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别跑,狐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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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女子,学会说,不。那个乖巧的女孩子去了哪?那个绝不会忤逆他的妹子在哪?、

    和逸的眉微微皱起来。

    巫马莲沛的手开始抖起来。这样的和逸是可怕的。她深深地记得,数百年的雪山白狐之王,杀人无数,杀妖更无数。

    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敢逃离。在他的统治下,宁愿死去,也不要惹他生气,因为,那远比死,可怕一万倍,痛苦一万倍。

    “你知道,你若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和逸的眉头皱的更紧,“我的灵力再行修炼虽然需要时日,可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我活着的办法,和手段。”

    巫马莲沛却突然笑了,“和逸哥哥,你一点都没变,姐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开心。但是你若对我做了什么令阿姐不高兴的事,恐怕,你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和逸看着这个真正长大了的女子,不知该做何表情,三百年了,我真的是睡得太长久了……

    “你敢威胁我?”和逸的声音邪魅中带着彻骨的寒冷,巫马莲沛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巫马莲沛抬起头,直视眼前这个已经充满怒气的男子,眼波流转,“姐夫……莲沛不敢……”

    姐夫……和逸的怒气在听到这个词时瞬间消散,心璃……她是你百般疼爱的妹妹,我怎能对她起了杀意……可是,心璃,你究竟在哪?你可知,我有多么想要见你,立即见到你……三百年了,你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来看我……

    巫马莲沛见他陷入沉思,知道自己逃过了这次的干戈。只是,阿姐,我该怎么做?

    “和逸哥哥,阿姐让我告诉你,她决定做的事,定要达到目的。你是知道的。”

    巫马莲沛看着他的黯然的脸,忽然心疼起来,“姐夫,你放心,阿姐她,很好。”

    和逸的眼里浮现那个女子的身影,那个在这个世间他唯一牵挂的女子,那不论何时都会守在他身边的女子,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那个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的女子,已经不见她三百年……

    她,那么有个性的她,究竟去了哪?

    作者有话要说:狐仙大人,额,果然是个冷冷滴人……小璃是后妈……

    第十三章 忐忑不安的考试

    时间有时候总是过得很快的,特别是在你并不希望过得太快的时候。

    南宫思雨一天一天混着日子,一天一天与师兄师姐们熟络起来,终于,到了三月之期的前一天。

    这天的课程结束的时候,墨浔带着诡异的不常见的笑容对她说,“思雨,明天是你的考试。可不要忘了。”

    这天晚上,可爱的师姐们又请南宫思雨大吃了一顿,以示亲切的慰问。

    南宫思雨捂着滚圆的肚子回了房间,看见屏风上的字,“我相信你。

    乐正晨南”

    “你不至于这么点考试都过不了吧?

    子车聆”

    南宫思雨双手叉腰看着这些字,苦着脸叹气,拜托,你们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啊?透露点题目啊,帮我准备点小抄啊,哪怕给我点暗示啊?这算什么啊?

    算了算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大概红衣姐姐不会怪她了吧?而且,这里,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啊……

    吃饱喝足的南宫思雨很快就睡着了,尽管半夜会再次醒来。

    第二天,南宫思雨照旧将近午时才起身,她才不管什么考试有多重要多正式多么严肃,这些都没有睡好觉重要啊。

    她懒洋洋伸个懒腰,睡眼迷蒙地爬起来,洗漱过后,三口两口吃完灵雀带来的早点,直接换上修习服就出了门。

    考试的地点,在毓池,南宫思雨努力了好久才逼迫自己忽略掉旁边那个黑色的厨房遗迹。

    还有一个时辰考试才开始,此时毓池边也仅仅只有南宫思雨一个人。

    她静静地凝视着白色的毓池,忽然间,感到一种深沉的恐惧,那是一种,恐惧到极致的感觉。

    她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这个毓池,似乎带着一股很深的怨气,充斥在她的体内,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身后想起脚步声,那些奇怪的感觉立即消失,南宫思雨以为一定是乐正晨南无疑,谁知墨浔的声音温和地想起,“思雨,在想什么?”

