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呢?”
“呃,嗯,是啊!”
塞肯道夫显然还在考虑一些东西,所以回答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张海诺见状,又试探性的说道:“只可惜巴西海军现在一年都难得拨出两艘驱逐舰的预算,不然我倒是可以替塞肯道夫先生介绍几笔大订单!”
塞肯道夫的眼神显然有些暗自失落,“嗯,是有些可惜!我们造船在战争期间建造了大批品质优秀的舰艇,这在海军界是有目共睹的,可如今凡尔赛条约也签订了,机器设备也要被拆走了。我们今后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建造大型舰艇了!”
“塞肯道夫先生这话有些过于悲观了,只要保留下来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等到德国摆脱凡尔赛条约束缚的时候,重新购买设备和建造军用舰艇还会是难事吗?”
张海诺心里盘算着,建造大型军舰虽然很诱人,但施奈德造船厂还没有那样的实力和底气。一战期间,建造一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成本折算美元得要上千万,且不说施奈德造船厂能否拿出这么多资金来,建造这样一艘战列舰无疑会引起英美等国的强烈关注,这又和张海诺的初衷相违背了。
考虑到船厂的持续性发展,在张海诺的计划中,船厂的技术研究将尽可能的和经济挂上钩:不仅是货轮、轻型舰艇可以卖,性能较为逊色的潜艇同样可以出售给南美诸国——市场摆在那里。就算自己不卖,英美地造船厂也照样会将二流甚至三流的潜艇出售给他们,虽然南美各国对潜艇的总需求可能还达不到两位数,但作为政治投资来说影响力却不可小视。
“塞肯道夫先生也不用太悲观,等我们的船厂在巴西的影响力扩大之后,必然会和上层官员搞好关系。一旦巴西政府有大型舰艇的订购计划,我们定会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争取!”
张海诺刻意在“合作伙伴”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过按照历史的发展来看,巴西在一战前刚刚向英国订购了米拉斯吉拉斯级和里约热内卢级战列舰。虽然被誉为“多炮塔神殿”的里约热内卢级因为巴西国内财政危机而被迫放弃,但米拉斯吉拉斯级地两艘战列舰——米拉斯吉拉斯号和圣保罗号却一直服役到了50年代,在此期间巴西只驱逐舰。二战前后还向美国租借了一批驱逐舰,所以,塞肯道夫是基本上没有机会从巴西政府那里接到大订单了。
可是,这个对造船订单无限渴望的造船厂经营者兼大股东哪里知道未来的局势发展,考虑再三之后。他最终允诺道:
“我们完全可以在合作协议中约定有关轻型军用舰艇设备地转让事项,包括鱼雷艇、布雷舰、海防炮舰和巡逻舰!”
虽然这其中并没有张海诺最渴望的潜艇,但他很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从谨慎的角度考虑,目前他们的要务是先和这家德国造船厂建立起合作关系。至于潜艇,只要和威塞尔造船厂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今后再找机会并不难。
在达成初步意向之后,塞肯道夫热情地为张海诺和赫森举办了一个内部晚宴,参与者尽是这家造船厂的高层管理人员。显然,这样一笔总额有可能超过100美元的大交易让每个人都对这两位“奥地利富商”恭敬有佳,并将其视为造船厂本年度最受欢迎人物。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双方开始就合作的具体细节进行协商。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塞肯道夫大方地派出一个五人专家团队专程陪同他们参观造了船厂的设计室、零部件生产流水线以及造船区,并向他们详细介绍了各种船只的建造过程。在张海诺眼里。这家德国大型造船厂虽然没有做到标准化,但从它齐全的造船设施来看,年造船能力也是相当可观的。
相比之下,施奈德造船厂在这方面还几乎是一片空白,唯一的优势,就是巴西目前的工业用土地价格相对便宜,这次萨尔瓦多市政府批下来的土地面积就有80公顷,而且海德伍特向张海诺保证,\规模继续扩大,船厂附近的空地将优先提供给他们。
“马丁博士。可以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么?”
