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的,所以画面上的人物并不怎么清晰。能看清的唯有那一头银亮的长发,和那双妖异的猩红色眼眸。
古屋花衣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盯着草薙出云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原来你暗恋我。”
作者有话要说:吠舞罗强势登场,然后一上场就放走了小白→→【大雾】
趁着尊哥不在,赶紧逗逗mi~sa~ki~,顺便调戏下草薙麻麻》///《
不然等他回来铁定会被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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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屋花衣看到了熟人的下场便是——
“啊……”
前脚刚从商店里迈出来的银发少年,惊呼声还没来得及脱口,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拽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眼前是一个少女。
……一个心情不太好的少女。
他之所以知道对方的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对方手中的武器正牢牢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使隔着漆黑色的刀鞘,他依然感觉到了摩挲着皮肤的锋利。
“阿喏……”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僵硬地开口:“我是伊佐那社……请问那你是?”
“伊佐那……社?”
不是无色之王?听到他自报家门,对面刚刚改行成为绑架犯的古屋花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现对方给她的感觉的确跟之前那小子不太一样。
别告诉我说是双胞胎兄弟啊喂!
古屋花衣刚想吐槽,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高楼林立的城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微风袭来,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
……幻觉!!
脑袋中在蹦出这个词的同一时刻,古屋花衣身上的气势骤然变了。原本的漫不经心变得森然,就像她手中那把出鞘的斩魄刀,冰冷中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气。
虽然不知道古屋花衣看到了什么,但聪明入伊佐那社,还是趁她愣神的这个功夫,撒腿便跑。可惜刚迈出了没两步,刀锋扫来,堪堪停在了距离他脸颊不到两公分的……旁边?
“小猫咪,把你的幻觉收了,我对那玩意有阴影。”他正奇怪着,就听见对面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杀人,所以别逼我动手。”
“猫?”他歪头看向肩膀上正炸毛低吼的小猫:“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小把戏而已。”像是知道它不会回答,古屋花衣替它回答:“收了那玩意,我就问一句话。”
“你要问我什么?”
看着眼前的场景重新变回那条幽暗的小巷,银发少女收了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认识我吗?”
伊佐那社&猫:“……诶?”
只是这一句话?至于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嘛?!
“好吧,很显然不认识。”看见一人一猫那无语的表情,古屋花衣摆摆手,终于确认了这个武力值为零,性格却是满分的少年,的确不是昨天晚上那个脑残小子。
可是这年头真有气息和外表一样,灵魂却截然不同的人吗?
浦原老师我迫切地需要你的解答!!
【亲亲!他身上也有那种奇怪的力量~人家好想要~~】
古屋花衣刚想道个歉转身离开,就听见血滴子小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令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也有?】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跟之前那小子不一样吗?】
【嗯……说不好,反正人家就是想要,要嘛~】
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应付自家那个病娇小姐,她被迫无奈的开口:“劳驾,介意捐我四百毫升……”
正说着,身后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原本想说的话被迫重新吞回到肚子里。她一边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伊佐那社拉到身后,一边抬手冲向半空:“缚道之八,斥。”
嘭——
袭来的铁质棒球棍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钝响过后,被迫沿着来时的方向,成抛物线状乖乖地回到了偷袭者的手里。
面不改色地甩了甩手,古屋花衣抬起头,视线扫过对方,t恤短裤,头巾滑板,目光最终落在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她忍不住咂咂嘴,这俨然就是个不良少年的形象嘛。
在这个结论冒出来的同时,被她认定为是不良少年的对方已经踩着滑板,朝他们冲了过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古屋花衣抬手便将一个赤烟遁扔了出去。想她曾经横行真央的时候,都没将鬼道用的如此顺手过……
古屋花衣再一次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自己将死霸装扔掉的脑残举动,然后借着滚滚浓烟,她一把拉起身边的少年转身就跑。
就算没法用瞬步,想追上她古屋花衣,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直狂奔出好几条街,确定他们跑到了人多的商业街之后,古屋花衣这才停了下来。看着身边气喘吁吁的少年,神色古怪地问道:“你的罪过的人还真不少。”
伊佐那社直起腰,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问:“为什么,不是,找你的?”
