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草薙出云:“……”
他没想说谢谢。
“还有事儿?”看着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的对方,古屋花衣皱眉:“你该不会真的暗恋我吧?这会让我很为难的。”
“别开玩笑了!”草薙出云还没有说什么,获得了自由的八田已经先一步跳脚:“草薙哥怎么会暗恋你这个暴力女!”
古屋少女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想继续被拴着啊~”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八田美咲大怒。
“是吗?”古屋花衣挑了挑眉,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缚道之一,塞。”
“……”
伸手戳了戳再次被缚住手脚,躺在地上扭曲得如同一只毛毛虫的八田美咲,某人笑眯眯开口:“这是第几次?”
“……”
“还想试试第三次吗?”
“古屋花衣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就算不止你又能怎样?咬我么?”某人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连一级的缚道都挣不开,你怎么好意思出来混的。”
“…………我一定要烧了你!”
“小孩子玩儿火小心睡觉尿床。”古屋花衣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很是认真地教育道:“乖,别给大人添乱。”
八田美咲:“……”
当所有人都被她这干净利落的手法给震住的时候,草薙出云是唯一还能替某个倒霉蛋说情的人:“八田他并不是刻意针对你。”
“嗯,所以我不跟小孩儿一般见识。”她点点头。
“你说谁是小孩儿?!”
古屋花衣扭头看他:“你承认的太快了。”
“……”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再一次在语言上完胜,古屋花衣扭头对上草薙。
“古屋桑是异能者吗?”后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古屋花衣挑了挑眉,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跟你接下来的话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只是有些好奇。”他耸了耸肩,随即问道:“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不是昨天晚上那个,我验证过了。”古屋花衣打断他:“还有,不要把放走凶手罪名安在我身上哦,我还没有怪某个只会添乱的家伙坏我好事儿呢。”
在一帮人的帮助下,正努力挣扎着脱身的八田听到这句话,瞬间炸毛:“古屋……”
“需要我帮忙把你的嘴也封上吗?”
凉凉的话语从古屋花衣的嘴里飘出来,于是,他的咒骂还没来得及脱口,便被四五只手给死死地摁了回去。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草薙出云苦笑,蓦地听出了她后半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为什么?”
草薙一愣:“那你刚刚的那句话……”
“发个牢骚也要有什么含义吗?”古屋花衣奇怪地看他:“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的草薙先生:“……”
他忽然理解了八田的心情,而且,是特别特别的理解。
直觉告诉她,这帮人都不是善茬,而且跟他们牵扯上关系,就等于跟麻烦扯上了关系。于是,已经快成为麻烦专业户的古屋花衣决定理智地远离这帮不良分子,继续她寻找‘养生良药’的旅程。
“如果你手里的视频是全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临走的时候,她放开了已经精疲力竭的八田,顺便扭头给了草薙一个忠告:“找人应该去医院,找我没用。”
“都找过了。”愤愤的声音响起,八田虽然依旧是满脸的不爽,但好歹冷静了下来:“所有的医院。”
所有?古屋花衣忍不住咂舌,仅仅半天的时间就翻遍了所有的医院,真是令人羡慕的效率啊。
“东京综合病院呢?”古屋花衣歪头想了想:“登记的名字好像是…唔……”
是什么来着?由于她当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所以就随口编一个。
“江口小次郎。”八田美咲接道。
古屋花衣一敲手心,恍然大悟般点头:“啊对,就是这个!”
“对你妹啊!”八田怒:“这么没品的名字亏你想得出……”
某人淡淡瞥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缚道之……”
声音戛然而止。
古屋花衣对‘明明送到了医院的伤员怎么会无故消失’这一话题毫无兴趣,于是她无视掉已经基本半疯的八田美咲,甩甩手转身离开。
而一旁刚刚接了通电话的草薙出云刚好在此时挂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古屋桑晚上有空吗?”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蓦地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怎么,想请我吃饭?”
“不知您肯不肯赏光?”