刚刚参观完威塞尔造船厂历史最悠久的1号干船坞,张海诺有意让全程陪同他们参观船厂的专家团成员马丁齐尔格博士跟自己走得稍微靠后。而赫森则与船厂派来的另外几位陪同参观人员走在前面。
“当然!”
年纪刚到五十、头发就只剩廖廖几根的造船专家马丁齐尔格显然应了“聪明绝顶”这个成语。
之前张海诺已经从另外几个随行专家那里旁敲侧击的了解到,马丁是威塞尔造船厂在战前从汉堡一家造船厂挖来的,是舰船动力系统的专家,在柴油机方面颇有研究,战争中德国海军从威塞尔订购地几批雷击舰和潜艇他都参与了设计和施工。随着战争的结束,德国海军取消了之前全部订单,马丁便重新转回民用船只设计部门。
一听到是柴油机方面地人才,张海诺当时眼睛就绿了,让这样的专家埋没在民用轮船部门,简直就是一种罪过。于是,他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这位博士挖走。
“许多人都认为大型舰
煤和重油锅炉的天下,柴油机只适合在小型舰艇上使快艇和潜艇,您也这么看吗?”
马丁显然没有想到张海诺所谓的“私人问题”会是自己非常感兴趣的课题,这一点他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说出一大堆专业上的东西,不过考虑到眼前这位只是个有意和威塞尔合作的商人。他从简说道:
“就目前的技术而言,柴油机的体积过大,且在高功率航行时会产生剧烈震动,从而影响到火炮精度。其实我们在战争中曾试着在两艘新造地战列舰上使用柴油机动力,但这些尝试后来都失败了。不过,柴油机在油耗率方面的优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搭载同样重量的燃料,使用柴油机的船只续航力要远远超过使用重油和煤炭的船只!”
看到马丁博士一副认真的表情,张海诺决定进一步让他放松警惕。
“这两者不可以互补吗?博士。我的意思是在一艘需要进行远洋作战的军舰上,可不可以既装重油锅炉又装柴油机,这样巡航时只使用柴油机。作战时使用重油锅炉,就能既保证续航力又能提供一定地最高航速!”
马丁想了想,“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前提是将大功率柴油机的体积减小到一定地程度,以现今的柴油机技术还达不到!也许10后技术就能进步到那种承担。但也许30年都不够!”
“那么马丁博士今后准备投身于这方面的研究吗?”
马丁一愣,紧接着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先生也看到了,目前船厂新建的货轮所采用地都是传统的燃煤锅炉,因为它们比重油锅炉和柴油机都要便宜!战争中为了配合雷击舰和鱼雷艇的建造,船厂组织了一个柴油机研发部门。可是战争一结束,所有人都被调回原来的岗位了!再说,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机器就要被英国人拆走,造船厂也就变成一具空壳了!”
“真是可惜啊!”
张海诺一起摇摇头,可若不是这种情况,他要想从造船厂挖走这方面的人才,余地恐怕就很小了。
在接下来地几天时间里,张海诺时不时的找马丁聊上一聊。内容大都是和柴油机方面的发展有关的。张海诺虽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对未来舰艇动力系统的发展还是有所了解的,凭这些就足以勾起马丁这样一个柴油机专家的胃口。到了最后,他悄悄告诉马丁,自己在巴西投建地船厂不仅要建立专门的柴油机研究部门,还准备积极从德国引进这方面的人才和技术。
马丁嘴上没有说什么,而张海诺也没有立即向他发出邀请,而是用平常聊天的口吻告诉巴西政局稳定、消费水平低,切经济和工业都在快速发展,如今前往巴西的德国移民也越来越多。在说出施奈德船厂已经从巴西政府那里拿到了若干永久居留身份的名额、像马丁这样的专家全家过去都能很快办妥移民手续之后。张海诺欣喜的发现马丁已经开始动摇了!
