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史上最强异闻录

第 3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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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的恶念体。

    但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再有天分的她也是个废材一只。

    连她自己都没有什么自信,苍炎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可以在这个地方待三个钟头?一个低阶魂魔她能打过,但如果是两个、三个、或者是更多个呢?

    看着眼前陆续冒出来的各种各样兽形的低阶魂魔,像约好了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苏肆微微苦笑。刚刚那一场的气还没缓过来,顿时觉得嘴巴又干又苦涩。

    苍炎对她的期待,会不会太大了……

    “吼——”

    密林传来一声尖啸,苏肆目光一肃,在一只低阶魂魔扑向她的时候,利落地往后一个迎风破浪躲开,但显然她还不能安心得太早,因为后面的另一只魂魔已经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苏肆察觉到风声有异,连忙回头,可惜来不及了!一头像狮形的低阶魂魔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扑了过来,苏肆闪避不及,被直接一扑压倒在地,又尖又利的兽甲深深刺进她的皮肤,剧痛袭来,她抿嘴,无暇顾及仿佛将皮肤和血肉分开撕裂的疼痛,她握着匕首反手一插,在魂魔吃痛的瞬间猛然把身上的魂魔用力推开!

    “……唔!”

    身上的压力一失,还没等她稍微缓和一下自身的状况,苏肆闷哼了一声,一股巨痛在她肩膀炸开!鲜血从伤口中溅出,在眼角余光中看到朦朦胧胧地红了一片。苏肆感觉到整个肩膀仿佛都不是自己了一样,她满脸是汗,忍着剧痛看去,一只魂魔正咬着她的肩膀,寒森的尖牙深到她的骨肉之中,皮肉翻出,鲜血淋漓,只要那魂魔稍一用力,她的整个肩膀都会被它咬掉!

    已经无暇顾及肩膀是不是下一刻就会脱离自己的身体,苏肆想要挣脱,但——被她匕首插中却还没死去的魂魔狂怒起来,爪子一把挥上她的背!

    “撕啦”衣服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背部火辣辣的痛蔓延开来,苏肆几乎背过气来。

    她会死在这里——

    肩膀被咬着的地方也感觉到撕裂的痛楚,苏肆目光欲裂,在生命垂危之际,淡淡的红光在她瞳孔之中一闪而逝。就在此刻!她的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那气流非常强烈,直接把企图撕开她整条手臂的那只魂魔强硬弹开!

    周围的魂魔尖啸着,苏肆跪在地上,气流涌动在她的周围,她似无所觉,凡是靠近她的魂魔通通都被那股气流逼退,霎时之间,竟然无一只再敢上前。

    苏肆那头卷毛疯狂翻飞,连那长袍也随着气流激烈飘荡,她缓慢地抬起头,整个人活像地狱来的使者,全身上下都冒着腾然的黑气——她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些魂魔,一双眼的瞳孔竟然变得红艳无比,散发出剧烈的杀意!

    接下来,苏肆觉得自己疯了。

    等到苍炎依言在三个小时后出现的时候,苏肆正垂着头坐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肩膀上的咬伤尤其严重,皮肉往外翻开,露出血肉模糊不堪的伤口。而她的大腿也有一个胡乱包扎的伤口,整片布料被染透了红色,衣服破碎的背部有五条明显爪痕,干涸的血迹和新的血迹互相交叠晕开,背部一片刺眼红色。

    浴血中的女人显得那么狼狈不堪,乍一看去,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完整的肌肤。

    苍炎皱了皱眉,眼中冷色闪动,虽然他知道她的处境不会很好过,但显然这么糟糕已经超过他预计的程度。

    他缓步走近苏肆,看到她身上的血还没止住,新旧融合在一起,红黑一片,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告诉我,那是什么?”

    似乎知道来者是苍炎,苏肆头没有抬起,只低着头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干涩得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一样,里面充满浓浓的疲倦。又因为失血过多,声音里面明显的虚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你昨晚说我拥有的力量,就是这个吗?”