“因为我不认识他啊~”某少女回答的理所应当。
“我也不认识他。”少年皱眉。
古屋花衣指指自己:“那你认识我吗?”
伊佐那社摇头。
“我也是来找你的。”
“……”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古屋少女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健忘是病,得治。”
“……”
几句话的功夫,古屋花衣忽然觉得周围有点不太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红色的火焰忽然从眼前扫过,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街堵人……还堵得如此光明正大。”古屋花衣看着身后追上来的不良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得罪了哪家黑帮么?”
“呵,呵呵……”身后的少年勉强扯起嘴角:“说不定是,认错人了?”
“你有兄弟吗?”
“据我所知……没有。”
“很好。”她点点头:“我后悔救你了。”
“…………喂!”
“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古屋花衣一脸诚恳地看向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
“啊!!”话音未落,惨叫声响起。
伊佐那少年的衣领被一只透明的手给提到了半空,古屋花衣甚至来不及伸手拽住他,那个像黏黏手一样的东西便骤然收缩,连带着伊佐那社一起,飞到了不远处的天台上。
特么的居然敢在老娘手底下抢人?!
此时的古屋花衣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说要跟对方分道扬镳的话,下意识地运起瞬步就想去追。与此同时,之前那个不良少年的球棒也挥到了她的眼前,好巧不巧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眼看是追不上了,古屋花衣索性停了下来。
冷眼瞪着面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碍她事儿的少年,她完全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的兴致。
“挡道的明明是你!”对方阴沉着脸吼道:“要不是因为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
“哟呵?别说你不打女人。”古屋花衣饶有兴趣的挑眉,随即冲他抬起一根手指:“因为你不动手的话,可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后者怔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古屋花衣后面的话已经出口:“六杖光牢。”
本来十级以下的缚道用来对付普通人完全绰绰有余,但有了昨天那个被白雷劈了个正着还都还‘侥幸没死’的前车之鉴,为了以防万一,古屋花衣还是直接用上了六十级的缚道。
“服不服?”她在少年的身前蹲下,用刀敲了敲他的肩膀:“说声姐姐我错了,姐就放了你。”
“别开玩笑了,我……哎呦!”
“没眼色的小鬼。”古屋花衣收回拳头,不屑地咧嘴:“既然是人质,就要有身为人质的态度,你们说是吧?”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身边围上来的人,后半句话俨然是跟他们说的。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金发男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少年,冲古屋花衣微微颔首:“抱歉,这位……”
“古屋花衣。”
“古屋桑。”他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手里:“八田他不是故意……”
“草薙先生!”听到他这么说,被称之为八田的少年立刻不干了,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又是一拳过去,世界安静了。
古屋花衣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从容地开口:“所以我只让他道个歉而已,又没说要他命。”
“我凭什么道歉。”八田恶狠狠地瞪她:“你和那家伙是一伙儿的。”
“等等,谁特么的跟他是一伙儿的?”
“不是你跑什么?”
“你不把球棍砸过来我们能跑么?”
“……”
“没话说了吧?”古屋花衣洋洋得意:“臭小子,道歉。”
“…………谁理你。”
“破道之——”
“等等这位小姐。”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台词,草薙出云急忙打断她,从口袋中掏出终端机,啪啪摁了记下后,屏幕转向了她:“这个是你吗?”
照片似乎是晚上拍摄的,所以画面上的人物并不怎么清晰。能看清的唯有那一头银亮的长发,和那双妖异的猩红色眼眸。
古屋花衣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盯着草薙出云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原来你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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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屋花衣这双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用血滴子小姐的话来说,这是高等血族的象征。至于这个【高等】究竟是怎么分的,她不肯说,古屋花衣也没什么兴致去问。反正她逛了这么多世界,没有一个人的眸色是像她这般,像是蓄满了鲜血一般的猩红。
于是古屋花衣私心里一直认为,这其实就是血喝多了的下场。
所以,当眼前的银发小萝莉一脸认真地盯着她,夸她的眼睛漂亮时,古屋花衣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酸酸的,有些疼,更多的却是难过。
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只听背后传来一声爆喝:“你想对安娜做什么?!”
