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炎宋

069、李嫣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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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的扬州城由“圃城”、“宝佑城”、“夹城”和“南大城”四座城池组成,这四座城池相对du li又浑然一体,从高空往下俯瞰,整个扬州城就像是四颗并排紧挨着的不规则的天然大珍珠,镶嵌在长江北岸的江淮大地上。

    陈炎和他的神器军被李庭芝安排戍卫在夹城里,这个夹城之所以命名为夹城,就是因为它夹在宝佑城和南大城的中间,它的筑城原来就是为了连接那两座城池,它的北门连接着保佑城的南门,南门连接着南大城的北门,是防守扬州城的一个枢纽要冲。

    陈炎领军到了夹城时,发现狭窄的夹城内里居民已经剩下没几户,陈炎的元帅府就是占用了城里一间相对较大的房子,陈炎、陆秀夫、蓝海洋和李嫣几人都住在这间房子里,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家人”。

    从伤员营回来的这个下午,李嫣默默地站在陈炎身后,看着他一直站在大堂的作战地图前,查看着宝应县的附近的地形,迟迟不肯离去。她知道陈炎是记挂着他自己对那个已经没了双腿的魏夏的承诺,她看着陈炎那个颀长的背影,发现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英勇、智慧、忠诚、重义的丞相公子。

    但是她想起自己那个只见过几面的未婚夫,想起智云叫陈炎为驸马爷他没有否认,一种揪心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去。她想转身离开,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反而向前跨了几步,来到了陈炎的身边。

    陈炎看到了身旁的李嫣,转头想李嫣笑了笑。

    李嫣微微蹙紧眉头,指指地图说道:“炎帅真的要去解救那对姊妹?”

    陈炎点点头:“君子重诺,我既然已经答应魏夏,就一定要把他的两个双胞胎带过来见他。”

    李嫣眉头更紧了,摇摇头道:“这扬州到宝应县相聚遥遥,中间又隔了个高邮县,一路上元军防守严密,要想袭击宝应县,救出那两个姊妹谈何容易!”

    陈炎轻叹道:“可是魏夏身受重伤,我看时ri不多了,要想几ri内救出那两姊妹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李嫣沉吟片刻道:“也许我们该从塔拉戈或者史弼的身上下手!”

    陈炎问道:“从他两人下手,难道李军师想捉住他们,去叫唤那两姊妹?”

    李嫣嬉笑道:“这周围没有旁人,炎帅还是称呼我李军师,难道就不能换个别的称呼?”

    “别的称呼?”陈炎疑惑地向李嫣望去,只见李嫣的双颊通红,双眼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陈炎微微一笑道:“没有旁人在,我还是叫你李嫣妹吧,你也不需叫我炎帅,就叫我炎之大哥吧!”

    陈炎自从知道李嫣早已经有婚约在身,就在一直在心里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李嫣听了陈炎的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迟迟不肯抬起头来。

    陈炎看着李嫣雪白的粉颈,见李嫣这幅娇羞迷人的神态,心里莫名其妙变得惆怅伤感起来,他茫然道:“李嫣妹妹有何良策可以擒得史弼或者塔拉戈,可否告知为兄?”

    过了良久,李嫣才抬起头看着陈炎道:“炎之大哥,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陈炎看着李嫣那双有些迷离的眼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李嫣妹怎么会欺骗为兄,即使真的骗了我,我也肯定不会责怪于你!”

    李嫣伤感道:“我并不姓李,我姓吕,我母亲大人也不是李相国的亲妹妹,而是他的义妹。”

    陈炎虽然心里非常惊异,但是他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原来你姓吕,那我以为就叫你吕妹妹!”

    李嫣摇摇头,像是在回忆起一些伤心的往事,抑郁道:“我不叫李嫣,我叫吕紫烟,母亲说我出生时全身笼罩着一股浓郁的紫烟,久久不能散去,所以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吕紫烟。”

    陈炎安慰道:“紫烟,好名字呀,紫sè的烟雾,那可是祥瑞之兆呀!”

    吕紫烟长叹道:“我可是个不祥之身,我出生时,害的母亲难产,幸亏是温州知州张大人那时候在我家做客,妙手回hun救下了母亲和我,只是母亲虽然获救,xing命无虞,却害下了一身病,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母亲大人。”

    陈炎也叹了口气:“令堂大人定是感激张知州的活命之恩,所以后来才将你许配给他的孙子。”

    吕紫烟又摇摇头道:“张知州的名讳是祥云,我出生时满身紫烟,父亲和母亲大人都认定我和张大人有缘,在我出生当天,就给我取名紫烟,并且和张知州那已经八岁的孙儿张海林订立了婚约。只是后来时局动荡,我们两家鲜有聚在一起的机会,我与那张海林上次见面还是我十岁时的情形,这次我去温州找他,没想到他一个人去了临安,我们还是没能见上面。”

    陈炎看着吕紫烟,喃喃道:“也许紫烟妹妹和那张大人有缘,却不一定和那张大人的孙子有缘!”

    吕紫烟惨淡一笑道:“或许吧,炎之大哥一直不问,难道不想知道我父亲大人的名讳?”

    陈炎摇摇头道:“紫烟妹妹不方便说,我是不会问起令尊大人的!”

    陈炎想起,吕紫烟好像和他说过她的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如果吕紫烟的父亲没死,那就一定是她不愿与父亲相认,为什么不愿意相认呢,那就肯定是她的父亲做出了什么让她伤心甚至痛恨的事情来。

    吕紫烟娇嗔道:“炎之公子天资聪颖,肯定是猜出来了,所以不愿想问。不错,我父亲正是原来的大宋襄阳守将、现在的鞑子朝廷的两浙都督府大都督!”

    果然是吕焕的女儿,难怪对这守城作战如此jing通,也不知道吕焕镇守襄阳六年,她是否都陪在身边。陈炎点点头道:“我知道紫烟妹妹是吕使君的千金!”

    陈炎称呼吕焕为吕使君,因为吕焕在降元前职务是京西安抚副使,这也表明了陈炎前期吕焕苦守襄阳的认可和后期降元的否定。

    吕紫烟凄然道:“正是他害死了我母亲,是他降了鞑子害了我母亲,我从十岁起就随他征战在外,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乡,虽知道得到是母亲的噩耗!”

    陈炎不知道吕焕的降元和吕紫烟母亲的逝世有什么因果关系,他看着吕紫烟悲切的样子,安慰道:“紫烟妹妹不需要太过伤心了,我知道令尊降元也是迫不得已,他在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为了保存满城的百姓才无奈出城投降的。”

    陈炎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对吕焕后来甘心做蒙古人的鹰犬爪牙,一路带兵进入临安的做法非常不满,他看见吕紫烟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泪水,不觉心里也为吕紫烟的父女身处两个敌对的阵营而感到难怪,他举起手来,掏出一块手帕,慢慢地擦拭着吕紫烟脸上的泪水,忽然,他幡然醒悟道:“紫烟妹妹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和那史弼和塔拉戈相识,你是想亲自去宝应县抓人,不行,不行,我绝不允许你只身涉险!”

    吕紫烟双手紧紧握着陈炎那只握着手帕的手,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坚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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