    纵然她如此力持镇定,但苍炎还是听出她语气下的仓皇惊恐。

    他微微敛眉,靠近苏肆,他朝苏肆伸出手,可是他的手还没摸到苏肆的身上,她却一惊,猛地把身体往后一缩,躲开苍炎的手。

    “不要碰我。”她的声音还是力持着平日的平板镇定,“我会伤害到你。”她的声线稳定,只是颤颤发抖的身躯泄露了她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疯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直虐杀那些魂魔,然后把魂魔身上的力量都吸收掉,换到自己身上,整个过程中,就像是看着另一个人,那么残忍,血溅到自己的脸上也好像毫不在意,满脸都是虐杀的兴奋,让她胆寒不已。

    “我会伤害到你……”

    苏肆又喃喃重复道,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卷缩了起来。

    她担心会因为碰到,而让苍炎变成之前那些在她手上消失的魂魔一样。

    她明明不想的,她想要停下来,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苍炎脸色微沉。

    他猜测过她的反应,也对此有了预料,但显然苏肆的这个反应让他稍微觉得自己似乎是太急进了,反而弄巧反拙。他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把在苏肆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

    “不用怕。”他声音低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非常轻让人感觉到非常温柔,“我在这里。”

    随着他的低语,一个浅浅的光芒在他的手上散发出来,苏肆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头顶开始包围着自己,让自己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和,那些内心中恐惧的心绪仿佛也消散不少,连受创严重的伤口仿佛也变得不再疼痛。

    苏肆的意识开始渐渐变得迷糊起来。依稀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的抱起,温柔的嗓音一直在她的耳畔安慰着,暖暖的一片让人极为舒服,仿佛对待什么珍稀品的轻柔手劲,驱散她对自己的惧意,在几乎察觉不到晃动的移动间,苏肆疲惫地闭上眼,意识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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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延后明天,先记着

    156 古怪纹路

    青铜雕纹石门看起来大方牢固,泥土色的墙漆斑驳残旧,年岁悠久,长廊是灰色的石砖,到处坑坑巴巴的,充满破烂灰青的霉印。〖首发〗远远望去,长廊的尽头是一个石房,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床。床的旁边就是一个窗户,光源从窗户外洒进来,刚好照在床上沉睡的女人脸上。

    苍炎坐在床沿,正以极度专注的深沉目光凝视着床上的女人,他手指轻轻地描述着床上女人的轮毂。他的眼神深邃幽远,仿佛深得完全没有尽头,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而床上的女人正是苏肆,不知为何,她的眼角和腮边以及下巴处突兀地横行着一条条交织的红色印纹,一直延伸到脖子、锁骨,肩膀,更甚至往里直入被褥下的身体。

    苍炎抚摸着苏肆脸上的手下移,手指顺着那些诡异的印纹红艳色缓慢游移着,而那印纹仿佛自身拥有着生命力般在苏肆的身上若隐若现,那条条深红的纹路颜色渐渐褪去变浅的瞬间,又开始慢慢变深,一条条艳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苏肆眼睛紧闭,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她拧起的双眉被苍炎的手指轻轻抚过后,拧起的眉目舒展,渐渐变得平缓下来。她的脸色很疲倦,纵然已经在睡梦之中,眼皮下的阴影仍然是青黑一片,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她身上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恢复如初,在被褥下露出半片光滑的肩膀,在床上看起来分外单薄,而被单下的身躯,也许不着片缕。

    一只碧绿色的小肉虫啪的一下飞到苏肆光裸的肩膀上,显然那紧致柔韧的触感让它非常满意,它开始轻轻吸吮着那嫩滑的肌肤。发出啧啧的细微声音。

    苍炎目光顺着望去,本来满足地趴在苏肆身上毫不安分的小肉虫突感不对劲,但它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一股带着寒意的风已经把它彻底卷离苏肆的身上。

    “她不喜欢虫,你要是不改变形态。就不要靠近她。”

