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汉飞虎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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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父亲自小吃苦,也不需要别人服侍我什么,大人莫看轻了女子。”小姑娘的下巴又开始上扬,程长风比她高了一头,但她却毫无压力之感。

    “呃,好吧,张绡小姐先去洗涮一下,等会我设酒宴给二位接风。”程长风第一此觉得自己的嘴竟然是这么笨,而且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脸是火热的。

    “大人若不嫌弃,叫我的字号心柔好了,张绡、张绡的叫着好不生分,亏你还是我父亲的知己,却如此罗嗦。”说完桀然一笑,转身离去,管亥也忙跟住,在她的房门前站定,很是忠心。程长风顿觉眼前昏花,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还真不一般啊。

    “心柔、心柔,本是生涩之丝,却有绕指之柔……”程长风仿佛痴了一般。

    “嘿嘿……监护人……啧啧……”罗西在一边坏笑着,程长风无奈苦笑,也自去内堂,吩咐人准备饭菜,给张绡、管亥等人接风洗尘。

    过了半个时辰,罗西开始大声抱怨女人一收拾就没完没了,程长风也等得有些心急,但听得门外长廊传来轻微的脚步,不一会,荧荧烛光里,一个绝代佳人走进厅堂,身后,跟着那粗眉大眼黑脸的管亥。

    程长风和罗西都顿觉眼前一亮……

    第二十五章,有女心柔

    烛光摇曳中,一名身穿水绿色长裙的少女从内堂盈盈走来。来人正是程长风的知交张角的女儿——张绡。但见张绡青春的面庞美艳得不可方物,乌黑的头用一根丝带扎着,斜斜的披散在她圆滑的肩膀上。那丝没有一点凌乱,似秋水一般,划过程长风的眼睛;那挂在嘴角的浅浅的笑意犹如风中的花朵一样,颤动在观看者的心头。

    “张……哦,心柔小姐到了。”这次酒席,除了罗西,和一直跟着的张晨,程长风并没有去叫其他的兄弟和下属,毕竟张绡“张角的女儿”这个身份太过招摇,万一被人告,那他程长风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大人客气了,心柔多收拾了一会,想必让各位大人等得心急了。”张绡刚刚换去了在车上的时候,穿在身上的那身蓝色紧身棉袄,穿上了这一身水绿色长裙,把少女美好的身段衬托的分外妖娆,略施粉黛的面孔上娇媚如花,实在叫人不忍对她说出重话。

    “无妨、无妨……”刚才还在抱怨的罗西,此刻装出一副老实的知识分子的模样,连连摇手道。

    “刚才罗西大哥好象还在抱怨女人麻烦啊?”张晨整天沉迷与科学研究,对人情事故还是有些糊涂,他奇怪的看着大变脸的罗西。

    “谁说的,张,你……”罗西老脸通红,但他知道张晨的性格就是这般,也没什么办法。

    “哈哈——”、“嘻嘻——”程长风和张绡同时笑了起来。

    “这位姐姐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啊。”张晨性格单纯,眼见张绡笑的如此灿烂明媚,真心赞美张绡道。

    “你是……”张绡看张晨满眼聪慧,干净洒脱,尤其是言语里透露出天性的单纯,很是喜欢。

    “我名张晨,字启世,是程大人的手下。”张晨道。

    “哦,对了,心柔,我这张晨小兄弟乃是大明家张衡之后,不过现在和你一样,无依无靠……”程长风介绍道。

    “哦,原来世上还有和柔儿一样命苦的人……”张绡喃喃着。

    “我们都是苦命人,心柔欲和启世小兄弟结为姐弟,请程大哥做主!”张绡忽然道。

    “好啊!”对于张晨和刚刚见面的张绡,程长风都有一种情不自禁的自内心的喜爱,因此连声称好,却没觉张绡称自己为大哥,那样他岂不是成了张角的子侄,当然,按实际年龄说,张角的确够当他的长辈了,只是两人相互引为知己,才一直以兄弟相称。

    “你的意思呢,启世?”程长风问一旁被这个建议冲击的有些愕然的张晨。

    “张晨求之不得!”张晨醒悟过来,满眼含泪,自从唯一的亲人大哥死后,他本已经对亲情失去了信心,是程长风给他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更给了他兄弟般的温暖,而如今又凭空多了这样一个温婉(看来张晨的第一错觉要失误了)、美丽的姐姐,他怎能不高兴。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张角的女儿,他本来就对这个人**的社会没什么好印象,那些伦理常制对他更是一文不值,如果这个社会好,那他的祖父和父亲岂能抑郁而终,他的哥哥又怎能无辜被害?

