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漫〗血槽为零

第 1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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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挥手便化解了她的攻击,蓝染颇为惋惜地开口:“只是,谁让你是浦原喜助那边的人,又偏偏知道了我的秘密呢?”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古屋花衣怔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对方的目标是平子真子,却没想到……

    然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她忽略了来自身后的杀意。

    “射杀他,神枪。”

    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无边的深渊,彻骨的疼痛似乎比这个声音来的还要迟缓。

    古屋花衣完全没有理会那贯穿了她整过左胸的狰狞伤口,而是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从极远之处伸来的斩魄刀,以及,那个依旧笑得看不见眼睛的……

    市丸银。

    那一刻,古屋花衣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心脏吗?

    大概吧……

    你瞧,流了这么多的血呢。

    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看向一旁收敛了全部笑容的蓝染:“呵……远程攻击系的斩魄刀么,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蓝染重新抄起手,脸上浮现的,是浓浓的求知欲:“如果古屋桑的心脏被破坏了的话,还能活吗?”

    “放心,你得不到答案。”她啐了一口血,不屑地开口:“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死在你面前。”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去哪儿呢?”

    古屋花衣没有理他,而是默默地在心里呼唤【我知道上次受重伤,是你把我弄来的,这次还能行么?】

    【我,我也不知道!用你的血副作用很大的!】脑海里传来血滴子惊恐的声音【亲亲你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搞成这个惨样子!】

    【别废话了,告诉我怎么做。】

    【给我三秒钟。】

    得到了保证的古屋花衣,抬头瞥向已经走到蓝染身边的市丸银,咧嘴冷笑。

    “蓝染惣右介,市丸银……”

    【三】

    “如果老娘有一天还能回来……”

    【二】

    “绝对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

    【一】

    “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声嘶力竭地吼完这句话,她任由痛楚占据全部的神经末梢,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死神卷就以古屋花衣的‘被杀’而告一段落了,至于还会不会回来……我也说不好【揍】

    不过我觉得,被人这么罢了一道,她就算死,也会爬回来的0.0

    那么,花衣的下一站将是——「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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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蓝染罢了一道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古屋花衣想象中那么愤怒。或许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蓝染惣右介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的死神,又或者……她只是在为自己能离开尸魂界而找的借口罢了。

    血滴子小姐一直在试图让自己远离原本的世界,这一点从她套出‘回去会死’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但血滴子究竟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回去?她不肯说,古屋花衣就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幸运的是,古屋花衣从来就不缺少敢于探索和冒险的精神。

    而不幸的是,血滴子小姐口中的副作用,大的有些超乎了她的想象。

    上一次用自己的血打开时空之门的下场,是她被弄到了尸魂界,变成了半死不活的灵体状态。古屋花衣一直以为这种被迫当素食主义者的副作用已经够恶心的了,但事实证明——

    大宇宙的恶意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血滴子小姐消失了……

    别问为什么,古屋花衣自己也不知道。

    明明斩魄刀还在,但却怎么都感应不到血匙的气息。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自己接下来又会被弄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

    真是要疯了。

    砰——

    耳边忽然传来的枪声将古屋花衣从混沌中拉出来。清醒的瞬间她只来得及瞥了一眼满天星斗的天穹,便感觉身下一空,直接从高处落了下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高空迫降的古屋花衣,刚想熟门熟路地在空中准备好落地的姿势,只听见又一声枪响,一枚子弹贴着她的脸颊飞过,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火辣辣的痛感和飘进鼻翼的腥甜,令古屋花衣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我去谁那么不长眼,刚才那一枪如果再偏一点儿的话,老娘的半张脸就要被你轰没了啊!!

    稍等,血腥味?

    古屋花衣吸了吸鼻子,不是灵子的味道,而是货真价实的……美味。

    下一秒,一个让人欣喜的答案呼之欲出:虽然她现在还穿着一身漆黑的死霸装,但既然流血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又活了?

    绝对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了!!惊喜之下,古屋少女大度地决定不再去计较刚刚究竟是谁给了她一梭子。

    只不过她显然忘记了,有时候,计不计较并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而流年不利和祸不单行这对好基友,向来最喜欢的就是结伴一起出现。

    思考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几秒钟,脸颊上的伤口也在她落地的瞬间便完美的愈合了。但奇怪的是,空气中的腥甜不仅没有因此而散去,甚至比之前还要浓郁的多。

    她该不会又被卷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去了吧?