“……”
原本保持着半蹲姿势的古屋花衣就这么直接跪了下去。
她长得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就在古屋花衣一脸黑线地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的时候,刚刚还夸她的安娜妹子已经小碎步跑回了红发男人的身边,在众人的注视下,拽了拽后者的裤脚,轻声说道:“她也有跟尊一样好看的红色。”
话音落下,在场除了古屋花衣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所以也就没有听到安娜后半句,那细弱蚊声的呢喃:“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有色彩感觉异常的安娜识别不出红色以外的东西,这一点在吠舞罗已经不是秘密了。由于无法区分颜色,所以她总是随身携带着一颗颗红色的玻璃珠,那是她的眼睛,也是将她和世界连通在一起的桥梁。
若要说有什么特例的话,唯有身为赤王的周防尊,是她不需要通过弹珠就能看到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依赖对方的原因。
但现在,古屋花衣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唯一……
他们的紧张不无道理,但殊不知,此红色非彼红色。
古屋花衣身上的【红色】,可没法温暖人心。
“安娜很喜欢她?”草薙最先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因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栉名安娜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儿。如果是她喜欢的人,那必然就是没有危害的。
银发小萝莉歪头想了想,视线在周防尊和古屋花衣的身上徘徊了几秒,然后不怎么确定地蹦出两个字:“神圣。”
这一次,连古屋花衣本人都怔住了。
安娜很喜欢她?
神圣。
这是什么见鬼的交谈方式啊?
逻辑呢?逻辑去哪里了?
说话至少请把主谓宾加进去别人才能听得懂啊!
不过在场搞不清楚现状的,似乎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当‘神圣’两个字从安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血滴子小姐的声音已经从脑海中炸响——
【骗子!!亲亲才不会变成那样!才不会!!】
这种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般歇斯底里的状态,只在血滴子小姐的身上发生了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她随口问了句怎么才能回家,结果对方的分贝就已经可以直接吼死海豚了。而这一次,安娜只不过说了一个没头没脑的词……
她,吸血鬼,血滴子。
三者之间忽然被这个词微妙地连在了一起。
答案已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如果此时再自欺欺人地不去在意,那才是真正的白痴行径。被蓝染糊里糊涂地搞死一次已经够恶心人的了,古屋花衣发誓她绝对不想再来一次。
【变成什么样?】打定了主意,古屋花衣极其不爽地问道【别装傻,我现在没耐心跟你打哈哈。】
……
跟往常不同,这一次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就好似刚刚那个疯狂的声音,只不过是古屋花衣饿极了的幻觉而已。
看似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从安娜说完到现在,也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古屋花衣的心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当八田美咲十分没眼色指着她说‘这种暴力女人怎么能跟神圣挂上钩’时,古屋花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至少,可以让你死的很神圣。”
那一瞬,杀机毕现。
看见众人那如临大敌般的表情,某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下一秒,杀气收的分毫不漏,气氛再度回到之前的友好和谐。
她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真没幽默感。”
吠舞罗众:“……”
谁没事会放杀气出来玩啊!!
“你是什么人?”一直没有说话的周防尊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有些像是火山轰鸣前的蠢蠢欲动。
想了想,古屋花衣拄着下巴,闲闲地开口:“你暗恋我,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草薙出云:“咳…咳咳…………”
“好吧,在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周防尊,古屋花衣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某个‘组织’的老大先生?”
她只是笑着站在那里,就似乎产生了一种足以和对方相抗的气势。
“周防尊。”
他随意地说道。似乎根本就没在意古屋花衣话语里的讽刺,就只是单纯地报上了一个名字。
“然后?”
周防尊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从他出现的第一眼古屋花衣便看出来了。所以她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而是看向了一旁正闷声抽烟的草薙出云:“这样请人吃饭实在是没有诚意呀~”
“为什么介绍这东西也要由我来?”草薙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八田美咲的肩膀上:“这不是你最喜欢干的事情么。”
果然,滑板少年骄傲的挺胸:“尊哥是第三王权者·赤王!”
