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才走过来,道:“首长,过去女孩缠足一般从四五岁开始,用布条将脚裹紧,不使脚长大,到六七岁时已缠成型,不能再长大了。讲究的人家挑八月廿四日这一天给女儿裹小脚。这天照例要煮糯米和赤豆作团,祀灶,谓之粘团。据说食糯米能令胫骨柔软。缠足时先将脚拇趾以外的四趾屈于足底,用白棉布裹紧,等脚型固定后,穿上尖头鞋,白天让两女仆扶着行走,以活动血液;夜里将裹脚布用线密缝,防止松脱。
到了六七岁时,再把趾骨弯曲,用裹脚布捆牢密缝,以后日复一日地加紧束缚,使脚变形,要缠到小瘦尖弯香软正才算大功告成。经过多年残酷的缠裹,一双脚几乎从皮肤到肌肉、韧关节、骨骼都有巨大的变化。从外形看,皮肤白细柔软,脚心深陷;从底面看,基本上是一个三角形的架构,无法正常地以脚掌使力走路,同时也失去了跳跃、舞蹈的能力,只能待字闺中。
而当时的男人们认为,女人缠了足后,就不能轻易地跨越庭院与别的男人交往了。缠足的痛苦很难想象,俗语说:小脚一双,眼泪一缸。湖北有一首民歌叫大脚十恨歌。湖南华容的歌谣是:“裹脚呀裹脚,裹了脚,难过活,脚儿裹得小,做事不得了;脚儿裹得尖,走路只喊天,一走一蹩,只把男人做靠身砖。”这首歌,可谓唱出了其中的滋味。缠小脚时虽然痛苦,缠好之后受到夸赞时,所有的泪水和痛苦立刻得以报偿,疼痛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脚越小越美,越性感,这是整个社会的共识。
首长赞许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邢广富看到这个笑意,马上想起了那个坐飞机外逃摔死在蒙古的副统帅,两人竟然这么相似。想到这,他马上打个机灵,心里直骂自己走神,不该把这两个人扯到一块。
首长不住的点头,邢广富更是精神抖擞,道:“首长,在山东农村,现在还有瘦削端正、不足三寸的金莲。据老人们讲,在直隶宣化还出现小脚会,每年五月十三城隍庙会时,游人往来如织。在庙前数里长街上,不逛庙的女子或去后返回的女子,端坐在大门前,五六人一伙,十几人一群,各穿新鞋,一天还要换几双,令过往游人品评。被称赞为纤美的小脚妇女,自己以为荣耀,家庭也因此增光。
山西大同的妇女素以缠小脚出名,当地每年农历四月初八是赛脚大会的节日,六月初六都举行晾脚会,即小脚展示会。这天,大同女子不论已嫁未嫁,纷纷带着两个凳子,到约定的街道上,坐在高凳上脱除鞋袜,连裹脚布一齐解开,把平时羞于展示的小脚伸出来,放在面前的矮凳上,游人可驻足俯首观评。听到别人夸自己脚小纤白、秀美周正的女人,无不矜矜自喜,面有悦色。
这些令现代人难以理喻的风俗曾令西方人百思不得其解,总想探个究竟。在上海南市城隍庙前,旧时常有一些丐妇聚集于此,这是外国人常来游览之处。一些无赖特地引导外国人来看丐妇的小脚,并以金钱诱使她们解开裹脚带供人仔细拍照。从他们拍的照片中可以看到,缠足女子的足部很像一个三角形的粽子,除了一个大趾外,其他四个脚趾已退化成花生粒大小的颗粒。”小女孩缠足,其方法是让女孩坐在矮凳子上,盛热水在脚盆里,将双脚洗干净,乘脚尚温热,将大拇趾外的其他四趾尽量朝脚心拗扭,将拇趾以外的四个脚指连同脚掌折断弯向脚心,形成“笋”形的“三寸金莲”。在脚趾缝间撒上明矾粉,让皮肤收敛,还可以防霉菌感染,再用布包裹,裹好以后用针线缝合固定,两脚裹起来以后,往往会觉得脚掌发热,有经验的人不会一开始就下狠劲裹,最好是开始裹的时候轻轻拢着,让两只脚渐渐习惯这种拘束,再一次一次慢慢加紧,这一个时期可以从几天到两个月左右。这样做一般大都是在长辈的逼迫下进行的。母亲或祖母不顾孩子的眼泪与喊叫,以尽到她们的责任,并以此保证孩子未来的婚姻生活。缠足似乎还有另一个目的。由于脚小不便于行走,让女人缠了足就可以防止“红杏出墙”。如同古代埃及的男人不给妻子鞋穿;中世纪的欧洲男人为女人制作了贞操带。而实际上,在贫穷落后的中国,除了少数的富裕人家女子外,大多数小脚女人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她们付出的艰辛,要远远超过一个天足的女人。这种人为的伤残行为之所以能广为流行,是因为它以人工的方式营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女性美”。在五代之前,即有诗文称赞女性小脚之美,五代之后缠过的小脚更是被誉为“金莲”、“香钩”、“步步生莲花”等等。文人们甚至总结出了小脚的“四美”(形、质、姿、神)、“三美”(肥、软、秀)。到清朝。缠足之风大盛,汉族女子没有不缠足的。这种审美心理事实上包含了浓厚的性意识,清朝文人李渔在其《闲情偶寄》中甚至公然声称,缠足的最高目的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性欲。由于小脚“香艳欲绝”。玩弄起来足以使人“魂销千古”,他竟将小脚的玩法归纳出了48种之多。如: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可以说,在古代小脚是女人除阴部、**外的第三“性器官”。在古典名著《金瓶梅》中就有“罗袜一弯,金莲三寸,是砌坑时破土的锹锄”之类的说法。甚至穿在小脚上的绣鞋,也被赋予了性的内涵。