    “好,那我就和罗西兄弟做个见证,咱们一切从简。”程长风更是豪爽人,见两人都没意见,心下也是高兴。

    “今有张绡、张晨,自愿结为金兰之好,今后自当相互扶助,不离不弃,如有背叛,天人共弃。”程长风说了说完,张绡、张晨跟着复述了一遍。

    罗西含笑看着互相对拜的两人,对程长风做着鬼脸。

    接着,两人互问年龄,张绡还真比张晨大上数月,两人都是17岁,到也是天真烂漫的一对好姐弟。

    结拜后,几人感情顿觉更为融洽,张晨虽然不通事务,但小嘴却很甜,姐姐长,姐姐短的让刚刚失去父亲不久的张绡减轻了不少忧伤,而管亥看自己家的大小姐高兴,也是十分感激程长风,一时宾主尽欢。

    席间,张绡和程长风说起张角,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极为推崇程大哥,那时候我很奇怪,因为程大哥你刚打败了父亲派出的程远志将军的的大军,二叔和三叔一提起你都是咬牙切齿。惟独父亲夸你是年少英才,胆色过人,能凭1ooo之兵完胜五万之众。”说道这,张绡上下打量了程长风一遍,弄得程长风好不自在。

    “那你父亲就没夸夸我么?”罗西着急的问。

    “不曾提道。”张绡实话实说,罗西再次脸红如血。

    “所以,心柔就一直想见识一下自己父亲这么推崇的人是什么模样,结果一见之下却大失所望。”张绡不理罗西失望的神色,继续说。

    “心柔为何失望?”程长风借着酒意问。

    “本以为你是个多么出众的人,起码应该身高数丈,声如霹雳,貌若猛虎……可谁知道你也和常人无异,也是一个鼻子两眼睛,没什么区别,就是……”张绡俏脸飞红,程长风等人大笑,这分明就是小女孩家的幻想,倒反过来怪别人。

    “就是……就是什么啊?姐姐话未说完啊?”张晨有了这个新姐姐,也活泼了不少,问起张绡刚才没说完的话。

    “就是比旁人俊俏些罢了……”张绡脸色绯红。

    “咳、咳,……”程长风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狠狠瞪了张晨一眼,罗西、管亥见了大笑不止。

    一席长谈后,程长风愈觉得张绡的确与众不同,先不说全盘继承了她父亲张角那种志在创造新时代的思想,行为上更是没有一般小儿女的扭捏,全然是一种越了时代的气质。程长风暗自想,这丫头到是蛮适合老程我的,呵呵。

    转天,程长风把张绡引见给了众家兄弟和下属,却只说这是张晨的表姐,来寻张晨的,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而管亥也感激程长风厚待张绡,在张绡的劝说下,加入了飞虎军,程长风立刻任命他为飞虎军的护卫队副队长,专门负责保护张绡的安全。

    “原来,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孩也不错。”程长风在男女间感情上等于白痴,但张绡的出现却点燃了他心底那团年轻的火焰。

    不过,未来的路显然还很长,无论是朝堂之上对他的风评,亦或身边的刘焉一直对他的虎视眈眈,这些都让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情去谈一场恋爱,生死不足惜,但身上的责任,还有那遥远时空的国恨家仇,都不能让他轻松。

    至少,现在他就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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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智劝刘焉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烈烈的北风就被温和的春天所取代。东汉中平二年(公元185年)的春天降临到了多灾多难的华夏大地上,万物复苏间,多少新的希望如野草般,在蓬勃的生长着。

