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说,他惊疑不定。开始重新打量苏肆,仔细看了一通下来,发觉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而已。也许苍炎警告他不让他多话,是不想他把一些秘事说给外人听。他心下一定,又看向苍炎,沉声提醒道:“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帮她。你要是打破了秩序,虽然你已经是邪异能者,但这并不代表规则不能对你作出惩罚。”苍炎笑了笑,不置可否。苏肆搔了搔头。搞了这半天,她终于弄懂了一件事,她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虽然一直不是很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她总算不算太迟钝,终于知道为何苍芜一直对自己带着敌意。她看着苍炎,认真地对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如果那是会让你为难的事,你不用特意帮我。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一直被忽略的小肉虫在苏肆面前拼命地扭动着小身体,大眼睛热切地盯着苏肆,想要释放出自己内心无比澎湃的热情,吧唧吧唧,主人主人~还有它还有它,作为一条勇猛的千幻虫,它也会努力帮助主人的!苏肆抽了抽眼角,觉得自己待在噬魂圣都久了,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为自己居然能看出那小肉虫想要表达的意思表示震惊……她撇开头,决定把小肉虫剔除到自己的视线外。她看着苍芜问,“你刚刚说的规则是什么意思?”刚刚苍芜没有回答只讽刺了她一下,苏肆实在有点好奇规则到底是什么。她曾经在苍炎的嘴巴中听过这个词,但苍炎对此并没有给予解释,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或许说,他认为那不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苍芜的语气冷冷的,“我知道你问过繁遥那奸商噬魂圣的出口在哪里,他曾经跟你说了是半月谷吧。姑且不论他的话是不是真的,首先你若是想要去半月谷的话,就必须先通过危城的试炼,才能从这里出去。不然的话就得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可以通过试炼为止,这就是规则。而规则对你通过试炼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要靠自己。我真怀疑你到底是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进来噬魂圣都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这个规则。”进入噬魂圣都之后一旦对规则不理解,就容易违反规则,从而遭到规则的惩罚。对异能者来说,规则的惩罚绝对是很严重的后果。“一旦违反规则,会像我们一样变成邪异能者永远也出不去,或者更严重一些,是遭到规则彻底的消灭。”噬魂圣都的每一个地方,都代表着一关,虚无之境是一关、密林是一关、危城是一关、半月谷又是再一关,以此类推,每个地方都有规则制定的关卡。像当初苏肆被苍炎带着从密林出来,其实已经违反了规则,因为她并非是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苍芜不知道苍炎到底用了什么原因让规则对此睁一眼闭一只,但显然那会是让他不喜欢的答案,所以他不去询问,只做不知。苏肆当然不会跟苍芜说她莫名其妙到这里的事,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反正简单的说,就是一切都得靠自己,不能依赖别人。不然她有可能被规则惩罚,成为邪异能者,被困在这里永远走不出去,或者直接被规则消灭。她突然想到,很多人都不说有关噬魂圣都出口的事,是不是因为那也是规则制定的不能说的禁忌话题?苍芜冷哼一声。苍炎笑吟吟地道:“说起这些话题多无趣,又没意思,苍芜,你要是没有还想问的问题了,我们就先走了。”苍芜脸色一僵,“先走?你和她住在一起?你让她在你那儿住?”“是啊。”苍炎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随意答道,而后将视线睇向苏肆,“准备入夜了,我们走吧。”苏肆看了看苍芜,对苍炎点点头。苍芜咬咬牙,拳头在身侧握紧了不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人并肩着准备离开。和苍炎走出空荡荡的大厅之前,苏肆回过头,看到苍芜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离开,她想了想,边走边扬声道:“我和苍炎没有一点关系!”说完她就回过头了,所以没有看到苍芜微微一怔的表情。苏肆呼了口气,发觉自己被别人当成假想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她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被莫名其妙的因为这些情感原因而被仇视,尤其她还很无辜。