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有着跟周防尊颜色相同的红色灵气,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族人’吧。虽然和尸魂界的灵压不太一样,但同为灵力,终归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更何况她对十束血液的味道,还算有挺深刻的印象……
如此算来,想要找到他倒也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问题就在于——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找?又凭什么帮你们找呢?”古屋花衣坐在周防尊的对面,本想翘起一条二郎腿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其实,但奈何新换的着装不给力,于是只好作罢。
后者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如果是之前,古屋花衣一定搞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在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七位王权者之后,只是略微一想,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即使是绝对的力量,也需要制衡。
只是……
自己想要杀死无色小子的想法,就这么明显吗?古屋花衣颇感意外地挠了挠下巴,居然明显到会被人拿来当交易的条件。
这样很不好。
想到这,古屋花衣淡淡开口:“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哦?”周防尊饶有兴趣地挑眉。
“我不管你是否想弄死他,但请不要把个人意志强加在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闻言,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拖长了腔调:“你更倾向于自己动手?”
“…………”古屋少女顿时被他这句话噎了个好歹,半晌,她不爽地咂嘴:“好吧,这么说倒也没错。”
虽然对方是个神经病,但她并不介意亲自——放干他的血。
“你是死神。”周防尊忽然说道:“死神不是不杀人么。”
“工作而已。”古屋花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不杀人是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得罪死神。”
“呵。”后者咧嘴,吐出一个烟圈:“他是王。”
“我记忆力挺好。”古屋花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但,那有怎样?”
“你弄不死他。”无比肯定的陈述句。
“或许。”少女随意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死不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体里涓涓流淌的红色液体,和能支撑她离开的足够能量。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
“你弄死他的下场,是什么?”
“什么?”
这不是周防尊第一次正眼看古屋花衣,但却是第一次,用这种无比认真的眼神。
“既然是互相制衡的,那么‘规则’就不会让你们轻而易举的互相残杀。”古屋花衣淡淡开口:“不然的话……七个岂不是太多余?”
“有意思。”后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古屋花衣:“……”
然后呢?一句有意思就打发她了?!
就算是应付乞丐还得给点钱呢!!
深吸一口气,古屋花衣别开了视线,反正这事跟她没关系,好奇心这东西,压一压也就下去了。
“不说就不说,但我要换条件。”免费的杀手听上去是挺不错的,但她完全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想要什么?”周防尊问。
“四百毫升血液。”古屋花衣笑靥如花。
顿了顿,她又特地加上一句:“你的血液。”
周防尊:“……”
古屋花衣就这么坦然地将自己的要求摆了出来,完全不在意对方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要知道,做交易和打架可不一样。后者先下手沾光,前者先下手遭殃。
既然周防尊所代表的吠舞罗已经把自己的条件先摆在了桌面上,那可就任由古屋花衣漫天要价了。
当然,她想要的,自始至终也就只有这一个。
同意,就合作。不同意,还有下一个目标。
反正有七个王呢……
不急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
对方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淡然许多,在听了她的话后,脸色自始至终就没有变一下。
“可以。”
“……”这么好说话?!!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幻听了,于是她又加上俩字:“每天。”
“嗯。”
“不问我做什么用?”
“没兴趣。”后者已经很不耐烦了。
“……”
此时此刻,古屋花衣的心里只剩下一句话,来来回回地刷屏中——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啊!!
亏她之前都已经在琢磨如果万一被拒绝了,怎么才能抹掉他的记忆力!
她讨厌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属于【不按常理出牌】这一类人的古屋花衣,直接跳上了周防尊坐着的沙发。后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手掌中燃起一撮火焰,挡住了古屋花衣冲他伸出的手。
灼热的高温扑面而来,即使古屋花衣完全是在第一时间就收回了手,但还是被灼伤了指尖。火辣辣地痛感沿着神经末梢传来,看着从指尖不断渗出的细小血珠,她完全是下意识地将手指塞进了嘴里。
……不得不说,自己的血真的没有别人的好喝。
而且还有点糊了的味道。
等她将手指头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的伤痕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道歉。”这一次,古屋花衣学乖了,直接坐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一脸惊诧的周防尊:“不然我就将其视为挑衅。”
“你刚刚……”视线扫过古屋花衣的手指,顿了顿,他还是将到嘴边的话改成了:“想干嘛?”
