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营长运气好,会来事,跟对领导,算是破格提拔,我哪有这个本事?”何松堵手往关键地方摸,被李冬梅牢牢是抓住,任凭何松堵较劲儿。
“你不能也会来点事儿,每天不吃饭,不睡觉,加班干好工作。多给领导说好话,搞好关系,让他喜欢你,提拔快点,早点当营长。”李冬梅道。
何松堵又好气又好笑,对着这个不识字的家庭妇女,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连连应诺。“好好,我不吃饭不睡觉,加班加点干好工作。”
“和你们老连长一样,多往领导家里跑。要不然,人家知道你是谁啊?对了,我喂的两头猪卖了,你拿着钱买点好烟好酒,给你们营长送过去。”李冬梅松开了手,说话有点模糊不清,两人开始入戏。
“干部提职是政治处的事儿,就是梁红卫那个机关,营长说了不算。”何松堵一边忙活,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李冬梅一下醒了过来,一把将何松堵推开:“你个鳖孙,笨死了。你不会一头猪送营长,一头猪送政治处主任。”
何松堵急忙安抚:“好好,一头猪送营长,一头猪送主任。”
两人这才紧锣密鼓开始演出。
第二天,李冬梅再说这事儿,何松堵不需要了,变脸骂:“滚蛋,再说我跟你离婚。”
李冬梅悻悻地说:“你狗脸人,提起裤子不认账,早晚还要治你。”
何松堵心理暗笑,一个假期,李冬梅再也不敢说这事儿。
送走何杏花,何松堵刚点一支烟,没抽到嘴里,何杏花敲门进来了:“哥,外面这个人找你,我给你带来了。”
何松堵抬头一看,头晕了,心惊了。马荷花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得意的看着何松堵。松堵心里一凉,暗骂道:“他娘的,该来的终于来了。”
何杏花不知怎么回事,还在邀功请赏:“哥,这个大姐找你,问了好多人,正好碰到我。”
何松堵道:“谢谢,杏花。这是我在山里驻训时的房东,找我有点事儿,你先忙去吧。”
何杏花满怀疑虑的走了。
马荷花稍微胖了一些,更成熟了。依然长的白白净净,杨柳细腰,莺歌燕语,脸似羊脂玉,手是剥皮葱。她一笑,似一朵滴着露水的鲜荷花,水嘟嘟的诱人心魄,腰一扭,如仙女撒花婀娜多姿,妩媚动人。松堵看一眼,被电击一样,“咚“的一下,心悬空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松堵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一问不当紧,马荷花一把抱住何松堵,呜呜的哭了起来。“松堵,我找你三年了,找的我好苦,差点死了,见不到你了。”
何松堵赶忙哄她:“别哭,这是在连队,外面都是兵,看到了可不得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好好哭一会儿,发泄一下。”马荷花紧紧抱着不放。
连部通信员小程送水过来,看到这一幕,笑一笑,赶紧退出来。
连长一走,马荷花赶紧从床下穿衣下来,简单收拾一下头发衣服,对何松堵道:“我去地里刨花生去了,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松堵还没有从惊魂中醒来,只是点应诺。
马荷花欢快的走到地里,看到傻六躺在花生棵上面睡的正香。“六,咋不干活儿,净睡懒觉。快起来,刨花生。”
傻六迷瞪着眼,看着马荷花。马荷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身上有那些东西,赶紧左瞧右看的划拉,傻六还是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六,你不干活,看我干啥,我又不是花儿。”马荷花浑身刺挠一样,好像自己刚才那点事儿被傻六看到了。
“你骗我,你不是好人。”傻六嘟囔道。
“我怎么骗你了?”马荷花一片茫然。
“我的油饼哪,我吃油饼。”傻六道。
马荷花这才想起刚才许诺傻六油饼和烟的事儿。她看看四周没有人,对傻六道:“六,家里没有没面,我做不了油饼。你过来,我让你吃蜜瓜。”
马荷花掀起上衣,露出雪白的椰子,用手划拉几下,马荷花心里感到很舒畅。刚才和松堵的一阵忙活,忙不迭的,只顾下头,没管上头,心里有点儿缺憾。她想弥补回来,把这机会留给傻六,也算夫妻一场。
傻六笑嘻嘻的上来,跪在马荷花前面,仰起头来,撮气嘴,将奶头吸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吸了起来。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抓住另一只使劲儿揉着,马荷花闭着眼享受这种愉悦快感,很满足。知道旁边传来牛“哞哞”的叫声,才费力的把傻六推开。
“我还要吃蜜瓜。”傻六开始墨迹马荷花。
“好好干活,回家再吃。一会儿人来了,把你的蜜瓜抢走了,再也吃不上了。”马荷花吓唬傻六。
马荷花没有想到事情有那么严重。连长只是在外面说了一句话,又没有进屋看到,不会有啥事儿。当她从地里回家,习惯性的看厢房里的几个兵,没有看到何松堵的身影。“肯定是松堵的肚子好了,外出办事儿去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也没有看到何松堵。马荷花有点着急了,凳子上楔了钉子一样,坐卧不安。她悄悄问一个老兵:“路班长,何松堵去哪儿了?”