二人走在路上,苏肆感到旁边的人一直沉默,颇觉奇怪地抬目一看,发觉苍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亲切友善,“和我没有关系?”苏肆睇着他,非常坚定地点点头,心想就是没有关系,有关系也不会是那种关系。她道:“她是女的吧?”苍炎闻言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苏肆一眼,随即笑道,“你看出来了?”苏肆又点点头。自己本身就比较偏男孩子气,有时候也会被人误认为是个男人。所以很清楚那种感觉。也比较容易看出当中的差别,那个苍芜戴着面具倒还好说,除了和她差不多高之外,但比例很好,身形修长外形潇洒什么的,看着还挺像个帅气的男人。一旦拿下面具之后就容易露馅了,那张脸实在长得太清秀了,清秀得不太像一个男人。而且没有哪个男的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地在意另一个男的,偶尔说话的语气也偏娇气,细细琢磨下来就发觉苍芜装男人装得并不是很成功,反而没有她来得更加利索点。苏肆有点好奇的问道:“她为什么要做男人装扮?”苍炎答道:“危城是她管理的,若是她以女人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在这遍地邪异能者的地方,哪怕她能力再强,也没什么人会真正信服。”而为了避免麻烦,做男人装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苏肆想了想觉得也对,换了她的话,也会直接装成男人省掉麻烦,她又道:“她喜欢你。”苍炎语气不变,话里甚至没有一丝波动情绪,只是平直的反询问:“那又怎么样?”苏肆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肯定地道:“你真是个无心的人。”一个人那么虔诚地恋着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假想敌也没有真的用什么残忍手段,也许是怕喜欢的那个人知道了会生气。明明是个那么强势的人,在短短的几次聊天下来,一旦苍炎露出一丝不乐意,苍芜的气焰马上就蹭蹭的下去,不着痕迹地小心讨好着。然而对着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女人,苍炎却一直用随意直接得更加让人觉得更绝望的态度对着她。甚至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跟自己耍暧昧来以示拒绝,摆明了就是“亲你没希望的,不要挂在我这棵不会怜香惜玉的树上等死下去,不值得的”。苏肆随即想起了自己和雷枉。也许,苍炎这样完全不假辞色的态度才是真正对对方好吧。没有意思,就不会和你耍暧昧。就是因为雷枉平时对她好,好得让她错觉两个人之间是有可能在一起的,她也不会越陷越深。而苍芜被苍炎这样的态度对待着,却照样执着下去,只是怪自己没想开罢了。ps:忘记打章节名了,这是二更!稍后还有一更~
153 无心的人
苏肆暗地叹了口气,觉得感情事确实不好说,如果能那么容易就可以想开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烦恼了。〖比奇 首发〗苍炎微微一笑,目光锁住苏肆的眼睛,若有所指地道:“我并不是个无心的人。”只是他有心的对象是另一个人而已。苏肆皱了皱眉,才不管他有心无心,对这话题不再感兴趣,她想了想又问:“为什么她的名字里也有苍,她和你是一起进入噬魂圣都的吗?”苏肆自认就是俗人,所以不能免俗对之类话题起了一丝八卦心。她脑子活络地想着,既然二人都叫苍,也许其实他们是兄妹之类的,待在噬魂圣都久了,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年年复年年的长久相处中,不小心就产生了什么刺激禁忌兄妹恋之类的……结果苍炎一说话就打断她满脑子臆想,“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名字里面有个芜,后来改成的苍芜。”禁忌兄妹恋被打个大叉,苏肆大概明白苍芜会改名的原因,无非是想要跟喜欢的对象显得更亲切一些,她搔了搔头,“你和她一起进来的?”“不是,”苍炎又变成一个知无不言的好青年,“她比我晚些。”苏肆趁机又多问了个问题,“其实你是因为她才不想要在危城住?”苍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她说的没错,我比较喜欢独自一个人生活,危城太闹腾了,我不喜欢。”“哦,说起这个,其实之前你在密林带我离开是违反了规则吧?”虽然苍芜没有说出来,但她也不是傻子。她是靠苍炎才能从密林出来,自然知道那不算是她靠自己能力通关了。“你既然喜欢独来独往,为什么要帮我?”苍炎挑眉。语气揶揄地道:“你别太在意苍芜的话,其实无妨的。哪会那么容易违反规则呢。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为什么要帮你,你忘了?说过因为我看你很顺眼啊。”“其实你是想要我也变成邪异能者吧?”苏肆狐疑地看了苍炎一眼,想起苍芜依稀有说过这么一句话。