    然而春天并没有给垂死的东汉王朝带来什么生机,黄巾的大部虽然已经被消灭,但各地的残余却仍有数股,大的甚至有十万余众。各地百姓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成为了无家可归的流民,而各地的官员和封疆大吏们对此不闻不问,纷纷趁着这场战争自立山头,公然招募兵勇,甚至私自任免下属郡县的官员,而面对这些,朝廷也毫无办法。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朝堂之上,灵帝却昏庸依然,每天沉迷于求仙问道,任凭十常侍把持朝政,浑然不觉自己的龙椅下犹如沸油的时世。

    更大的动乱隐藏在暂时平和的中平二年间。

    这时,远在东汉东北角的幽州却成了整个东汉少有的王道乐土,境内强盗匪徒早已经被新上任的军曹从事程长风,带领他的飞虎军扫荡的一干二净,而期间所有俘虏除了划归进幽州军队内一批外,其他的全部被程长风送到涿郡去屯田,经过细致的开垦,春天一到,曾经荒芜的土地长满了庄稼,一派欣欣向荣,幽州一时成为了很多流民最向往的地方。

    而程长风这个名字也经由那些过往商旅,还有那分散于各地的飞虎军一百名间谍的口中,在东汉王朝内愈加响亮起来,一个小小的军曹从事竟成了风靡万家的人气偶像一般。

    但程长风过的并不愉快,因为他展的愈顺利,愈被民众称赞,刺史刘焉就越找他的麻烦,还时不时向上边打点小报告,并鼓动境内的一些迂腐书生联名上书,说什么程长风“不守王道,不尊旧制,弄得幽州上下,人心惶惶……”幸亏程长风深明东汉末年的政治黑暗,时常以商队的名义派人进京,刻意结交权贵和大太监张让,才保得一时无忧。不过,这样程长风并不满意,因为,在罗西拿给他的飞虎军中平元年收支报表上,他惊讶的现,自己这一年来请客送礼的支出,竟然占到了飞虎军军费的1/3强,看来在黑暗的年代,请客送礼才是王道啊。

    但如此庞大的开支却严重的制约了飞虎军的展,也影响了资金的积累,程长风想到这些就更加痛恨刘焉,这些支出还不是为了抵抗刘焉在朝堂上对他的污蔑而送出的“通路费”?

    如果没有刘焉,没有这些造谣打击,这些钱都花在军政建设上,那该有多好?这一刻起,他开始希望有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土地来建设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之国,而不是寄居人下,处处受到钳制。

    “刘焉这个老匹夫,害我飞虎,害我大汉。”不知道这时程长风第几次因刘焉而动怒了,反正他的兄弟和属下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程大哥、程大人对顶头上司的不恭敬。

    “大人,刘刺史又有何事叫您动怒?”王烈走过来。

    “彦方不知,这个老匹夫不知道从何处得知我曾在涿县经商,今日忽然和我提出幽州军政费用不足,要我送他一笔钱,说什么为国为民,为保地方平安,不得以如此,否则叫朝廷知道,只怕要的更多。”辛辛苦苦靠保镖、贸易赚的钱就这样被刘焉敲诈去,程长风当然十分不爽。

    “我观大人施政,大多是为民着想,但当今天下,官员无不贪污**,大人要想推广新政必须有自己的属地啊……而我看这刘焉也野心颇大,有占据幽州不走,称王称霸之意。”王烈思索着,句句点到了程长风的心上。

    “所以,必须把刘焉撬走,程,你要下决心了!”罗西忽然插话到。

    “他有野心……他有野心……”程长风紧蹙眉头。

    “以利诱之,其心自开。”王烈悠然道。

    “哈哈,彦方之言正和我意!”程长风脑中灵光一现,暗自骂自己忙中忘事,几月前自己已经和邹靖说过幽州有三弊,而邹靖一定会把自己这话说给刘焉听的。这个伏笔自己却是一直未用啊。

    “幽州虽大,然北连鲜卑、鲜卑,常有兵灾之患,此一弊也;幽州远离中原,消息闭塞,经济落后,税收有限,此二弊也;幽州地处北地,气候严寒,不适农耕,不能满足士兵粮饷,不利展,此三弊也。”程长风当日侃侃而谈,何其潇洒。

    那日的对话还仿佛历历在目,程长风暗想:“刘焉啊刘焉,历史上你跑到了益州去割据闹分裂,我就让你提前去那里展吧,你去做你的土霸王,到时幽州天高海阔,我养精蓄锐三、五年,谁能阻我飞虎纵横天下!”