“收取报酬啊~”银发少女回答的理所当然。
周防尊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她。
“你的血,每天四百毫升。”古屋花衣一点都不介意地提醒道:“新鲜的。”
“……”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他现在为什么越想越觉得这个交易不太对呢?
“这里没有抽血设备。”
“没关系~我可以自取。”少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然忘记了自己总是随身携带针管的美妙人生。
一边说着,她一边亮出了自己那两颗洁白锋利的獠牙:“不会痛的。”
说真的,这个表情再配上这句话……
实在是,太没有信服力了。
“吸血鬼。”在看到那对獠牙的一瞬间,周防尊便想到了某种生物:“原来真的存在么。”
“至少你眼前的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古屋花衣挑眉:“怎么样,后悔跟我交易了么?”
周防尊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
就在古屋花衣被对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时候,后者忽然收了视线,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似是在回答她,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有意思。”
古屋花衣:“……”
真想也甩他一脸的呵呵!!
明明自己才是俯视对方的那个,怎么能被对方的气势压过呢?!
想到这,古屋花衣果断决定,甩个缚道过去,然后强上!然而,就在她准备进攻的时候,一条胳膊却忽然伸到了自己眼前。
古铜色的皮肤,精壮有力的小臂,还有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
……古屋花衣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古屋花衣看向胳膊的主人,后者正百无聊赖地仰躺在沙发上,枕着另一条胳膊。
顿了顿,她有些为难地开口:“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得寸进尺。但是……”
后者瞥了她一眼。
古屋花衣羞涩地开口:“介意换成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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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屋花衣发誓,她想换脖子只是因为那里的大动脉喝起来比较爽。
但对方却似乎误会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去。
“我没有随便让人咬脖子的兴趣。”后者仰躺着直视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也不是谁的脖子都随便咬的。”古屋花衣不甘示弱地回瞪:“你应该感到荣幸。”
“没兴趣。”后者不屑地撇嘴,直接将伸出的胳膊收了回去:“不要算了。”
“脖子为什么不行?”某少女依旧不死心:“反正也死不了,哪里不一样?”
周防尊直接闭上了眼睛。
“……”
古屋花衣接触多了的人都知道,她是那种明显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周防尊随便说出个理由,哪怕是他脖子怕痒这种借口,她都能勉强接受。但巧就巧在,吠舞罗的赤王陛下也是那种‘我愿干嘛就干嘛,不愿意你也管不了我’的唯我独尊性格。
于是,刚刚建立起没有五分钟的合作关心,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岌岌可危。
“非暴力不合作是吗?”
已经充分了解到对付这种闷骚的人,行动比语言更管用的古屋花衣直接欺身上前,冷冷地注视着身下的男人。完全不觉得两人此时的动作究竟有多么的……难以直视。
“知道了我的秘密还不合作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下场。”
“哦?”后者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古屋花衣薄唇轻启,蹦出一个字:“死。”
“另一个呢?”
“生不如死。”
“……”
“不过大部分人没坚持到第二个选项。”顿了顿,古屋花衣又十分认真的加了一句:“恭喜你,成为了历史的开拓者。”
“真是,不胜荣幸的啊……”周防尊拖长了腔,与其说是感叹,不如说更像是在讽刺。
“你讽刺我?”向来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的某少女直接不悦地问道。
“没有。”对方咂咂嘴,继而若无其事地说道:“通常惹了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很好,不是讽刺,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是么。”她将一缕垂下的发丝别到脑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如何。”
“烧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明亮炽盛的火焰扑面而来。
热浪滚滚,诚如周防尊说的那样,任何生物面对这样的高温,都只有被烧了的下场。
只是,无论是死神还是吸血鬼,都实在不能算是一般的‘生物’。
已经从对方手里吃过亏的古屋花衣,及时发扬了吃一堑长一智的优良美德。在周防尊开口的同时,她就已经用一层厚厚的灵压包裹住了全身。
一时间,两个人身上的气势变得不相上下。即便如此,灼热的火舌还是透过灵压壁传来,舔舐着皮肤,令古屋花衣这个冷血动物,忽然有种面对天敌的焦躁。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真是太令人不爽了。
“老师没教过你在房子里玩火会造成火灾么?”古屋花衣加大了灵压的输出,气势不够,用别的来抵也是一样。
可是,为什么就没有水系的鬼道呢?!
