,并约定以田埂为界,互不侵犯。
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头目与族人们人手一瓶小米酒来到医护所向吴沙的义诊致敬。酒过叁巡后医护所的广场上杯盘狼藉,吴沙、头目等人醉倒在一块儿,惟独提好男与j位亲信们滴酒不沾。
「主子、主子头目、头目」提好男确定吴沙、头目都醉到不省人事后,默默地带着亲信们来到田地。瓜田李下,他们要做的事已昭然若揭,那就是要趁着吴沙、头目没有察觉时暗自移动田埂,以扩增自己的田地。
「快,咱们务必要在主子他们醒来之前将田埂易位。」提好男将亲信们分成两组,一组人去剷除原先的田埂,另一组人去填补出新的田埂。他怕一次侵占太多,大约只将噶玛兰人的一公顷田地纳入自己的耕种范围之内。
就在眾人作业到一半时,北方有五辆马车的车队徐行而至。提好男骇然之下赶紧要求亲信们卧倒藏匿於稻c之中,以免行踪遭人发现。不料,马车行到田边停了下来,黑暗之中貌似有人在端相着田埂。
「该死,难不成被噶玛兰人发现我们偷移了田埂。」口中叼着数根稻c的提好男一时之间百感j集,他不知道要继续躲藏,抑或是一举将马车车队的人全部诛杀,以免东窗事发。
「将星转世之人躲在田裡,一点儿也不像话。还是说这是你迎接故人的方式呢提好男。」一道令提好男如释重负的声音传来,他认得声音的主人就是淡水同知杨廷理。
「提好男,参见杨大人。大人真神人也,竟知我藏身在田裡。」提好男躡手躡脚的从田裡爬了出来向杨廷理拱手。他嗅到马车裡有一g浓浓的尸臭味,但碍於身分地位,不方便向杨廷理过问太多。
「我若不派人监视你,就怕你在蛤仔难划地为王、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瞧你现在是什麼模样,有了田地之后看到我就不会下跪了是吧」杨廷理以手指玩弄着提好男的波l捲,笑裡藏刀道。
「c民不敢。」提好男猛然屈膝向杨廷理一跪,急忙釐清自己从来没有造反的念头。
「起身吧,谅你也没造反的熊心豹子胆。」杨廷理指着田地,乾笑说:「你这招移动田埂的偷梁换柱之计,成效似乎不怎麼显着。我星夜赶到这裡就是要提供你锦囊妙计」
杨廷理近期打听到噶玛兰人认为田地上若出现死去的牲畜、家禽,他们就会认定不吉利而放弃田地。於是,杨廷理準备了五辆装满死猫、死狗的马车要来提供给提好男扔入噶玛兰人的田地裡。只要噶玛兰人自愿放弃田地,那麼田地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落入汉人手中。
「叮嚀你一件事,凡事yu速则不达。这些死猫、死狗,你一天丢个两叁隻就好,一次丢完势必会遭人起疑。祝你好运囉,叭哩沙的大地主。」杨廷理留下死猫、死狗的马车,驾着快马与官兵们扬长而去。
一切就如同杨廷理所规划,提好男每一日都在一块田地裡丢入叁隻死猫、死狗,待噶玛兰人自发x的放弃田地后,提好男趁机占为己有。百日过后,提好男竟拥有蛤仔难大半的田地。
隔岸观火的杨廷理见机不可失,号召大量汉人进入蛤仔难境内的田地耕耘。噶玛兰人见自己的田地日益变少,但碍於吴沙对他们有恩,不忍心与汉人为敌,无奈之下就只能携家带眷往奇莱花莲旧称迁移。
一日清晨,医护所裡洋溢着愤怒的氛围,吴沙拿着藤杖一脚踹开提好男的房门,大吼着:「好男,你在我看诊的这段期间究竟g了什麼好事」
「这个,那个」半睡半醒间的提好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大致上已推测到窃占田地之事已辗转传入吴沙的耳裡。
「去你的我吴沙只是基於慈悲之心来到蛤仔难替噶玛兰人医治天花,现在却要被歷史说成是侵占噶玛兰人的恶贼,这叫我情何以堪」吴沙盛怒之下以藤杖在提好男身t上挥了数十下,这是他首度在提好男面前展露出愤怒。此外,提好男心中十分敬重吴沙这个主子,所以就乖乖的跪在他面前任其鞭打。
诚如吴沙所言,虽然赶走噶玛兰人的始作俑者是提好男,但提好男始终都是他的部下,这也使得他必须一肩扛起歷史上的责任。啪、啪67岁的吴沙或许是因为年老力衰的缘故,挥到第六十七下时竟然不支倒地。
「主子,你怎麼了」p开r裂的提好男不顾身上的疼痛,迎上前去关注吴沙的身t。他乍看之下发现吴沙身上长出厚实且充满混浊yt的肿块,而这就是典型天花的一大病徵。
「可能是我将太多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阎王为了惩罚我,在我身上植入了天花。再加上刚刚的怒火攻心,我已命在旦夕了。」气若游丝的吴沙奄奄一息说。
「不,主子你不能死,快点站起来打我。没有主子的鞭打,我一生的罪过都洗刷不清。」提好男试图将吴沙搀扶起来,不争气的泪水却已扑扑簌簌地流个不停。
「好男,我死后将我葬在叁貂角那裡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吴沙言甫尽后便在提好男怀裡断了气,留下来的遗t淋漓在诸位罗汉脚的泪如雨下之中。
吴沙过世后不久,杨廷理向清廷建议将蛤仔难纳入版图。经过多年的奏请,清廷终於在1812年成立「噶玛兰厅」,正式将兰y平原地区收入大清版图之内,位居首功的杨廷理自然升官成了噶玛兰厅的首任通判。
这一年的清明节,杨廷理与提好男来到位於c岭古道上的吴沙墓前祭拜。杨廷理为了感念吴沙而写了一副对联:「天开c昧抚番岸丝諍道合中庸,地辟兰y践土食mao民怀大德。」
「吴大夫,难为你了。廷理今天之所以有如此成就都要归功您替我承担歷史的罪名。」杨廷理在坟前cha了叁炷香后连续又磕了九个响头。
「主子,您曾在四围行医的医护所已被打造成一栋气派的庭院,有时间回去坐坐吧。」提好男在坟前烧着纸钱。他在吴沙过世后将医护所改造成「吴沙故居」,正厅内供奉吴沙画像,两旁掛着对联「真成拓土无双士,正是开兰第一人。」
「这是当初与你约定好的。」杨廷理拿出叭哩沙一带的地契j给了提好男,说道:「听说叭哩沙很适合种植青葱以及梨子,好好在那裡安居乐业吧。」
提好男收下地契后痛改前非,不但将土地归还给噶玛兰人,还教导他们种植青葱以及梨子。据说,后人为了感念脖子上有叁颗星胎记的提好男,特地叭哩沙改成叁星乡,且将该地生產的青葱命名成「叁星葱」,就连该地生產的梨子也被命名成「上将梨」。
除此之外,不少叁星乡的居民学习着提好男留起了波l捲,而且流传至今。若不信可以去询问波l捲的代表花妈「陈j」,他可是宜兰叁星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