“哦~”古屋花衣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暗恋我。”
“事实上不是我……”
“原来还有别人暗恋我么。”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真是太令人羞涩了。”
“……”
在草薙出云这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他见过无数的女人,成熟的,幼|齿的,天真的,性感的……唯独古屋花衣,她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类。
换句话来说就是,古屋花衣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至于这两个词在她身上究竟是褒是贬,他不知道,古屋花衣也不知道。
甚至,没有人知道。
homra门前。
古屋花衣挑眉:“酒吧?”
草薙停下脚步,偏头看她:“差点忘了问,古屋桑多大?”
“虽然我永远十八,但你放心,警察叔叔不会找你事儿的。”
“什么?你才十八?!我都十九了!”话音落,一旁的八田美咲指着她大喊:“你还没我大,凭什么说我小!”
“我说的是永远十八,没说我现在十八。”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国小都没毕业还敢出来混。”
“古屋花衣我一定要烧了你!”
“哎呀哎呀我压力真大。”
“……”
正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古屋花衣忽然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街角。
“怎么了?”草薙出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歪了歪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因为一直沉默的血滴子小姐刚刚很是激动跟她说,有一股特别美味的力量正在往这边走。
特别美味的力量啊……
古屋花衣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经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正想着,不远处的街道里走出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那个穿着一身繁复的深红色洋装,银色的长发,精致小瞧的面孔。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个真人大小的古董洋娃娃。她的右手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裤腿,只是瞥了一眼,古屋花衣便确定,他就是血滴子小姐口中的那个【美味】。
凌乱的赤红色短发,即使是冬天也只是在白色t恤外面罩了一件黑色外衣。凌厉的五官,上挑的眼角,虽然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慵懒和颓废,但古屋花衣知道,他才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甚至可以说,他比自己之前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任何人都强。
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古屋花衣只在寥寥几个人身上见过。而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都足以成为一方王者。
…王者啊……
【口感一定不错。】
古屋花衣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咦?”
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血滴子小姐,注意你的节操。”
【亲亲的节操就是人家的节操~】
“那你赶紧给我吐出来。”古屋花衣晃了晃手里的斩魄刀:“那玩意吃多了拉肚子。”
“……”
“尊,你和安娜回来了?”
“尊哥!安娜!”
在她和血滴子小姐互相吐槽的这段时间里,原本堵在门口的不良少年们已经围了上去。
尊哥?这称呼听上去还真像是黑社会老大。
她决定以后也要让别人称自己为花姐!
等,等等。这名号貌似已经被卯之花队长征用了。
不然就衣姐?
……气势瞬间弱爆了。
裙子的下摆忽然被拽了拽,将古屋花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低下头,就看见刚刚还站在远处的洋娃娃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她。
——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对方忽然开口:“眼睛,漂亮。”
漂亮?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夸她的眼睛漂亮。
古屋花衣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怅然地垂下眼眸。顿了顿,她蹲下和对方平视:“为什么这么说?”
“红色。”少女的视线毫不掩饰地与她直视:“最漂亮的颜色。”
“是吗?”古屋花衣自嘲地咧嘴,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这同样也是血液的颜色啊。”
而有血的地方,就有杀戮和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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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不在寂寞中变坏,就在压抑中变态。
想当初刚成为血族一员的古屋花衣,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而忍受挨饿的痛苦。毕竟她当了十几年的人类,某些社会观念和道德伦理还是很根深蒂固的。但自从她的社交圈从正常人变成了非正常人再到最后的非人类,古屋花衣的节操和下限,就已经跟她曾经的人生一起,被埋葬在了遥远的过去。
如今的古屋花衣,已经进化到了可以面不改色地打架,杀人,爆粗口,甚至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男人的地步。虽然她从不承认自己的这种行为属于调戏的范畴,但无论是在青组还是赤组的眼里,刚刚那句“让我咬一口”,已经构成了犯罪事实。
敢觊觎那个阴险腹黑的第四王权者,下场不要太惨哦~
就在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观三人之间的交锋时,周防尊忽然咂咂嘴:“你确定?”
“嗯,没吃饱。”古屋花衣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宗像礼司的脖子上,语气里毫不掩饰地全是埋怨。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对话,却似乎取悦了毫无干劲的赤王。
他难得地勾起嘴角,也将视线落在青王的身上:“不,只是想提醒你,腹黑可是会传染的。”
“没关系,我不挑食。”古屋花衣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在思考从哪儿下嘴比较好了:“只要别传染我近视就行,等等……”
“嗯?”
