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满园飘香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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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不管怎么样都好,她确实不想跟这家人有什么关系,便勾起嘴角盯了刘氏跟陆展祥一眼,转身朝张汉使了使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陆府。

    [bookid=1942522,bookname=《无上皇座》]作者:皇枫;奔波匆忙,缘起缘灭,到头来,才醒觉,均是空。你碧翠丰满时,我还未来。我赤颜如血时,你已离开;所有的不甘和执迷,是否都能用血泪代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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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四章 相约

    两人离开陆府之后,陆真真带着张汉到之前定做锅灶的那个老制陶师傅那儿,锅灶并没有被砸坏,但是那些腌菜用的坛子可是都碎了一地的。

    那制陶师傅见陆真真是熟客,热络地唠了会儿家常之后,才把她选的坛子包好,至于价格,自然最低优惠啦。

    张汉拿着坛子跟在陆真真身后,心里想着这姑娘也真够心狠的,那陆老爷怎地说也是她生父,虽然被赶了出来也不能见着陆家有大难之后还这般气定神闲。

    殊不知,她身是原来的身,灵魂却像她说的那般早就不是之前那个灵魂了。对于陆志山,这是她第一次见,虽然潜意识里有原主对父亲的亲情,可是这种亲情却不被她所认同。

    回到农贸街时,街上已经开始萧条,也就是接近中午了。

    两人手脚麻利地把铺前打扫干净,再把铺头里面东西都整理好。木炭装好,野菜捡起来洗干净放好,碎坛子扫了扔到别处去,那些咸菜自然也吃不得,只能扔了。

    等收拾完毕后,陆真真汗流浃背腹中更是空空如也。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张汉这个大男子。

    见早上从家里带出来的芋头泥放在外面还没用,若是今天不用的话定是浪费的,所以她把起了火,把芋头泥跟一些野菜放到锅上,用水蒸。

    这芋头泥蒸出来了也能当饭,至于那些个野菜,等蒸好了放点盐酱跟菜油上去,便能就着芋头吃了。

    张汉用水把铺内擦干净,又把外面用水冲干净,把桌凳都摆整齐后,便闻到蒸芋头的香味。

    “姑娘,你这是做的什么?”

    陆真真微微一笑,“见肚子饿,便把早上带过来的芋头泥蒸了吃。”

    等蒸好的芋头泥出锅时,路边寥寥几个人闻了都纷纷回头来看。

    闻着香味,陆真真动手拿了两个碗盛上两碗芋头泥放到桌子上,正准备与张汉一起就着野菜吃,眼角却瞟见巷子里靠在墙壁上微微睁眼盯着自己的流浪老伯。

    想到今日没有做饼,估计这老板到这会儿也还没吃上东西呢。

    她夹了一些蒸好的野菜放在碗头,起身朝巷子走去。

    张汉正想问她做什么,抬头也看见了那个老伯,心里不由更加郁闷。对一个流浪的老伯尚且这般好,却为何能那么狠心对待自己的父亲呢?

    陆真真走到那老伯面前,把碗递给他说道:“老伯,今日没做饼,你便吃这个吧。”

    那老伯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缓缓伸手接过碗嗅了嗅,然后便抬头看着陆真真,眼神流露着欣赏。

    见他接了碗,陆真真便折回去重新给自己装了一碗,坐到张汉身旁两人一起吃。

    没多久,那流浪老伯已经吃完碗里的芋头跟野菜,拖着有些阑珊的步履来到铺前。“小丫头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都不错。”

    陆真真回头看着他,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说:“老伯且把碗筷放在桌上便是。”

    那老人依言把碗放在桌上,看着陆真真微笑了笑点头,转身走回巷子里继续闭目养神。

    陆真真吃完,张汉便赶着她,“姑娘你先回去吧,菜也腌好了,铺头也打扫干净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陆真真听罢,也点点头。“那这边就交给你啦,我先回元下坊。”

    “欸。”张汉应声,继续低头吃东西,他的胃口可不小。

    走在回元下坊的路上,她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座山,心里嘀咕着这两座山的优势在哪里。

    水稻也中不了,山上到处都是顽石,即使没有顽石的地方也都是上古的参天大树,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发展。