    南宫思雨赶紧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一下子头犯晕没有站稳,在她做好准备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直接摔进墨浔的怀里。

    奇怪,明明不是摔向师父的方向啊……糗大了……

    南宫思雨呵呵笑着,赶紧站好 ,“多谢师父。”

    墨浔的身上有种很奇特的香气,和乐正晨南身上的不一样,那是一种令人紧张的气息,她敢在乐正晨南和子车聆面前放肆,唯独在墨浔面前,那种虽然熟悉却饱含着的深沉的敬畏,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

    墨浔的长发随意绾在肩头,还是那身白衣,那样温和的眉眼,在笑意中荡漾着别样的温柔,一时间,南宫思雨不觉痴了……

    墨浔见她一直发着呆,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回过神来。

    傍晚的夕阳总是很美丽的。夕阳的余晖在他们的周围洒下瑰丽的光圈,他们就那样,一个温和地笑,一个痴痴地看。

    当乐正晨南带着师弟们来到毓池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他们这样深深的凝视。

    他一直在担心着她的,很想告诉她关于考试的事情,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不知是什么力量,剥夺了他们每个人关于考试的记忆。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担心着她,只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突然很难过,看到师父对着她笑,他很难过,看着她的凝视,他难过得连呼吸都开始凝重起来。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牵挂起这个娇小的身影,又笨,又不够漂亮,又那么没用总是生病,可是真的,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子车聆见他们三个都愣着,走到南宫思雨身边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

    南宫思雨吃痛哎呦一声,摸着头嘟着嘴,瞪着罪魁祸首。

    子车聆无奈地笑笑,“你啊,准备好了?”

    南宫思雨正才反应过来,“啊啊,师父,你要怎么考我?”

    墨浔转过身,向乐正晨南招招手,“晨南。把她带到毓池底中央。”

    乐正晨南闻言过来,对着南宫思雨说,“别怕……”

    声音轻的仿佛害怕气息大了都会伤害她。

    大师兄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南宫思雨不禁想。

    怎么不怕啊……搞不好她今天就要从这个美丽的有吃有喝有玩的世界蒸发了啊……

    叹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到乐正晨南的身边。

    乐正晨南伸手扶着她的腰,南宫思雨觉得有些痒痒,躲开了一点。

    乐正晨南心里一痛,她,竟是这样排斥我吗?

    感受着她的体温,将她稳稳带到毓池中央,一时,竟忘了松手。只听得子车聆在上边叫道,“师兄,你快上来吧……”

    南宫思雨看着大师兄飞离的背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不想死啊……

    墨浔看着下面南宫思雨的苦瓜脸,声音清越 ,全场皆可听清,“从现在开始到考试结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任何人帮她,违者,逐出师门。”

    思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南宫思雨暗地里把平时敬畏非常的墨浔骂了数十遍。又不好现在发作,偷偷瞄了眼墨浔,见他正含笑看着自己,只好撇撇嘴,低下头。

    墨浔运功飞到南宫思雨的身边,“思雨,你害怕了吗?”

    南宫思雨那会在这个时候还敢退缩,头一昂,声音大得也能让全场听见。不过,墨浔是运功,她嘛,是运气。脾气的气。

    她大声喊道,“我不怕!”

    墨浔赞许地笑笑,“思雨,修真之人,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这是考试问题吗?”南宫思雨小心翼翼地问。

    墨浔笑笑,“算是吧。”

    “可不可以换一个?”南宫思雨再一次小心翼翼。

    结果嘛,不出意料,墨浔非常认真地遥遥头。

    “啊?噢噢。恩……”,南宫思雨挠挠头发,用眼角的 余光看向师兄师姐们。

    乐正晨南正一脸严肃,子车聆反常地不说话,其他的师兄师姐也是一点动作也无。越雪和颜瑶干脆快要睡着了。

    惨了啊,没有救兵了。

    其实她不知道,墨浔下来之际,早已失了定神术,他们已经无法再思考。也就,不可能有人帮她。

    好吧,豁出去了,南宫思雨一脸决然的表情,“师父,修真之人最重要的是,勇气。”

    你把我一个人扔下来,不要任何人帮我,就是要我学会勇敢地面对,即便是自己一个人,是吗?

    墨浔惊讶于眼前这个女子的聪慧,难道,她的淘气,古灵精怪,都是假象吗?真正的她,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南宫思雨以为自己答错了。要不怎么师父半天不说话。正准备改。只听墨浔说道,“很好。”

    啊?蒙对了啊!刚刚高兴着,以为自己过关了,谁知墨浔接着说道,“不过,正常人总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我们要做的,便是用自己的力量,战胜恐惧。那么,告诉我,你,最害怕什么?”

    我,最害怕什么?