    不对,为什么要说又……

    古屋花衣颇为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低头的瞬间,刚好看见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好巧不巧地就倒在离她不远的门口。不过,说是尸体似乎有些不太负责任,虽然对方的气息微弱到几不可闻,但的的确确是还吊着一口气呢。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话,他应该是在进门的瞬间,就被凶手有预谋地一枪撂翻在地了。

    而且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刚好从水箱上掉下来的倒霉鬼,帮忙挡下了第二枪的话,他绝对必死无疑了。

    自己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有人从天而降帮忙挡一下呢?古屋花衣对此表示了十足的阴郁。

    如果换做是以前,见到此情此景,她一定二话不说先去救人。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当古屋花衣发现自己近距离围观了一起谋杀事件的下意识反应,却是直接扭头去寻找事件的罪魁祸首。

    杀人犯从来不会留下活口——这是她刚刚从蓝染惣右介那里学到的。

    但这种现学现卖的感觉令古屋花衣更觉得之前跟蓝染玩花样的自己,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扭头的瞬间,古屋花衣对上一张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的脸。尤其是几个小时前,她刚刚被一个同样有着银毛的家伙,给狠狠地捅了一刀!

    对方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古屋花衣,同样没露出什么诧异的表情。作为凶器的手枪被他随意地拿在手上,打量了古屋少女几眼后,露出一个夸张的表爱情:“又来了一位客人吗?”

    “客人?”古屋花衣挑眉,不屑地冷哼:“你这种不一般的待客方式,我可承受不起。”

    “你的口气……真令人……”

    听了她的话,银发少年忽然低头抿嘴,神经兮兮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这小子的脑袋是不是不太正常?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对面的少年忽然抬手,冲着她又是一枪:“真令人不爽啊!”

    子弹迅疾,划破空气声音尖细。面对他的挑衅,只见古屋花衣身体如舞蹈般游移开来,足下轻点,衣袂翻飞。仅仅一个动作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已经触碰到她衣角的子弹。

    “咦?居然被躲开了吗?”银发少年奇怪地歪了歪头,忽然咧嘴,笑的无限压抑:“好想得到你……让我得到你吧……不,不行,我是在这里等人的……啊~多么美好的夜色~”

    “所以说我最讨厌应付神经病了,简直就是在拉低我的情商。”无语地看向那个说着说着就直接陷入自我世界的银发少年,古屋少女忍不住低声抱怨。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烦躁。

    再这么下去,就算血泊里的那位仁兄命大没有死于大出血,也保不齐会被饿疯了的自己咬死。

    想到这,古屋花衣揉了揉眉心,努力露出一个类似于知心姐姐的甜美微笑:“呐小子,老娘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点儿都不认为自己的表情和说话内容有哪里不符的古屋少女,竖起两根手指头:“一,去死;二,我送你去死。”

    “你让我去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银发叉着腰,嚣张地笑了起来。声音既尖锐又激烈,就像是一直被人掐住了嗓子的野山鸡。

    半晌,他终于止住了笑声,轻蔑地看向古屋少女:“你知道我是谁吗?”

    “随便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古屋花衣朝天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跟精神病计较的也只有精神病。”

    “我可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什么无色之王有色之王,我觉得脑残之王比较趁你。”古屋花衣终于没有了跟对方在这打哈哈的耐心:“既然你选择了第二条,让我送你上路的话……可是有代价的。”

    “就凭你?”自称是无色之王的银发少年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抬手砰砰又是几枪。

    明明同样都是轻佻的表情,白兰杰索做出来就顺眼多了。

    不对,两者根本就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可能性!

    躲开子弹的同时,古屋花衣直接运起瞬步绕到了对方的身后。

    “有枪了不起啊?你妈没教过你不能携带危险物品出门吗?就算你妈没教过你,警察叔叔也该教过你吧?”

    “你说什么?”对方恶狠狠地瞪向她。

    “我说……让姐姐教教你,真正的枪应该怎么用!”