赶在协约国派来的监督专员抵达之前,张海诺他们和威塞尔造船厂的总体合作协议终于在各个方面达成了一致。眼看上百万美元地大项目即将到手,塞肯道夫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张海诺的小小附加条件——让马丁博士以“技术专家”地身份长期留在施奈德船厂工作。
两周之后,英法等国派来了查封工厂设备、负责拆迁和拍卖的监督专员,在清查了工厂的机器设备之后,他们随即公布了拆除和拍卖计划:包括威塞尔造船厂在内的十余家德国造船厂、以克虏伯为代表的德国军火工厂的设备,都将进行拆除,拍卖面向所有的外国公司,并采用现拆现卖的方式进行。
在公众眼里,英法这样的暴行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他们就像是一伙强盗,不但冲进别人家里拆东西,拆了还肆无忌惮的当场进行拍卖,普天之下这样荒谬的事情大概也只有英国人和法国人能做得出来!
张海诺虽然对协约国也是心存鄙夷的,但这无疑给了施奈德造船厂一个扩充实力的好机会。不仅是造船设备,张海诺还让赫森前往蒂森工业区看看有没有机会买到克虏伯军火的生产线,可惜的是,协约国在军火制造设备这方面还是较为谨慎的,他们宁可将这些设备当作废铁出卖,也不愿意将包括关键设备在内的机器成套卖给一个陌生的巴西造船厂。
最终,在塞肯道夫和造船厂内部人员的帮助下,张海诺以远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下了威塞尔超过三分之一的机器设备,另外一些则被来自荷兰、丹麦和挪威的造船厂买走。
至于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在遭遇这次重创后并没有就此沉沦,和约监督委员会的人员撤离之后,他们对造船厂进行了重组,不久之后便通过动用储备资金和贷款买来了新的设备,以巴西施奈德造船厂货轮和3油轮的订单为契机,他们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造船能力,从代中末期开始又陆续恢复了各型军用舰艇的建造。
无独有偶,和威塞尔遭遇相似境况的克虏伯也在暂时的沉寂之后设立新公司、建立新工厂,买下新煤矿,产品主要销往苏联。后来,在德国参谋部的要求下,克虏伯家族秘密参加了德国的重新武装,1926年制造出了第一批装甲车,两年后恢复了大炮生产。
崛起之路
第051章 - ~拯救埃德文~
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顺利带回合作协议,并买下大批后,张海诺他们开始筹措运输这些设备机器用的货轮,同时,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人口”——艇员及其家属共计163人,赫森他们在不莱梅雇佣了3造船工程师、9名技师42熟练的造船工人,这些人都愿意到巴西去定居;张海诺聘请来的3潜艇专家中只有克莱斯特孤身一人,另外两个都带了助手和家人,这里又是19人;\厂提供46名技术和辅助人员将在一周后做好出发准备。
这样一来,要乘船前往巴西的总人数已经接近
快速号只是一艘远洋货轮,如果将货舱全部改造成住舱的话,倒也可以装载两三百号人前往巴西,但这样一来船上的居住条件就非常差了。考虑到这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张海诺最终同荷兰的皇家船运公司签订一份大额运输协议,租用包括5500吨~级的远洋货轮“王冠”号在内的7艘轮船,以尽快将这里的人员和设备运回巴西。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日历已经翻到了1919的11月,这距离张海诺他们初抵不莱梅港已经过去了7个星期时间,绝大多数艇员都已带着他们的家人归队,但是在清点人员之后,大家发现唯独缺了埃德文和罗德两人。
再三确定之后,张海诺从艇员们那里得知埃德文和罗德确实在旬离开快速号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考虑到大家在将家人接往巴西之前还需要处理诸如房屋、地产、大件家具等等,而且有些人住在比较偏僻的乡村,所以张海诺只要求艇员们4之内归队即可,而前段时间他又恰好忙着按照雷德尔提供的那份名单各处奔走,赫森和艇员们也为招工事宜和安顿家属忙得焦头烂额,竟没有人提起埃德文和罗德的事情。
平时素来沉稳的张海诺,这次终于发火了,因为他看到了一种很不好的苗头在团队中滋生,那就是松懈!
“大家都听好了。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平时,忽略你们身边潜在的威胁都是致命的!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松警惕!在这件事情上,我首先作出自我批评——最近我忙于和威塞尔签署合作协议、聘用专家,对我们团队内部的事务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才导致埃德文和罗德逾期未归至今才引起注意这样地人为失误!”