    温和的语气,配上男人那张友善至极的俊脸,明明一点也不可怕,却让小肉虫的躯体不自禁地抖了抖。

    它沮丧地扭动着的虫身,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好商量的男人就是强虫所难。

    嘤嘤,它还是幼儿期啊怎么改变形态……

    苍炎复而低下头,温柔地把苏肆的卷毛仔细的梳整齐了。把略微遮住眼睛的刘海轻轻拨到一边。完整地露出她清秀的脸。苏肆本来和耳朵并齐的卷发已经长长了许多,松软地贴在脑后。还好她的头发越长一点就越显得不那么卷,不然长长了还像平时那样子卷起来真的非常像顶着一头杂酱面出门。

    小肉虫嗡嗡地在二人周围转悠,眼看床上昏迷的主人无法理它。而男人连眼神也不给它扫一个,它怕死,又不敢真的飞到苏肆身上继续闹腾,只得怏怏然地从窗户飞出去了。

    过了一会,苏肆身上的红色印纹终于不再若隐若现而变得彻底消失。苍炎才收回在苏肆脸上、身上轻轻抚摸的手,抽离那皮肤触手韧滑的美好触感,转而深深的注视着。

    只要再过一会儿,苏肆就会醒过来。

    苍炎的思绪几番转动,知道一旦她醒来。就会发觉很多事。但那些事他从来不想着去真正的隐瞒,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而已。这个过程中不论苏肆会不会接受,或者承不承受的真相的冲击,碰到什么样的阻碍,他都会让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

    纵然这可能会让苏肆觉得无比疼痛。

    就算她再痛,他也不会停下来,他已经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

    “似乎我真的太坏了,不原谅我也好……”

    苍炎微微一笑,他低下头,在苏肆紧闭的眼帘中印下一个轻轻的的吻。

    苏肆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做了非常悠长的梦。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正是地宫里的那个石屋。

    她浑身软乎乎的使不上劲,因为睡眠而还处于浆糊的脑袋一时之间只觉得似梦非梦。眨眼看着石屋那带着浅浅斑驳的屋顶好一会,那些抽空的意识才渐渐回笼,随着记忆的复苏,她的脸色慢慢煞白。

    ……她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

    那无比残忍的虐杀,满心都是让人兴奋的杀戮感,体内吸收魂魔的力量后,转换到自己身上那种充沛冲撞的炽热感受,还有想要把天地所有活物尽情撕碎的嗜血**,让自己满身战栗的肆虐感,仿佛可以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力量……

    那是她吗?

    怎么可能?

    苏肆随即又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消失了。

    虽然当时她吸收掉了魂魔的力量那时候的记忆太过强烈让她一下子忽视了其他。但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肩膀上差点就被魂魔咬下来,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就是因为生命遭受到威胁,她才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像疯了一样虐杀那些魂魔,吸收它们身上的力量。那时候她基本遍体鳞伤,身上的痛楚绝对是真实的,不会是幻觉,若是说当初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也毫不意外。但现在那些几乎可以致命的伤口通通消失不见了。

    伤口的无端消失,让苏肆一瞬间又开始迟疑着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直在做梦,只是梦境的一切太真实了而已……

    不,不可能是梦……

    但伤口又怎么回事?

    “醒了吗?”

    苍炎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一股浓香粥味在空气中无形飘着。驱散一丝不知名的寂寥。男人温和的目光对上苏肆愣愣的视线,苍炎微微一笑,道:“醒了正好,我刚做了一点粥,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快起来吃一下吧。”

    似乎知道苏肆的身体还处于软绵绵的无力状态,他把手里的瓷碗放在一个石桌上,走到床边温柔地扶起苏肆,替她体贴地把汗湿的刘海拨整齐,语气带点怜惜地道:“你还没完全地恢复,吃了粥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再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伤口已经消失了好像没受过伤一样,但她曾经血流了那么多是事实,总归大大伤了身体元气。

    苏肆下意识的卷缩了一下,微微闪避着想要躲开苍炎的手指。

    她现在已经不敢太靠近别人,就怕下一刻她的手就凶狠地穿过靠近她的人的胸口,拼命地吞噬那股让她越来越疯狂的力量,连她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

    “……我怎么了?”