    南宫思雨打了个寒战,面对墨浔似乎能看透一切的表情,只好如实答道,“蛇。我最害怕的东西是蛇。”

    蛇?她最害怕的东西,竟然仅仅是这样的动物吗?晨南最害怕失去,子车聆最害怕被人欺负,楚雷最害怕不能继承家业,司徒雪雁最害怕容颜被毁,闽筱叶最害怕没有武功……思雨,你却是……

    他忽然觉得,这个毓池,并不是为她而建,她的心里,应该只是快乐,没有这般恐惧。他第一次希望,羽化仙能够没有这条门规,那么,所有的痛苦都将不再。

    “好。思雨,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墨浔说完这句,转身飞向池边。

    南宫看着他的离去,突然有些发抖,师父,到底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思雨考试了hoho……后妈爬走

    第十四章 就这样通关了?

    墨浔在池边站定,直直地看向池中的南宫思雨,抬手在池上设下结界,掐指念决,“思雨,你害怕什么,就要战胜什么。化物决,启!”

    此句一出,南宫思雨一瞬间就有了想要立刻死去的冲动。

    因为她看到无数的颜色各异大小不一蛇从毓池的四面向她游过来。

    那不绝于耳的“嘶嘶”声,就像是致命的魔咒,在催促的她的死亡。心底最深沉的恐惧迅速在全身蔓延。

    但是,她没有动,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任何变化,她就像是一座雕像,不再是活物。

    她只是直直地看着墨浔,看着那有如谪仙般的身影在风中伫立,他在看着她,他在看着她……走向死亡……看着她无能无力地面对死亡,她是真的怕啊,怕得连任何反应都不知如何作出,怕得只能这样,无助地等待着即将席卷而来的蛇群,等待着她以这种她最无奈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那么,好吧,她便认了,其实,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死了,就再也不用常常忍受那样生不如死的痛苦,再也不用在夜半醒来,再也不用难过,再也不用承担诺言和责任,又有什么不好呢?呵,反正,她从来也不是为自己而活,那么,死,真是对她最好的恩赐了。

    墨浔看着她的眼睛,她晶亮的眼中蔓延开来的,从一开始的恐惧,无助,痛苦,竟然转变成现在的释然,似乎想通了什么。

    在她的眼里,他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恨,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求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退缩。思雨,希望,你可以熬得过。

    一时间,万籁俱寂,整个这片天地间,只剩下蛇群发出的嘶嘶声,他们的眼里,只剩下,无数的蛇齐齐向池中那个幼小的身影靠近。

    就在这时,乐正晨南动了,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他拼尽了全身功力,终于在这一刻冲破了墨浔的定神术。

    他仿若一只白色的羽箭,不顾一切地跳下毓池,跳向他最害怕失去的人,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爱她。那样爱她。他绝对不允许,她的离开。

    乐正晨南的身形在跳下的那一刻受到了结界的阻碍,他一次次地冲击,一次次失败的跌回池边,几次下来,已经伤痕累累,但是,他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

    墨浔拉住他。他没有想到,乐正晨南竟能冲破他的定神术,那是蓝玉级的防守技能。看来,那样的力量,的确值得羽化仙费尽心思地得到。

    乐正晨南神色痛苦,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竟是重重跪了下去。

    “师父,求你,放过她。”

    墨浔眼见他如此,并没有扶起他,淡然地说,“你还是没有克服害怕失去吗?”

    害怕失去?乐正晨南的神色恍惚起来,但是当下最重要的是,思雨,绝不能有事。

    “师父……求你……”

    墨浔不语,再次施了定魂术,只是这次,他用了紫玉级的技能。

    乐正晨南动弹不得,竟真真落下泪来,思雨……

    墨浔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被蛇群包围住的南宫思雨。

    此时的南宫思雨早已泪流满面。

    大师兄,思雨不值得你如此相待,不值得啊……

    脚腕上已经缠上了一条蛇,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她还是没有动,因为已经没有意义,墨浔,你若真要我死,我认。只是,乐正晨南,你的恩,我来世再报了……

    呵,可是,我还会有来世吗?连轮回的权利都没有,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

    墨浔却在此时笑了,时辰到了。

    毓池中央南宫思雨所站之处,竟然凭空升起数十丈的平台,那些蛇根本无法攀上的平台,就连已经绕上她的脚腕的蛇,也直直掉了下去。

    墨浔看着失措的南宫思雨,轻轻笑了笑。扬起银白的袖摆,运功飞向平台,在南宫思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带离了毓池,飞向羽化仙的禁地-----羽化阁。