第三王权者?赤王?
古屋花衣挑眉,这称呼怎么越听越是是耳熟呢?
灵王在上,她发誓一开始真的只是闲着没事随便猜的,绝对没想到在七前面居然还真有一二三四五六。不过,日本不应该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么,那这所谓的【王权者】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而且居然还不止一个!
其他时空的天皇可是会哭的喂!!
“那你们算是……”古屋花衣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众人:“臣民?”
“确切地来说,是族人。”
草薙出云说到这,八田美咲就一把拉开自己的衣领,那里有一个红黑相间的印记。
“我们是红色氏族吠舞罗。”
古屋花衣点点头:“纹身不错。”
“才不是纹身!”八田立刻咬牙切齿地反驳:“是身为尊哥族人的证据,不懂就不要瞎说!”
“谁说的,我懂的绝对比你多多了。”古屋少女不赞同地白了他一眼:“比如说【哔——】”
八田愣:“哔是什么?”
“连【哔——】都不知道。”没有理会他的反问,古屋花衣径自说道:“果然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我早晚有一天要烧了你!”
如果不是他身边有镰本力夫拦着,他就不只是放狠话这么简单了。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却只顾托着腮自言自语:“所谓王权者,原来就是一帮臆想症严重的无业青年啊。”
……
幸亏她的声音被某人的咆哮给遮盖了过去,否则,想要烧了她的,可就不止八田美咲一个人了。
不管怎样,对方已经很有诚意地自报了家门。于是古屋少女很是认真开口:“名字想必草薙先生已经跟你说过了。至于我是什么人……”
说到这,她猛然一怔,却是被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给难住了。
她是什么人,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吸血鬼?死神?还是人类?
……好吧,人类划掉。
古屋花衣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很不甘地撇嘴:“我不是人。”
“……”
半晌,草薙出云伸出两根手指,摁住额头:“古屋桑……很冷。”
“因为现在是冬天。”古屋花衣古井无波地看了他一眼。
“……”
“你不相信?”
“信你才有鬼啊!”不等他开口,八田指着她脚下,鄙视道:“鬼能有影子么?”
“谁说我是鬼?”古屋花衣把鄙视的眼神还给他。
“是你自己说的。”八田美咲模仿着她的口气:“我不是人~”
“不是人就非得是鬼么?”银发少女不屑冷哼:“孤陋寡闻。”
“那你自己说,不是人你是什么?”
“我是神!”
“……”
古屋花衣大手一挥,无比豪放地开口:“我允许你们称我为死神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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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世界有王权者,异能者,以及一系列不科学的存在,但至始至终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神’之一职。所以本质上来讲,这还是一个无神论至上的科技化现代社会。
于是乎,其实只是出于某些x丝心理的古屋少女,毫无疑问地被当成了神经病。
而且还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那种。
如果让双方知道了彼此心中的所思所想的话……妄想病和神经病,还真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搭配。
就在草薙出云有些后悔招惹了这样一个‘人物’回来的时候,周防尊忽然开口:“如果你是死神……那么,杀了我。”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哗然。
“尊,尊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除了两个人。
草薙出云和……古屋花衣。
前者只是稍稍怔了一下,便抬手拦住即将暴走的八田美咲,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摆出一个口型。
【能杀死王的,只有王。】
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而后者对于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颇为苦恼地捋了捋头发:“不管你是真的想找死,亦或只是在试探,我都需要纠正一点——”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冷冷开口:“谁告诉你,死神是杀人的?”
“……”
“孤陋寡闻不是你的错,但你不仅不肯正视自己文盲,还敢污蔑死神这神圣的职业,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像是曾经有人跟她说过医生其实也是变相的刽子手时一样,已经转职成为死神的古屋花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说它的坏话。
……即使她咬人的时候也没见嘴软过,但那时生理需求,平时工作的时候,她还是很敬业的。
“神圣?”周防尊不由挑眉,刚刚安娜说的,也是这个词吧?
古屋花衣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死神的任务是送亡魂去成佛,这难道不神圣吗?”