    一边说着,古屋花衣一边抬手,摆出一个瞄准的姿势。

    “啊哈哈哈……就用那个吗?”对方乐不可支地指着她,笑的完全直不起腰来:“你打算就用那个杀死我?杀死一个王?”

    无视掉他的嘲讽,古屋花衣冷笑一声,轻轻开口:“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枚被压缩成子弹大小的火焰从她的手指中射出。

    目标,银发小子的眉心。

    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居然连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是赤火炮的小火球,都躲的那么费劲。

    看着双手扶在铁栏杆上的‘王者’,古屋花衣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可悲的小丑。

    趁着他还没有站稳的功夫,古屋少女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食指,对着栏杆说道:“白雷。”

    ……

    毫无意外的,无色之王被雷劈成了焦黑色。

    看着从缺口处跌下高楼的那个碳状物,古屋花衣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发丝:“留你个全尸,不用感谢我。”

    迅速解决掉了对手,古屋花衣快步走到只剩下一口气的金发男子身边。真是难为他了……挺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咽气。

    虽然她现在更想抱着对方的脖子来一口,但她还是狠狠心,战胜了心底的‘欲|望’。如果对方真的被自己咬死了,那她之前那一枪岂不就等于白挨了?!

    还是顺路找家医院来的划算……

    古屋花衣深感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年头,美食当前不仅不能吃,还得想方设法地救活他。这世上绝对没有比她更圣母的吸血鬼了。

    将一直趴在地上的男人反过来,古屋花衣看到了一张温润到极致的脸。即使伤重到不省人事,也依旧无法掩盖他那一身温和包容的气质。

    这种感觉,她只在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彭格列十代目身上有过。

    等等话题扯远了。

    “哥们,醒醒,你知不知道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古屋花衣躲开那一身的血污,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吧。”

    确定了对方根本不可能醒来后,古屋花衣干脆放弃了询问。直接一把将他抗在身上,运起瞬步,跳上了对面大楼的房顶。

    然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地上有一台不只是谁落下的摄影机,还在卖力地工作着。那一闪一闪的亮光闪烁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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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之后,古屋花衣心满意足地抱着几袋血,爬上了医院的顶楼。

    夜风习习,星罗棋布。她靠着围栏席地而坐,随手拿起一袋咬开,决定给血滴子小姐的业务点个赞。

    她居然将自己从尸魂界那个万物皆没血的地方,给重新弄回了现代化的东京。

    能喝到血液的感觉虽然是久违的……酣畅淋漓,但古屋花衣现在却也同样面临着几个很严峻问题。

    首先,她完全不知道这又是哪一个世界的‘东京’。满大街乱跑的机器人,让她感到十分的压力山大。其次,血滴子小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她怎么尝试,都完全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

    以至于她现在烦恼缠身,却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

    古屋花衣扔掉手中的空袋子,很是苦恼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

    她吃不饱!!她居然吃不饱!!

    胃里像是变成了无敌的黑洞,明明喝下了那么多血液,都依旧感觉不到任何饱腹感。

    事情大条了,比在尸魂界的时候还要大。

    ……而且大得多!!

    想到这,古屋花衣原本的好胃口也都没有了。望着楼下灯火辉煌的急诊部,她拄着下巴,兴致缺缺地发起呆来。

    【亲亲~】

    即便她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但本以为消失了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还是吓了她好大一跳。措不及防之下,古屋花衣一歪身,直接从楼顶上栽了下去。

    好在楼层并不高,即使不靠死神轻身的功夫,这点高度也摔不死她。

    轻轻巧巧地翻身落地,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后,古屋花衣一个闪身躲进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你是打算吓死了我然后给我陪葬吗?”银发少女靠着墙壁,不爽地开口。

    【对不起嘛亲爱的,人家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一筐。”虽然态度依旧不怎么友好,但能听出来,古屋花衣的口气有了缓和:“你不声不响地跑哪儿玩去了?”

    【哪儿都没去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血滴子小姐的声音有些虚弱【只是亲亲的血对于人家来说有点副作用,所以就去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

    了一觉……

    一觉……

    她果断决定把刚刚点的赞收回来,差评滚粗!!