平日里心平气和的人,爆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艇员们从一开始就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放在张海诺那里。当这位指挥官首先提出自我批评的时候,他们反而比自己受到批评还要难受,尤其是西蒙和另外几个专门负责清点人数的艇员。这个时候都难过极了。
“还有大家,都应该从自己的角度总结和反省一下,以我们目前的境况,松懈带来的只会是灾难!一旦我们所保守地这个秘密被外人尤其是英法所知,那么不论u-148是我们的团队就全毁了。也许连那份宝藏也不例外!所以,我希望大家多为团队着想,同时这也是为你们和你们家人的未来考虑,加强警惕,即便是回到了巴西,也不要再犯这样低级地错误!”
说罢。张海诺转过头看看赫森,这位经验和资历都比自己老到许多的王牌艇长,以一种肯定和勉励的目光看着自己,并且微微点了点头。
埃德文这小子,张海诺是再熟悉不过了,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绝不会在离队7周之后仍未返回,罗德是u-21艇尾鱼雷舱的鱼雷长。在张海诺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憨厚地老实人。因此,他接着说道:
“这个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最忠实的战斗伙伴,不分等级和职位,都是不可或缺的。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这个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现在,我宣布组织两支搜索队,一组前往埃德文的老家德属西里西亚地格尔利茨,一组前往原德属波美拉尼亚的但泽市,也就是罗德家的所在地。务必弄清楚他们不归队的原因,如果他们确实遇到了麻烦。应帮助他们及时解决!第一组由我亲自带队,第二组由西蒙带队,赫森上尉留在不莱梅负责全局!大家各司其职,留在不莱梅的人听从赫森上尉的指挥做好出发前的准备工作,等两队人马一返回,船队就启程前往巴西!”
对于这个分配,大家都没有异议,在挑选两组搜索队成员时,几乎每个艇员都表现得很积极,但是考虑到这次行动的性质,张海诺决定两组人员都不超4。张海诺亲自率队地这组一共有3名成员时的勤务兵沃纳斯塔尔德,u-148第一猛男布拉茨,最后就是他自己。三个人从不莱梅登上了东进的列车,28个小时之后,他们带情踏上了西里西亚的土地。
普属西里西亚在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版图中位于东南部,正好和不莱梅等西北部港口处于对角线位置;至于但泽市,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城市随着一战结束而被划为国际共管的自由市,经济由波兰控制,若干年后成了德国入侵波兰的理由之一,它位于德意志帝国版图地东北部,也是距离不莱梅相对较远的地方。
张海诺地记录簿上,有每个艇员的详细家庭住址,这是在他们还在爱琴海打捞沉船时就已记录下来的。埃德文留下的地址,是格尔利茨以南的沃夫根镇31号。
“请问,埃德文施巴尔先生住在这里吗?”
敲开门之后,张海诺客气的问前来开门的这位女子。从外表来看,她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岁,长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鼻子很高,至于那双眼睛,则和埃德文的一模一样,两人整体容貌的相似度接近六成。
在少妇的身后,还藏着一张怯生生但是非常可爱的小脸蛋。
就张海诺所知的情况。埃德文的父母一共生了7个小孩,但活下来地就只有他和两个姐姐。如无意外,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他的一个姐姐,至于这个有些怕生的小朋友么,应该就是埃德文的小侄女了。
“是的,你们是……”
年轻的少妇非常警惕的看着张海诺和他身后的两人,目光从大块头身上扫过的时候,眼里显现出一种不安地神色。
张海诺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们是埃德文在帝国海军部队服役时的战
们之前约好要在不莱梅碰头地。可是他没有来,所以他给我们的地址过来看看!”
年轻少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连忙侧身往旁边一让。“三位请进来说话!”
这栋房子是德国东部典型的民房,即底楼加上一个半层的尖顶阁楼,这样的房子一般还有一个地窖。它们要么是以木质结构为主,好一些地则是木石结构,里面通常是木质地板和墙壁。
这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而且有些清冷,三人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响着,更显得这屋子空荡荡。
关上门之后,年轻少妇牵着她的女儿紧紧跟了上来,十分焦急的说道:
“埃德文被关进监狱了!”