    苏肆一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气虚得几乎完全听不清楚。

    苍炎眼波流转,视线深深地转睇着苏肆煞白的脸,似乎某种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可惜苏肆并没有发觉,他低声道:“你在密林受了重伤,我把你带回来了。”

    不是梦!

    那些疯狂的记忆,让人恐惧的力量,噬肉削骨般的疼痛,一切都是真实的!

    苏肆瞳孔放大,一瞬间觉得心跳大得像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全身血液倒流一般,半响,她才语调艰涩地问道:“那我身上的伤口怎么……”怎么会一醒来后就全部消失了?她身上没有圣白莲,而且就她观察,这里并没有可以媲美圣白莲,让伤口瞬间愈合的异能。

    “是我。”

    苍炎轻描淡写的道,似乎暂时没有详细解释的想法。他在床沿坐下,拿起那个瓷碗用汤勺搅动吹拂,白白的氲氤升腾而起,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觉得白雾之后的视线异常专注。他微微低下身体,动作,勺了一汤勺粥递到苏肆的嘴边。眼看苏肆并不买账,只抿着嘴盯着他,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满足一样,苍炎微笑加深,不由得轻声诱劝道:“乖,现在不要想太多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一觉,嗯?”

    语尾那声“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宠溺和不容拒绝的意味。轻柔的声音仿佛像哄孩子一样,让人觉得有点熟悉,苏肆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这个人也是在她的耳边用这般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结束了”……

    就是那一直在耳边持续安慰的絮絮低语把她的惧意慢慢抹去,让她变得安心起来。仿佛好像真的只要有他在的话,一切都会没事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解决就好了。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苍炎柔声道,汤勺一直在苏肆的嘴边坚定不移着。

    苏肆心事重重,一下子也没察觉到苍炎这个仿佛对待什么易碎品的温柔样子和她这几日认识的样子全然不同。他的话好像带着奇怪的说服力,虽然苏肆还是满心的疑虑,也没什么胃口,在他温柔的催促下,还是把喂在嘴边的那勺粥默默地含进嘴巴吞掉。

    清甜的粥香在口腔蔓延,苏肆草草吞咽掉,过后才觉得粥的味道也隐隐有丝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她现在思绪太乱,反而被她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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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上昨天一更,稍后三更,还在拼命赶

    157 永恒力量(一更)

    吃过了粥,苏肆在苍炎的坚持下,又睡下了。【比奇首发】

    再一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浑身乏力的感觉不仅褪去许多,更甚至她的体内突然出现一股非常充实的感觉,身体变得轻盈,思绪变得活络,整个人变得极有精神,再也没之前刚醒来那般的颓然疲惫。若不是之前失血过多的疲气还有一些表现在身体上,她会以为自己受伤失血一事就只是笑话一场而已。

    苏肆想到自己曾经那样子吸收过魂魔的力量,她暂时不想去猜测此刻她身体上的变化跟那事有什么关联。经过一晚的沉淀,她已经淡定了许多。不管那日发生了什么事也好,那恐怖的力量是不是存在她身体里,是不是会控制自己的意识,她都要知道清楚。无论如何,她再想否认那也是曾经发生过的,抹不去的事实。

    看样子苍炎是知情的,也许苍炎可以跟她说一下,她当时是什么情况。

    苏肆下了床在地宫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看到苍炎。

    她走出院子,虫鸣声在四周稀稀疏疏地互相响应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仍然不见苍炎的身影。

    苏肆皱起眉,之前醒来前只垫了一点粥,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如今空荡荡的,饥肠辘辘的让人有点受不住。

    也许是之前苍炎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突然不见了,反而让她有点怅然若失感。苍炎是她在这里除了无痕之外第一个认识的人,可以说没有苍炎,她在这里就算没被魂魔吃掉,也得寸步难行,绝对不会像这样,有住的地方,吃得饱。受伤了有人照顾。

