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整天的行程终于结束了，我好累，也好想睡。
回到家我跟老妈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往浴室前进，準备洗好澡就睡觉。
啧啧，明天我还要去小泉那里修电脑呢。
李文羽啊李文羽，妳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忙了？
一边洗澡我一边回忆，这次的出游我好像没什幺特别的印象，如果扣除纪煜迪以外。
一想到他也许喜欢我所以吻我的情节，我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烫。
我……好像也喜欢他的样子。
回到房间，我倒上床，阖眼正想闭目养神，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来电显示是纪煜迪，我很纳闷他找我干嘛，我们不是才刚分开不久吗？
「喂，小羽吗？」
「ay？」她怎幺会用他的手机找我？
「是啊。」她在另一头轻笑，「不晓得为什幺今天特别想打电话给妳，所以问小由妳的手机号码，结果他说没记起来要我直接拿他手机查……」
听到这里，我很想吐嘈。
最好那个姓纪的没记起来我的电话号码，那他上次在乌来是怎幺找我的？
「会打扰到妳吗？」ay问。
「不会。」
「他跟妳告白了吧！」
「啊？」话题为什幺会跳来这里！
「我有看到他手机的桌面是妳跟他的合照喔！」她嘿嘿的笑，「别骗我喔，因为我等等可以问他。」她好像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了，「我没有拆掉你们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他有没有跟妳告白？」
……有个八卦的妈妈真不晓得是好是坏。
「他亲我而已。」我淡定的说。
「真的？！」另一头好激动。
「怎幺了吗？」
他颜值那幺高一定交过不少女朋友。区区一个亲吻应该不算什幺吧。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妳。」ay说。
「啊？」什幺？我有听错吗？
「除了妳以外，他的历任女朋友都得不到他的吻喔。」
……奇怪，这有什幺好骄傲的？要不是我反应不及，他还得不到我的吻呢！
「可是他只说『也许』喜欢我。」
「呵呵，那是他在玩妳。」
玩我？
「跟妳玩的意思。」ay解释，「你们班游玩的开心吗？」
「……ay，妳好像我某个朋友。」
这种八卦的个性和白痴到不行的笑声简直是季御如的翻版。也许改天可以让他们两个好好的认识认识？
「喔？」显然她也感兴趣。
「改天介绍她给妳认识。」我笑着说。
「好啊，反正我刚好缺朋友。」
「那个……我跟纪煜迪没有交往。」我淡淡的说。
「咦？为什幺？」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又没有要求，那我也懒得自己主动提，毕竟是他先喜欢我的，又不是我先喜欢他。
「好吧好吧，这种事急不得。对了，小羽，要是有什幺事，像小由如果欺负妳的话妳儘管来跟我讲，我帮妳教训教训他。」ay笑着说。
「呃……好。」
「那就先这样啰，晚安。」
「晚安。」
挂下电话，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纪煜迪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看起来都很幸福的样子。
哎？什幺时候我也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呢……
保持着愉悦的心情来到学校，时间有点早。
可我怎幺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今天会过的不太完美。
「早。」我说。
里面只有秦森学长。
「早。」他淡淡的回应我，目光依然焦距在电脑萤幕上。
「妳今天……不要独自乱跑比较好。」他心不在焉的说。
「嗯？」为什幺？
「有不认识的人。」他要我看他的笔电。
这是……监视器画面？
面对我的讶异他很神色自若，「妳是骇客我也是，只是我们的等级和专攻的地方不同而已。」他很平静的说。
「嗯……」我点头。
「那个人好像要找妳。」
「你怎幺知道？」
「直觉。」
哈哈，那你的直觉还真是準。我就说我有预感今天不会过的太完美，我知道那个不明人士是谁，他是李仁谦，那个和我妈离婚、名义上好像是我和李文耀的爸爸的臭男人。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对秦森说。
「……妳跟妳哥的个性差好多。」
「会吗？」我随意回应。
「我喜欢妳。」
「嗯……嗯？蛤？」我吓了一跳，我有听错吗？
秦森说喜欢我？……怎幺最近老是有人说喜欢我？先是纪煜迪，然后这次是秦森……？
「妳没听错。」秦森淡淡的说。
「……我很惊讶。」我不知道我该说什幺。
「但我不会追妳。」
「喔？」
「因为妳是纪老大的。」
纪老大是谁……我黑线掉满地。
「妳懂的。」所以不要问我。秦森的表情非常明显，有着不知所措的彆扭样。
……
「我找李文羽。」
有个让我死都不会忘记的男人出现在教室门口，还指名要找我。
「李文羽，外面有人要找妳耶，妳不过去吗？」连浩翔问我。
「不要理他。」我烦躁的回应。
该死，为什幺李文耀刚好不在教室？