“啊?”张海诺猛地一回头,差点吓了身后的少妇一大跳。他连忙问: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
“埃德文是9月15回来的,还说要把我们全家接到巴西去!刚回来没几天,他就因为凯瑟琳的事情和警察局长的儿子动了手,结果就被他们抓了起来,第三天法院就作出宣判,判他在沃尔夫根监狱服刑一年!”
少妇双手紧握在自己的小腹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依偎在母亲身旁,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有些怯意的看着这三个陌生人。
“一年?”
这大大出乎张海诺的预料。难道埃德文失手将那个家伙打废了?不过,既然只是一年的监禁,他相信就完全有办法缩短这个监禁期——当初老希在啤酒馆暴动后被判入狱5,但还不到9个月就获得
看着少妇焦急的几乎要落泪的脸,张海诺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安慰道:
“女士,别担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他解救出来的!您一定是埃德文的姐姐吧,可以请您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给我们讲一讲吗?”
少妇有些失神地点点头。然后在有六个位置的长方桌旁坐下来。
“凯瑟琳就住在我们隔壁街,和埃德文从小就认识。他们两个感情很好,虽然还没有订婚,但是看得出来,埃德文和她都希望能够在一起。警察局长地儿子叫斯特拉姆,是这镇子里臭名昭著的纨绔公子,经常勾引寡妇和丈夫不在家的妇女,最近几年不知为什么又看上了凯瑟琳,经常纠缠她。凯瑟琳是个好女孩,斯特拉姆就让他爸爸抓了凯瑟琳的爸爸和哥哥。凯瑟琳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委身下嫁……”
“这个混蛋!”
布拉茨突然一拳砸在木头桌子上,猛男就是猛男,桌子上的花瓶被震得蹦了起来,埃德文的姐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小姑娘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可以想象,埃德文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这个时候,张海诺心中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着,埃德文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兄弟的女人被别人抢去本来就够让人愤怒的,那个该死的纨绔公子竟然连埃德文也抓了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混蛋套在马屁股后面拖着绕镇子十圈,让他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
怒气稍稍平息之后,张海诺问:
“埃德文然后就去找他,而且将他打伤了?”
“不,埃德文只是想在临行之前去看凯瑟琳最后一眼,不想碰到了那个混蛋!斯特拉姆不但指示警察打了埃德文,还诬陷他袭击警察。有那些混蛋警察作证,镇上的法官第三天就判了埃德文12个月一直想去探望他,但是斯特拉姆从中捣了鬼。自从埃德文被关进去之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一次!我的丈夫兰格汉德为此去找警察局长理论,他们……他们竟将兰格汉德也抓了起来!呜……”
说到这里,少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弟弟和丈夫都被关进监狱。她这样一个女人是多么的委屈和无助。
张海诺虽然希望立即就将埃德文解救出来,但是按照少妇刚刚所说的,那个斯特拉姆家在镇子里还是很有势力的,他们不但控制着警察,说不定和法官那边也有一腿,硬来显然是不行的。
“都坐下吧!”张海诺自己拉开椅子,也让布拉茨和沃纳也一并坐下来。
“女士,请相信我们,不救出埃德文。我们绝不会离开!你知道这镇子附近有驻军吗?”
少妇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
张海诺想了想,“那个斯特拉姆和他的警察局长老爸都是本地人?”
少妇点点头。
“那法官呢?”
“那个万恶的法官。他是斯特拉姆家地常客!”
情况果然比较棘手,张海诺心想,将赫森和艇员们调来劫狱显然不太现实,只可惜这里不是慕尼黑,不然还可以找罗姆来帮忙。
见三个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少妇起身道:“我给三位泡壶咖啡吧!”
“谢谢!”张海诺现在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来刺激一下思路,就在这时,沃纳小声提醒道:
“上尉,我想我们首先应该想办法见上埃德文一面,确定他现在没事!”
张海诺点点头,然后扭头问埃德文的姐姐:“女士。你们之前去监狱想要探望埃德文,他们是以什么理由拒绝的?”