    这是南宫思雨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飞的感觉,微风温和地拂过她的脸,令她一霎那便忘却了刚刚经历的恐惧。她咯咯笑着,墨浔的手扶在她的腰间,虽然感到痒痒,但是她却升起了一种莫名安心和,幸福。

    这样的幸福总会有结束的时候的,徐徐降落在地面,墨浔神情肃穆的说,“思雨,这里就是羽化阁,历代羽化仙主人设置的禁地。”

    羽化阁?宫思雨望着这片荒芜的地方,奇道,“这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墨浔的脸色凝重起来,“这件事,只有羽化仙正式入门的弟子才可以知道。三百年前,雪山白狐之乱,是羽化仙门人领导江湖人士平定的,噬妖台便是雪山白狐的尸身炼制而成。雪山白狐的灵气世间难求,炼制的火,自然也不能是凡物。而当年的羽化阁,正是由时间极为罕见的烈焰紫檀木建成。也是羽化仙镇门之宝。为了炼制雪山白狐尸身,只能冒着被邪气入倾的危险,拆了羽化阁,这里,也因此成为了禁地。”

    墨浔一口气说完,南宫思雨心潮暗涌。

    难怪,这里几乎一点都感受不到传说中能压制任何邪气的灵力,难怪,自己还是会犯病……

    可是,却有种叫做直觉的东西在告诉她,墨浔所说的事情,不可以只是这么简单。

    雪山白狐,雪山白狐……

    墨浔看着南宫思雨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内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师弟,我们选择相信她,究竟是对是错?

    墨浔拉着南宫思雨跪下。朗声说道,“各位前辈,我乃羽化仙第八十九代门主墨浔,今次带着新收的弟子南宫思雨前来拜谒。”

    南宫思雨瞪大眼睛,“师父,我通过考试了?”

    墨浔忍不住笑道,“你说呢?”

    南宫思雨忍住大笑的冲动,大声呼喊道,“各位不知道在哪的前辈。我叫南宫思雨,谢谢你们!”她笑吟吟转过头来,“师父,谢谢你!我可以留下了!”

    看着她明媚而真诚的笑脸,墨浔在那一瞬便肯定了自己的决定。前辈,你让我守护着她,那么,她一定不会在羽化仙,受到伤害。

    南宫思雨突然“哎呀”一声,“师父啊,师兄师姐他们怎么办?”

    墨浔无奈地笑道,“放心,他们没事,时候到了,法术自会自行解开。”

    南宫思雨想起乐正晨南的身影,想起那为她而受的伤,因她而落的泪。

    “师父,我想现在去看看大师兄……”

    夜幕之下,男舍里,走进一个女子的身影,南宫思雨捧着师父给她的伤药,走向乐正晨南所住的晨曦楼。

    行至门边,南宫思雨却迟迟不敢扣动门闩。

    他,怎么样了呢?可还在担心她?墨浔说,这次他硬冲结界,定是伤得不轻,她竟然害他至此……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恩,大家请记得毓池,看到结局的时候就知道毓池是很关键hoho

    第十五章 情,何以堪?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进去?”

    南宫思雨回过头,看见带着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的钟离纤遇。

    南宫思雨歪着脑袋,带着认真的疑问的表情,“师叔,你站在那里不会掉下去吗?”

    钟离纤遇看着南宫思雨满是疑问的脸,把视线慢慢移到自己的脚下,他的脚下踩的,可怜的落在台阶边的小木棍,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

    尽量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走到南宫思雨身边,“无妨。”

    厄……轻功都差了,落地都找不对地方……真是……

    赶紧岔开话题,“思雨,怎么不进去啊?”

    南宫思雨红了脸,小声道,“师叔……”

    “诶……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叔啊,我是虚长你几岁没错,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老吧……”钟离纤遇的脸臭臭的。

    南宫思雨努力隐藏了无奈的表情,“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啊?”

    钟离纤遇想了想,妖媚一笑,直教人能看得失了魂魄。他本就是俊朗的男子,却因修真而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带着这样的笑容,眼波直直摄入南宫思雨的眼睛,“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啊……包括……相公……”

    南宫思雨在这样的凝视下差点摔了手中的药瓶。

    定了定心神,“那,我叫你,钟离吧……这个姓氏,很是特别啊……”

    钟离纤遇恢复正常的神情,收敛了妖媚的笑容,轻轻笑道,“好啊……呵呵,不过,为什么不是纤遇呢?恩?”