虽然所谓的成佛,其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呆着,但她还是直接搬出了最官方的说法。不过说实话,成佛什么的,尸魂界可一点都不像西方极乐世界。
不,应该说,压根就不乐!
“成佛?你骗谁呢喂!”八田不屑地咧嘴:“那不是僧侣该做的事情么。”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古屋花衣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僧侣只管帮你超脱。”
“……”
草薙出云在事情发展成更糟糕之前将古屋花衣迎进了酒吧,顺便支开八田等人,让他们继续去搜集有用的信息。
由于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间,于是偌大的酒吧里,就只剩下了包括古屋花衣这个客人,和草薙出云这个老板在内的四个人。至于另外两个人,自然是甩手掌柜周防尊,和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尾巴栉名安娜。
“喝点什么?”草薙礼貌地先询问了一下她这个客人。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古屋花衣茫然:“我记错了?”
草薙出云:“……”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究竟多久没吃饭了,至于一直一直,一直惦记着吗?!
而事实上,古屋花衣对于‘饭’的怨念,绝对比他以为的还要深刻。
顿了顿,草薙出云指了指身后的酒柜:“如你所见,这是一家酒吧。”
“那,想喝什么都有?”她想了想,歪头问道。
“这倒是不是我吹。”草薙两手撑着吧台,十分得意地说道:“整个东京,应该没有比我供应更全的酒吧了。”
“好吧,朽木牌樱花酒,谢谢。”古屋花衣从善如流地改口。
“……”你真的不是其他酒吧派来玩儿我的吗?
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她拄着下巴:“那我绝对会想个更好听的名字。”
“抱歉。”草薙出云终于忍不住叹息:“小店没有这个牌子的酒。”
古屋花衣挑眉,也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酒柜:“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一家酒吧。”
“……”记仇也请适可而止啊喂!
草薙出云颇为沧桑地揉了揉额头:“这种酒等我下次进了货,再请古屋桑喝。”
古屋花衣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后者直接将这种行为当成了默认,于是他重新挂上笑容:“古屋桑想吃点什么?”
“其实……”她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
“怎么?”草薙不解地看她。
“朽木牌樱花酒是只有尸魂界才有的。”
“尸魂界?”疑问脱口而出。但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因为这名字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下一秒,就听见古屋花衣极其严肃地说道:“等你死了,我会送你去的。”
“……”
“不要钱。”
草薙出云:“……”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的?
为什么!!!
“噗——”
话音落下,一个细小的笑声从吧台的另一边传来。
虽然栉名安娜立刻捂住了嘴巴,但她眼底并没有隐去的笑意还是引来了在场三人的侧目。
当一个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时,这就跟一直笑靥如花的人忽然变成了面瘫一样惊悚。
“对不起。”她放下手,有些歉然地说。
“能愉悦到安娜,我深感荣幸呀。”草薙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做了个及其标准的绅士姿势。
而坐在安娜旁边的周防尊,则是抬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半晌,古屋花衣点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感觉不错。”
“一家……三口?”距离她最近的草薙出云顿时囧然。
虽然他们的确如同一家人般和睦,但这个词从古屋花衣嘴里说出来,就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呢?
——如果他知道古屋花衣曾经还如此评价过尸魂界的相爱相杀三人组,那么想必会有更深刻的体会的。
“你听错了。”古屋少女一脸真挚:“我是说我真的很想喝樱花酒。”
“……”
古屋花衣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有些想念朽木家的樱花酒了。
只是,大概这辈子都再也喝不到了吧。
最终,古屋花衣只是要了一盘新鲜的蔬菜沙拉和一杯鲜榨草莓汁。
草薙出云在吧台后面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晚上开店所必须的东西,周防尊百无聊赖地晃着眼前杯子里的冰块。琥珀色的特其拉酒和他的眸色颇为相像,据说这种酒的原产地是在火山口周围……
果然是什么人喝什么酒。
唯一陪她一起吃饭的是安娜小萝莉,只不过对方的菜色要明显丰盛许多,肉菜搭配,营养十足。
古屋花衣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菜叶子,思考着这帮人究竟找她想干嘛,碗里突然多出了一根酱鸡翅。
抬头看去,安娜小萝莉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吃肉。”
虽然她也很想吃,但只要一想到骨头上可能会残留着没弄熟的血丝……
古屋花衣想起那次十分不好的经历,便冷冷地打了个寒颤。
虽然对方眼神里的希冀让她很不好意思拒绝,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还是扯起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谢谢,不过我不吃肉。”
……只是带血的肉而已!!