“理由?他们说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在押犯人,然后就将我们赶了出来!”
少妇的话让张海诺暗自吃了一惊,这还有王法吗?
张海诺胸口再一次腾起愤怒的火焰,德国的战败,引发的简直就是社会动乱,可是柏林的局势尚且风雨飘摇,慕尼黑地血迹未干。内忧外患之下,政府哪有功夫来管这种小镇上事情。然而除了罗姆之外,张海诺根本不认识任何的陆军官员,海军在这内陆地方又没有任何势力可言,走“以权制霸”这条路显然是不通的。
不过,沃纳刚才地话还是给了他一些灵感,他又问正在煮咖啡的少妇:
“女士,您知道那座监狱的情况吗?谁是监狱的负责人,里面有多少狱卒?”
“监狱就在格尔利茨和沃尔夫根之间,从这里往北也就5路!听说里面条件很差。我真担心这大冬天埃德文和兰格汉德会冻坏身体!狱卒顶多就10个,典狱长名叫凡特斯洛。是格尔利茨市派来的官
这个答案对张海诺来说还不至于太坏,他接着问道:
“斯特拉姆和他地警察局长老爸应该不
去监狱吧!”
“他们?老混蛋天一黑就会回他们在镇子南边的庄园,那里几乎每天都有宴会!镇长和法国都是常客,还有那些不要脸的情妇和妓女!小混蛋天一黑要么是去那些臭味相投的朋友那里玩乐,要么就去那几个情妇家里!他们一年可能也不会去一次监狱,但是那个典狱长听说是警察局长的好朋友!”
埃德文的姐姐愤愤然地说到。
“既然这样的话……”张海诺看看布拉茨和沃纳,“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软的,一条是硬的!”
“您是说贿赂和劫狱?”沃纳猜测到,而一听到劫狱,旁边的少妇连连摇头。
“那座监狱就像是个小堡垒,有围墙和铁丝网,狱卒们似乎有枪,硬闯的话恐怕很难!”
“别担心,女士!我们从不鲁莽行事!”张海诺安抚到,他接着又问:“女士,你们家还有多少人在这沃夫根镇?”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埃德文的姐姐回答道:“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独自去了中东经商!姐姐嫁给了一个商人,也长期在国外生活!现在除了埃德文和兰格汉德,我们在沃夫根镇就没有什么亲戚了。不过,我们有一个叔叔住在隔壁镇,他们家经营一个小农庄,两个婶婶住在格尔利茨市,都在纺织厂当工人!”
“为了避免殃及无辜。女士,您让人带个口信给你的叔叔和婶婶们,让他们尽快搬到别地什么地方去,反正离沃夫根镇越远越好!”张海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20张给埃德文的姐姐
“这些就当是送给他们的搬家费,让他们不要问为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做好随时离开这里的准备!永远的离开!”
埃德文的姐姐还想问些什么,但张海诺脸上地决绝让她暂时收起自己的疑惑并认真照他吩咐的做。
之后。张海诺看看布拉茨和沃纳,“你们留在这里休息,我到那座监狱去看看!”
午饭过后不久。张海诺来到了这方圆三十里内唯一地监狱,它的外观并不出众——埃德文姐姐口里所说地堡垒,是个比芬克庄园大不了多少的石头房子,外面有一圈一人多高、上面带有铁丝网的围墙,门口的岗哨背着一支毛瑟步枪。但看起来无精打采。
“我找你们典狱长凡特斯洛先生,有非常重要地事情!”
一枚5克的银币,就让这个岗位喜笑颜开的跑进去报信去了,几分钟之后,一身商人打扮地张海诺就被允许进入这座监狱。当他来到这座监狱的看守室时,三个狱卒打扮的正在火炉旁一边喝酒一边打牌。朝门坐着的那个,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年纪约莫有50岁,制服两个略深。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见进来地是一个气质和衣着都还不错的年轻人,这三个狱卒并没有作出什么警惕性动作,他们的牌局依然在进行中,只是很快。络腮胡子就注意到有一个金灿灿的硬币正在张海诺右手五指之间杂耍般的来回翻动——这有些类似于一个简单的转笔动作,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和些许锻炼就能完成。
“我来看一个朋友!”