以前在密林那天夜晚,他还曾开玩笑地跟她说过留着这里不会无聊……“你觉得呢?”苍炎反问回去。苏肆摇了摇头道:“我只觉得你另有意图。”“聪明。”苍炎一声赞赏,倒是他直接承认这事让苏肆愣了一下,她就那么随口一说,不料他却认得那么轻易。“什么企图?”“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苍炎反问。——不会。苏肆撇了撇嘴。觉得这男人喜欢似是而非的,懒得跟他再打太极下去,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们都是因为违反规则而变为邪异能者的吗?你们实力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违反规则?”苏肆不懂,按照他们的实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靠自己通过试炼?苍炎笑答:“规则当然不止一种。”他点到即止,不再详说。反而转了话题,“以后你每天喂一滴自己的血给这条千幻虫,等它成熟期之后,就会变成你的好帮手了。”他指着苏肆身边那种飞来飞去的小肥虫道。苏肆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皱起眉头。看着那条可怜巴巴飘在她身边的小肉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为什么?”“它还是幼虫期,千幻虫认主不容易,你这样可以让它加速进化,既然你是它的主人,以后你就知道好处了。”“我不要。”苏肆不喜欢虫,更加不会想要喂它喝自己的血,一想到就一身鸡皮疙瘩了,更何况她说过要离开噬魂圣都的,哪来的以后?苏肆挥开越黏越靠近的小虫子,道:“它到底为什么会看中我的?”她就记得她当时是捏到一把软乎乎的诡异触感,除了摘苦菜之外,就没干其他事,没有道理会让这条虫另眼相看啊。既然认主不易,怎么这条虫那么轻易就缠上她?苍炎低低的笑了,“谁知道呢?”徒留那小肉虫难得听到有关自己的话题,不断在二人周围旋转,全身散发出“人家可以告诉你们原因人家可以告诉你们原因”的讯息,可惜二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回到了地洞,苏肆洗刷了一番,苍炎给她拿了一套柔软的白色长袍,显然有点过大,穿起来松垮垮的,她随意拿了一条布把长袍服帖地扎紧在腰部上才总算勉强把大小固定了,不再动不动就滑下来露出半边肩膀。走出房间,石桌旁边放置着一个琥珀色的琉璃瓶子,俊美的男人垂眸坐在一边,手里则拿着同色的琉璃瓶子轻轻摇晃着。苏肆定睛一看,发觉那琉璃瓶子依稀可见有些透明的,里面装着一些液体,估计是自酿的酒。空气中隐隐约约有种香甜的气息,越靠近,越能嗅到那种果子清香味。“你来了。”苍炎看到苏肆,微微抬头朝她一笑,午夜间那暖和的笑容让人不禁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他晃了晃手上的琉璃瓶子,又指着石桌上那一个,道:“尝尝,我亲自酿的水果酒。”苏肆坐在他旁边,拿起那个琉璃瓶子,轻轻拔掉塞子,一股浓香水果味就从里面冒出来,她轻轻嗅了嗅,道:“好香。”苍炎挑了挑眉,朝她举了举瓶子,示意干杯。苏肆轻轻抿了一口,闻起来浓郁果香的酒却没有想象中那种甜甜的滋味,入口之后反而是一种清冽的灼热感滑过喉咙,有种比烈酒要浅一些但同样劲头足的爽辣感觉。待把那一小口全部吞进肚子后,灼热感消失,果香在唇舌之间蔓延,又开始带给她一种非常奇异的滋味。苏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滋味让她有点儿上瘾。“你在里面放了罂粟?”不然怎么喝了一口还想喝。苏肆狐疑了看了苍炎一眼。苍炎不语,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苏肆撇了撇嘴,放下那琉璃瓶子,托着腮双手搁在石桌上,目光投在远方那清幽黑暗的夜晚,这里的天空没有星星,月亮不知道是隐去了还是被云层遮住,反正看不到。虽然没有一点零碎星光,夜晚却不算很黑暗,反而还能清晰地看到天空上方隐约有一层淡淡的紫色雾纱挂着,散发出浅淡的光芒,她眯着眼,觉得下了肚子的水果酒似乎开始发生作用,暖暖地从腹部处开始上升到胸膛,然后到达脸部,全身皮肤都有点热热的。她自己不知道,苍炎的眼睛在夜色中也看得分明,只觉得她平日白皙的皮肤添上几分嫣红,减去了平日的凶相,看着妩媚不少。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又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果酒,任由那清冽的灼热感滑下喉咙,然后变成甜甜的果香蔓延,就好像某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初看难以接触,后来才渐渐觉得极有韵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虽然苏肆自己平时也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但显然苍炎今晚异样的沉默让她也有些不习惯,她有点没话找话地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就是这么晚才睡不着。”