    虽说现在早点摊能赚几个铜板,一家人的温饱也算解决,但是她总觉得日子若一天一天这般过去倒没什么意义了。

    说得好听一点,她这叫有上进心,说得你难听一点,她这就叫做贪心。

    撇撇嘴,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岔口,见到远处黄尘滚滚,原来是几辆马车经过。每辆马车都是宽大的能容得下五六人同坐,而马车的外观看起来便是奢华无比,里面就更不用说了。

    应该是城里的贵女或者贵公子相约一起到成交游玩吧,想到原主以前也有过那样的经历,陆真真突然心里很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子。

    好奇归好奇,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两山之间的狭缝因为这段时间走得多,已经走出来一条小路,路两边顽石四起,头上也被石缝里长出来的大树遮挡了日头。

    走在这样的路上,一路听着溪水鸟儿混合在一起悦耳的小调,闻着野花的香味,享受着凉凉的微风。

    一路走来她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这会儿经过狭缝她终于想起,原来是少了香香。

    若是香香在这儿,必定是四处乱跑,在她身侧保护着她的安全。对香香的喜爱,又是更上一层。

    回到元下坊,已经是下午。

    村民们经过午休,这会儿陆陆续续有人出家门做活去。

    才到自家门口,便见何家媳妇秀秀背着篮子经过。

    “真真闺女,你才回来呢!”

    陆真真朝她笑了笑:“是啊秀秀姐,你出门去啦!”

    “嗯。”秀秀停了下来,低声问:“你城里的铺头生意可好?”

    陆真真苦笑一声:“只能说过得去,今天都没开动,铺头被人砸了。”

    秀秀听罢,脸色一僵,轻轻摇了摇头。“哎,就咱们乡下的想进城去做生意确实不容易,你也别难过。”

    “谢谢秀秀姐。”

    “哦对了,过几天不是七月七么,我想着为我家那口子买些布料做衣衫,你若是有空,我明日进城,咱们一道去选吧。”秀秀说罢,贼贼笑了笑说:“待得七月七那日你也好进城赴庙会,说不定能觅得好郎君。”

    啊!陆真真脸上立马假装害羞,“秀秀姐咋取笑真真呢!”

    秀秀见状,更是掩嘴笑起来。

    “罢了,明日巳时三刻在城门那处等我,我们一道去买些布料。秋了,家里每人都要做厚衣裳的。”陆真真说罢,朝秀秀笑了笑。

    秀秀点头,“就这般说定,我还得下地,明日巳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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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章 萝卜焖烧鸭

    陆真真转身进自家院子,家里没人,香香本来趴在廊下睡觉,一听见开院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看,见进来的是陆真真,兴奋地跑过来围着她转。

    陆真真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便进屋拿背篓,往右麟山而去。

    有香香作伴,虽然他不会动手帮忙做事情,但是只要这么一直陪伴着她便是足够了。

    山上顽石处处,还有许多膝盖高的野草,上次摘过一遍的多尼果子经过一段时间又有许多成熟了,陆真真吃了几颗多尼果子,余下的全装到随身带着的布袋里头。

    回到家中,她到后院拔了萝卜跟摘了一把比较早熟的豇豆,再到池塘里面割了一根莲藕。

    把菜都洗干净时,陈氏跟三姐便回来了。

    三姐手里提着小半截烧鸭,放到厨房的灶台上问:“真真,这小半截烧鸭是老侯家来亲戚给的,老侯说他家吃不完给咱弄来了点,可我看着这么点儿怎的也不够吃呀!”

    陆真真抬头看着灶台上的那么一点儿烧鸭,确实有点少,就是前腿那儿往下,下面便是一边鸭屁股了。“我想想啊!”

    三姐没等她的回答,直接转身到井边去洗手洗脚。

    陆真真正在烧饭,于是有时间考虑这烧鸭要怎么弄。如果就这么切来吃,一人估计只能分得一块吧!既然这样,那不如…用烧鸭来闷萝卜!

    想着想着,她越发觉得可行。

    于是开始动手切萝卜跟莲藕,而陈氏也在厨房门口搬了个小矮凳帮忙折豇豆。

    “真真,今日生意如何?”

    陆真真手顿了顿,而后说道:“今日没做生意。”

    陈氏折豆的手停下来,抬头看着她问:“怎么回事?”她心里已经知道了几分,好端端的怎么会没做生意,肯定是陆家的人去捣乱。

    “正如娘亲所想的那般。”陆真真耸耸肩,继续切萝卜。

    陈氏沉默不语,而后低下头来继续折豇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不过娘亲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以后只怕不会再发生。”见陈氏心不在焉,陆真真心想还是把今天陆家发生的事情跟她说,毕竟那陆志山是她十几年的枕边人啊。

    果然,陈氏听罢抬起头来看着陆真真问:“怎么说?”

