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彦到处喊人, 却没有回答。
也是邪了门,照理说医院里这点还是很多人,今天偏偏在这一片儿见不着一个人。
他看向晕倒了的祁衍,没有多想, 已经把她给扶起来。
原是想给她打横抱起, 可还没上手呢,他已经深刻察觉到了祁衍的重量。
“这看起来也没这么重啊…还真能藏肉。”
白时彦没办法抱起她,又没办法丢下她。最近医院这边有很多痴汉,他怕自己上楼去喊人的功夫,祁衍已经被带走了。
尝试了三次以后, 他发现自己还真没办法把她给抱起来。
白时彦一咬牙,心一狠, 把她放到了旁边的长凳上,将她背了起来。
刚刚把她给背上身,白时彦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要裂了。他顾不得太多, 背起她就往医院里面走。
等白时彦把人带到大厅的时候, 他的裤子已经渗了不少血。
“不好, 伤口破了!快叫江医生来!”
白时彦觉得自己被人按倒在床上推来推去, 有点晕乎乎的。
看到江令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之后, 他很放心地睡下了。
江令没想过自己给做的手术还有伤口破了的一天。
“怎么回事。”
一旁的几个医生护士也都是晚上守着的, 看到这孩子背着人进来的时候就心里一紧,这时候听江医生的语气也是动了气,吓得他们心里直抖。
“这位患者好像是因为背了一个医生回来才撑破了伤口的!江医生,现在缝合吗?”
江令神色有些微妙地点了点头。
白时彦醒的时候, 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他猛地伸手去摸,却被江令一巴掌打开。
“江、江医生?”
江令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听说,你英雄救美,弄坏了我亲手缝合的伤口。”
白时彦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心里头“咯噔”一下,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
“我以为,你是讨厌祁衍的。”
白时彦抬起头,有点懵。
“我是讨厌她啊。”
“那你为何冒着风险去把她背回来,你完全可以去叫人。”
“我又不是傻,我当然知道要去叫人,可最近医院里不是有痴汉吗,我怕她被痴汉捡了去。再说了,我讨厌她,和我救她,又不冲突。”
江令意识有些怔住。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睚眦必报,没有人能让他吃亏,没有人能让他痛苦。所以他以为,谁都是这样的。
但这孩子,好像不是。
“可你救旁人,却叫自己受了伤,如何值得。”
“这世上要是什么事都说值得不值得,人就没法活了。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顺手就这么做了。”
“对了江医生,我的腿还在吧?”
江令被他这突然扭转的语调和画风弄得想笑。
“还在。”
白时彦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这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没腿了。
江令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看着电影的孩子。
他这一生,应该是坎坷的,应该是悲惨的,但在他身上,除了自杀,并不能看到什么人生的阴暗面。明明他比自己还要悲惨,但他好像比谁都更快乐。
祁衍醒来之后并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这阑尾炎也是很久的了,一直太忙于学业没有摘除,没想到这次弄得这样。
“护士,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祁医生,是你手底下的患者把你送过来的。”
祁衍一愣,患者?她的患者不就一个迟池吗?
“患者?迟池?”
“对啊,他把你给背回来的,当时做过手术的腿就裂了伤口,江医生才给他做过修复不久,这会子应该醒了。”
祁衍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冲击。
那个什么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个一天非得整她十来次的迟池,真的是即使是把伤口撑裂也愿意来救自己的人?
祁衍突然就看不懂他了。
白时彦看电影看得好好的,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祁衍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走进了还有点泛红。
“迟池…你…”
白时彦撇撇嘴,姐姐啊姐姐,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挡我看电影。
“你救了我?”
“不然你是自己爬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救我?”
“我不救你我看你在那疼死?”