    南宫思雨低着头,“那个……真要说?”

    钟离纤遇来了兴致,点点头,“恩,要说,真话。”

    南宫思雨不好意思地笑笑,“叫纤遇的话,人家会以为我再喊哪个女孩子那……”

    钟离纤遇猛地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吓得南宫思雨赶紧问,“师叔,啊,那个,钟离,你怎么了?没事吧?”

    钟离纤遇一边咳一边摇头,“没事,咳咳……大概是受了风寒了……咳咳,我还有事,先走了……咳咳”

    白衣飞扬,只一瞬,钟离纤遇便不见了踪影。

    南宫思雨想着他的样子,啊,不是,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吧?呵呵呵呵……不这么说好让你走,我怎么好进去呢?

    南宫思雨抬起手,待要扣到门板时又突然放下,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手中的药瓶越握越紧。

    有了,就说是奉师父之命前来送药就好了。

    南宫思雨扬起嘴角,抬手欲扣,却挺得房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乐正晨南正好笑地看着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进来?快入冬了,外面不冷吗?”

    南宫思雨不觉有些尴尬,笑得勉强,“师兄,我……哦,师父让我送药来了。你,没事吧?”

    乐正晨南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南宫思雨,笑道,“你怎么了?不敢看我吗?”

    南宫思雨拼命摇了摇头,“不,不是啊……你个子高嘛……”

    乐正晨南无语了,这跟我个子高有关系吗?

    “进来吧……”乐正晨南拍怕她的头。

    南宫思雨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房间里很简洁。体现出主人的勤劳,甚至有些洁癖。

    居然比我的房间还干净……南宫思雨想。

    乐正晨南见她不说话,猜不出她这个小脑袋里现在又在想些什么,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来,“药……”

    南宫思雨醒过神来,看看自己一直捧在手中的药,赶紧递了过去。

    乐正晨南看着她,“怎么,你来这,不是要帮我上药的吗?”

    南宫思雨红了脸,“我……我……那个……”

    乐正晨南哈哈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吓得。”

    乐正晨南在笑,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丝哀伤。

    南宫思雨一咬牙,豁出去了,“是,我来帮你上药。”

    这回轮到乐正晨南红了脸了,“我,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南宫思雨微微一笑,“我没有开玩笑啊……师兄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帮你上药是应该的,再说你主要伤在后背,自己上药不方便的。”

    南宫思雨不理乐正晨南的反应,拉到到榻前,用眼神命令他把上衣脱了。

    南宫思雨看着他背上坚实的肌肉,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用手指轻轻划过密布的伤痕,听到乐正晨南轻轻“嘶”了一声,“很疼,是不是?”

    乐正晨南轻轻笑笑,“没事,反正已经不记得受伤的过程了……痛苦的经历,忘记总是好的。”

    是吗?痛苦是该被遗忘的吗?

    南宫思雨想起几个时辰前,在羽化阁那片荒芜的只剩下记忆的地方,墨浔抬起手,“思雨,我会让你今天关于的考试记忆消失,那样,不至于太痛苦。”

    南宫思雨想到嘶嘶的蛇,闭上了眼睛,我一辈子都不想记起,可是……“师父,思雨有一事相求,我不想忘记。”

    墨浔不觉惊讶,“思雨,你的师兄师姐们都遗忘了。”

    难怪,他们没办法给我提示。

    南宫思雨对着墨浔绽放最真诚的笑容,“师父,我不要遗忘,遗忘了痛苦,也就忽略了幸福。”

    墨浔呆了呆,这样的笑容,该属于谁?幸福?指的是晨南吧?“好,通过考试的人,可以选择记得。”

    南宫思雨的神游被乐正晨南的咳嗽声唤醒,乐正晨南的后背已是冰凉一片,哎呀,正已将是隆冬时节,他又受了伤……

    南宫思雨满怀歉意的说,“师兄,对不起啊,我马上给你上药。”

    乐正晨南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指轻轻地给每一道伤口均匀地抹上药,药性渗入身体,疼痛立即消减了不少,他还在奇怪,为何师父不来直接给他运功疗伤,却用上伤药这种费时费力的法子?难道……

    想到这里,乐正晨南笑了。师父,谢谢你。

    南宫思雨上好药。帮他穿好衣服,行了个礼道,“师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在转身的一霎那,乐正晨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冰凉的双手握在手心,心疼的表情流露无遗,“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南宫思雨抽回手,“哦……我没事……总是这样子的。”

    乐正晨南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眼神黯淡下来,定定地看着眼前他深深牵挂的女子,“思雨,你知道吗?我……”

    南宫思雨急忙打断,“啊,师兄,我忽然想起大师姐喊我立刻过去呢。我 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夺门而出,就像是在逃跑一般。

    乐正晨南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几乎站立不住,她,竟然连听都不想听吗?