古屋花衣严肃地扭头:“他没【哔——】病吧?”
“…………你问我?”
“也对。”她点点头:“这种问题问当事人比较好。”
“……”
“两位。”
被无视了半天的第四王权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一定要这么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吗?”
古屋花衣趁机求证:“请问你身体健康吗?”
宗像礼司:“……”
他回去一定要把沉默是金这四个字挂在墙上,而且一定要挂正中央!
沉默片刻,宗像礼司扭头看向旁边一脸‘你们聊,跟我没关系’的赤王:“……我现在相信她跟你没关系了。”
回答他的,是周防尊兴致缺缺地一瞥。
“为什么?”明知道这是句讽刺,古屋花衣依旧故作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我不像他那样,总让你自说自话?”
“因为他绝对不会自找麻烦,还是你这种大麻烦。”宗像礼司面不改色。
“你真了解他。”古屋花衣忍不住挑眉,随即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红毛,用一个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偷偷’开口:“他的腹黑是自封的吧?”
“……”
“这种挑拨离间的举动太明目张胆了啊~”
“……”
宗像礼司顿时觉得自己对于‘明目张胆’这个词,理解的还远远不够!
至少比起某人来说,简直是差太多了。
等了半天,都不见周防尊再有任何发言,古屋花衣这才发现,她的合作者似乎并不怎么热衷于同青王打交道。无奈,她只好主动扛起这项艰巨的任务,这年头,像她这么敬业的合作伙伴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那么第三王权者先生,介意信息共享一下吗?”
宗像饶有兴趣地抬眼:“古屋桑有什么值得我跟你交换的吗?”
“矮油,宗像君真是狡猾。”古屋花衣扬了扬眉:“在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的筹码亮出来吗?”
“是古屋桑先提议的,我无所谓。”宗像柔柔一笑。
“其实我也无所谓哦~”少女同样莞尔一笑:“反正那个少年也不是无色之王。”
话音刚落,宗像礼司立刻敛目,抬手推了推眼镜,借以遮挡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古屋桑怎么能确定?”
“这个嘛~”古屋少女抬手敲了敲下巴,眯眼:“你猜?”
“……”
如果换做一般人,绝对会忍不住一刀砍了她。即使是像宗像这般性格‘谦逊’的人,也着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他们的长相一模一样,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谁说没证据?”古屋花衣斜眼,冷不丁地出声打断。
宗像怔住:“你有?”
“诚意啊诚意~”她伸手摊平,冲后者眨巴眨巴眼睛:“我的筹码摆出来了哦,你的呢?”
宗像礼司心下不祥:“你想问什么?”
“十束多多良。”
“……”
果然,这个名字现在跟就无色之王一样的棘手。
后者棘手是因为他本身,而前者……是因为他有个棘手的王!
就在青王暗自苦恼该怎么将这个话题岔开的时候,古屋花衣已经再度开口:“十束多多良,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没有。”宗像礼司气定神闲地挑眉,但他握刀的右手,却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这一举动落在古屋花衣的眼里,顿时更有了底气:“别着急否认,没把握的话我从来不说。”
从一开始见到那个身材火辣的蓝衣服美女时,她就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医院的味道,和一丝残留的血腥气。虽然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很淡了,但古屋花衣还是从中隐隐嗅出了熟悉的感觉。她一开始只是随意地猜了下,结果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猜对了,要怪就去怪十束多多良,给她的鼻子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吧。
“介意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吗?”宗像礼司面色仍是一篇镇定。
“不介意啊~”古屋花衣微笑,随之话锋一转:“但说了你也不懂”
“……”
“而且,有人也不打算给你时间问了。”
这句话传到宗像礼司耳边的时候,某少女已经先一步跳到了一边,随手在自己身前扔了两三个圆闸扇。s4的蓝衣服们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全员拔刀,期以抵挡来自吠舞罗的熊熊恶意。
红蓝两种灵力滚滚而来,即使她只是受波及的可怜旁观者,古屋花衣也着实感到了一阵心惊胆战。被这种温度烤到,烧成灰都是好的,怕就怕连灰都剩不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貌似问了一个最不应该问的话题。
眼看着圆闸扇隐隐开始出现了裂纹,本来以为他们就只是威慑一下的古屋花衣终于意识到不对,忍不住吼道:“周防尊,你他奶奶的多少收敛下啊喂!打算过河拆桥烫死我这个恩人吗?”