苍炎答道。“你在这里数千年,不寂寞吗?”苏肆打个呵欠,懒洋洋地又问道。“我在等一个人。”苏肆睁开已经半眯的眼,顿时来了点精神,“等谁?”连苍芜那么清秀可人的都看不上眼,这家伙居然有心上人?难怪他辩解自己不是无心的人,原来是真的,对苍芜无心,他的心只是给了别人!“等你啊。”闻言苏肆身子一歪突然差点摔倒,苍炎眼明手快地捞起她,笑着道:“站稳点,怎么连坐着都能摔倒?你啊,真不小心。”……你啊,真不小心。——你啊,真不小心。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声如同破开陈旧的盒子,里面鲜明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闪现在眼前,苏肆猛然一僵。不可能……苏肆脸色一沉,动作快速地从长袍之中抽出匕首,翻手搁在男人的脖子上,她压低声音,眼神冷厉:“你是谁?”男人先是一顿,随即微微一笑,神情甚至称得上愉悦的,他完全不在意脖子上那锋利的刀,反而往前依靠,刀锋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刻了一道血口,他伸出一只手,缓慢地抚摸她的脸。那温存的触感让苏肆脸色更冷,“你到底是谁?”她的内心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但是她不想去承认。男人笑道:“肆肆,你既然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呢。”男人此话等于间接承认,苏肆内心那隐约的答应已经清晰起来,她咬牙道:“雷枉……”那男人正是雷枉,他赞赏似的轻抚过苏肆的脸,手指暧昧地擦过她的唇瓣,大拇指在那浅浅皱褶上轻压摩挲,看她唇色在他的指腹轻拭下变成粉色,他眼神转深,柔声道:“你还没忘记我,我很高兴。”苏肆偏开头,躲开男人制造出来那刻意的亲昵。忘记他?谁敢忘。
154 夜晚倾谈
苏肆睁开已经半眯的眼,顿时来了点精神,“等谁?”连苍芜那么清秀可人的都看不上眼,这家伙居然有心上人?难怪他辩解自己不是无心的人,原来确实对苍芜无心,因为他的心给了别人。〖比奇 首发〗苍炎眯起眼,看着远方,神情状若陷入回忆一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他轻声道:“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的女人。”那语气如此温柔,神色温暖得很,连嘴角的笑容也仿佛带上了一丝丝甜蜜,倒是苏肆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样子,不是对待苍芜那种拒人千里的疏离,而是满满纯粹的恋意。她瞅着他,略微好奇,“那人也是邪异能者?”“不,她不在噬魂圣都。”苏肆顿时无话,想起他已经待在这里数千年,那么现在那个人已经……难怪这数千年来他一直独身一人,想必对永远被困在噬魂圣都的他来说,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她了。苏肆突然觉得规则好残忍,因为违反了它定下的规定,而强行将人囚禁此地,永生永世都不能出去。就算在噬魂圣都里面拥有翻了天的能力又如何?出不去也是枉然。没有谁知道规则是谁定的,以什么标准来定,凭什么去衡量规则的给予的尺度。被强硬留在这里变成邪异能者们,他们连质疑规则的地方都无处去。苏肆心想,如果自己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就好了,也许就不会提到苍炎的伤心事。用数千年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人,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会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痛苦。旁边的人久久不说话,苍炎抬眼望去,似乎看出苏肆眼底隐约的愧疚,苍炎挑眉笑道:“你不用露出这个表情。我待在这里其实挺好的,她虽然不在这里,但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苏肆讶异。“怎么见面?”一个在外面的世界一个在停止长生的噬魂圣都,还可以见面?那人若是数千年的人。早已经作古了吧?苍炎却是不说,只微微一笑,转了话题。“苍芜今日说的,你必须通过危城的考验才行,接下来我不能帮你,你得自己加油了。”苏肆因为觉得自己挑起了苍炎的伤心事,有点愧意。没有对之前的话题深究下去,随着他的转移话题乐得顺手推舟,她点点头,“我知道。”苍炎道:“虽然我不能帮你。但告诉你危城的考验是什么却是可以的。虚无之境是破解虚无,密林是从里面走出来,而你知道为什么苍芜被称为危城第一人吗?因为她就是你要通过危城的考验。”此言一出,苏肆不禁怔了。她虽然与苍芜初见的时候,因为没被为难。看不出她的深浅,但既然可以管理整个危城被称为危城第一人,她可不会以为苍芜是她可以随便打败的阿猫阿狗。这样一个高手,是她的考验?“你必须打败她,才能从危城走出去。”苍炎接下来的话。让苏肆的疑问得到解答。她顿时觉得一个大难关搁在自己的前面。苍炎看她不言不语,倒是安慰她道:“你不要太担心,虽然你和苍芜的力量有点悬殊,但总会想出办法的。”“我打不过她。”