    她以为,她醒来的时候,苍炎还是会待在她的身边的。苏肆难掩一丝失落。静静地站在院子片刻,她振作精神。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自从密林回来之后貌似变得依赖人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找回自己的精神气,转身回到地洞,然后进入厨房。

    厨房的材料都是一些怪里怪气的肉和一些蔬果,苏肆还找出几颗像手掌形状的紫色果实。苏肆放下那紫色果实,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发觉没找着大米。她颇感奇怪,昨天苍炎给她做了粥,粥香清甜,口感醇绵。米花被熬得又软又稠,绝对是优质大米,不知道被苍炎放到哪里去了。

    随即她又想到,噬魂圣都有大米吗?

    这个疑惑在内心一闪而逝,却没深思。苏肆左右找不到适合的食物。只好从那堆怪里怪气的肉类中找到一块看着最为正常的肉切碎,又抓了一把自己看着还算眼熟的蔬菜洗净后,同时放在一个锅子里一起煮熟。

    很快就做好能吃了,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她留了一半给苍炎。说不定他只是出外一会儿而已,然后剩下一半自己吃。她夹起一块肉咀嚼了几口,嚼着嚼着不禁开始自嘲地想:前日她还那样九死一生,今天却已经为了可以填饱肚子而到处搜刮吃的,这落差感未免也太大了些。不过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等苍炎回来了,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回事。

    就在苏肆吃了半饱的时候,苍炎回来了。

    看到苏肆正在吃东西,样子看起来再也没昨天的颓然,苍炎略微挑了一下眉头,对苏肆微微一笑道:“味道真香。”

    苏肆招呼他,“锅里还有,我给你留了一份。”

    然后她脚步哒哒地从厨房端了苍炎的那份出来放到桌子上,拉过旁边的椅子让苍炎坐下。

    苍炎语气不是很赞同地道:“我回来晚了,我应该早点回来做饭的,你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才是。”

    “已经好多了。”事实上经过刚刚在厨房上上下下的忙碌,她身体连失血的那最后一丝疲气也消失殆尽了,吃过东西之后更加觉得浑身是劲。别说人家完全看不出她前天还频临死亡,要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她也不敢相信。

    苍炎看苏肆恢复了精神,就没多说,笑着坐了下来,开始吃苏肆做的杂菜煲。苏肆在苍炎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吃了个半饱,等他坐下优雅地用餐后,开始惦记之前的事,寻个话头就问了出口。

    苍炎笑睇了她一眼,“既然这是噬魂圣都,让伤口修复也不算个难事。”

    苏肆想想是这个理,噬魂圣都那么大,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区区一个修复伤口确实不算什么事。如果她有圣白莲的话,也可以让伤口愈合。

    撇开这事不说,苏肆还有最想知道的事。

    “你曾经说过我拥有很强大的力量,那是你让我去密林待三个钟头的原因吧,你知道我身上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是吗?”苏肆一直觉得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苍炎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她知道自己在维界算是天分颇高,作为维界的成员,身体不仅有净化异能,还有结界异能,然而除此之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还有另一个异能。

    还是那种可以吸收别人力量的……

    “是。”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直到现在,苏肆还可以感到那股来自自己内心深处对那股毁天灭地肆虐的恐惧感,那样子的自己,简直就像个怪物。

    苍炎沉吟了一会儿,反问苏肆:“你害怕那力量吗?”