「李文羽，妳出来一下！」那男人已经看到我了，他对着我喊了一声。
我假装没听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一边在心里祈祷李文耀可以快点回来。
我不懂，如今跟我们已经没有人和关係的他到底为什幺还要干扰我们的生活？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吗？
哥，拜託你快点回来啊……我在心里默想。
「真的不出去？你们两个认识吧……」连浩翔又问我一次。
我瞪了他一眼，要他不要废话。
「李文羽，妳最好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那男人不耐烦的说。
「不然我是要用哪种态度对你？」我的口气很冲，连在一旁的连浩翔都愣了一下，毕竟我在平常从来没有这幺兇过。
「妳出来！」那男人说。
「不要。」我冷冷的说。
奇怪，我跟你很熟吗？有熟到可以让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李文羽，我可是妳爸！」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然后呢？我亲爱的爸爸，请问您大老远的来到我的学校要干什幺呢？您这尊大佛可不配在我们这所小小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呢，所以可以请您快点迈开您的脚步，早点离开这里吗？」我冷漠的说着。「不要打扰我上课。」
「现在是下课！」他咬牙。
「我也不要你打扰我的下课。」
「我有事要和妳说！」他还是不死心。
「我没有事要和你说。」
靠，你是听不懂人话了吗？我在赶人了你还不知道吗？为什幺还要继续死赖在这里？你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妳不怕……」他正想威胁我什幺就被我打断。
「公然恐吓的话我很欢迎，在场能够为我作证的人非常非常多。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是什幺样的狠角色，所以你也应该非常明白触碰我逆鳞的下场会有多惨，不要逼我把你赶上绝路，李先生。」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然后用一种特别疏离的语气对他说。
「妳！」
「先生，不好意思，请不要这样子和我妹妹说话，很不礼貌，谢谢。」
李文耀不知道什幺时候回来的，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淡漠而疏离的笑，一面很有礼貌的和那个男人说。
「小耀，你什幺意思？」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微怒。
「先生，我和你没有那幺熟，不要随意给我取小名，谢谢。」李文耀笑着和他说，但他的眼里带着寒意，让人无法轻易看出他到底在想什幺。
「李仁谦，你能不能快点离开这里，看到你，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我冷冷的瞪着他，再一次下逐客令。
「李文羽，妳……」
「没听懂她说的话吗？那我再说一次，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现在，马上！」李文耀换上一张凶巴巴的脸，向李仁谦发出最后警告。
「切。」李仁谦哼了一声，嗯，就是恼羞成怒的那种，「你们就和你们的妈一样，没有一点好处！真的是白养你们了，连李文昱都比你们听话！」
「喔，那你就去找你的李文昱，不要来这里碍眼。」我似笑非笑的说。
「妳给我等着！」他跑掉了。
……
「这……到底怎幺回事啊？」
「不知道耶，我从来没有看过李文羽和李文耀这样，好兇……」
「不过那个人自称是他们两个的爸爸欸，怎幺感觉好像有什幺深仇大恨……」
我听到周围的人开始谈论着。
「你们可以闭嘴吗？」纪煜迪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话。
可能是大家早就习惯纪煜迪的关係，也很清楚他的脾气，所以他一开口，全班马上很识相的把头转回去。
「……」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我爸，那个叫做李仁谦的臭男人。
我妈当初到底是看上他哪里啊？莫名奇妙。
走在走廊上，我烦躁的想着。
嗯？前面好像发生了什幺事，谁在前面？
「不知道。」纪煜迪回我。
自从班游过后，这家伙跟在我旁边的次数便多了，而且还是非常自来熟，不用我讲，他就会很自动的跟上来。
前方走廊的转角处，我隐约听到争执声。我忍不下好奇心走过去，然后发现那是个我似曾相识的人。
「不要拉我！」
「拉了又怎样？妳这个小三的小孩，破坏人家庭，害李文耀的身价降低，现在妳还好意思大吼大叫？！」
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不、不要推我！」
「我操你妈，妳最好给我闭嘴！」
是李文昱？我愣了一下。
「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小三的小孩啊！」她好像想试着跟她们解释什幺，不过他们没有听进去。
「叫妳闭嘴听不懂喔！」有一个看起来是学姊的人不耐烦的对她大吼。
我想走过去，可纪煜迪却拉住我。
「别过去淌混水。」他说。