苏肆并不是灭自己威风,而是说事实。她想了想坦诚地道:“虽然我有异能,但是那异能在这里却是毫无作用。”邪异能者并非是恶念体,他们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她的净化异能根本对付不了,更何况她还失去了净化异能。除了能保护自己的结界术和几下拳脚,她现在在这里,就是一个废人。她连最普通的低阶魂魔都打不过,跟别提危城第一人了。“你现在打不过她是当然,不过你也不要少看自己,你拥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只要善用那股力量,她也不会成为你的阻拦。”苏肆疑惑,“什么力量?”她怎么不知道?苍炎却没正式回答,只道:“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假以时日,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了。”苏肆似懂非懂,但她已经很清楚苍炎若是现在不想说的话,她怎么样也无法从他的嘴巴中得到答案。“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苍炎把琉璃瓶子中的水果酒一饮而尽,而后道。苏肆应了声,顺从地准备回到地洞,向前走了几步,她突然有种冲动,边走边回头一看,发觉夜色中苍炎那隐约的侧脸,总让她有一种非常眼熟的感觉,熟悉到貌似光是那样子看着,就让她的心不知名地疼痛起来。不知道为何苏肆的脚步就停住了,她怔然地看着苍炎。酒色上脸,男人俊俏的脸有些浅薄的微红,那人眼眸轻垂,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丝淡淡的疏离,坐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无法让凡人轻易碰触的神祗,连看一眼都觉得亵渎。苏肆感觉到心脏咚的一下,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似的。“怎么了?”察觉到苏肆的视线,苍炎投以注目,挑眉询问。仿佛被探知了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苏肆猛地撇开头,顿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板地道:“没事,晚安。”说完她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一刻的悸动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一丝长进。苏肆回到石房,这里没有灯油没有灯光,苏肆一开始以为到了夜晚,一切都得摸黑进行,却不想苍炎在房间放置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珠子,把满室照得一片通亮,堪比白日。苏肆觉得那珠子说是夜明珠又不像,因为整一颗的形状很奇怪,有菱有角的。夜晚能照亮了整个房间,白日里看着却只是一颗黯淡无光的奇怪小石头而已。苏肆走到了床上一屁股坐下,不料听到坐下的位置上诡异地发出噗嗤一声,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就算她惯常面瘫,这下也忍不住火大地掀开床上的被褥,果然看到一团碧绿色的诡异东西全身扁平地密合贴在床上,无数短足轻微抽搐着,颤腾腾地蠕动。苏肆抽了抽嘴角,一想到自己刚刚正好一屁股坐在那小肉虫的身上,顿时一阵恶寒,不禁开始觉得也许她最大的难关不是要打败苍芜,而是眼前这个玩意儿。苏肆不管它有没有听懂,语带威胁地道:“不要再缠着我,以后你敢再爬上我的床的话,我就用火烧死你。烧不死也会想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一想到每天上床前都要面临一次坐扁虫体的事,苏肆就一阵恶心。她不禁觉得这种怎么样都不会死的虫比普通的虫更加恐怖,刚刚怎么就没直接坐死它呢!小肉虫委委屈屈的飘起来,身体还没恢复膨胀,扁平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怪异了,它含着泪在主人无情的目光下远远的飞离床边,还频频回头看主人会不会突然同情心爆发让它靠近,结果随着它慢慢飞走,它的主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撇开视线再也不看它了!呜呜。小肉虫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形态,它听那个男人说,主人讨厌虫子,所以才对它总是那么不好,呜呜,如果它不是虫体的话,说不定它就不会被主人讨厌了……苏肆哪里知道小肉虫内心的忧伤,把被子摊开便爬上了床,闭眼睡觉。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苍炎就带着苏肆回到了之前的密林,二人走到密林的一处空旷的地方中,苍炎对苏肆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里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我来接你回来。”