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兵道奇缘

第249章 军中大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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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松堵看了他一眼,道:“行,你说吧。”

    “第一个,我们两个去油库南边的空地上,打一架。谁输谁让步。”梁红卫道。

    何松堵摇摇头:“这不行。我们一个连长,一个指导员,到外面约架打,团里知道了,还不被树为典型,年底肯定挨处分。再说,我们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浑身是红肿血泡,给连队的战士怎么解释?”

    梁红卫心里又是一乐:“要不这样,我们两个比武。你也是科班出身,学的炮兵专业,又在炮兵连当干部。我学的新闻专业,刚到炮兵连,你名义上比我军事技术强很多。咱们两个打炮,让炮兵股当裁判,谁输谁让步,好不好?”

    “这也行不通。不是我不敢应战,我的专业技术在军校也是名列前茅的。我是说又要找裁判,又要申请弹药,都需要团领导批示。他们问起来为何比武,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应对。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俩是为了这个,那不收拾我们才怪。”

    “那你们两个可成了名人了,全团干部战士都认识你们。”三斗在一边幸灾乐祸。

    松堵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三斗把头扭上一边。

    李冬梅嚷道:“红卫,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有,就怕你们两口子都反对,不敢做。”梁红卫露出一丝笑容。

    “除了带来负面影响比较大的上述两个行动外,只要影响面小,又能达到目的,有啥不敢的。”松堵平静的说,好想此事与他无关。

    “第三条路很简单,那就是比酒量,今天谁酒量大,谁赢。”梁红卫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知道,何松堵终于进了圈套了。

    “中,就用酒分出胜负,比个高低。”何松堵如斗鸡一样来了精神。

    “咱们先定规矩,再喝酒。”梁红卫道。

    “好。那就定规矩,不然,没有标准评不出胜负。”何松堵很有底气。

    “第一,让你老婆和三斗当裁判。”

    “好,同意。”

    “第二,一人一瓶,一次一人一杯,不准滴撒半滴,违规双倍罚酒。”

    “好,没意见。”

    “第三,输的标准就是吐酒了,或躺在地上不醒了,就是输了,不能第二天不认账。”

    “中。我同意。”

    两人一人一瓶刘伶醉,一人一个茶盅,放在面前。

    何松堵说:“刚才的规矩都是你定的,我补充一条行不行?”

    “你说。比赛没有开始之前,只要提出来的建议双方接受,就是原则规定。”

    “比赛期间,不准吃菜,不准喝水,不准拉屎撒尿,谁违反其中一个规定,就是主动认输。”何松堵坏笑道。

    “就这么定了。谁先叨菜谁就输了。”梁红卫一边开酒一边接受对方开除的条件。

    桌上还有四瓶白酒,刚才三个人喝了一瓶。梁红卫把酒一人两瓶分开。对三斗道:“你喝啤酒吧,白酒没你的份了。”

    三斗点头起身,去拿了两瓶啤酒,自己打开,细嚼漫饮。

    李冬梅在一边心情复杂,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茶盅拳头大小,满杯二两半。一瓶酒至多倒四杯。梁红卫倒了一杯,看到何松堵也倒满了,端起酒杯说:“第一杯,我敬你,松堵哥。我们两个初中在一个班里,梦中情人都是黄爱叶。当兵一个车皮拉倒固城,你进步比我快,我敬你。”

    何松堵道:“黄爱叶的事儿,我们不要提了。那时候还小,不懂爱情。部队我进步快,你有后劲儿,第二杯我敬你。”

    两人一饮而尽。梁红卫喝完酒后,故意仰脖控一下酒杯,他怕剩下酒,被对方抓住小辫子。

    何松堵看到了,心领神会,马上也往嘴里抖几下杯子,把酒喝干。

    梁红卫端起酒杯站起来:“第三杯酒,我敬李冬梅。嫂子,娶你的时候,我去了。今天提这个话题,就是想给你说明一个问题。我和松堵可能因为工作闹不少矛盾,甚至争吵,弄的脸红脖子粗,但是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们个人感情不会有问题。一娘同胞的亲兄弟还闹别扭那,何况是工作搭档。嫂子,你放心就是了。”

    何松堵也站起来:“对,红卫说的对。我们再闹,只是为了工作,不是相互拆台,为了整人。老婆,我也敬你一杯,你辛苦了。”

    李冬梅眼圈湿韵了。抹了抹,道:“看你们两个刚才那架势,好想多年的死对头一样,我担心你们为了工作伤感情。只要不影响情分,我才懒得管你们得闲事儿。”

    “第四杯酒,我们同干。今天我们决出胜负,不管是谁,一是心里不能存芥蒂。二是要全力配合,把事儿办好。男人的事儿用男人的办法解决,能不能娘们儿的做法。”

    “我同意。我先撂下一句话,不管怎么解决,最后结果还是和我设想的一样,肯定还是索大江。”何松堵一口喝完酒。

    “不一定。你喜欢的,战士不一定感冒。战士拥护的兵王,干部对他们有惧怕心里。松堵,你在连队当兵感受不深,不是个合格的兵。你天天想的啥,告诉我们。”