祁衍低着头不停地扣自己的手指。她看到迟池的腿已经又缝合了一次。
“那个…谢谢你,肯救我。”
白时彦摆了摆手,不在意的样子。
“别谢我,我之前也把你整得挺惨的,功过相抵了。”
“不过你这阑尾炎可是大事,尽早手术吧还是。”
白时彦恨不得她马上就手术,然后一两个月别见到江令。
祁衍的脸有点红,眼眶也有些酸。
她长到22岁,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不顾一切,只为了自己一个人。
祁衍她妈是带着祁衍嫁到现在的父亲家里的。这个父亲是个医生,虽然四五十了,还没当上副主任医师,但收入还算客观。
从祁衍八岁那年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让父亲和母亲操心,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她不管再怎么难受,再怎么生病,没有一次是告诉他们的。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理睬自己。
母亲把她看做羁绊,父亲把她看做物品,没有人是真正地关心过她。就连学医,也是被迫,而来到这个医院,更是被迫去接近江令。
祁衍知道,只要把江令收入囊中,以后的日子,或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但今天,竟然被这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讨厌自己的一个孩子救了,即使是让他再次承受苦痛,他好像都并没有怨言。
可这世上,不应该是事事都有所偿吗。
祁衍刚离开了白时彦的房间就被江令叫去了。她知道这次是自己连累他了,站在那里承受江令的怒意。
“从现在起你不用去他的病房了。”
“为什么?老师,我真的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的,您给我一次机会,小池是我的第一个患者,我想看着他好起来!”
江令并没有抬头,就连翻文件的手都没有顿一下。
“我说让你离开。你这样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待在任何人身边。”
祁衍一愣,如果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自己和母亲又要受苦。
“老师,我真的不会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的,请您不要赶我走。最起码,等到小池出院以后。”
江令怔了一会儿。
他倒不是忌惮祁衍背后的人,左右在这医院,还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只是祁衍学的专业和迟池的病状吻合,再加上她是这一批学生中最出色的,若是把她调走,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另一个人来时刻盯着迟池。
迟池的肿瘤虽然切除,但随时会发生细胞病变的可能,江令不能去赌。
“你自己承诺的,要做到。”
祁衍顿时高兴起来,拼命地点头。
白时彦本来是快要出院了的,但因为伤口重新缝合,又要在医院待上小半个月。
其实待在医院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他暂时不用回到原主的生活中去。但是对于医院的饭菜,他真的不敢恭维。
祁衍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的时候,白时彦已经闻到香味了。
“你醒啦,我看你这几天吃得都不欢,特地从家自己做了些清淡的菜带来,你还在恢复,不能吃辛辣油腻的。”
白时彦一双眼都很不得钻进保温桶里去,那盖子一打开就不断地飘香。
等祁衍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幸福了。
祁衍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他。
这人的吃相倒是不好看的,但吃东西却很香,让人看得有了食欲。
祁衍一直都会做饭,但很少下厨,因为父亲说,现在下厨多了,皮肤会不好,以后就找不到什么好婆家。
其实祁衍一直很清楚,对于那个所谓的父亲来说,自己只是他的交易物品。他把自己送到江令身边,为的不就是勾上江家吗。
之前她并不在意和谁在一起,因为一直无比恐惧婚姻。
但现在,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遐想。
江令进来的时候,原想着那孩子还在睡觉,轻手轻脚的。可推开门却看到那孩子正吃得很香。
他知道,这不是医院里会有的饭菜。
江令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着的餐盒,突觉好笑,又轻轻关上门。
走到护士站,几个小护士照例和他打起招呼,只是觉得今天的江医生脸上有点不好。
“江医生,您吃午饭了么?”
江令想起自己手上还提着从清道馆打包的饭菜,想也没想地丢在了护士站的桌上。
“给你。”
那小护士顿时红了脸,受宠若惊,激动得要上天。
她在众人羡慕的眼光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的菜系却异常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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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他潜我》
傲娇金主攻x含蓄内敛受
池舟获封影帝后,媒体上前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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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舟:能不能别三句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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