    她把切好的萝卜放到一个竹编的小竹篓里,然后坐下来与陈氏对视。“今日我去了陆府,听到一个消息。”

    陈氏被陆真真吊了胃口,折豇豆的手都紧了紧。“到底何事说来听听。”

    “陆展祥这个白痴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下临城的一座黄泥山,如今的陆家定是没以前那般嚣张了。”陆真真无所谓的说着,这件事情她本来就是局外人,所以根本没那种为他们担忧的心思。

    反而是陈氏,听罢陆真真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手里握着的豇豆也随之掉落竹篓子里。“这、这可是真?”

    “娘,你不必担心,陆家家财丰厚,就算没了这一百万两银子也照样风光无限。”说罢,陆真真站起身来继续切莲藕。“还有一件事情我觉着应该说与你听听。”

    陈氏抬起头看向陆真真:“何事?”

    “陆老爷因此被陆展祥气得二度吐血。”说罢,陆真真低头看陈氏,见她瞬间脸色发白,有点于心不忍。“请了大夫,无大碍。”

    “无大碍!”陈氏轻轻摇头,然后无奈地低头继续折豇豆。“吐的是元气,怎能无大碍,只怕他这一生都不会太好过了。”

    听着陈氏语气中浓厚的挂怀,陆真真嘴角微微抽动,早知道就不告诉她这些事情了。

    “你们母女两说什么呢,怎的都愁眉苦脸样?”三姐刚刚回家一阵,这会儿又折了回来,见陆真真跟陈氏两个脸色都不是很好,忙开口询问。

    “没事干娘,我开始烧菜了,干娘坐坐就能吃饭了。”说罢,陆真真蹲下身给烧菜的锅起火。

    她先是把萝卜放到锅里炒,炒得差不多熟的时候,放一些盐巴进去然后再把切好的烧鸭倒进锅里,再倒入水盖上锅盖焖。

    待焖得锅里飘出香味,在揭开锅盖继续翻炒,然后切几条野生芫荽进去加味,如此便可起锅了。

    这时候陈氏折的豇豆正好弄好,洗干净锅后,陆真真顺便把豇豆导进去炒,因为豆还嫩着,所以入锅没多久就熟了。最后她才炒的莲藕,这莲藕又粉又香,所以炒起来也很方便。

    转眼几样菜就做好了,陆展贺斜背着布袋书包小跑着来到厨房门口。“姐姐,真香啊!”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烧的菜!”陆真真得意洋洋地昂头,推了一盘到陆展贺手里让他端进屋。

    陆展贺身后跟着阿全,也同样端了一盘进屋。

    剩下的一盘便她自己端着进屋,陈氏把烧饭的锅整个端进屋,三姐帮忙摆碗筷,这便可以吃了。

    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东西,然而陈氏却一脸怏怏的表情,整个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在桌上的美食。

    陆真真心里暗想,莫不是她对陆志山情太深?哎,他那般对待她跟她的子女,而她却依然深爱他,这边是女子与男子的区别。

    男子可以很绝情地否定一个相伴十几年的女子,但是女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绝情的去否定一个与自己相伴十几年的男子。

    “娘,吃点萝卜焖烧鸭。”她心里不安,只怕陈氏会不会傻傻的跑回陆家去,到时候刘氏一见只怕不会有好脸色。

    陈氏抬头看了陆真真一眼,而后微微一笑,也没多说就径自吃起萝卜来。

    一家人闹哄哄吃了一小会儿,总算是吃完饭。

    三姐见陈氏心事重重,便动手收拾碗筷。

    陆真真则是与陈氏一起坐到廊下,“娘,你在担心他?”

    陈氏回头看着陆真真,“与他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他心太狠,然而娘却无法不担心他。”

    这点她是知道的,所以陆真真并没有太郁闷,只是稍稍叹气。“别想太多了,城里有好大夫,陆家也不至于被一百万两银子搞垮。”

    陈氏略略摇头,“怕你是不知晓,陆家从前还好,近几年来虽生意还旺盛,库存的银两却是一年比一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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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六章 陆家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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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陈氏这么说,她倒是来了点兴致。“娘,你这般说…意思是陆家并没表面上那么风光?”