不然,将这个讨厌的家伙浇成落汤鸡的感觉一定特别不错。
“不过,既然你这么愿意玩火,我就成全你。”
一边说着,古屋花衣一边抬起右手:“破道之……唔唔!!”
一般来说,抵挡破道的方式有这么几种——瞬步躲避,断空防御,打断吟唱。
打断吟唱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但无论是哪种,也都没有像周防尊这样直接一把捂上对方的嘴来搞定的。
在‘通常’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像古屋花衣这样近距离的使用破道,因为被波及的概率太大了,所以也就没有人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式破解掉鬼道。
由于这个定向思维的误区,从而导致了古屋花衣的悲剧。
但她的反应也算快,直接张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了对方的掌心。
周防尊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些许热度,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尖锐的獠牙刺透皮肤。感受着腥甜的气息冲进口腔,古屋花衣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真是久违的……幸福啊~
周防尊在感受到血液流逝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脸颊。却不曾想银发少女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直接将目光扫向他的脖颈处。
眼神里透出的讯息不言而喻:各退一步,合作继续。
看着她依旧自顾自地吞咽,周防尊咧了咧嘴,彻底放松了对她的禁锢。来不及咽下的鲜血就这么顺着少女的下颌滴下,落在他的白色t恤上,晕开一团团妖异夺目的形状。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姿势,直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尊哥,我找到……”
八田美咲兴奋的声音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戛然而止。
相较于他的震惊,在场的两位当事人却是无与伦比的从容淡定。古屋花衣甚至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旁若无人地起身,抱着不浪费一滴粮食的想法,顺道舔干净了对方手掌心里残留的血迹。
“我,我是打扰到什么了吗?”八田小哥的脸骤然涨的通红,喏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古屋花衣想也不想,直接点头。
她的本意是他打扰到了自己进食,但这个回答落在八田美咲的耳朵里,就直接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对不起,尊哥!”
于是,还没等后知后觉的周防尊开口,八田就直接带上门,飞速地跑下楼了。
古屋花衣和周防尊目送着他的离开,又互相不解地对视了几眼后,前者颇为懊恼地开口:“没吃饱。”
“下次再说。”
周防尊坐起来,看了眼自己被弄脏的上衣,轻轻咂了下嘴。随即走到衣柜前,就这么当着古屋花衣的面,换起衣服来。
即使只能看到个后背,也绝对难掩他健硕的身材。没有一点赘肉的腰腹,古铜色的诱人皮肤,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身上那几处大大小小的疤痕。
不像是利器所致,倒像是……火焰的灼伤。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十分真挚地建议道:“下次改脖子怎么样?”
“……”后者套上一件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t恤。
“真的,考虑一下。”她继续淳淳善诱:“手伤了打架很不方便。”
“……”
“玩火儿的时候也会很疼的。”
周防尊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没下次了。”
古屋花衣:“……”
酒吧的夜晚,是跟白天截然相反的热闹。
等到古屋花衣跟在周防尊的身后下来的时候,吠舞罗众人正聚在一角。如火如荼地商量着什么。看见两人的身影,他们先是毕恭毕敬地向他们的王问了好,继而看向古屋少女的眼神……变得十分为妙。
不明就里的某人以为自己嘴角还残留着血液,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
殊不知,这一举动不负众望的……加深了误会。
就连安娜都跑到古屋花衣的身边,拽了拽她的手,瞪大了眼睛问道:“花衣,你和尊是一对吗?”
同样想问却不敢问的吠舞罗众人,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安娜goodjob!
古屋花衣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这事儿跟自己无关。
她挑了挑眉,收回视线,牵起小萝莉的手,轻声问道:“谁跟你说,我跟……咳是一对的?”
“是尊,不是咳。”安娜纠正道。
“……好吧,周防君。”某人不情不愿地改口:“是谁说的?”