张海诺话刚落音,刚才还在他手里把玩地那个金色物体就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向狱卒们之间,络腮胡子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它,摊开手,旁边两个连忙探过头去看。
这是一枚战前发行的20马克金币,虽然战争中德国政府止流通,但它们非但没有贬值,现在的价值更是远远超过了它上面“20”这个数字。
“先生,上面有命令。暂时不允许任何人探监!”
说罢,络腮胡子将这枚金币抛回给对方。
张海诺轻巧的接住了这枚金币。并让它继续在自己的手指之间翻动。
“在下刚刚从柏林赶来,只想和我的朋友说上几句话!”
张海诺再一次将金币抛过去,空出来的右手则伸进自己地大衣口袋里。
看对方作出这个动作,狱卒们都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
“别紧张!”
张海诺的右手以一种非常缓慢的动作从口袋里出来,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细绳,然后食指一挑,一个比网球略小一点的黑色布袋出现在狱卒们的视线中。
“在下是商人,只想花点买个方便,最多10分钟!”见在犹豫,张海诺诡笑着说道:“100马克,10分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三个狱卒盯着这个以钟摆状来回摆动的黑色小袋子,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诱人的捰体美女一样,只要是正常男人,身体某个部位都会有反应。
最后,由络腮胡子发问道:
“你要见谁?”
“埃德文施巴尔,一个可怜的年轻人!”
另两个狱卒都用一种期盼地眼神看看络腮胡子,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络腮胡子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他地目光在张海诺脸上和那个黑色袋子之间打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金币的诱惑。
“既然先生如此直爽,那么好吧,最多10分钟!”
“成交!”
张海诺将这个小布袋轻抛了过去,络腮胡子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这才从身上取下一串钥匙,交给自己右手边的年轻狱卒,示意他带张海诺进去,然后又对张海诺叮嘱道:
“先生,10分钟。不要让我们为难,更不要作出任何愚为!”
张海诺给了他一个淡定的微笑,“放心!”
走进通往囚室的过道,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看来这些狱卒并没有好好打扫这里。过道两旁的囚室就像是廉价旅馆的房间,只是门都只包铁的,上下各有一个可以活动地窗口——上面是用来探监的,下面则是给犯人送饭的。
这里的气味和寒意,都让张海诺心里一阵酸楚。自己的好友。竟被关押在这样的地方,他的又悲又愤。
那个年轻狱卒很快将张海诺带到其中一个囚室前,“就在这里面了!”
张海诺随手掏出另一枚20马克的金币。“能否让在下和独谈一谈,最多10分钟!”
那年轻地狱卒将金币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里,然后从那一大把钥匙中选出一个开了门。
“先生,10分钟之后我来叫您!”
说罢。
卒便沿着来时的路走开了。他完全不用担心张海诺会把埃德文带走——就算他们能够走出这囚室,通道那端也还有一扇铁门,就算是出去了,还得将外面地狱卒全部放倒才能离开监狱。
在囚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张海诺看到了自己好兄弟那张熟悉而憔悴的脸,他胡子拉渣。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披着一条毯子。要是他再在这里呆得久一些地话,张海诺真怀疑自己能不能认出他来。
“埃德文!”张海诺痛心的唤了一声,而在牢门打开的时候,埃德文就已经从那张几乎不能称之为床的床上站了起来。他关押在这里的时间还不长,神情不至于像电影中那些长年坐监的人一样呆滞。
“海诺!”
两个男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埃德文瘦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地味道,张海诺心里难免又是一阵酸楚。愤怒的火却只能暂时的强压在心底。
权力,为什么这该死的权力总是会被坏人滥用?
“海诺,我终于等到你了,再次见到你,真好!”
埃德文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哀伤。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张海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好一会儿,埃德文才松开手,“抱歉。我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别说傻话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归队呢!”张海诺此时。不由得有些担心另一位逾期未归地艇员罗德,还不知道他是否也遭遇到了类似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