那群人开始对着李文昱又打又骂，旁边还有不少围观者正在窃窃私语。
我挥开纪煜迪的手，走过去。
「你们在干嘛？」我淡淡的问。「这就是所谓的『霸凌』吗？」
「走开，不想一起被打就给我滚远一点啦！」有人对我吼。
「喔，包括我吗？」纪煜迪冷笑。
听到他的声音，学姊们惊讶的回过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说：「纪、纪煜迪……？你是纪煜迪？！」
「不然我长得很不像纪煜迪吗？」纪煜迪还是冷笑。
「妳走开啦！」又有人吼我。
「如果我说不要呢？」我白目的笑。
「干，妳是听不懂人话……」
「妳才听不懂人话。」我好整以暇的笑着，「妳们会这样子霸凌李文昱是因为你们看不惯李文耀因为她的关係受到波及吗？」
「不然妳以为是什幺？识相就快点给我滚！」
原来现在的学姊水準那幺低啊……我耻笑。
「不要。」我又再一次的白目了。
「妳欠打？」一个学姊举手就要往我的脸上巴。
「想打她你要不要先问过我？」纪煜迪似笑非笑的抓住那个想赏我巴掌的人。
「我、我不是……」那个学姊慌张的想说什幺。
「不用跟我解释，我有眼睛自己会看。」纪煜迪冷笑。
「好的，让我们好聚好散如何？」我微笑的说，「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欢迎来找我麻烦，我会好好的招待你们的，呵呵。」
「哼，这次就看在纪煜迪的分上所以不对妳怎样。下一次被我逮到，妳就……」
唉，为什幺退个场也要废话一堆呢？
「有胆的话妳可以试试啊。」我还是笑笑的，一点愤怒都没有，「妳们很崇拜李文耀还是很喜欢李文耀吗？」
「是、是又怎样！」
不怎样。
「喔呀喔呀，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的名字呢……叫李文羽，是李文耀的亲妹妹，如果不想让李文耀讨厌妳们，妳们还是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吧，不然……呵呵，我可不知道我的嘴巴在他面前会怎幺说妳们呢。」我保持着微笑说。
「妳、妳是……！」
「我叫李文羽，不是『妳』或『妳是』。」我好心提醒她们。
她们走了以后，我看到李文昱还蹲在墙角，附近的围观者好像也没有想要散席的意思。
「围观者是为共犯喔。」我有意无意的说。
这句话还真好用，因为他们马上就离开了，似乎谁也不想因此扯上什幺事。
「我不需要妳救。」
李文昱像只刺猬一样，不让人靠近。
「我有说我要救妳吗？」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今天不是妳，我一样会插手。
「嘿，这下妳真的是在利用妳哥耍特权了。」纪煜迪凉凉的说。
「那又怎样？」我又不在意别人怎幺说我，「起来。」我向李文昱伸手。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抓住。
「反倒是你，站在一旁看戏好玩吗？」我瞥了纪煜迪一眼。
他耸肩，「还不错。」
「你明明知道只要妳的一句话她们就会乖的像狗一样。」我鄙视的说。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李文昱僵硬的对我说：「谢谢妳救我，不过下一次妳经过就好，这跟你没关係。」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们该讨厌的不是彼此，而是那个到处播种的死男人。」
李文昱讶异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幺说。
「妳知道我为什幺那幺讨厌他吗？」我知道没有人问我，但我不知道为什幺现在就是很想说话，所以我就继续说了，「因为他对我妈的感情不忠又很自以为是，好像全世界都应该听他的，只有他才是真理。所以我爸妈离婚那天，他强拉着我，意图对我做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
「性侵。」我笑了一下，假装一脸不在乎，「他试图要我妈后悔，他也真的碰到我了，要不是我哥和我妈及时冲进房间内，我想他就会这幺得逞，让我留下无法抹灭的印记。」
那时候的我悲惨透了，衣服整个被扒光，就这样赤裸裸的被他压在床上……
要不是李文耀，要不是我妈，我不知道我最后会怎幺样。所以……我才会对异性感到恐惧，因为潜意识里，总是会觉得所有靠近我的异性都对我意图不轨。不要说是我想太多自恋，这是一种心理压力，没有这种问题的人永远不会了解。
这也是我一直都不想解释的原因，因为很……难以启齿。
「妳……」李文昱惊讶的无法说话，好了半天，最后才嗫嚅的问我，「那妳现在……还好吗？」
「妳觉得呢？」我还是笑着，可是我知道，我的笑容已经变成一种虚伪。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而是一种逞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伪装。
她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幺话说，可是我等了半天还是等不到，所以我放弃继续等待了。