众人似是这才意识到还有她这个人存在。
周防尊忍不住皱眉:“不会躲后面去么?”
“你以为我不想啊!”古屋花衣跳脚:“食物也有消化的时候啊喂,更何况我本来就没吃饱。”
“原来有时间限制的。”
“您老人家能先收了神通再气定神闲地作总结好吗?”
向来为所欲为的赤王,居然真的因为她这句话冷静下来。
他冷冷地看向自始至终都一脸淡然的宗像礼司:“解释。”
“跟我去趟医院?”后者提议。
周防忍不住冷哼:“怎么?现在不瞒着了?”
“我是为你好。”
“……啧。”
“你自己的剑现在是什么状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
“那就闭嘴。”
这对话怎么有种三流狗血言情剧的感觉?
他们俩的关系,真的如官方所说,是互相对立的王权者吗?
“古屋桑要不要一起来?”
宗像礼司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古屋花衣的思绪刚好在上面那个话题中徘徊,于是想也不想地回绝:“我不会介入到你们的感情中的。”
“……”
“啊,我的意思是……”看到两人瞬间僵硬的脸,古屋花衣从善如流的改口:“我这个外人去,会不会打扰?”
“正好有事请教,我想赤王也不会介意吧?”宗像扭头看向周防尊。
“我们有的是帐要算。”
吠舞罗的众人对周防尊在决定独自跟蓝服走这一建议表示了一致的反对,就连草薙出云都担忧地讯问需不需要他陪同出席。
结果却被对方一句‘你们继续查无色之王的下落’给打发掉了。
古屋花衣在一旁听着,忽然隐隐有些羡慕……
“是羁绊。”宗像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只是不希望他们也牵扯在内,真是,愚蠢的男人。”
古屋花衣想了想:“跟他头顶上那把剑有关系?”
这下,连宗像也忍不住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刮目相看了。明明对王权者一无所知,却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将重点猜得丝毫不差。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的剑比你的烂太多了,傻子也能看出有问题。”古屋花衣叹气:“让我们直话直说吧青王先生,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
“别说是请我去探望病号哦?我可没钱买果篮。”
宗像礼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
“十束多多良对于周防尊来说,很重要。”
古屋花衣点头:“这一点我的确已经见识过了。”
“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瞒着周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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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礼司只跟她说了几句,便带着sceptre4匆匆离开了。对此,他本人的解释是:跟周防呼吸同样的空气多了,会觉得恶心。但古屋花衣却觉得他是找借口提前回去准备,以防某人心理脆弱忍不住暴走,最终烧掉整个医院。
于是,当赤王打发走了吠舞罗之后,这才发现整个体育场里,就只上下了他和坐在栏杆上发呆的古屋少女。不是横着,而是保持着跟栏杆平行的高难度动作抱膝而坐。细密的灵力在她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灵压壁,颜色和他之前见过的都不同,而是一种淡淡的荧光白。迷离朦胧,将她和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
有那么一瞬,外表粗犷其实神经超级细腻的赤王,恍惚中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至于是什么错觉,在他还没有琢磨清楚的时候,被观察的对象就已经从发呆中挣脱了出来。
“解决掉了?”古屋花衣扭头看见他,随意地将腿放下。然后双手一撑,便直接从栏杆上跃下:“你看着我的眼神太火辣了,我也是会害羞的。”
后者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顺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古屋花衣无聊地撇嘴,与其说吐槽他完全毫无成就感可言,不如说是她从来就没期待过对方会回复她的吐槽。
“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吐了一个烟圈,周防尊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是我饲主啊~”古屋花衣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可是很专一的!”
“你曾经有几个?”
“什么?”