安娜的手不偏不倚地指上了躲在角落里八田美咲。
其实不用她说,古屋花衣也已经猜到了。
无视掉某个做贼心虚的人,她抬手揉了揉小萝莉的头发:“安娜你一定是听错了,八田君他说的不是我们。”
安娜迷惑地仰头看她。
“因为一对这个量词,是形容虾的。”某人面不改色地总结:“他只是想吃虾了。”
“……”
“安娜不要嘲笑他哦~”
“古屋花衣!”吠舞罗突击队队长暴走:“我要把你烧成灰!!”
“啊~”面对他的挑衅,古屋少女面不改色地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男人:“你们威胁人的话还真是千篇一律。”
出乎意料的是,周防尊居然破天荒地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更好建议么?”
古屋花衣眨巴眨巴眼睛:“比如——我要把你烤成对虾!”
“……”
“再挤上点柠檬的话,味道肯定更好。”
周防尊:“……”
他果然不应该跟古屋花衣说话。
一番吵闹下来,众人这才想起了正事。
“尊哥,我们发现无色的踪迹了。跟夜刀神狗朗在一起。”
听到这个名字,古屋花衣基本是下意识地就将它跟那个将伊佐那社掳走的黑发青年连在了一起。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八田说的无色之王……估计就是那个笑起来各种无辜的伊佐那少年了。
“这个夜刀神狗朗,是干嘛的?”古屋花衣歪头,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前无色之王的家臣。”胖胖的镰本立夫好心地解释道。
“前任王的家臣和现任王……”闻言她摸了摸下巴:“怎么听都是相爱相杀的关系。”
“想这么多干嘛。”周防尊直接起身往外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在草薙出云已经准备关店打烊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负责监视的吠舞罗众的电话。
“是么,好,我知道了。”他面色阴沉地挂断,然后有些苦恼地对周防尊说:“sceptre4出动了,目标想来跟我们一样。”
看着热情骤然变得更高涨的吠舞罗众,古屋花衣发现她越来越搞不懂这帮人之间的关系了。
夜晚的东京,淅淅沥沥地开始飘起了小雨。
众人都没有打伞,而是以他们的王为中心,撑起了一个淡红色的防护罩。古屋花衣和安娜一左一右站在周防尊的旁边,虽然古屋花衣对这个位置颇有微词,但抱着有人免费给撑伞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她还是可耻地保持了沉默。
一路走来,古屋花衣多多少少知道了吠舞罗和sceptre4之间的孽缘。什么青色氏族赤色氏族,名号是挺好听,其实就是一黄金时间段的警匪剧!
……自古红蓝出cp这话,果然是没错的。
“说来,为什么一定要用数字四?”
“或许是因为……”草薙想了想:“他们的头儿是第四王权者?”
“真没上进心。”
“……”
“sceptre0多好。”
“……”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或许即将谋面的青王,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对其做出了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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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迷蒙的水雾一层层弥散开,将整个城市都笼罩进茫茫雾色之中。
在这寂静祥和的雨夜里,撑起一把雨伞漫步街头,说不定在街角的拐弯处,就有一场美好而又浪漫的邂逅在等着你。
……别做梦了。
在街角等着你的美丽邂逅,百分之百是‘嘿!交钱不杀’。
“古屋桑你真的是女孩子吗?”听到她的吐槽,草薙出云有些为难地耸了耸肩。
话音未落,某人立刻木然地扔过去两枚白眼:“你在鄙视我的身材?”
“……不。”草薙囧然:“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没看出我在帮你吗?”某人迅速收回视线:“不用客气。”
草薙:“……”
不,我确定你只是想吐槽。
未知的深夜,还有那即将面对的……未知的人。
不知怎么,古屋花衣有一种热血的感觉。像是落在了火山口的周围,炽热的狂风犹如一条条火舌,犹如实质一般舔舐着皮肤。
高温令古屋花衣这个‘冷血生物’很烦躁,但她也清楚,这似有无穷力量需要发泄一样的情绪,绝不可能属于自己。
既然不属于自己……
古屋花衣不由想起了自己刚刚因为嘴馋而品尝到的美味。
她会被‘食物’的性格所影响,这一点早在她还在白兰身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周防尊的能力竟然强大到了,让她自己都察觉出被影响的地步。
古屋花衣歪头看向身旁叼着烟的男人,谁能想到在这样一幅慵懒的外表下面,隐藏的竟然是那样一片滔天焰火呢?