    陈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一切还得拜刘氏母子所赐。”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陈氏的这个答案已经证实了她所想的。“娘且说来听听。”

    母女两沉默一阵,才听得陈氏的声音悠悠飘来。

    “自我陈家没落之后,陆家迅速崛起,这也算安慰我娘家败落的挫败感。”顿了顿,陈氏低头轻叹一声说:“一开始陆家确实累积了不少钱财,堪称首富;只不过刘氏向来爱慕虚荣,常与城中贵妇相邀游玩,而每次游玩她都要穿不同的华府戴不同的金银首饰,你且想想,这得多少花费?”

    陆真真听得认真,若真按照陈氏这么说,光刘氏一个人都要花不少钱财了。

    “这还远不止,刘氏所出的儿子年十五六便开始与城中各公子厮混,可以说每日花费不少于千两银子。”说到此,她再次叹息。“这些钱并非吃也并非用,而是与各公子打赌耍乐,打赏红妓,千金买一破书破画。”

    熬!原来陆展祥这个败家子竟比她想象中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日出斗金!这真有够败家的。

    “刘氏所出之女,只比你小一岁而已,刘氏却早早为她准备了嫁妆。”陈氏有些抱歉地看向陆真真,她的女儿比陆依依还要长一岁,她却无能为她早早备下嫁妆。“光一栋宅子便花了几万两银子。虽我没去看过那宅子,不过可想而知里面是有多富丽堂皇;还有依依房内那些压箱底的金银首饰,若他日她成亲,必定得十里红妆来送亲啊!”

    十里红妆却实有点夸张了,不过若是把刘氏买的那栋宅子买了折成物品,那十里红妆是绝对少不了的。

    这样一对比。这刘氏所出跟陈氏所出的四个孩子。待遇也相差太多。

    她只记得,她的嫁妆是原主亲自绣的一对鸳鸯枕头,这会子已经送给了侯长生跟白柳月。

    而陆展贺,更是连府门都没出过。别提与陆展祥相提并论。

    “娘,如此不公,为何你能忍受那么多年?”对于陈氏能在陆府待那么多年。她还真是觉得惊奇。

    “女子出嫁从夫,娘还能如何呢?”陈氏有些自嘲。

    陆真真沉默了,同样是陆志山的女人。刘氏就混得风生水起,而陈氏却成了受气包。这也不能完全因为时代的关系吧,毕竟刘氏不也是这个时代的人,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当时我便是在你爹面前告了刘氏母子的状,才会惹得你爹不高兴,加之刘氏一陷害,顺理成章被逐出了陆府。”陈氏说得百般委屈。心里的哀怨不觉更深厚。

    哎,还顺理成章呢!明明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偏偏被刘氏一诬陷却成了真的了。还累得原主背负一个与下人有私情的罪名,在这个时代,女子与下人私通的罪是很大的,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一生想嫁得好郎君却是不易了。

    “娘,你也别太伤心,如今我们不再是陆家的人,而陆家也开始败落,我相信这定是上天看不过去,在惩罚陆志山。”陆真真说罢,轻轻拍了拍陈氏的肩膀。

    陈氏抬头,晶莹了泪珠盯着陆真真,“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父亲…”

    陆真真心里一抖,眉心微皱,陈氏说得没错,他始终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可那又如何?陆家的祖籍上已经没了她们母子三人的姓名,他们与陆家只是同姓罢了。

    “娘,他若是有念在我是他女儿,展贺是他儿子,你是他妻子的份上,就不会这么大阵仗把我们几个赶出陆府。”顿了顿,她又说道:“难道娘不恨他?”