    南宫思雨一路跑着,心里拼命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师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思雨承受不起啊!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意,我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神识都不属于自己,我没有,没有那个权利和资格啊!

    你叫我,情何以堪!

    南宫思雨趴在噬妖台的台阶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充满白狐灵气的台阶上,悄无声息地渗了进去。

    身后传来带着讥诮的声音,“我的天,你又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个后妈啊……爬走,欢迎大家调戏,拜谢鞠躬,呵呵

    第十六章 殇事何非情犹记

    身后传来带着讥诮的声音,“我的天,你又在哭什么?”

    南宫思雨拼命吸了吸鼻子,双手往脸上抹了几把才转过头来,看见子车聆那张臭脸。

    神那,怎么每次哭成这样都让他撞见啊……她的一世英名,就要这个臭小子给毁没了。

    子车聆走上前来,低下头巡视她的脸,忍住笑说道,“哭得跟老鼠似的。恶心死了,连哭都这么难听……你真好意思啊……”

    老鼠?有谁哭起来小老鼠啊?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比喻啊。

    南宫思雨一下子站起来,不小心撞到了子车聆伸在她面前的鼻子,“你说什么啊?你哭给我听听!啊啊,你,你没事吧?”

    子车聆捂着鼻子,“你……我现在真的可以哭给你看了……鼻子歪了……完了,肯定毁容了……”

    南宫思雨看着子车聆的模样呵呵笑起来。

    子车聆咬牙恨道,“南宫思雨!你还敢笑?你我的天,连笑也这么难听!”

    这下,南宫思雨笑得越发不可收拾了。差点就要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

    一炷香后,南宫思雨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对着还在摸着鼻子“狠狠”瞪着她的人说,“那个,师兄,你慢慢研究怎么样哭起来才好听啊……我先回去啦!”

    目送着那个又开始又蹦又跳的身影离开,子车聆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思雨,还好,你还可以笑……

    如果可以,我是多么想,每天都可以看到你永远明媚的笑容,永远,远离忧伤。

    南宫思雨回到角楼,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起来,腿都开始打着哆嗦。

    她扶着头,有些晕眩,逼着自己不再多想,直接向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睡着了,就好了,一切就好了,可以吗?

    为什么,我的心,总像是在牵挂什么?牵挂着,什么?

    西北,玉寒雪山,玉寒峰后殿。

    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斜斜地坐着,精致的手指握着琉璃杯,里面绿色的液体被轻轻晃动着。

    这样的男子真的是世间难寻的,因为他全身透出的,绝对不可能是凡人的气息,似妖似魔,更仿若是仙。

    他的气质已经足够慑人心魄,让人不敢抬头仔细看他,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样的身姿,那样的气质,该有怎样荡人心神的眼神……

    和逸抬起琉璃杯,浅酌了一口,转过身来,看着殿中站了好久的巫马莲沛。

    她仍然是那样一身红衣,透露着如火的热情,一如她对和逸,这位她必须当作姐夫的人,持续了近千年的爱情……

    和逸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居然,敢在玉寒峰出口设下结界!怎么,你以为,我真的冲不出去吗?”和逸的手一紧,琉璃杯碎开,绿色的液体从指尖流下来……

    巫马莲沛抬起头来,“是!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冲不开!连我的能力都比不上,你拿什么去和那些所谓的正道修真人士拼?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拿什么去保护阿姐?”

    对不起,和逸哥哥,我答应过阿姐,在她可以回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告诉你任何事,即使现在阿姐有了麻烦……和逸哥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啊……

    和逸的怒气瞬间在殿内充斥,巫马莲沛手心冒出汗来。属于雪山白狐之王的力量,是不可能完全消退的,这也是三百年,根本没有办法彻底让他死去的原因。

    和逸猛地闭上眼睛。

    心璃……是啊……现在的我,该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