真是,寂寞而又美好的颜色啊……
“在看什么?”
或许是她的视线过于明目张胆,周防尊侧头,不疾不徐地开口。
低沉的声音盖过耳边细碎的雨声,古屋花衣瞬间收回了思绪。
——啊啊,该死,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见鬼的东西!!
深呼了一口气,感受着冰凉充斥肺泡,她这才不着痕迹地开口:“啊……看你叼着烟的姿势很帅。”
“……”
她也不管对方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径自抬头看向苍茫的夜空。
天穹之上一片漆黑,除了厚重的云彩和坠落的雨水,完全看不见其他的……
等等,这句话貌似说的有点早。
古屋花衣眯起眼睛,云层里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是飞艇吧?
雨夜和飞艇。
这搭配看上去很酷。
如果被雷劈中,那就更酷了。
毫无自觉地如此想着,古屋花衣两眼放空地望向更远处。就在这时,一团光芒忽然从体育场内缓缓上升至高空,最终形成一柄巨剑。纯白而夺目的光芒四散,甚至比这漆黑的夜色还要凌冽许多。
那是什么?
“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王权者的象征。”听到草薙出云的回答,古屋花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将问题问了出来。
“达摩克利斯之剑?”古屋花衣挑眉,听上去有点耳熟。
“古屋桑听说过?”草薙也有些期待。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少女,他们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古希腊神话里那个!”几秒之后,某少女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圣斗士……”
“……。”
他果然不应该就不应该对她抱有任何希望。
直到白色的光芒渐渐隐去,周防尊这才皱着眉,吐出两个字:“不是。”
没有任何人比他这个王权者更清楚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形态,以及它所包含的力量。所以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不过,身为圈外人士的古屋花衣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在这种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她也必然要做那个开口的另类:“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说不是?”
“相似但不同。”一句话概括,将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包括在内,真是典型的周防尊式回答。
但某人显然不是那种一句话就能被打发的:“你也有?”
“怎么,想看?”男人挑衅地勾起嘴角。
古屋花衣大方承认:“你不能阻止别人的好奇心。”
似是在审视她这句话的真实性,良久,周防尊这才悠悠说道:“…………会有机会的。”
“……”
如果不是为了口粮,绝对一个鬼道轰了他。
此时的古屋花衣还以为对方只是随口说来敷衍她的,但当他们被围在体育馆外围的一群穿青色制服的家伙,以一种‘严以待阵’的紧张表情目送进体育场之后,她忽然冒出了一种‘她今天说不定真能看见’的错觉。
十几分钟之后,她的错觉成真了。
偌大的广场上,也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穿蓝衣服佩剑的人。
看他他们鱼贯而入,直接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古屋花衣看的清楚,他们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而他们之中唯一还保持淡定的,是一个正在低头擦拭眼镜的青年。他不紧不慢地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然后将手绢塞回口袋中。
当他做完上述动作后,吠舞罗一行,也刚好停在了距他们十米开外的草坪上。
两人随意地对视了一眼后,一赤一蓝两种威压便毫无征兆地同时迸发。当巨剑在他们的头顶上现形时,古屋花衣这才明白了周防尊为何能那么笃定地说不是。
……就像真枪和水枪之间的差距,玩具是绝对无法同杀器相提并论的。
不过比起这个,古屋花衣更在意地是对方那所谓的拔刀仪式。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问一下,这种让所有人都排成一排高喊‘xx拔刀’的囧然口号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无论是s4还是吠舞罗,居然没有一个人笑!
她明明忍笑忍得嘴都快裂了好么!!