    沉默,陈氏回头看向逐渐黑下来的天边。“自然是恨的。”

    “那不就是了么?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若有,今日我们几个也不会流落在元下坊。”陆真真说得激动,“若不是元下坊的村民接济,只怕我们三人早就横尸荒野,哪还有今日这般温饱自足。”

    陈氏听罢,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向远处。

    “娘,如今我们三人生活得很好,其他的不要再想了。”陆真真有点不舍地轻轻揽住陈氏的肩膀,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陈氏见状,伸手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微微笑了。“一切听女儿的。”

    听了陈氏这话,陆真真一颗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她真的是害怕陈氏会心太软,回去陆府自讨苦吃。

    “你们这是做啥子?”三姐洗好碗筷,一出来厨房便是看到廊下这一对母女,心中大感诧异。

    她的话音刚落下来,院子门口走进来一人,手里提着灯笼却没有点上火,陆真真仔细一看,竟是那杨逸杨秀才。

    呃…她抬头看了看陈氏跟三姐两人,见两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有点无奈的看向进门的杨逸。

    “陆大娘好,三姐好。”杨逸很有礼貌地跟陈氏还有三姐打招呼,当看到自己的时候更是一个鞠躬不起。“杨逸冒昧了。”

    知道冒昧还半夜跑来!陆真真心里腹诽,嘴上却什么话也没说。

    “快别这般见外了。”陈氏说着,拉着陆真真的手站了起来,“屋里闷热,不如到石台坐下说话聊天。”

    “多谢陆大娘招待。”杨逸听罢陈氏的话,心里定了定,看一眼陆真真。

    陆真真见势不可挡,又不能落跑,只能耐着性子走向石台。

    陈氏进屋去倒水,三姐则是跟在杨逸身后走向石台。

    三人先坐在石台之上,杨逸用火折子给灯笼点上火。微弱的光照映在陆真真脸上,让他一时看痴了去。

    白日里见她,只觉得她样貌清秀,乡下人日常风吹日晒,养不得白皙肌肤。可是这夜里看,把白天那看的明白的黝黑抹去。转而令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柔美。他的心也为之突突狂跳。

    “杨秀才怎的有空来??”三姐望了陆真真一眼,率先开口问道。

    杨逸微微尴尬低了低头,“请恕冒昧,实是过几日乃七月七。杨逸想邀请真真一道进城赴庙会。”

    陆真真抬头看着杨逸,眉心皱了起来。这到底是杨逸自己的意思,还是陈氏跟三姐怂恿的呢!

    陈氏这时候走过来。手上托着盘子,盘子上放了四杯水。“你们聊些什么呢?”

    听她这么问,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杨逸的道来她并不知情,那么就剩下三姐了。

    “陆大娘快些坐下。”杨逸挪了挪位置,让陈氏坐下。

    陈氏把水一一递给几人,才缓缓坐下。

    “刚刚杨秀才说,七月七想邀请真真与他一道进城赴庙会。”三姐说着,伸手拍了拍大腿。

    陆真真看着三姐,平时她也大大咧咧的。今天看起来确实有点古怪,心里已经确定是她怂恿杨逸来的了。

    哎!虽然她知道三姐也是为了她好。杨秀才如今怎么说也是个秀才,官府是有最低保障俸禄的,虽然不多,胜在够稳定。将来若是进京赶考,能考上个状元榜眼什么的,那还不富贵一生啊。

    对此,她很感谢三姐,但是她对杨逸,真的一点儿都不来电。“七月七我那早点摊也要做生意呀,只怕不方便呢。”

    杨逸听罢,脸上难免有点失望,抬头看着陆真真,似乎是在祈求,随后又看了看三姐。

    “七月七是个热闹的日子,去年你还非要去呢,怎的今年倒是不想去了?”陈氏喝了口水,看着微弱火光下陆真真的侧脸。

    陆真真讶异地抬头看着陈氏,去年她当真想去赴庙会?

    心里掂量了掂量,也是有可能的,原主估计想趁着庙会这个好机会,觅得如意郎君,也好逃离陆家受气包的日子。

    “庙会多是一些年轻男女,我们倒是想去见识见识,只可是时光不再,真真你便替我们去瞧瞧看也成啊。”三姐一边惋惜一边哀求地看着陆真真。

    这一时她倒是不好开口说辞了,自己确实不想去的,只是原主往年却那般殷勤想去赴庙会,若今年突然不去了,岂不是会让人觉得奇怪。

    只是这杨逸,分明是显趁庙会的时候做些事情来感动她,好让她委身托付给他。这回左右为难,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真真,有杨秀才相伴,你便去看看吧,娘亲也希望你能在庙会遇上心仪之人。”陈氏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陆真真抬头看向陈氏,眉心微皱。她知道陈氏是想让自己赴庙会,由自己觅得喜欢的人,这样便不必像她一样一生都不得安宁。