    想到这里,程长风拍案而起,面对屋内众人询问的目光大声道:“尔等可愿随我开创大汉万世之基,造福天下百姓!”这话问的突兀,但却让所有的兄弟惊讶之后,顿感狂喜。

    这样一个年代,谁人不想建工立业,而程长风正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我等愿往,大人手指之处,就是我飞虎扬名之地!”王烈、刘备等人眼中都是一喜,罗西更是高兴的拥抱住程长风道:“程,你终于爆了。”

    众人眼见自己这个沉默谨慎的大哥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都连声应诺,英雄之血沸腾于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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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刘大人要谋反啊?”不知什么时候,这样的传言遍布整个幽州城的大街小巷,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当刘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人心惶惶。

    刘焉的肺都快被气炸了,这谣言如果被传到朝堂之上,如果再有人落井下石的参上一本,那么自己虽然顶着个皇亲的名头,这脑袋怕也是保不住了。

    更何况可,他真的生出过不臣之心,如果查究起来,怕要败露。

    这谣言究竟是谁散布的呢?难道是程云?刘焉恨恨不已。

    “军曹从事程云到——”门外的士兵高声呼喊惊醒了沉思中的刘焉,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大门,身后一片春天灿烂的阳光,他情不自禁的眯起了双眼。

    那是怎样青春洋溢的一个躯体啊,浑身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劲,相比之下,自己日渐老迈的身躯里尽管蕴藏着不服输的血液,却实在没有了争雄的能量。

    那是一道刺目的阳光,让刘焉忽然醒悟了什么。

    一想到程长风,刘焉真的是爱恨交加。爱他才华横溢,办事得体、稳妥,不贪不躁,自来到幽州世家、官员、百姓无不交口称赞,而且他提出的那些建议、建设也让幽州的军政得到了长足的展。

    但刘焉真的对程长风怀有很深的戒备,他的潜意识一直提醒着自己:“这个程云绝不简单,看他手下即有王烈那样的宏学大儒,也有张飞那样的世家子弟,更有刘备那样的没落皇族,还有旁人看不起的西域胡人。一个人单单能结交权贵并不算厉害,但上、下九流全部结交,而且尽得赞誉,那只能说这个人太可怕了。”

    你看他清正廉洁,出门连马拉的轿车都不坐,身边更是连一个奴仆都没有,但却舍得花钱去结交朝堂之上的宦官。这也是尤其让刘焉生气的地方,东汉末年,士大夫集团与宦官之间的争斗已经日益激烈,并且摆到了台面之上,几近水火不容之地,所以程长风的这种行为看来自命士大夫代表,大汉正统的刘焉眼里,实在是可恶之极。

    而且,程长风的一些改革措施也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那股皇亲国戚的底线。在他看来,此人表面恭谨,实则目无道德伦理,行事多有张角那般的盗匪之风。

    不过,程长风一贯小心谨慎,除了上次怒责刘方之事,从不与刘焉起正面冲突,这样刘焉一直没有办法查办程长风,毕竟他刘君郎是朝廷上有名的谦谦君子,岂能无罪而责人。

    而且,校尉邹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天在自己耳边说他“年少有为,有勇有谋,行事虽多有意外,然大丈夫不拘小节,不可以常人论之。”刘焉碍在与其相交多年的面子上不好出口反驳,但线下却是很不痛快。但前些日子,邹靖和他说起程长风曾私下分析幽州三弊,他仔细一想,还真有道理,因此心下也是困惑犹豫。

    眼看黄巾已经不成气候,当今天子又昏庸无道,各地刺史、郡守无不暗养私兵,以图大业,身为大汉正统血脉的刘焉自然不甘心落于人后,他本就看不起那昏庸无道的灵帝,以其为汉家之耻,但幽州地广人稀,不利农工,无农工支持,就无粮饷,无粮饷怎能起事?如此错失良机,刘焉自是头疼。

    今日,程长风跑来求见,说什么要说些知己之话,他一时心动,想:“这小子一贯主意多多,今日到正好试探于他,如能给自己一个好主意也就罢了,如若他来这里信口开河,定找个缘由收拾了他,以免后患。”

