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实在不愿意回忆上个周五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实在不愿意面对，他的情况到底给dra带来了什么。
【上周的这个时间，sever一出lee医生的诊室，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dra。
黑发的医生抬头看着铂金发的儿子，发现这孩子似乎颇不高兴。
“dra，咱们现在去接你父亲回家？”sever观察着儿子的表情问道。
dra沉默地点点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来。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自动地推起了sever的轮椅，向父亲的病房的方向走去。
“你是要六点半去接herione来咱们家吧？”sever坐在轮椅里，看不见自己身后dra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问题一出口，dra的身体就紧张了起来。
sever抬头看着dra的下巴，问道：“dra，你怎么了？”
从sever的角度，他只看到儿子哽咽了几下喉咙，然后听见了那孩子略带沙哑的声音：“爸，herione不会来了。她说……她要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院，而不是哈佛，也就不来参加为她进入哈佛而办的家宴了。”
闻言之后，sever的心就往下一沉。虽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某些专科确实比哈佛的强，但sever知道herione选择总排名第二的医学院，而不是总排名第一的哈佛，恐怕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位于巴尔的摩，而不是波士顿。
嘴上，sever却为herione辩解道：“herione确定她想要如何发展了？我记得那边有几个方向确实非常好……”
dra低下了头，用他那双与ci极为相似的灰蓝色的眼睛恳求地看着sever，低声说道：“爸，别说了。”
sever看着儿子那双带着悲哀的眼睛，伸手拍了拍儿子的下巴，道：“咱们先去我的办公室吧。”
dra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推着sever转而向血管外科的方向走去。
进了sever的办公室之后，dra沉默地坐进了给客人准备的沙发，转头看着窗外的花园。
看见儿子看向窗外时迷离的眼神，sever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上帝啊，这孩子这时候看上去真像……ci。——天，千万别……
sever推动轮椅，来到dra对面，看着儿子的眼睛说道：“dra，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躲着sever的眼睛，小声说道：“就那么回事呗。”
其实，用不着儿子说什么，sever就能猜出大致是怎么回事：dra想要继续留在波士顿继续照顾自己和ci，但herione已经不愿意了。
“我向她求婚了。”dra盯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sever握住了dra光溜溜的左手，知道儿子的求婚并没有成功。
“我……她……总之，她忽然说出那些要去约翰霍普金斯的鬼话了。”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低声说道。
dra的支吾让sever觉得有些隐情在内——这小子不会是在求婚的时候做了什么蠢事，惹得小姑娘不高兴了吧？
sever问道：“dra，你是怎么跟她求婚的？”
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扭过头去，不看sever。
sever觉得dra可能真的在求婚的时候做了什么傻事，于是道：“dra，别不好意思。要知道，你父亲当年向我求婚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一家很昂贵的法国餐厅，偷偷地让侍者将婚戒藏在了餐后的甜点中。而我呢，从头到尾都在为花的钱而心疼。到了吃甜点的时候，我推说已经吃饱了，坚决没要甜点，还坚持要你父亲把他的那份甜点打包回家再吃，因为我害怕他再点什么东西。哦，你真的应该见识一下你父亲当时的表情。——快说说吧，你们不可能比我们当时还糟糕。”
dra被这样囧囧有神的历史逗得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却仍然保持着沉默。
sever拍了拍儿子的脸，道：“herione是个好姑娘，要是为了些小事，就轻易放弃的话……”
dra躲开了sever的手，委屈地说道：“不是小事。”
sever坚持问道：“那是什么？”
“我……我请求她在结婚以后跟你们一起住在家里，她不答应。”dra撅着嘴，眼睛迷离地看着窗外。
sever一下子愣住了。说句心里话，他当然希望能够跟dra生活在一起，这样他也就能更多地将ci接回家来居住。但是，他也知道，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让他们照顾自己的父母已经是相当高的要求，就更不要说是照顾爱人的父母了。sever一向认为ci在某些方面是相当守旧的人，他相信二十二岁的ci会在abraxas需要的时候选择照顾abraxas，但他可不敢想象二十二岁的ci会愿意跟eileen snape生活在一起。换做是sever本人的话，哦，abraxas大概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被sever照顾的。如果说herione不愿意与自己和ci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从理智上说，sever是完全能够理解herione的。
心中叹着气，sever板紧了脸道：“我不记得我同意过，让你在结婚之后住在我和你父亲的屋檐下。”
“爸！”dra用雾蒙蒙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sever。
sever叹了一口气，道：“draione要求得太多了。没有多少年轻的姑娘会愿意与丈夫的一家子住在一起的。”
“我妈就愿意！”dra忿忿不平地道。
sever一下子被噎住了：是的，narcissa是一名仿佛是从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卷里走出来的旧时代的淑女。他完全相信，narcissa会愿意照顾丈夫的一家子，她也确实一结婚就开始照顾kgsley shacklebolt的身患老年痴呆症的母亲。而这样的淑女的第一任丈夫，呃，被他sever snape撬走了……
这时，dra发现了自己在说什么，不禁尴尬地闭上了嘴。一直以来，他都在避免在sever面前谈论自己的母亲和祖父，也避免在自己的母亲或是祖父面前谈论sever。
sever又拍了几下dra，勉强说道：“dra，我一直很尊敬你的母亲。她所做的事情，让人十分尊敬。但是……”
“爸，我以为你是我这边的！”dra赌气地道。
sever苦笑了一下，道：“dra，我当然是和你在一边的。herione没有抓住像我儿子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是她的损失。但是……”