    她的苦心,也算是为了女儿着想。

    “你娘说得对,平日里只知道忙活,也没好好到外面看看,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玩玩也好。”三姐是极力赞成陈氏的话,还加了一些游玩的诱惑进去。

    凡姑娘家,有谁不喜欢能四处玩玩!三姐这是说到重点之上了。

    “真真姑娘无需担心,杨逸定会护你周全的。”杨逸看了看三姐,再次看向陆真真时,已经显得信心十足了。

    陆真真扯动嘴角,为难地笑了笑,“如此,就有劳杨逸哥了。”

    杨逸听罢陆真真妥协,心里一个激动,手里拿着的杯子差点落地,所幸他手脚麻利又给接住了,只是水却是洒了一身上,还好这会儿天气热,洒了点水就当降暑了。

    “如此那七月七那日酉时二刻便过来找你。”

    陆真真点头,随后说:“天色已晚,杨逸哥还是先回吧,免得回去晚了抹黑看不着路。”

    杨逸虽然不舍,但是她都开口了他也不好多留,最重要的是她答应了一起进城赴庙会的事情。“那今日便先告辞了,过几日见。”

    陆真真依然坐在位子上,抬头看着杨逸起身然后儒雅地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

    三姐喜滋滋地说:“其实杨秀才这人真心不错,真真可趁庙会时好好考验考验他。”

    这次连陈氏都点头应是,在她们两个心中,杨逸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又是秀才,来日很有发展前途。若陆真真嫁给他,她们都愿意相信她会幸福。

    只有陆真真自己心里清楚,若说喜欢的话,她已经喜欢木子峻。只是喜欢跟成亲又是两回事,毕竟木子峻这次,就是这般悄然消失。

    若是成亲之后,他哪日又像今日这般突然消失,那她后半生怎么办?

    所以,索性就去庙会看看吧,就像三姐说的就当去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娘,干娘,我先回屋休息了。”

    “嗯,早些歇息。”陈氏有些心疼的看着陆真真,柔柔笑了笑,目送陆真真回屋。

    回到房内,陆真真躺在床上,想了些庙会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又想到木子峻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做了一个坑长的梦,梦醒时分正好是平时起床的时间。

    甩了甩头,捧了把凉水洗脸,然后便开始磨芋头泥。

    今天进城有香香作伴,觉得路途都近了好多。

    张汉早早在铺头打理,陆真真在和面时,张汉说道:“姑娘,你明日来且带多几个芋头来,以后便让我在这边磨芋头泥,如此你也能多睡一会儿。”

    陆真真勾起嘴角笑了,这个张汉还真是善解人意。“如此,我明日便把芋头带过来,以后由你来磨芋头泥。”

    “诶。”张汉听罢,欢乐地招呼前来买饼的人。

    到了与秀秀约定的时间,陆真真来到城门口,秀秀果然等在那儿。“秀秀姐。”

    秀秀回头,见到陆真真,嘴角绽出笑容。“我也刚刚才到,还怕迟了呢。”

    “走吧,先去买些布料。”陆真真笑着拉上秀秀的手,一手把刚刚从铺头带来的饼递给秀秀。“这是自己做的,怕秀秀姐肚子饿,先吃着吧。”

    秀秀也不多客气,接过后便打开来吃。

    两人携手到大东街逛了一圈,陆真真买了几匹素色的棉布匹,足够给家里几个人一人做一身厚衣衫。至于厚的被褥,做好的价格实在太贵,她只能花钱买了十来斤棉花回家自己做。如此一来,还得花钱再买一匹布才行。

    可是买了这么些东西,早就走不动了,便跟秀秀两人一起到农贸街休息,至于被褥的布料,明日再买也不迟。

    ☆、第一零七章 最主要是幸福

    到了自家铺头前,张汉正在招呼几个前来买饼的人,陆真真跟秀秀两个把身上沉重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秀秀便开始打量着铺头的环境。

    “真真,你这铺头我看着位置也不错,瞧,来光顾的人也不少。”秀秀笑着坐到陆真真身侧,脸上难以掩饰的羡慕。

    陆真真在她的眼中只看到羡慕,并没有逾越羡慕成为嫉妒。

    “秀秀姐说笑了,这还得多亏了张汉一直守着帮忙。”说着,陆真真看向张汉,正巧他也往这边看来,便朝他笑了笑。

    秀秀回头,也正好见到张汉。却因为很少出门,也很少见过张汉这般高大威猛的男子而感到脸上微微发热。

    陆真真见状,笑着说:“秀秀姐就是经常不出门,这一见着外人就脸红可不好。”

