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司徒鸢退开了两步,如之前所承诺的,轻声道了一句,“我给你赔罪,刚才冒犯了。”
“无碍,”郑昭言合上衣衫,绝美的眸子弯了起来,“饿吗?”
“嗯?”司徒鸢正想客套地说不饿,可是,肚子却像是为了呼应郑昭言一样,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咕咕地响了两声。
司徒鸢捂着肚子,很尴尬。
郑昭言勾了唇角:“你睡了两日,这才刚醒,饿是自然的。”
“两日?”司徒鸢有些惊讶,脑海刚才被他容貌所打断的记忆重新涌现出来。她记得,自己明明可以游上去,可是却被人抓住了脚。司徒鸢眯起眼:“那日在水,抓住我脚往下拖的人,是你对吧!”
“是我吗?我不记得了。”郑昭言佯装认真地回想了一番,说得理直气壮,“我不会水,当时所有的心思就想着抓根救命稻c,看没想到,你就是那根救命稻c。”
司徒鸢心里冷哼一声,他就吹吧他,不会水的人,怎么可能比她这个会水的人醒得还快?看他这一身整齐的着装,以及刚醒来时瞥见的他逗猫的神态。这男人,醒来的时日,不说两日,也该有一日半了。
“叩叩叩——”
就在司徒鸢上下打量着郑昭言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下一刻,来人并未征求屋内人的意见便已经推开门踏步进来。
来人端着盘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子,眼眶的瞳孔微微有些涣散,显然眼目不甚清明。
见到老人进来,原本坐在窗前的郑昭言马上迎了上去,结果了老人的托盘:“婆婆,跟您所了,这些东西,等我媳f儿醒了,j给她去做就行了。”
“哎呀,你媳f呛了水,若是刚醒过来还得修养,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再说了,这地方我老婆子住惯了,收拾起东西来会更容易些,没事的。”老人被郑昭言搀扶着,说完这话,目光一瞥,似乎这才看见已经醒过来,站在原地的司徒鸢,“哟,阿言,你媳f儿醒了啊。”
媳f儿?
司徒鸢听着这称呼,目光顺着老婆婆的视线向后望去,可是,这视线的目光,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啊。
司徒鸢抬指着自己:“婆婆,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眼前,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老婆婆笑着摇摇头。
“婆婆你别介意,这丫头刚醒,可能脑子还不是很清楚。”郑昭言接过了话,“婆婆您还有事儿要忙吗?她刚醒过来,我们这还没说上话,我想……”
他这话说得yu言又止,那表情,那模样,那语气,让人看着,倒真像新婚夫q的模样。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夫q两个还有很多事情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婆婆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可是,走出去j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过来叮嘱道,“既然你媳f儿已经醒过来,那晚上的聚会,便一起带她过来吧。”
“好的。”
郑昭言送老人走出房间,刚关上门,下一秒,一柄带着杀气的筷子就直接向他掷了过来,直戳向他那张绝代无双的脸。郑昭言侧了侧身,堪堪躲过这一筷,转眸望向司徒鸢:“nv人你是嫉妒吧你,这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我这跟你还没什么深仇大恨呢,你就下这么狠?”
“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试试?”司徒鸢咬着牙,伸就往腰间摸过去,想去拿银针。可是,她身上的衣f早就被换了个彻底,别说银针了,就连她头发上从不离开的那柄桃木簪子也不知所踪。
“你是在找这个?”郑昭言见司徒鸢在自己身上摸索,修长的指尖从袖口捻起一只素雅的木簪,在司徒鸢眼前晃了晃。
“那是我的东西!”司徒鸢一见簪子,瞬间向着郑昭言扑过去,“物归原主,你还给我。”
郑昭言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在司徒鸢扑上来的瞬间,举起,利用身高的优势让司徒鸢无论怎么蹦跶都触碰不到簪子分毫:“这簪子我会还给你,但不是现在。”
“凭什么?”司徒鸢不f气。
“就凭这东西杀人无形。”郑昭言眯起眼,指在木簪上捻动了一下,瞬间,被藏在簪的一柄泛着黑紫se泽的银针已被转出来一半,“这针涂的毒可不少,若是还给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一不高兴,会刺我一针。”
见簪的奥秘已经被郑昭言知晓,司徒鸢也不再闹腾。她仰头望着郑昭言:“那按照你的意思,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还给我?”