“饲主。”透过缭绕的烟雾,赤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专一的,吸血鬼小姐。”
“在这个世界只有你嘛~”
“……”
“是不是很感动?”
周防尊走到路边,抬手准备叫计程车:“地址。”
古屋花衣挫败的捂脸:“我有没有说过你岔开话题的能力是天下一绝?”
“唔?”某人抽空给了她一个眼神:“这算是夸奖?”
当然不是!
“话说……”古屋花衣指着旁边不解地开口:“明明那里就是地铁口,为什么你一定要在这里等计程车?”
“太慢了。”
古屋花衣默默闭嘴,虽然她还挺想坐的,哪怕怀念一下也是好的嘛……
“哎?你去哪儿?”看着忽然转身离开的周防尊,古屋花衣一愣。
“地铁。”后者头也不回地说道:“晚上打车更慢。”
“噗——”看着晃晃悠悠走远的身影,少女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
“喂!”周防尊扔掉手里的烟头,看见某人还站在原地,忍不住皱眉:“赶紧跟上。”
“嗨嗨~”
虽然她曾不忿过,怨念过,但在每个世界都能遇到这样可爱的人……
其实,也是一种幸运吧?
时近深夜,地铁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乘客。
周防尊从上车开始,就兀自坐在椅子上发呆,而古屋少女则是怔怔地望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城市灯火,沉默着像是在回味什么。
两人相对而坐,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无法再近一步,却也不会更远。
有时候,咫尺相视,才是最美好的距离。
“对了,不打算说谢谢么?”古屋花衣冷不丁冒出来的话,打破了这难得的沉寂。
“你怎么知道十束在sceptre4?”他其实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碍于一直都没有机会。
古屋少女咂咂嘴:“味道不一样。”
“……”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喂!我没喝他血。”
说到这,古屋花衣顿时来了兴致,噌地窜到他的身边,腆着脸笑道:“怎么样?看在我帮了你大忙的份上,再给点儿呗?”
被逼急的赤王沉默半响,终于被逼出一句:“…………烧了你。”
某少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反正爱叫的狗不咬人……
等等,这个比喻貌似哪里不太对?
“宗像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周防漫不经心地问道,下意识地就想去掏烟。
结果手都已经伸到了口袋里,这才想起他们现在正在地铁上。
“科普了下知识而已。”古屋花衣淡淡开口。
“哦。”
“……”
这就没了?下文呢?貌似这个话题是你提出来的吧?
不想说话你就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就好了啊!
“……你就不想知道他跟我科普了什么?”
“没兴趣听他的说教。”
“英雄咱俩真有共同语言。”
“嗯?”周防尊终于忍不住侧目。
“因为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
周防尊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点同情宗像那家伙了。
之所以认为医院神圣的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对生命无能为力时的悲哀。
看着自己曾经亲手救下的人此时却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古屋花衣就想到了这句话。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仪器的滴滴声规律地在房间回荡,映衬着医护人员脸上的表情,麻木得令人心惊……不是因为冷血,而是因为他们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周防尊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古屋花衣和‘请’他们来的青王,这才缓缓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伤口恢复的很好,各项生理机能也都没有任何问题……”宗像礼司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醒不了。”
“是么。”看着十束那张沉静的脸庞,周防尊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周防,如果,我是说如果……”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赤王不耐烦地打断他。
“随便你。”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说一不二的臭脾气,宗像礼司只能在临走时的时候一再强调:“只要别给我惹麻烦。”
看着关门离去的青王,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古屋花衣不解地开口:“他刚才是在警告你吧?”
“很显然。”后者走到十束的床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为什么他警告的是你。”她刻意强调了‘你’这个字:“视线却一直往我这边瞥呢?”
“你长得像帮凶。”
“……”
你脑洞开的太大了喂。
周防尊自顾自将别在十束左耳上的耳钉取下,然后直接扎在了自己的耳骨上。血珠立刻顺着他的耳廓滴下,在脱离耳垂的瞬间被古屋花衣接在掌心,紧接着送进嘴里。
对于赤王这种自虐的行为,某少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挑了挑眉:“当着一个吸血鬼的面流血,你对我还真是放心哦?”