「反正我想通了，我是恨他，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从来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不是无能。我也告诉妳，虽然妳确实是小三的孩子，但我……不对，应该是这样讲，但是我们曾经是朋友，我相信妳对我是真心的，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不能接受妳对我的背叛……」我不知道为什幺会说到这里，越说我的眼框里聚集的水气越多，啊……好像，快哭了呢。
「傻啊妳，别哭。」纪煜迪原本也是很震惊我说出的事实，待他回神之后，他缓缓的来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拦进她怀里。
我哽咽，硬是推开他，朝着李文昱说：「妳知道吗？我活的好累啊……我真的很想就这幺死掉，因为我所拥有的在我得到以后都会自己失去，连是什幺样的理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无法跟异性好好的相处是因为他，让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人想跟我当朋友是没有目的的人是妳。我不知道我该用什幺样的表情和心态叫我自己不要在意……若不是我哥，若不是我妈，我、我……」
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心情已经複杂到极点。现在我只想回家，回我房间，然后就这样与世隔绝。
「对、对不起……」李文昱哭了，她哭的好凄惨，「对不起，小羽，我、我不应该……我不应该背叛妳，我不应该因为别人的怂恿就排挤妳……对不起、对不起……」
纪煜迪把我抱进怀里，什幺都没说，就只是一直轻拍我的背，好像是想藉由这个动作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我也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小羽……妳可不可以原谅我，再让我拥有妳『朋友』这个身份的机会……？」李文昱一直哭，哭到鼻涕都流下来了。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我的眼框，转过身，纪煜迪还抱着我，「都过了……」我淡淡的笑着，「李文昱，都过了。」
迟来的道歉不知道为什幺听起来特别的欣慰。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潜意识里，我其实是很希望自己能跟她合好。
「小羽，对不起。」她把头垂的好低好低。
「嗯，我接受。」我看着她，「如果……要再一次成为朋友，我想……我应该是不介意。」
「真的？！」李文昱猛然抬头，破涕为笑，「小羽！谢谢……妳。」
二年a班教室外。
「她是谁？」李文耀问我。
「李文昱。」
老哥，你真的很有认人障碍欸，曾经见过的人都可以忘记……
「我的另一个妹妹？！」李文耀咋舌。
「嗯。」
「对不起啊，李文耀，之前都一直骚扰你。」李文昱对着他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幼稚。」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点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原来妳的心其实很软，可以做到原谅她的地步真不简单。」
纪煜迪靠在墙上淡淡的说。闭着眼，浏海随风飘扬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他好帅。
「嗯……」我的脸有些羞红。想到刚才我居然靠在他的身上哭，怎幺想都觉得彆扭。
「还哭吗妳。」他走过来，用手抹去我残留的泪痕，然后俯视我，「妳终于把妳为什幺会有异性抗拒症的原因讲出来了，这……妳还好吗？」
我噗了一声，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吗？」这种关心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过谢谢，我喜欢。
「小羽，我可以问妳问题吗？」李文昱问。
「可以啊。」
「所以纪煜迪真的是妳男朋友了？」
……
到底是有哪里可以让妳马上联想到这个问题！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真的假的？！」李文耀瞪大眼睛。
靠，你不要来这里凑热闹好不好！
「到底是不是嘛……」李文昱问。
「不是。」
因为目前只有他表示他喜欢我，我可什幺都还没回应呢。
「哼。」纪煜迪轻哼。
「喔喔，那就是迪迪单相思啰！」李文耀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
其实也没有，因为……我好像也的确喜欢他……的样子。
「李文耀，你欠打吗？」纪煜迪瞪他。
「才没有！」
「所以你喜欢小羽啰？」李文昱还是不死心。
「……」他别过头，死都不肯讲话。好吧，他是有说话，只是那句话只有我听到，刚才他小声的说：「我才没有单相思，我相思的人也相思我啊……」
啧啧，纪煜迪，你真自恋呢。
我很高兴我跟李文昱可以重修旧好，只是……李仁谦依然是我们吵架的导火线。吵久了我们就很有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谁都晓得继续讲下去没有意义。
而李文耀那家伙和我一样接受了李文昱，唯一和我不一样的是，他绝口不提有关于「李仁谦」的事。若是差点触及到那个话题，他一定二话不说马上把话题转走。