    秀秀娇嗔了陆真真一句,若不知道她已为人妇的,还以为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呢。

    “快喝点水吧,这天怪热的走了半天定是又累又渴。”张汉走过来,把两碗微温的清汤放在桌上,随即转身又去忙活。

    她们两个坐在桌上,边喝清汤边说着笑。

    “姑娘,你东西可是都买齐了?”终于招呼完买饼的人,张汉这会儿得空便过来站到两人中间相询。

    陆真真轻轻摇头,“买了做厚衣衫的布料跟棉花,却没有买做棉被的布料,今日东西多怕拿不动,改日再买也不迟。”

    张汉听罢,随即笑起来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尽管去买来,一会儿我便跟姑娘一起送回元下坊去。”

    陆真真听罢。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反正迟早都是要买的,身上的铜板也还没用完,不如就去买吧!

    于是把刚刚买的那些都拿到铺头里让张汉看着,她跟秀秀两人则是再次去了大东街。

    买好了东西之后,也差不多正午时分。三人大包小包背在身上一起出了城。

    陆真真挑着篮子左右放了布料。秀秀也把布料用布袋子装好背在背上,至于其他的则全部交给张汉负责了。

    半个时辰过去,三人回到元下坊。

    张汉是第一次来这元下坊,面上难掩的好奇。

    他的好奇让陆真真更加好奇。似乎他就没见过水田耕种一般,只是他不是流民么?一般的流民难民不都是种田的庄稼人家么?怎么他竟对乡下的很多事物都好奇!

    回到自家院子,把所有东西都卸在石台上。陆真真跟秀秀两个把东西分好摆放整齐。

    秀秀的婆婆何大嫂从院门口探了探头走进来,一进门便问秀秀:“东西可都买好了?”

    秀秀抬头一见是自家婆婆,脸上原本笑得自然的笑容也稍微收敛起来。“娘。都买齐了。”

    “嗯,这便好,一道回去吧。”何大嫂是一早就在这儿等着秀秀的,这会儿看到三人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又看了看秀秀手上只拿了几匹布跟几个小包,又问:“可有拿少了,怎的她家的这么多。咱家的就这么点?”

    秀秀被何大嫂这么一问,顿时脸红地暗自跺了跺脚。“娘。齐了齐了,余下的都是真真买的。”

    何大嫂抬头盯着放在石台上那么些东西,扁了扁嘴准备转身,却无意间瞟见站在一旁帮忙整理的张汉。“他是谁?”

    秀秀回头一看,知道婆婆问的是张汉,脸色又是一红,“这位是真真在城里早点摊请的工人,叫张汉。”

    “哦!”何大嫂伸手摸了摸嘴唇,看着儿媳妇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心里登时觉得,自家儿媳妇该不会是跟人家张汉有什么吧!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走,回去。”

    秀秀看着莫名其妙的婆婆,本来是要走的了,脚步还没迈出,却又听见婆婆的斥骂声。

    “怎的,进了一趟城,都不愿意回家了?”说着何大嫂还上前,伸手对着秀秀的敲了一下。

    秀秀吃痛,连忙低下头委屈地摇了摇头。“娘,咱们回去吧。”

    何大嫂用鼻孔用力‘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在前头,也没想着帮秀秀拿些东西分担一下重量。

    陆真真站在一旁看着何大嫂这般对待秀秀,哎…千古不变的永远是婆婆跟媳妇之间的鸿沟。

    而在整理东西的张汉,抬头正好见到何大嫂教训秀秀的嘴脸,忍不住微微皱眉,心里暗暗痛斥竟有这般的婆婆。

    等把东西都整理好拿进屋后,儒是从院门外进来,一看到张汉跟陆真真坐在石台上纳凉很是惊讶地愣了一愣。

    陆真真微微觉得好奇,却见儒是走上前来,“张汉大哥来啦。”

    突然记起,上次就是儒是带张汉来见她的,所以说他们是认识的,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嗤嗤。

    “儒是一个人在这可习惯?”张汉抬手朝儒是拱了拱手。

    咦!他怎么知道儒是现在是一个人在元下坊?莫不是…木子峻离开的时候他们见过面?