    何松堵已经醉眼迷离,听到梁红卫问他当兵的时候干啥,立马警觉起来,他怕自己那点风流韵事给捅出来,赶紧打圆场:“干啥?我复习功课,考军校。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到靶场背政治题,化学数学公式。晚上跑到食堂,打着手电筒做作业,十二点上床睡觉。三个月我瘦了三十斤肉,你以为我考军校容易吗。”

    四杯酒下肚,一人已经喝了一瓶。刚才那一瓶,每人也喝二两,这样算下来,一人一斤多了。梁红卫感觉肚子里到牙齿,都是酒。不是一点,像趵突泉一样,一股一股往上涌。好在头脑还清醒,自己咽几口酸水吐沫往下猛压,这才算止住。

    再看何松堵,已经双眼呆滞,对不上焦点。几次想拿起筷子夹菜,李冬梅在后面踢他,提醒他,他还扭过脸来看李冬梅,不明白什么意思。

    梁红卫道:“李冬梅,你不能这样,你要帮你老公,就算你们输。我今天非要斗败何松堵,让他一辈子口服心服。”

    何松堵道:“你没有哪个本事。想喝醉我,除非黄河见底,长江倒流。”

    “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来,连干两个,只要你不倒,我就服你。”梁红卫又倒上一杯,端起来,要和何松堵碰杯。何松堵不干示弱,也站起来。两人仰脖倒进肚里,何松堵没有坐下,连酒带菜成喷射状,现场直播,人也歪倒在地。

    李冬梅骂道:“你个鳖孙,不能喝别逞能,这是作死哪。”

    梁红卫结结巴巴说:“嫂子,松堵输了,不能耍赖。”

    李冬梅连拉带拽,要把松堵往床上托,三斗过去帮忙。梁红卫眼里看着,脸上露出傻笑,然后也歪倒在地。

    按照梁红卫的设计,首先在全连军人大会上宣布提干的有关要求,凡是符合条件的班长骨干都可以报名。各排民主选举一个人,推荐到连队。利用周五党团活动时间,连队进行全员无记名投票,请来营长教导员监督,当场唱票。

    史青川得票最高,87票。韩成寰第二,索大江第三。

    九月底,史青川接到入学通知书,去了石家庄陆军学院,参加为期两年的干部预提培训。

    周六,梁红卫买了车票,准备去军区总医院。黄小雨来了几次电话,要他快一点去一趟。说刘玉红像粘糕一样,每天黏着她,让她躲闪不及。

    刚到固城车站,看到邢广富坐自行车来了。手里提个驰鹿牌烟纸箱,看来是从军人服务社划来的。肩上跨个黑皮包。

    “连长,你这是干啥去?”梁红卫依然称呼他为连长,感觉亲切。

    邢广富露出招牌微笑:“去北京办点事儿。红卫,你这是干啥?”

    “我到报社送稿子去。”梁红卫撒个谎,他不敢说去军区总医院,找黄小雨。

    “你不在机关了,还写稿子干嘛?”

    “纯业余爱好。我写个散文,在报纸上发发,打法一下业余时间。平时不忙的时候,不能老是打牌喝酒,干点高雅有趣儿的事儿,算是提高一下自我修养。”梁红卫调侃。

    “高雅好,兴趣儿好。只要有事儿干,就行。在连队怎么样,忙不忙?”邢广富放下手里的纸箱,和送他来的营部通信员挥挥手。

    十月的天,天气焦热。阳光如炼铁的炉,燎人皮肤。固城车站大树甚少,几棵龙爪槐,拳头粗细,一人多高。上面的树枝树叶被修剪的光秃秃的,地上的树荫有锅盖大小。两棵茶碗粗细的泡桐树荫下,站满了等车的人。梁红卫和邢广富只能站在屋檐下,那里还有一米宽的阴凉处。人站在那里,头依然在光线晒考,胸部一下才感受到一些凉意。

    “小梁,我得向你学习。你有自己的梦想,有一个高品位的爱好,不断为实现梦想耳发奋努力。我这么多年,总是玩,混日子,啥本事没有学到,快成了个废人了。”邢广富笑道。

    “连长,你别笑话我了。你这么多年,成家立业,事业有成,进步多块啊,现在当了营长了,时间不长,你就会当团长。”梁红卫恭维道。

    “我这是栽个跟头捡个钱包,碰上歪打正着的好事儿。我本事不大,可我的官运好,这都是祖宗行善积德,让我捡了便宜,得了福报。”邢广富得意的笑个不停。

    车来了,慢悠悠的靠站。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厢是满的,和预先估计的一个样。梁红卫只能靠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站着。

    邢广富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折叠式的不锈钢马扎,还有叠成书本大小的一块塑料布。“连长,你想的挺周到的。”

    邢广富笑道:“常坐火车,习惯了。买不到坐票,又不能和老百姓争坐,也不能总站着。有了这两样东西,想坐就坐,想睡,车座下面就是卧铺,钻进睡就行了。”

    “你不怕睡过站?”

    “不会。我们在下面睡觉,睡不踏实。座位上面的人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吃东西,还有小孩儿在上面哭闹,撒尿。那次去太原,我上面座位上睡了一对儿八个月的双胞胎,弟兄两个比着撒尿,一路上滴滴答答不断,我在下面喝了一路童子尿,连喝水钱都省了。”邢广富故意调侃,梁红卫毫无估计的笑。

    “你当了营长了,出门应该有专车。坐火车该买个坐票或卧铺,不该像我们这样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