    不过血滴子小姐出现的倒的确很是时候,古屋花衣正好有一肚子的问题准备问她呢。

    重新跳回楼顶,她弯腰捡起自己刚刚扔在那里的血袋:“我吃不饱了怎么办。”

    【咦咦?原来亲亲也有后遗症吗?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心有灵犀……】

    “说重点。”古屋花衣懒懒地打断她。

    脑海里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后,血滴子这才委屈地开口【开启时空之门的耗血量很大,所以向来都是用别人的血。】

    “别跟我说吃不饱是因为我失血量过大需要填补。”古屋花衣木然。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亲亲你真聪明!】

    “原来时空之门就是大姨妈啊……”

    【大姨妈?】血滴子不解【什么大姨妈?】

    “你的大姨妈。”

    ……

    听血滴子小姐的语气,似乎在她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前,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世界的。可是,优质的血哪有那么好找。在迄今为止喝过的那么多血里,令她满意的也只有迹部景吾和白兰杰索两个人而已。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是需要进补了对吗?”

    望着开始泛蓝的天色,银发少女忧郁地开口。早知如此,当初即便是要冒着给对方付医疗费的风险,她也绝对不会选择把那个倒霉蛋一个人扔在急救室了。

    那家伙的血液闻起来真的挺不错的……

    【之前那个自称是无色之王的小子,血液的质量也很棒啊……】血滴子小姐忽然说道【有种很奇怪的力量在里面。】

    “……奇怪的力量?怪不得我跳下来的时候没看到他的尸体。”古屋花衣挑眉:“原来没死么。”

    说实话,在得知对方没死的那一刹那,古屋花衣其实还是松了口气的。并不是说她不敢杀人,不愿意杀人,而是她本来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的三观端正好青年,更何况在尸魂界待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还受了点那里的影响——死神是人类的魂魄的守护者,严禁伤及无辜。

    随着这句话冒出来的,是蓝染惣右介那张温吞如水的贱人脸。

    她已经能预料到中央四十六室脸将会有多疼了……一定都被扇肿了吧?

    【恩,他的血质量不错哦~】血滴子有些兴奋【多喝几次的话,亲亲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不要。”听到对方那迫不及待的声音,古屋花衣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怕被传染神经病。”

    “……”

    当初升的朝阳终于越过地平线,古屋花衣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家酒店睡一觉。如果她一开始听的没错,脑残小子也没说错的话,他貌似是什么‘第七王权者’,既然是第七,那就说明前面肯定有一二三四五六,后面说不定还有八|九十。

    如果他的【力量】来自于王权者这个成称谓——

    哼哼,只要自己搞清楚了这个王权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怕没有血源吗?

    哟西,养足精神好办事!

    想到这,古屋花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全东京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走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需要自己找地方落脚,古屋花衣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可以影响人心的能力。

    ……自从发现自己死不了之后,她还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好不容易从前台小姐那里‘骗’到了一间客房,可刚躺下没多久,古屋花衣认床的毛病就冒了出来。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她索性爬起来,跑去洗了个热水澡。而等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外居然飘起了雪花。飘飘扬扬的白色从天而降,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童话般的迷幻里。

    冬天到了?

    自从变成了吸血鬼后,古屋花衣早已感觉不到了温差的变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下雪的她,索性将毛巾披在头上,直接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口中哈出的热气将玻璃染上了薄薄的雾气,她在抬手擦拭的瞬间,忽然觉得这漫天白雪好像一团一团的棉花糖。

    等等,棉花糖啊……

    想起某个嗜棉花糖如命的人和他那总是挂在嘴边的坏笑,古屋花衣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般恣意妄为就好了。

    想到这,笑容渐渐变得苦涩起来,心底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回到某个人身边的感觉……

    熟稔的名字在心底呼之欲出,然后——

    门铃响了。

    放空的思绪忽然间收回来,古屋花衣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只不过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快得连她自己都没有抓到。

    “小姐,您订的衣服。”门开了,漂亮的服务生小姐将一套衣服递上,古屋花衣先是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在洗澡前叫过客房服务。

    死霸装虽然是打家劫舍的最好装备,但奈何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中,这种复古的装束实在是太显眼了。

    在心里默默地跟提供者浦原喜助说了声对不起,银发少女笑眯眯地接过衣服。

    猩红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对上后者,服务生小姐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谢谢你的衣服。”蛊惑的声音响起:“但你今天并没有见过我哦~”

    “是的,我没有见过小姐……”服务生小姐呆呆地重复道,然后微微颔首:“再见。”

    关上门,古屋花衣将对方送来的衣服摊在了床上。

    白衬衣,西装裙,休闲小风衣,再加上一双牛皮短靴……她有种将垃圾桶里的死霸装再重新扒翻出来的冲动。

    古屋花衣懊恼地盯着床上的衣服,如果她穿着这么一身淑女的装扮,腰里却别着把斩魄刀出门,那才是真正的不伦不类吧!!