    “长风拜见大人,祝大人龙腾于野,框扶汉室。”程长风的话叫刘焉差点从坐位上跳起来,杀心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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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理想飞扬

    幽州城刺史府衙内,刘焉面沉如水,冰冷的杀机压抑在高大的厅堂里。仿佛笼中的困兽——但,这被困的绝不是程长风。

    “程云,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程长风话中把刘焉比喻为龙,已经很明白的点破了刘焉的野心,这样轻易被说破心事的刘焉惊惶不已,早想好的各种说辞竟然生生被憋回了肚里。

    “老狐狸,看你还不上我的套。”程长风直奔主题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乱刘焉的思路和节奏,好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这是他在美国和同学辩论时常用的一招,当然前提是自己要掌握一个底牌,一个有把握控制住局面的底牌,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刘大人,我不知有罪,只知今日之后,我大汉将出真命所在,我万千黎民将有希望所在。”程长风毫不畏惧,他也是太过胆大,存心赌这一把,这胆量让他成了许多事,日后却也造成许多隐患。

    “你……”刘焉忽然微笑起来,阴鹭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疯狂之色。他长跪而起,猛然起身,几步走近程长风,逼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上了一头的年轻人,心下波澜起伏。

    “他要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刘焉的内心忽然产生了这样荒谬的念头。

    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那个生性懦弱的儿子刘璋,想到自己纵然为他创下不世基业,怕这样懦弱的他也守护不住?这一辈子的心血难道白费……

    “但,总要搏一搏的,自己年岁已高,还能再有几年翻腾,走之前也要赌上一把,眼前这个黄口小儿都有胆色触逆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做呢?”刘焉到底是一代豪杰,心下坚定无比。

    “长风,来,这边谈。”他忽然就放下了那曾经对程长风的无比嫉恨,这一刻他决定认真的听一听这个年轻人的建议。

    “刘大人……”程长风心下也是一动,刘焉刚才的表情无一遗漏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汉末著名的封疆大吏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而这些痛苦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但,不管怎样,现在是该把他的势力清除出幽州的时候了!他程长风绝没有妇人之仁。

    “长风,我听邹校尉说过你谈起幽州,说幽州有三弊,我亦深有同感,如果不是辽东郡守公孙瓒一直在东北抵抗鲜卑,这方天地早以成了他们放马游牧的地方,所以今日我望长风告诉我天下之大,哪里才是乐土。”刘焉就是刘焉,豪杰就是豪杰,一旦决定什么,就不会再犹豫,他很直接的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完全表达给了程长风,因为他决定的赌博就是这样的以心换心。

    看着刘焉恳切的目光,程长风心下暗叹一声,沉默片刻道:

    “长风素知大人宏愿,眼见当今天下大乱方定,各地豪强郡守无不招兵买马,朝堂之上宦官专横,大人身为汉室正统,日夜苦思,欲为黎民百姓救苦救难,为汉之天下尽心竭力,但苦无成事之根本……我亦为大人想过这个问题,但……”程长风故做沉吟,偷眼去看刘焉,他的话显然让刘焉十分高兴,谁不想成为别人心目中正义的代表,尤其似刘焉这般的伪善君子。

    “呵,长风深明我心,但请良策赐之。”刘焉催促着,此时的老狐狸已经被送上了刀俎,尚不自知。

    “但幽州地处北地,有鲜卑日夜虎视眈眈,想那公孙虽在抵抗乌桓、匈奴,但多也不听大人调度,自霸一方……”程长风刚说到这,刘焉愤怒的插话道:

    “那公孙瓒的确可恶,仗着颇有武功,根本不把我这个刺史放在眼里,而他手下又兵多将广,实难图之。”显然,刘焉已经深切的感受道来自公孙瓒的威胁,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动程长风的缘由之一。他也曾幻想过派程长风去打败公孙瓒,但一想到公孙瓒手下那白马义从,和2万带甲之士,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眼见刘焉有些跑题,程长风提醒着。