    “我……我觉得我控制不了那力量,身体好像变得不是我自己的,我明明想要住手,但是根本停不下来,我控制不了,那力量……太恐怖了。”

    苏肆永远都忘不了当日的情景。低阶魂魔越来越多,当时她痛得死去活来,觉得自己也许就得死了,结果等疼痛缓和后,她回过神来,发觉苍炎的匕首早就被她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自己则徒手插在一个魂魔的胸膛上,魂魔身上的力量不断被牵引到她的身上,魂魔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让她又想吐又难受又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完全无法让自己停下来,无论她怎么惊骇怎么想要让自己停手,但她的动作仿佛不受她意识控制。直到那只魂魔的力量干涸了,变成碎光消失,她又转而去攻击第二只,周而复始,一直到最后把那些魂魔的力量通通吸干为止。

    “不要怕,那是你的力量,你只是还不习惯怎么去驾驭,并不是被它所支配了。”苍炎伸出手,揉了揉苏肆头顶上的卷毛,似乎在想怎么措辞才容易让苏肆更加了解,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接下来的话,或许你从未听过,或许还会觉得匪夷所思。在很久以前,有一种异能者,他们拥有一种叫‘永恒’的异能。没有人真正知道‘永恒’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有一些人因为体内拥有‘永恒’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有些人因为这个而得到不死、不伤、不灭、不坏等的力量……总之,‘永恒’所拥有的异能,不止步于一种,有无穷的可能性,谁都无法真正知道‘永恒’到底有多少种力量。而在我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就发觉到,你的体内也有‘永恒’的力量,只是你并不清楚罢了。前日之事,也不过是你激发了‘永恒’其中的一种力量中而已。你一旦可以善用你体内的异能,这个噬魂圣都根本困不住你。”

    苏肆倏地一惊,她想起了当然团长路亦宸跟她说的话。

    路亦宸曾经说,她是混命珠选定的宿主,代表着‘永恒’,所以前日那一切,都是她激发出永恒而造成?不,不对,团长从来不曾对她说过如她身上这种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怎么可能……

    苏肆随即又觉得,永恒本来就是个逆天的存在,其中的复杂无人能懂。就如苍炎所说,也许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真正的直到永恒到底有多少种力量。

    永恒没有让她得到不伤的力量,但是却可以让她吸收掉别人的力量,难道是这样吗?

    苍炎道:“那日我看你险些死在一只低阶魂魔的嘴下,就猜你不知道你体内有‘永恒’,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拥有什么力量。‘永恒’并不可怕,它甚至是你体内最忠实的力量,它会在你最危急的时候将力量释放出来,帮你度过难关。只要你懂得驾驭的话,好好和它融合,它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闻言苏肆苦笑了一下,“你觉得它不可怕,我反而觉得……很可怕呢。”也许是当日那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太刻骨了,纵然苍炎这样说,她还是觉得隐约有一股恐惧感。

    苍炎知道她一时半刻难以接受,道:“你暂时不要有压力,这事急不来,它在你体内,不要排斥它,它只是万千种异能当中的一种罢了。觉得不想要,可以不再理会它。”他想了想,又道:“只是我想提醒你,你如果想要找到噬魂圣都的出口从这里出去,不依靠‘永恒’的话,你出不去。”这是实话,也是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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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还有两更~