    而且这种尺寸的裙子,别说打架了,瞬步都迈不开腿!!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的智商快退化的跟那个脑残小子一样了。

    无论怎么搭配,总归都是要被嘲笑的,思来想去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去扒垃圾桶这种更为抽风的行为。

    就当是cosplay或者角色扮演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等到她重新穿戴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抬头看着重新泛蓝的天空,古屋花衣甚至觉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迷离的梦境。

    无论是刚刚飘扬的雪花,还是这个世界。

    她多么想一觉醒来,没有吸血鬼,没有迷惘的旅程,而自己,还是原本的那个平凡普通的大学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却已成为一种奢望。

    正想着,古屋花衣的视线忽然黏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错,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昨天晚上才见过的——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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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屋花衣看到了熟人的下场便是——

    “啊……”

    前脚刚从商店里迈出来的银发少年,惊呼声还没来得及脱口,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拽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眼前是一个少女。

    ……一个心情不太好的少女。

    他之所以知道对方的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对方手中的武器正牢牢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使隔着漆黑色的刀鞘,他依然感觉到了摩挲着皮肤的锋利。

    “阿喏……”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僵硬地开口:“我是伊佐那社……请问那你是?”

    “伊佐那……社?”

    不是无色之王?听到他自报家门,对面刚刚改行成为绑架犯的古屋花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现对方给她的感觉的确跟之前那小子不太一样。

    别告诉我说是双胞胎兄弟啊喂!

    古屋花衣刚想吐槽,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高楼林立的城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微风袭来,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

    ……幻觉!!

    脑袋中在蹦出这个词的同一时刻,古屋花衣身上的气势骤然变了。原本的漫不经心变得森然,就像她手中那把出鞘的斩魄刀,冰冷中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气。

    虽然不知道古屋花衣看到了什么,但聪明入伊佐那社,还是趁她愣神的这个功夫,撒腿便跑。可惜刚迈出了没两步,刀锋扫来,堪堪停在了距离他脸颊不到两公分的……旁边?

    “小猫咪,把你的幻觉收了,我对那玩意有阴影。”他正奇怪着,就听见对面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杀人,所以别逼我动手。”

    “猫?”他歪头看向肩膀上正炸毛低吼的小猫:“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小把戏而已。”像是知道它不会回答,古屋花衣替它回答:“收了那玩意,我就问一句话。”

    “你要问我什么?”

    看着眼前的场景重新变回那条幽暗的小巷,银发少女收了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认识我吗?”

    伊佐那社&猫:“……诶?”

    只是这一句话?至于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嘛?!

    “好吧,很显然不认识。”看见一人一猫那无语的表情,古屋花衣摆摆手,终于确认了这个武力值为零,性格却是满分的少年,的确不是昨天晚上那个脑残小子。

    可是这年头真有气息和外表一样,灵魂却截然不同的人吗?

    浦原老师我迫切地需要你的解答!!

    【亲亲!他身上也有那种奇怪的力量~人家好想要~~】

    古屋花衣刚想道个歉转身离开,就听见血滴子小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令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也有?】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跟之前那小子不一样吗?】

    【嗯……说不好,反正人家就是想要,要嘛~】

    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应付自家那个病娇小姐,她被迫无奈的开口:“劳驾,介意捐我四百毫升……”

    正说着,身后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原本想说的话被迫重新吞回到肚子里。她一边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伊佐那社拉到身后,一边抬手冲向半空:“缚道之八,斥。”

    嘭——

    袭来的铁质棒球棍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钝响过后,被迫沿着来时的方向,成抛物线状乖乖地回到了偷袭者的手里。

    面不改色地甩了甩手,古屋花衣抬起头,视线扫过对方,t恤短裤,头巾滑板,目光最终落在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她忍不住咂咂嘴,这俨然就是个不良少年的形象嘛。