    “呃,长风请讲……”刘焉脸色微红,正颜道。

    “大人若想成事,先要拥有一只百战雄兵,然幽州不适农工,无粮饷可调配,实在不是养蓄精兵,图谋大事之所在。”程长风继续分析。

    “那长风觉得哪里适合呢?”刘焉已然有了离开的心思。

    “我观当今天下,惟有一地,可谓乱中取静,养精蓄锐之地。”程长风这些话准备了很久,说起来也是顺畅无比。

    “长风所指之地是哪里?”刘焉头一次这样迫不及待的去求教一个人。

    “西南之地,巴蜀之中,锦官之城!”程长风悠然道。

    “你是说益州?”刘焉奇道。

    “正是,那里气候温和湿润,三江汇流,一年农工可得三熟,物产丰富天下少有,兼有蜀道艰险,进可顺水南攻荆湘,西取汉中,直逼长安;退可凭蜀地天险,扼守要塞,实在是养兵与此,志在天下的宝地。”程长风的话让刘焉那阴冷的目光变得狂热起来。

    “好地啊,好地,想那里正是祖成事之地啊!”一代枭雄变得有如土财主一激动,不过在哪个年代,一个可以展的根据地的确是让每一个野心家梦寐以求的。

    “可是我该怎样请调去哪里,若朝廷不允怎么办?”刘焉转而想到重要问题,忙追问。

    “大人可向朝廷表奏说:说那汉中五斗米教势大,且有意图谋益州,大人主动请去益州驻守,为朝廷分忧,以大人身份,当今圣上不难答应。”程长风早有准备,立刻回答。

    “嗯,此计甚妙!甚妙啊!”刘焉高兴极了,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他怎能不高兴。

    “长风啊,你帮我解决了心头之疾,要我拿什么来谢你呢?”刘焉不等程长风回答,自言自语道:“我知你为人清正,不贪钱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益州吧,他日事成之时,你为我之元勋?”

    “就怕你扯上我一起走……跟你走我先前所做一切岂不是为他人成事?”程长风暗自骂道,恭敬拒绝道:“长风本也有意和大人一起前去,为大人出谋划策,甘当马前驱使,但我本身为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大人如若连我一起调动,朝廷之上怕有小人会菲薄大人有结交党羽,图谋不轨之嫌。”程长风这话软中带硬,刘焉自然明白那传播谣言的一定是程长风的结交的宦官,如果自己真要强行把程长风控制在身边,怕明天朝廷上就会有人告他谋反,并且绝对是证据确凿那种。

    “小狐狸……”刘焉暗自骂道,却不知一直背后称他为老狐狸的程长风若知道这个称呼会怎样,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的目光紧紧的胶合在一起,一个狂热,一个平静,谁也不曾退让。

    良久,刘焉蓦然道:“可惜了……”

    刘焉真的很看中程长风的人才,不过他是何等样人,拿的起放的下,下一刻他就想到:“此子不去也好,若跟随我去,不杀早晚成为心腹之患,杀之必损我力,到时候图惹外敌窥探。”想到程长风手下那3ooo多人精干的飞虎军,刘焉想自己还真没把握在不损耗自己实力的情况下消灭他们。

    “好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勉强长风了,我走之后,定当向朝廷表奏你接任幽州司马,如不是你来的时日尚短,这刺史之位也跑不了的,现在,到便宜了公孙伯圭,哈哈。”刘焉故做大方,程长风也是大笑不止。

    的确,刘焉走后,按资历能接替他出任刺史的只有辽西郡太守公孙瓒。但程长风却自有打算,早在一个月前,简雍就已经带着千两黄金再次上京,贿赂的大太监张让等人。虽然程长风的本意并不想依靠这样龌龊的手段,但为了实现理想,暂时也只能如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程长风如此安慰自己,心下却是有些黯然。

    *****

    中平二年四月,刘焉请调益州刺史的命令被朝廷批复下来,准其所奏。

    同时,出乎刘焉意料的是,公孙瓒并没有接替他出任幽州刺史,而程长风也没有被朝廷任命为幽州别部司马,竟然连升4级,直接成为了幽州刺史。

    刘焉暗自感叹程长风总有出人意料的本事,但心下去意已决,也就不为身后之事费心了,恭喜了程长风一番后,准备离开经营盘踞多年的幽州。

    但不管怎样,刘焉都是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幽州的,随行的有他自带的5ooo幽州兵,还有邹靖等一直跟随他的老吏,此一去,天高地远,他自有鲲鹏之志,却不知可有翻云覆雨之命。