    158 苍芜来访

    “当然,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又另当别论,那么‘永恒’对你来说,用处不大。〖比奇 首发〗”说完这句后,苍炎没有再说什么。时间到了深夜,二人各自回房,算是给彼此一个互相思考的空间。苏肆明白苍炎想要给自己时间,也知道他说得对,如果想要找到噬魂圣都的出口,她不依靠永恒,根本做不到。只是她一想到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还会出现当日那种嗜血肆虐情况,她就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无法把握的情况会随着那样被她释放出来,让人觉得恐惧。又过了一日,没有等苏肆想通,苍芜找上门了。从那日苍芜让人打昏苏肆把她带到她面前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苍芜终于沉不住气了。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苍炎和一个女人朝夕相处四五天,她没在第一天直接踩上门,把苏肆踢出地宫,就已经对苏肆给够了危城第一人的风度。只是等了四天过去,苏肆还待在苍炎的地宫里,不见她走,也不见苍炎有想赶人的想法,她越来越坐不住,越想就越觉得不能他们孤男寡女下去,打定主意之后,这不,一大早就找上门了。只是苍芜刚一进来,顿时就怒了。只见苍炎和苏肆正有说有笑的坐在一桌吃早饭,那态度亲昵的,苍芜从来没见过苍炎对谁那么亲切地笑过!对她的到来,那二人还表现得相当诧异,仿佛一个陌生人突然走入了一对小夫妻的屋子里一样——苍芜越想越火大,顿时觉得苏肆越加的让人看不顺眼。自从那一日被苍炎说过戴面具的事之后,她就不再戴面具了,现在清秀可人的脸正对着苏肆露出厌恶的表情,眼神中充满着掩不住的怒火。苏肆被她瞪视的一阵莫名其妙。咬了一口的艾豆拿着手上继续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觉得苍芜的视线异常刺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毫不怀疑她已经被万箭穿心。苏肆视线睇向苍炎。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这是他的熟人,这么气冲冲的上来,只能是找他的。苍炎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没说话。不料苍芜看他们“眉来眼去”更觉火大,她脸色一沉,伸出手指指着苏肆道:“七天期限。如今已经快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不会完全没有长进吧?我告诉你,到了期限那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听得苏肆一阵茫然,“什么七天期限?”噬魂圣都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随着相应的难度而给予通过时限,像虚无之境,要是两天内走不出来。就会干渴、饥饿、疲劳致死,这是规则给予虚无之境的时限。而在密林,如果在当中迷了路,一旦超过三天走不出去,那么规则就会改变密林的地势。让那人永远陷入迷林之中,再也出不来。而危城,规则给予的时限是七天,七天一到,如果她没有打败苍芜,或者说在时限内没有挑战苍芜,规则一样算她没过关。不过关的下场有二个,其一,交给挑战的对手安排下场,第二,直接被规则绞杀或者选择沦为邪异能者。苏肆疑惑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时限问题,苍炎也从未跟她说起过。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危城的时限一到,规则就会主动分配通过过否。只是苏肆这个样子,苍芜以为是她没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如果认为不需要七天期限的话,那就快跟我挑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苏肆还是很茫然,她完全没有搞明白苍芜这番话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说了七天期限了?我现在还打不过你,七天还不够。”苍芜气了半天才发觉原来那女人一直没搞懂这里的规则,苍芜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七天期限就是规则给予你通过危城的时期,一旦七天过去,如果你没有挑战,规则一样不让你通过。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每一个关都可以让你有无数时间去通过吧,没有时限的话,又怎么叫考验?哼,你超过时限的话,也胜不了我的话,就只能交给我解决掉了。”闻言苏肆顿时皱起眉,没想到这考验的背后还有这么变态的规定,这么说要是时限过去她没通过考验的话,一样会是输的。苏肆看向苍炎道:“你没跟我说这个。”她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认为向来办事稳妥的苍炎没有跟她说这个让她觉得有些诧异。面对她的视线,苍炎只笑了笑,没有说话,苏肆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所以说,不依靠永恒,你出不去。她顿时沉默了。不要说七天的时间,哪怕一个月时间,她都不可能可以赢得过危城第一个人。苍炎不跟她说,就是因为他认为就算他说的有时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不依靠永恒,一样赢不了苍芜,出不了危城。苍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涌,看到苏肆对她的话没有回应,清秀的脸色黑沉沉地,语气不善:“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看来你不仅没能力,耳朵也不好使,我让你快点给我挑战你是没听到吗?怕死的话,就不要进来,进来了就像话一些,不要总躲在别人身后装可怜,噬魂圣都从不收无用的人!”苍炎突然轻声叫了一下苍芜的名字,语气中只有苍芜能听得出来的警告:“苍芜,你来到别人的家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无礼了?”苍芜顿时脸色一白。嘴唇一动,还在嘴里的狠话彻底说不出来了。苍炎一直没说话,她以为他默许了她可以在这里放肆,原来他只是不想要对她给予多一丝计较而已吗?也许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人士,无须计较。如果不是她对苏肆说了难听的话,他是不是会听之任之,随便她说去,换言之,难道他竟是只对她对苏肆说的讽刺话而感到不悦才出声警告的吗?他竟这样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