    在这个结论冒出来的同时,被她认定为是不良少年的对方已经踩着滑板,朝他们冲了过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古屋花衣抬手便将一个赤烟遁扔了出去。想她曾经横行真央的时候,都没将鬼道用的如此顺手过……

    古屋花衣再一次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自己将死霸装扔掉的脑残举动,然后借着滚滚浓烟,她一把拉起身边的少年转身就跑。

    就算没法用瞬步,想追上她古屋花衣,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直狂奔出好几条街,确定他们跑到了人多的商业街之后,古屋花衣这才停了下来。看着身边气喘吁吁的少年,神色古怪地问道:“你的罪过的人还真不少。”

    伊佐那社直起腰,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问:“为什么,不是,找你的?”

    “因为我不认识他啊~”某少女回答的理所应当。

    “我也不认识他。”少年皱眉。

    古屋花衣指指自己:“那你认识我吗?”

    伊佐那社摇头。

    “我也是来找你的。”

    “……”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古屋少女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健忘是病,得治。”

    “……”

    几句话的功夫,古屋花衣忽然觉得周围有点不太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红色的火焰忽然从眼前扫过,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街堵人……还堵得如此光明正大。”古屋花衣看着身后追上来的不良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得罪了哪家黑帮么?”

    “呵,呵呵……”身后的少年勉强扯起嘴角:“说不定是,认错人了?”

    “你有兄弟吗?”

    “据我所知……没有。”

    “很好。”她点点头:“我后悔救你了。”

    “…………喂!”

    “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古屋花衣一脸诚恳地看向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

    “啊!!”话音未落,惨叫声响起。

    伊佐那少年的衣领被一只透明的手给提到了半空,古屋花衣甚至来不及伸手拽住他,那个像黏黏手一样的东西便骤然收缩,连带着伊佐那社一起,飞到了不远处的天台上。

    特么的居然敢在老娘手底下抢人?!

    此时的古屋花衣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说要跟对方分道扬镳的话,下意识地运起瞬步就想去追。与此同时,之前那个不良少年的球棒也挥到了她的眼前,好巧不巧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眼看是追不上了,古屋花衣索性停了下来。

    冷眼瞪着面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碍她事儿的少年,她完全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的兴致。

    “挡道的明明是你!”对方阴沉着脸吼道:“要不是因为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

    “哟呵?别说你不打女人。”古屋花衣饶有兴趣的挑眉,随即冲他抬起一根手指:“因为你不动手的话,可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后者怔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古屋花衣后面的话已经出口:“六杖光牢。”

    本来十级以下的缚道用来对付普通人完全绰绰有余,但有了昨天那个被白雷劈了个正着还都还‘侥幸没死’的前车之鉴,为了以防万一,古屋花衣还是直接用上了六十级的缚道。

    “服不服?”她在少年的身前蹲下,用刀敲了敲他的肩膀:“说声姐姐我错了,姐就放了你。”

    “别开玩笑了,我……哎呦!”

    “没眼色的小鬼。”古屋花衣收回拳头,不屑地咧嘴:“既然是人质,就要有身为人质的态度,你们说是吧?”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身边围上来的人,后半句话俨然是跟他们说的。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金发男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少年,冲古屋花衣微微颔首:“抱歉,这位……”

    “古屋花衣。”

    “古屋桑。”他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手里:“八田他不是故意……”

    “草薙先生!”听到他这么说,被称之为八田的少年立刻不干了,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又是一拳过去,世界安静了。

    古屋花衣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从容地开口:“所以我只让他道个歉而已,又没说要他命。”

    “我凭什么道歉。”八田恶狠狠地瞪她:“你和那家伙是一伙儿的。”

    “等等,谁特么的跟他是一伙儿的?”

    “不是你跑什么?”

    “你不把球棍砸过来我们能跑么?”

    “……”

    “没话说了吧?”古屋花衣洋洋得意:“臭小子,道歉。”

    “…………谁理你。”

    “破道之——”

    “等等这位小姐。”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台词,草薙出云急忙打断她,从口袋中掏出终端机,啪啪摁了记下后,屏幕转向了她:“这个是你吗?”

    照片似乎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