“放心。”周防尊意有所指地开口:“早晚都是你的。”
“早晚这词听上去相当不靠谱啊~”古屋花衣靠在墙上,轻轻扣着下巴:“不过很不幸,我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所以别人欠我的,我更喜欢自己动手拿回来。”
“……”
“无论是人情,还是人命。”
“……”
两人胡不甘心地对视了几秒,周防尊忽然轻笑:“你弄不死他。”
“弄死他你也活不成。”古屋花衣不甘示弱。
“……”
“不要小瞧科普知识,有时候很管用的。”
周防尊似笑非笑:“谈判破裂?”
“不。”古屋花衣摇摇头:“事实上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
“女人真是善变。”他诚实地评价道。
“才没有,只是担心吠舞罗会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啊~”古屋花衣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我的小身板一定承受不起的。”
“……他们不会。”
周防尊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来同对方做这场交易的
只是因为她是所谓的‘死神’?
如果死后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话,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死去,其实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同样的事情,s4的室长大人也会做的吧?”
“他也有需要坚持的东西。”
“是啊……”古屋花衣点点头:“所以和青王大人抢活儿干,我压力很大的。”
“……”
“要怪就怪你的条件太诱人,我舍不得拒绝吧。”
因为相似,所以相知。
人生在世,如果不能为自己而活,那么至少要为自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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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ptre4似乎并没有像传言里那般冷漠无情,至少在探病时间这一项上,他们给出了足够多的时间。
但赤组的王权者,却并没有在病房里逗留过多的时间。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走了。”最后看了一眼依旧陷在昏睡中的十束多多良,周防尊走向门口。
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某人听到这声招呼,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我能救他……”
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了下文。
古屋花衣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鬼使神差地蹦出这么一句。
周防的手一只搭在门把上,许久——
“你能?”
“请注意。”古屋花衣强调:“我的前缀有如果两个字……”
“我不接受假设。”周防尊皱眉。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提议。”
“……”
半晌,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古屋花衣忍不住失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任性的人?
【亲亲你也一样!!】
嘴角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血滴子的声音便从脑海中炸响。
【好久不见。】古屋花衣随意地应道。
【不要随便岔开人家的话题!】
继续漫不经心地拄着下巴【啊……有么?】
【亲亲你明明知道没救却还执意蹚这趟浑水,不是任性是什么!】
【没救?你指谁?】
【两个都是!】分贝骤然拔高,震得她有些耳鸣【一个被外力冲散了魂魄,另一个魂魄被力量蚕食的全是洞,你能救哪个?】
【没救就不救,那还要医生干嘛?】
脑海里传来一声冷笑【一心求死之人,救了又有何用。】
【至少不会变成虚。】
【亲亲你清醒一点!!这是另一个世界,即使他们死了,也未必会有魂魄,更不可能去尸魂界!】
古屋花衣拄着下巴手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换上另一只手【那又如何?】
【……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淡淡地扔下了这句话后,脑海里又再度回归死寂。
只留下古屋花衣一个人静坐于黑暗中……
他们的死活的确与她古屋花衣无关,自己也不应该介入到他们的人生中去。
这一个个陌生的世界于她,是旅途。
而对于这些世界里的人们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一名过客。
过客,真是一个刺耳的词汇。
为什么她就一定要……
等等!
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想法冒出来,古屋花衣觉得自己抓住了某个重点。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似是自言自语般轻轻开口:“我打算一直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不行!】
果然,一直装死不说话的血滴子小姐立刻跳出来反对。
【理由。】古屋花衣面无表情【之前我要回家,你说不行。那好,现在我改变主意准备在这安家落户了,你也说不行。】
【亲亲……】
【叫祖宗都没用。别把我当傻子,血匙。所谓吸收了太多的血液就会开启时空之门的说法,也完全是扯淡吧?】
听到自己的大名,血滴子小姐知道这下事情是真的大条了。
【亲亲你听我解释!】
【好啊,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古屋花衣好整以暇【为什么这么怕我在某个世界留下牵绊。】
【会死。】
古屋花衣翻了个白眼【……即使是借口,也是需要创新的。】
【会被抓到。】
【被谁?】
【想抓我们的人。】
【……】真是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