古屋花衣内牛满面地在心里默默强调。
自始至终都一个人瞪着酒杯发呆地周防尊,被这一大一小的互动给吸引住了视线。
他缓缓转过头来,动作迟缓地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机器:“素食主义者?”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为什么她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想太多了吧。
古屋花衣插起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塞进嘴里,生涩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皱眉:“才不是,只是我想吃的荤……”你们提供不起。
后半句话断断续续地,隐没在她咔嚓咔嚓地咀嚼声中。
‘吃饱喝足’之后,酒吧也到了准备营业的时间。安娜被草薙送去睡觉,而古屋花衣则跟着周防尊去了二楼的房间。
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知道,正戏来了。
果不其然,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就听见对方的声音缓缓响起:“做个交易如何?”
这句话落在古屋花衣的耳中,听上去颇为耳熟。因为无论是迹部景吾,白兰杰索,亦或是蓝染惣右介……似乎都很喜欢跟她谈交易。
而跟这帮智商超群的人一起玩心计的下场就是,她都谈出经验教训来了。
比如说现在。
“做交易要靠诚意啊周防君。”她靠在门上,抱着手定定地望向对方:“但事实上,你根本就没那个东西吧?”
后者坐在沙发上,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跟她对望:“诚意?”
“我讨厌跟闷骚打交道。”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叹了口气:“你可不像那种肯吃亏的性格。”
“我不是。”这一次,对方回答的格外利索。
“只得到不付出的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古屋花衣撇撇嘴:“所以说,为什么不是草薙君来跟我谈这笔交易?我相信你也认为他的性格在这方面比较游刃有余。”
“他说不过你。”周防尊淡淡开口:“也打不过你。”
这就是为什么向来只管打架不管事的赤王,主动出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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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言辞的人往往比较适合谈判。
如果让古屋花衣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哪个伟人说的,她绝对会对其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因为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从对方那里揩几百毫升的血出来,但无奈面对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兴致缺缺的男人,她也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精神。
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罢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僵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挠了挠头发:“不就是想从我这得到那谁的消息么……那谁,他叫什么来着?”
“十束多多良。”沉默被打破,一直低着头的后者抬眼,淡淡说道。
“啊对,十束君。”她点点头,却蓦地发觉哪里不太对:“等等,你刚刚该不会是一直在发呆吧?”
周防尊伸手去掏口袋,不以为然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把她这个‘客人’晾在门口半个小时自己跑去发呆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说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的脑子才是真正的有问题吧?!
不过,虽然这次的交易发起人事实上是那个在楼下接客的草薙出云,但能让这样一个明显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主动屈尊放□段’来找她,那个被无色小子崩了一枪的十束多多良,究竟是何方神圣?
古屋花衣想到这儿时候,周防尊刚好从烟盒里叼出一根。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烟口处便滋滋冒出了火星。
这玩意貌似比鬼道还好用——古屋花衣无比嫉妒地想,然后顺口就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过,她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对方夹着烟的手忽然顿住,望向古屋花衣的眼神也变得有危险。屋子里的热度上升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温度,似乎只要落入一颗火星,便能酿成一场声势滔天的森林大火。
半晌,周防尊忽然收回视线,重现变成那副懒散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那是因为你的话太少了。”古屋花衣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想我们还没到那种可以用心灵沟通的地步。”
“……”
“这年头闷骚是没有前途的。”某人努力营造出一种她很真诚可靠的样子。
“……”
有草薙出云和八田美咲两个前车之鉴,他是绝对不会嘴欠去问所谓的‘前途’究竟是什么。
“你能找到他么?”没指名道姓,但需要找的,想来也就那一个。
古屋花衣歪头想了想:“不是很难。”
之前她之所以觉得十束多多良的血好喝,是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