“小邢知识挺渊博的。”首长夸奖道。
邢广富脸上乐成了一朵绽放的饿玫瑰。
黄有才上前,很自豪:“首长,小邢不光知识渊博,而且文武全才。我当团长的时候,他在炮兵连队当连长。小邢打炮技术过硬,单手持炮,不用炮架,不要瞄准镜,指哪打哪。他在中越边境轮战,带领炮兵连和越南寡妇炮兵连周旋一年,楞没吃亏。”
黄有才看看邢广富,邢广富看看黄有才。两人似乎达成默契。
“听说那寡妇连打炮也是高手,以前我们部队吃了不少亏?”看来首长了解双方部队战斗力的真实情况。
“是啊,那些不是女人,成打炮的机器人了。寡妇连的女兵们个个武功了得,人人是神炮手,百步穿杨。穿着八一大裤衩,扛着一根六零炮管,腰里别两枚炮弹。看到我们的人,来个母鸡下蛋,咣咣两炮,然后扛起炮管钻进山林,不见了踪影。”黄有才来了兴趣,不住的说。
“母鸡下蛋?”首长手里不断磨砂那双三寸金莲,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我们的战士给起的名字,越南女炮兵身材矮小,六零炮在她们那里也算粗大的武器,一手掌握不了。她们就双手抱紧,双腿夹紧炮管,就势一蹲,在蹲下的同时,将炮弹塞进炮膛,好像老母鸡下蛋的架势。”
“我们的兵打炮的架势是什么,不会也是母鸡下蛋吧?”首长漫不经心的问。
“我们不是,我们打炮,一手操炮管,一手装炮弹,那气势,那速度,算是精准稳,打的炮那叫眼花缭乱,出神入化,我们叫九天揽月。越南那几个女兵,那是我们的对手?那是鸡窝里抓王八,手到擒来,两个回合就把她们整服了。我们的小战士可开了荤了,沾了便宜了。有个兵叫周木木,人太蔫,三脚揣不出个气儿,30多岁了,离婚后没找不到对象。这次打仗,他在战场俘虏个越南女兵回来,那女兵要死要活的,非要给他做老婆,我们团领导同意了,现在小两口在四川什邡老家安家落户,生了两个孩子了。”邢广富连说带比划,说到激动处,差点把旁边的椅子弄翻,首长笑眯眯的,将军们静静的听着,没人敢接话茬。
黄有才笑道:“这个做法好,以后我们部队多派些光棍去前线,不废一枪一弹,直接把人家女兵娶回来,当老婆,啥问题都解决了。”
“我们的部队不叫轮战部队,该叫征婚大军了。”首长依然笑迷迷的。
“首长,小邢不错,是个人才吧。”黄有才有些邀功请赏。
“小邢不错,小邢是个人才。”首长不住的点头。
“我当团长的时候,他们愣是把一个过硬的连长放到军需股管伙房,我硬着手腕,把小邢弄到炮营当营长,看看,现在干的多好。”黄有才沾沾自喜。
“小邢不错,是个人才,应该用起来。”首长肯定了黄有才。
“谢谢首长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干好工作,为部队现代化建设做出贡献。”邢广富立正敬礼。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首长突然问道。
邢广富倒是机灵,马上回答:“首长,我就想调个副团,当个副团长。我爹说,当了副团就是县太爷了,在我们老家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家了。我也可以在师部分套房子,老婆孩子就不用在保定租房了。”
首长这次真的忘形了,咧开大嘴笑了。旁边将军门也被邢广富逗乐了。
首长道:“调副团,我管不了。你问问他们,谁管得了,让他们给你办。”
黄有才急忙打圆场:“小邢,这事儿太小了,不能麻烦首长。如果你要是调个少将或者中将,找首长可以。这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怎么能让首长给你说话。”
他转脸对首长说:“这事儿交给我吧,我给你们军领导打个电话。现在首长的生日宴会开始了,我们先吃饭吧。
“原来首长今天生日,怪不得这么多人过来。”邢广富心里嘀咕。他自知宴会没有他的位置,自好告辞出来。
邢广富那里料到,他今天走进中国军界最顶层的圈子,竟让他从此平步青云,踏上仕途快车道,步入人生灿烂的春天。
黄有才把邢广富送到大门口,颇有几分得意,道:“小邢,不错,表现真不错,这个事儿办的漂亮。回去后,再踅摸一下,看还有没有更稀奇的玩意送来。”
邢广富点头会意:“放心吧,团长,一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邢广富出了门,院外还有一些人在转悠,希望有机会能走进大院。看到邢广富出来,有个高胖的人嘀咕:“这小子那部队的,看样子就是营团干部,怎么能混进去?”
“是黄有才的部下。”另一个身材稍微矮一些的中年人说道。
“怪不得没这么牛逼。”
邢广富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装作没有听见。挺挺胸膛,拧宁脖子歪歪头,走上不远处的公交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