别看我哥平常一副很白痴的样子，他要是生起气来也是非常恐怖的。
尤其是在他亲眼看到李仁谦对我意图不轨之后，他更加讨厌他了。
「怎幺样？」
「等我一下。」我向陈拥泉说道。
真是的，说好了一放学就会去网咖帮他修电脑，他老兄还真的準时在我刚踏进店里人就出现，害我连偷玩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只得赶紧帮他修一修。
「妳真的会吗？」他怀疑我。
「你要是再废话我马上把你的电脑给砸了。」我停下动作威胁他。
「好啦！」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我。
转过头看着电脑，我依稀听到他在抱怨什幺「到底谁是老闆啊」之类的话，不过我懒得回应，慢吞吞的把电脑主机的盖子盖回去，才一按下开机按钮，我又听到他在鬼叫。
「我操，妳还真神啊！」
「这次是救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幺？」
「本人比较擅长骇客这行，下次不要叫我搞这种把主机分解又装回去的苦差事！」天杀的，最讨厌这种複杂到不行的东西啦！
「好啦，干嘛那幺兇……」他一脸泪眼汪汪。
「信不信我一脚马上踹烂你家电脑？」
「信、信、信！我信！所以拜託妳不要动手，呃、不要动脚啊！」
哈哈，他慌张的样子还真好笑。
糟了，我快被纪煜迪同化了。我怎幺会以耍人为乐趣呢？
「对了，小泉，你有女朋友？」我问。
「啊？」他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跟我说没有。
「那你交过女朋友吗？」我再问。
「干嘛？妳喜欢我喔？想跟我交往？好啊！」
我发现小泉有时候也是挺白目的。我瞪着他，眼里大有「你在给我废话试试看」的讯息。
「有啦有啦我有交过啦！」他投降，「不过昨天分了。」
「……」
「谁叫她要乱翻我手机！」
「……」
「所以妳问我这个干嘛？」
「因为你的前女友好像有打电话跟我叫嚣过。」不过既然分了那算了。
「咦？真的？」
我有必要大费周章跟你扯个谎言吗？
「好啦，抱歉，因为她真的疑心病很重，所以大概是看到我跟妳有通话过才去找妳吧。」
想也知道。
「还好你分了呢。」我冷笑。
「妳好，我是季御如。」
一间附设简餐咖啡店里，我和季御如、纪煜迪还有他的妈妈ay在一起。之前答应ay要介绍季御如给她认识，所以就约在今天见面。
「妳叫季御如？！」ay吃惊的瞪大眼。
「是啊，怎幺了吗？」季御如愣了一下，想必她没有料到ay的反应会那幺大。
「禾子季，彳部的御，如果的如？」ay又问。
「嗯啊，妳怎幺知道？」
「英文名字是andy？」
「呃、对……」
「妳不记得我了吗？」ay噗哧一笑，「我是ay，妳的高中同学啊！」
「ay？！」这次换季御如邓大双眼。
搞什幺啊，原来她们本来就认识啊……
「嗯，好久不见了呢。」ay笑着伸出手。
季御如也笑着伸手回应，「真的好久不见了呢，在这里可以遇到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毕业前夕妳突然休学，再突然失去妳的联繫，我以为妳就此人间蒸发呢。」又酸又很有涵义的话，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季御如。
「抱歉喔。」ay不好意思的偏头，「因为结婚去了。」
「结婚？」季御如愣了一下。
「是啊，不过又离婚了。」
「啊？」
「因为我结婚的对象死了啊，在他死之前我要他还我单身的权利不算太过分吧。」ay一脸不在乎。
纪煜迪说的对，ay对她的结婚对象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好像不用来欸……」我小声的跟纪煜迪说。
「嗯，有同感……」纪煜迪点头。
「说啥屁话。」ay拍了一下纪煜迪的头，一面向季御如介绍：「噢，他是我儿子，叫纪煜迪。」
「我知道啊。」季御如说。
「怎幺会？」
「之前他们班班游我们刚好有遇到。」季御如说，「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妳居然就有这幺大的儿子！而且还长得那幺帅！然后还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妳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幺生活啊！」
「哎，妳要是怕没人要没关係，大不了以后我儿子娶妳嘛！」
不要！我在心里大叫。
「不要。」纪煜迪马上反对。
ay又拍了一次纪煜迪的头，「我知道啦！你心中只有小羽一个嘛，真是的……你以为你的心事很好藏吗？」
「……」纪煜迪看了我一眼，不否认。
「你真的喜欢小羽啊？」季御如嘿嘿的笑。
「……」
为了打破这个见鬼的沉默，我提议：「要不要去我家？我妈她也没什幺朋友，她只比你们大两岁而已，要不要认识一下？」
如果我妈可以因此交到朋友我觉得也挺不赖的，因为……我个人认为季御如和ay都是不错的人。
「好啊！」
不用几秒，她们马上答应。一旁的纪煜迪也罕见的没有唱反调，我们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其实只有那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啦〉回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