“自然是我平安回到郑家的时候。”郑昭言正了神se,“你我顺水而下流落至此,没找到我的尸t,那些人断不会收。而我一介商人,只会经商,武艺实在平平,若无人保护,只怕没办法活着回到郑家。”
“所以,你是要我来当这个冤大头?必要时候推出去替你一命?”
“不,我要的,是与你共生。”郑昭言靠近司徒鸢,潋滟的眸子染上五彩的琉璃之se,像她y时见过的万花筒,微微一转,便是漫天繁花。
他说得坚定,可是,司徒鸢并不买账:“得了吧,左右不过就一簪子,你喜欢就送你好了,要你陪你演戏,做梦。”
“你的贴身之物可以说送人就送人,果然凡事,都要留丝后才行。”被司徒鸢拒绝,郑昭言脸上的志在必得却没有削减半分。他向前走了j步,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若我说,我的东西,除了簪子,还有一块玉佩呢?”
他这话说完,司徒鸢便马上变了脸se,摸向自己的脖颈。
那里挂着的,是裴止重伤后她随顺下来的玉佩,可是现在,空无一物。
原来他趁她昏迷的时候随拿走的,不止她身上所有的武器,就连她贴身挂在x前的龙莲玉佩都没有放过。
“那块玉,龙胜九天,花开并蒂,看起来,似乎是裴止的东西。”郑昭言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抬眼,神se异常地望着司徒鸢,“你这么排斥与我假扮夫q掩人耳目,不会是因为,那块玉佩是你们两人的定情之……”
“别胡说!”还没等郑昭言的猜想说完,司徒鸢便瞬间像是被踩到了逆鳞般跳起来打断,“好,我答应你,竭尽全力地配合你,只是你要遵守承诺,在得救之日,将从我这里顺走的东西,全部一件不落的还给我。”
“这个自然。”郑昭言眼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对着司徒鸢举起了的茶杯,“有劳夫人了。”
傍晚,篝火会。
等司徒鸢和郑昭言赶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
司徒鸢跟着郑昭言,远远的,就能看见篝火燎起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村落,众多衣着朴素的男男nvnv都围着篝火,挽地唱着,跳着什么。
“言哥哥~”还未等来两人走近,半路上,一个声音甜甜的小姑娘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额,准确地说,是拦住了郑昭言的去路。因为从开始到现在,那小姑娘完全无视了司徒鸢的存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郑昭言,忽闪忽闪的,让司徒鸢突然想起山单纯无害的小鹿。
郑昭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当是应答了她的呼喊。
“言哥哥怎么现在才来,篝火会都开始一半了,你都没有看见仪式前的歌舞。那歌舞,轻风可是有参与的哦。”
她这副模样,完全就是少nv怀春,想得到ai慕之人表扬的表现。
司徒鸢望了望小姑娘,又望了望不为所动的某人,眼滑过一丝了然。
她就说要掩人耳目的关系多了去了,他怎么偏偏选了夫q这一茬,原来,是为了让她帮忙挡桃花运啊。
啧啧啧,看来这人啊,还是不能长得太好。看看,像她这种长得低调的,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就在司徒鸢暗自庆幸自己的长相时,这边郑昭言却突然笑了下,一把将司徒鸢从身后拖了出来,强制地搂在怀里,连带着,指尖也揉上她的:“轻风姑娘不好意思,我夫人刚刚醒过来,我忙着陪她,所以忘了看你的舞蹈了,抱歉。”
“夫人?”轻风将这个称谓重复了一遍,完全放在郑昭言身上的视线终于转移,瞥向司徒鸢,“你是言哥哥的q子?”
司徒鸢扯了扯嘴角,刚想蒙混过关时,郑昭言却在轻风看不见的地方猛地拧了把她的腰:“想要回玉佩就配合好点。”
司徒鸢只得假笑出声:“对啊,听昭言说,之前是你在河边救了他,我们这才有惊无险。鸢儿在此,谢过姑娘了。”
“无需多谢,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救你。”
轻风这般直白的话让司徒鸢脸上的假笑略微有些僵y。她望着郑昭言看着她被怼后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眼灵光一闪,开始升起作弄之心来。
她挣脱开郑昭言的桎梏,装出一副贤q良母的样子,上前握住了轻风的:“轻风姑娘说的是,这救命之恩岂是凭我两句谢字就能还完的。要不就让我家夫君,以身相许来还姑娘恩情如何?”
一句话,让原本看戏的郑昭言瞬间变了脸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