    站在幽州城高大的城头,望着远处刘焉那渐行渐远的车队,程长风心潮澎湃。

    其时,正是中平二年的春天,万物蓬勃,一行大雁鸣叫着从南方飞回故土,未来,仿佛就这样清晰的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理想之国正在向他招手。

    是年,程长风24岁,罗西25岁,刘备24岁,关羽2o岁,张飞18岁,王烈44岁,简雍25岁,而张绡、张晨仅仅17岁,而那让程长风日思夜想的赵云,仅仅15岁。大汉之国,理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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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托古改制

    本周日13号晚12点继续冲击新书榜,各位兄弟姐妹清支持,话我就我不多说了,用文字来回报你们吧:)本章开始,程长风正式开始了对理想之国的建设,成败与否,请君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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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与疯子仅仅一步之遥。

    这句话用在东汉新任幽州刺史程长风身上再合适不过。自从刘焉被他劝到益州去闹割据当土霸王后,整个幽州除了辽西、辽东郡县是公孙瓒的老家,他暂时不能触及,他的势力已经在这片荒凉但广袤的土地上扎下了根。而这一片土地,也成为了他建设理想之国的实验场。

    他要在这里实现一个富强国家的初步构想,而这些改革,在当时的人看来,无一不是疯狂的举动。如果他不是身居高位,如果不是他的各种措施给大多数人带来了切实的利益,那么他早就被当作魔鬼被推上火刑架烧死了,当然如果中国也有火刑的话。

    不过,他的兄弟和属下却并没有对他的改革提出什么异议,也许是长期接受他这种思想的影响,很了解他的为人,都把他当作天才一样的人物,所以对程长风,他们只有信服。

    在他们看来,程长风的每一步都蕴涵深意,他仿佛能未卜先知(现代来的人当然有这“特异功能”了),他深谋远虑,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百姓,毫无私心。

    程长风就在这种非议和信赖的目光交织的矛盾议论里开始了对自己第一个理想之国的建设。

    在程长风看来,引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不断统一、又不断分裂动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乏一个公平的社会机制,也就是说缺乏法律的约束与监督。

    在每一个朝代,开始的君主尚且能吸取前朝灭亡的教训,利用自己强大的威信和高的手腕,平衡各方势力,还百姓黎民几年清平日子。

    但这样的君主一旦进入老年、或者死亡,那么这种完全依靠个人力量建立起来的暂时的社会稳定即被打破,社会再次陷入黑暗,直至新的动荡开始,直至另一个君主来结束。

    虽然从一开始,朝堂上的君主们出于种种目的,就提出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这却仅仅成为一纸空文。在人情的政治下,法律照样被践踏,人权照样无法得到保障。

    而在这种情况下,由于通过正常手段谋求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公平,所以就出现了像陈胜、吴广这样揭竿而起,通过暴力手段实现目的的普通人。这种暴力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文明倒退、科技倒退,民族整体进团结精神的倒退,乱世之中,人人求得自保,少了多少关爱。

    其二,就是缺乏一种具有凝聚力的共同信仰。暴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而且很容易的就把整个民族推到了分裂的边缘,异民族趁机入侵,整个民族都面临被奴役的边缘。而且起义多是由农民起,农民在思想上的局限性造成了他们即使获得起义的成功,也会迅的被安逸的生活所腐化,转眼就又变成了另一个暴戾的大地主,或者君主。究其原因,他们没有一个思想,缺少一种信仰,在困难时尚可在一起奋斗,当成功来到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向更高层次迈进的目标、方向。

    像欧洲人,信奉上帝,就可以在一个虚无的旗帜下,带着血腥的**动十字军东征,我们的民族缺少的就是这种在强力信仰下的血腥与奋斗。当然,并不是说这种血腥的奋斗就代表民族的进步,我们的民族需要的是一个民族性的思想,那怕是儒家思想,但绝不是眼前这样的儒家思想。

    而眼前,程长风的心中也没有一个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政治体制和信仰。像美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