sever的眼睛迷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dra，如果我爱你少一点儿，我会很高兴你愿意在结婚之后与我和你父亲住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自私一点儿，肩上的担子轻一点儿，快快活活的，就像theodore nott那样过着年轻人该有的生活。我也上过大学，我知道大多数年轻人在这个年纪里该把课余的时间花在party和恋爱上，而不是像你一样帮我照顾你父亲。dra，你用不着把那么多的责任都放在你自己的肩膀上。跟着herione去巴尔的摩吧，我知道你祖父在那边一样有生意等着你。”
dra感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继父，仍然坚持道：“我留在波士顿是有理由的。”
sever想了一下，试探地问：“你祖父？”
dra不安地动了动脚，明显不愿意在sever面前谈论自己的祖父。——他见识过sever和abraxas在医院的走廊里吵起来的情形。但既然sever问起来了，dra只好道：“爸，我怀疑祖父出现了老年痴呆症的先兆。我劝他去看医生，他把我骂了一顿。”
黑头发的医生关心地看着儿子。——愿上帝原谅他，他一点儿都不担忧abraxas的身体如何，但是很显然，ci和dra都爱着那个总是阻挠他和ci的关系的老头子。看着ci的份上，他早早地同意了abraxas对ci的探视权。然后，相看两厌的sever和abraxas自觉地错开了彼此探视ci的时间。
考虑到ci在abraxas来访之后幸福的笑容，sever按捺着自己心中的酸水，安慰地道：“有什么症状？也许只是老年性的记忆力衰退。”
dra不自在地描述道：“近期的事情刚说过就忘，失眠，头疼，偏执，呃，轻微的被迫害妄想。”
sever想了想，道：“听上去有些像血管性痴呆，但偏执和被迫害妄想又有些像老年痴呆。偏执和被迫害妄想有什么表现？”
dra为难地看了sever一眼。
黑发的血管科医生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祖父该不会说，我处心积虑地等着他过世，从而可以占有你父亲的财产，开始虐待你父亲吧？”
dra惊讶的表情很好地说明了sever的猜想的正确性。
sever忍着自己口出恶言的冲动，说出了事实：“这完全不是什么新的症状。实际上，四年前他就对着我的脸说出了那些话来了。”
尽管努力地管着自己的舌头，sever还是没能管住自己言语之间的恶意。——实际上，从ci中风之后，abraxas就再也不在hogwarts医院看病了，说是为了防止sever谋杀他。
然后，黑发的医生咬着牙对儿子说出了自己的诊断：“血管性痴呆的可能性比较大。早期的干预和治疗可以预防脑梗塞之类的急性发作，溶栓和适当的血管扩张可能会缓解症状。”
看着一副受到了打击的样子的儿子，sever缓和了口气道：“dra，把你的祖父尽早带到医院去接受治疗吧。”——如果abraxas再中风了，dra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dra点了点头，悲伤地道：“爸，你看我确实不能离开波士顿吧？”
sever从逻辑上推导出了一个问题：“那干嘛不跟你祖父一起住呢？”
dra支吾着说：“我，嗯，我祖父很高兴我能把父亲接回家居住。”
黑发的医生此刻觉得自己与abraxas之间的冲突异常的荒谬：两个人明明都是为了ci好，却彼此争得头破血流。如果我能够与abraxas搞好关系的话，我、ci与abraxas住在一起，再加上abraxas雇的那些仆人，dra哪里用得着为我们三个担心？
于是，sever说道：“draione好好谈谈。我……我会给你的祖父打电话，也许我们三个都不需要你担心的。”
为了让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sever还挤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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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医生，你的家宴不顺利？”lee医生察言观色地得出了结论。
sever叹了一口气道：“dra提出了在他们两个结婚后要和我与ci一起住的要求，他女朋友不愿意。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冷战。”
“你对此感觉如何？”lee医生继续问道。
sever痛苦地道：“感觉？我为此感到自责和羞愧！如果我做得好一点儿，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又怎么会——上帝啊，今天的年轻人没几个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就算dra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以这个标准叫他怎么找一个愿意与他结婚的好女孩？”
“snape医生，你不反对与婚后的儿子住在一起的主意？”心理医生问道。
sever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苦笑道：“是的，我……很可耻，不是吗？我在盼望dra的妻子做到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说起来，我前几天见到ci的父亲的时候恨不得跟他打起来。如果我跟abraxas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我们俩个早晚得把对方气死。我真的应该好好地控制我的脾气。”
“snape医生，你是说，你与ci的父亲见面了？”lee医生继续从sever的话中发现问题。
sever点点头，道：“是的，本来我是想着与abraxas缓和关系，这样dra就不用为我、ci和abraxas担忧了。结果，见了面之后，我们又不欢而散了。”
“至少，你们见面了。我不得不说，这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是不小的进步。”亚裔心理医生安慰道。
sever在心中对自己冷笑了一下：是的，对于两个偏执狂来说。
“那么，britten侦探上周末在家的时候，情况如何呢？”lee医生问道。
想到自己的丈夫，sever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ci的情况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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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和dra去接ci的时候，浅金色头发的男人完全不记得有请herione来家里吃饭的事情。他正忙着给自己戴上项链呢。ci用不听使唤的左手将项链的一端压在锁骨处，右手拿着项链的另一端，在镜子前边反复地试验着该如何把两端连接在一起。
一看到sever进来，ci就露出了笑容。他有些艰难地在sever面前蹲下，示意丈夫帮自己戴上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