    “劳记挂,甚好。”儒是说罢,便也不理会二人,转身回存墨居而去。

    陆真真跟张汉两个见如此,均是嘴角抽搐。

    “姑娘,他一直都这样?”张汉忍不住回头看着陆真真,好奇地问。

    她只耸了耸肩,表示对儒是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觉得一惊一乍。

    张汉摇了摇头,有点惋惜地说:“这儒是年纪虽小却也胸有点墨,只可惜自视过高了。”

    见张汉也如此点评儒是,她忍不住觉得他两是同道中人。“今晚便留你在家里用饭,如何?”

    张汉听罢,沉默了一阵轻轻摇头。“姑娘好意,一会儿我得走,夜里我还有事。”

    呃…夜里有事!呵呵呵,好吧,她承认她想歪了。

    “如此便不多留,路上小心。”

    “那张汉先告辞。”说罢,张汉起身离去。

    陆真真心里头还好奇,他这是第一次来元下坊,也不知道会不会走错路!于是起身走到后院,透过后院篱笆缝隙看去,只见张汉走在来时的路上并没有走错,她这才放心的站直了身体。

    却在这站直身体的空当,看见坐在路口树下的身影,是龚小秋。

    她怎么会一个人坐在那小树下?而且看她那表情,似乎有点奇怪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忍不住好奇,又担心会出什么事情,陆真真起身走出院子,来到路口的树下。

    龚小秋见到有人走近,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有些气血不足的脸微微笑了笑。“真真姐姐。”

    陆真真也不等龚小秋邀请,自己坐在了她身侧,侧头看着她问:“小秋妹妹,你没事吧?怎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

    “没事儿,多谢真真姐姐关心了。”龚小秋略略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龚小秋,都会让她想要呵护她。因为龚小秋看起来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株雪莲,娇美却随时有可能经不住风雪的吹残;更像那偏偏飞舞的蝴蝶,美丽却随时有可能被风雨所吞噬。

    “可是,为何你看起来满腹心事神不守舍的样子?”陆真真有些不忍地看着龚小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明明知道她有可能是因为心里在想着木子峻才会一个人在这树下忧愁,可是她心里却忍不住想要坐下来安慰她。

    难怪红楼梦中,林妹妹会那么惹人怜爱,原来龚小秋便是红楼梦中那个林妹妹的翻版。

    龚小秋微微笑了笑,沉默了一小会儿轻声问:“真真姐姐,你可会为你将来的归宿而忧愁?”

    归宿?陆真真回头看着龚小秋,“我却从来没有担心过,缘分天注定,担心忧愁也没用。”

    龚小秋低下头,看着地上金黄|色的落叶,“若是有一天,你娘亲让你与一个你不喜欢的男子成亲,你可会遵从?”

    “如此……且要看实际情况,若迫不得已便只能听天由命。”陆真真说罢,伸手捡起地上的一片金黄|色的落叶。“就如这片落叶,我相信它定是不希望离开树木飘零在地的,只不过有时候树叶必须遵从它的宿命,若没有它飘零在地上,树木缺失养料就会枯萎无法在来年时长出茂密的叶子。”

    龚小秋听着听着,沉默了。

    “人与植物不同,人有语言表达能力,若你心中有了欢喜之人,可以尝试着与那人说出来。”顿了顿,陆真真咽了口水,艰难地开口:“若是郎情妾意自然好,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便抓住自己命中注定的,好好生活。”

    她这是在教唆龚小秋跟木子峻表白么!陆真真你怎么这么鸡婆!明明自己也喜欢木子峻,为什么还叫人家龚小秋跟他表白!

    可是,她回头又一想,若是龚小秋跟木子峻表白之后,木子峻也喜欢龚小秋,那他定不会是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这一生绝对只能喜欢自己一个。

    这样也好,能让人看清楚很多事情,不管是她或者龚小秋。

    龚小秋听罢,原本郁结重重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朵灿烂的笑容,“多谢真真姐姐提醒。”

    陆真真回头勉强一笑,“最主要是幸福,若能给你幸福,是谁都不重要。”

    是么!若是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在另外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里得到幸福,如果是她自己,她会幸福么?

    ☆、第一零八章 钟家?聘礼?大婚?

    早点摊关闭一天之后重新开业,生意竟然意外的如火如荼,也许是那天几个城中权贵千金来捣乱被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早点摊成了?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