路惜君是班里副班长,一个小个的湖南兵。路惜君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回营房住院去了,他病了几天了。”
“啥时间回来?”
“过几天吧。具体时间不清楚,我认为,他拉肚这种病,不算大病急病,一般住不了院,住院也就三五天的事儿。”
过来几天,马荷花依然没有看到何松堵,她想去问那些兵。兵们好像故意躲开她,看到她过来,找借口走开。她终于抓住了那个新兵刘炜,连懵带吓唬:“刘炜,告诉姐姐,何松堵去那里了?”
刘炜瘦小单薄,实际年龄只有15岁,还是个孩子。他嘟囔道:“荷花姐,何班长被弄回营房了。”
“回营房住院吗?可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该回来了。”
“不是住院,是回营房留守,不回来了。”刘炜偷看着马荷花的脸,欲言又止。
“为啥你回来。告诉姐姐,一会儿给你煮棒子吃。”
刘炜看看班里没有人,悄声说道:“我们班长说,何班长犯了作风错误,不可饶恕。连队支部决定给予严肃处理,可能要遣送回家。班长还说,让我们和你保持距离,没有他批准,不准和你说话,我赶紧走了,要是让班长看到和你说话了,也要被处理。”
马荷花一听作风问题,立马明白了。她和松堵的事儿,被连队发现了,受处理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也不能改变了。
马荷花几次想到连部,找那个黑大个连长说道说道,为松堵喊冤叫屈,以此洗清他的清白。后来,这冲动被强压下去了。因为,马荷花一直没有想出用什么办法能证明她和松堵的清白。“总不能脱下裤子让别人检查吧。”她这样想,就没有了去连部找连长的勇气。
后来更不敢去了,因为,从那个月开始,她大姨妈没有来。肚子开始鼓起来,呕吐一阵阵涌来。这个时候,她明白,真把种借到了。
看到儿媳妇的妊娠反应,裴大叔夫妻两人倒是高兴。尽管他们明白,这孩子来的蹊跷。自己的傻儿子啥能耐,当爹娘的心里清楚。不管怎么说,儿媳妇怀上了,光明正大生个孩子,抱上孙子,谁也不敢名着说长道短,暗地里指指点点,只当没有听见,你也抢不走。
十个月后,马荷花生个胖儿子,七斤八两,取名念何。生完孩子,马荷花悉心照料自己的儿子。马荷花奶水充盈,念河有一只奶的奶水便吃个肚儿圆,另一只奶只能生憋着,憋的马荷花脑门疼。那天,看到傻六馋的猫一样,便让傻六吃。每天夜里,马荷花等于养了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吃着奶。孩子大了,时间长了,马荷花夜里开始睡不好了。傻六只会吃奶,而且吃的让人焦躁不安,心里万千虫子涌动一样,下身更是奇痒难耐。马荷花把傻六轰走,推开。无奈,傻六已经养成习惯,不吃奶不行,让马荷花心里好不难过。
“我得找松堵去,那怕是孟姜女万里寻夫,我也要找到他。”马荷花暗下决心。她对裴大叔说:“爹,我想到外面散散心,到保定我表姐家住几天去。”
裴大叔心里明镜一样。嘴里说:“中,妮儿。你去娘家散散心,农忙再回来。”
马荷花去了保定,她要去保定的部队寻找何松堵。几经周折,她来到万岁军门口,想要进去打听,被门卫拦住了。“站住,干啥的?”门卫十个十七八岁的新兵,黑着脸,一本正经。
“我找俺孩儿的爸爸。”马荷花抱着孩子,对新兵说。
“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
“叫何松堵,具体那个连的不知道。反正,他们连是导弹连。”马荷花道。
“我们这是军部机关,只有我们警卫连有兵。我们这儿没有导弹连,也不没有叫何松堵的兵。”那名战士回到岗位直挺挺站好,不在搭理马荷花。
“那你给我问问,导弹连在哪里,我去找他。”马荷花祈求的眼光看着新兵。这时候,走来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看了荷花一眼,问了几句,对荷花说:“你找的人大概是下面师团部队的人。我们这里是军部机关,你还是到下面部队问一问。”
马荷花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保定这么大,部队这么多,你让我去哪里找。你帮帮忙,给我问一下行不行。我带着孩子,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
一看是军嫂,那名干部心马上软了下来。她沉思一下:“嫂子,我和你说。根据你说的情况,你丈夫可能在三师部队。三师在韩村路口,你到哪里去问一下,肯定有希望。”
马荷花来到三师师部,问了一名干部。那人是师司令部作训处的参谋,一听马荷花说的地址,道:“这是三九团的驻训范围。你丈夫在三九团导弹连。不过,这个连队已经撤编,人也不知道分到哪里去了。三九团在定兴县固城车站,你去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