苏肆不解他的意思,“这是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苍炎没有详说,和善亲切的俊脸含着笑,只捉住苏肆的肩膀道,“记住,三个小时我来接你。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那些都要你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明白了吗?”苏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解其意,但她知道苍炎不会害她,就算想要害她,依他的实力,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苍炎毫不拖泥带水,和苏肆交代完就转身走了。苏肆收回苍炎放在背景的视线,转移打量四周。想不到只过了一日的时间,她又回到了这里。密林仍然是那片美不胜收的景致,每一树每一花都漂亮得不像凡物,她就像一个误入仙境的入侵者,打破了这里的美好宁静。不过苏肆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这么美丽的地方,其实到处是杀机。苍炎不会没有任何目的就让她待在这里三个小时的。配合他昨晚说过会让她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力量的话,苏肆猜测,这三个小时应该是苍炎特意给她做的培训。为了让她的实力可以得到提升。苏肆记得有人说过,危险感会让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也许苍炎是想用这里的危机四伏来训练她,从中增强她的实力。这么想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只是,他为什么会认为她可以撑过三个小时?毕竟那一日,她连一只低阶的混魔都打不过。ps:继续坚持第二更~昨天去面试了,如果面试通过的话,更新会稍微调整,面试不通过一切照旧~
155 奇怪力量
苍炎对她未免太有自信了,还是真的如他昨晚说的那样,其实她的身上拥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是什么力量?
不待苏肆细想下去,左侧的一片草丛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踩着枯草发出的声响,动静大得让人想忽视都不行。【比奇首发】苏肆顿时肃正了脸,暂时撇开满脑子的疑虑,谨慎地望过去。一只独角首先从草丛中冒了出来。这只从草丛中走出来的低阶魂魔,让苏肆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苍炎果然是为了让她的实力可以得到提升,才叫她待在这里是三个小时。
苏肆抿唇,对于低阶魂魔,其实她内心还是有点怯意,前日几乎丧生在魂魔嘴下的经验让人印象太深了,想忘也忘不掉。她伸手摸到腰际握住苍炎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才觉得加速的心跳总算稳定了下来。
苍炎说过,他的匕首融入了他的异能,可以让普通的低阶魂魔不敢靠近。但显然他的话有点水分,眼前这只就是低阶魂魔,看这样子,也不见得真的惧怕她手上的匕首。虽然这只低阶魂魔在看到她碰触匕首的时候确实稍微止住了脚步,但下一刻又开始缓慢地靠近她。
显然对于匕首的惧怕,比不过它想要吞食苏肆的**。
苏肆不知道自己该为自己的魅力比匕首更大而感到高兴还是觉得心酸。她的目光牢牢盯着那只低阶魂魔,手里紧握着匕首,微微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打算给自己支起防御结界。
如果这才一开始,她就必须靠防御结界来磨死对方的话,那么等她体力消耗殆尽再也张不起结界的时候,她仍然会任由对手宰割。所以她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先选择防守,相反。比起防守,她先去攻击显然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那只魂魔已经逐渐迫近苏肆,她抽出匕首。眼也不眨地看着。全身都警戒着,以防那只魂魔突然发难。
待苏肆把匕首终于插在那只低阶魂魔的胸前。苏肆全身一松,战斗时候一直紧张的激烈跳动的心脏这才开始恢复原来的频率。那只低阶魂魔嘶吼一声,浑身抽搐着,然后抽搐慢慢地停止了,身体开始变成点点碎光逐渐消失。
插着的匕首顿时一空,苏肆单手支撑在地,缓下向前倾的动作。她的大腿被魂魔抓伤了。一道爪痕正在簌簌流血。苏肆撕断了长袍的下摆,直接用那布在伤口上打个结,希望可以让伤口不再流血。
她吁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刚刚那一战她杀死了魂魔,但是体力也消耗得很快,如果不是有匕首在手,这一场还真的是苦斗。
一直以来,苏肆就是维界上下被称为极具天分的优秀维善师。从她接任务那年开始,差不多十年的时间,经过她净化的恶念体,没有一万也有数千,她虽然从不认为自己很强大。但这些年来,好像真的没有碰到过可以让自己陷入僵局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