相比较而言,斩魄刀的始解语真可以算是既美感又实用了。
“周防。”他淡淡地开口,语气甚至比这漫天大雨还要冷上几分:“你的消息很灵通。”
“比不上你,宗像。”周防尊不冷不热地顶回去:“脸上的伤口不错。”
“不小心蹭了一下。”
“……呵。”
一个冷淡一个波澜不惊,两人你来我往互讽得不亦乐乎,古屋花衣却在默默打量着这个带着无框眼镜的黑发男子。
宗像礼司。
虽然其他的知识还都没搞清楚,但关于吠舞罗死对头的讯息,在来的路上古屋花衣已经得到了全面有效的恶补。
所以,在听到宗像这个姓氏的同时,她就已经在脑海里做出了如下展开:第四王权者,青之王。以及,青色集团‘scepter4’的室长。
虽然第一印象里戴上了点周防尊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古屋花衣做出如下评判——禁欲系冷酷无情腹黑男。
跟周防尊站在一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如果被吠舞罗的人听到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称赞:绝对客观。
正当她默默在心里对现任青王评头论足的时候,她眼中的‘冷酷男’也同样注意到了自己。
“视频里的那个异能者?”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话语,但古屋花衣明显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把她变成了族人?”
“你管的有点多。”
“关你什么事?”
周防尊和古屋花衣异口同声地开口,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屑。
不仅是青王,连吠舞罗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某少女却似乎比赤王还要不耐烦。而且,她应该是唯一一个在两位王权者气势全开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地横插一脚的人了。
不过,话一出口的瞬间,古屋花衣便后悔了。除非是特别讨厌的人,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反应。而宗像礼司显然还不属于‘特别讨厌’那一类,于是综上所述……
周防尊你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情已经融入到骨血里了吗?!
秉承着腹黑少惹的真理,她决定要为自己的形象做些必要的努力,能挽回一点儿是一点儿。
“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
好吧,她能确定自己这次是彻底得罪他了。
“她不是。”周防尊接的恰到好处。
“你早说几秒钟能死?”某少女顿时怒目而视。
“……唔。”
唔你妹!
“能待在赤王圣域里的‘非族人’?”对于他的解释,宗像礼司不置可否:“别告诉我是她的能力,这不现实。”
“所以我才说……”周防尊的怒气值已经有了隐隐上升的趋势:“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记录并收集特异现象诱发能力保持者的各项情报资料同时加以管理。”无视掉他的口气,宗像依旧保持着极度淡然的口气做出了如上说明,并且在末尾加上总结:“我们的职责所在。”
似乎是很帅的工作——因为这些字分开她都认识,连起来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只是,古屋花衣有些在意地瞥了眼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金发小姐,感觉,不太对……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周防尊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宗像礼司的身上。
反正都已经得罪了,多一句少一句也没差。
想到这,她拢了拢衣领,正色道:“宗像君,如果我如实地回答你,你是否也能正面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请说。”后者的笑容完美到无可挑剔。
但古屋花衣却摇摇头:“请说和同意,概念似乎不太一样?”
居然被人在这种地方咬文嚼字,宗像礼司怔了一下:“古屋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信誉?”
古屋花衣挑眉:“我似乎没报名字?”
“我貌似也没有。”回答的滴水不漏。
“您的大名如雷贯耳。”
“古屋桑谦虚了,你也一样。”
“……”
战火四溢,但谁也没占到便宜。
“sceptre4,宗像礼司。”身为青王的他,已经很少如此郑重地作自我介绍了。眼前这个少女,有这个实力。
“护廷十三番,古屋花衣。”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因为对方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反问。
“护廷十三番?”
……就像这样。
“这是两个问题。”看着对方跳坑,古屋花衣洋洋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
“古屋桑只需要回答第一个即可。”
“是吗,真可惜。”她撇了撇嘴。
宗像礼司随即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盯住了他。确切地说,是他的脖子。
下一秒,少女那有些热切的声音响起,眼神里对他的兴趣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让我咬你一口吧。”
“什么?”即使是自诩遇见各种情况都能淡定处之的青王,也着实一阵头皮发麻。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有周防君的能力吗?”古屋花衣咧嘴,笑的无比开心:“行动代表一切,让我咬你一口,就什么都明白啦~”
“……”
“赤王作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59章
古屋花衣没有去问他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
因为这不只是一张照片,而是一段时长五分钟的录像。
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到的这段视频,但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肯定从头到尾一秒不漏地将事情的发展过程录了下来……
真是的,早知道她就不耍帅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古屋花衣打了个响指,将困在八田美咲身上的缚道收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冲草薙说道:“记在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