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永生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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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小皮鞋铮亮对着我的脸,冷哼一声:“我打的就是你!”

    刘东西估计也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在边上有点呆了,这时老头转脸冲着他,十分威严的说问:“刘东西?”

    刘东西又露出那种谄媚的笑脸:“是我,常监。”

    “上车!”

    刘东西忙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要上去,常监脸一板,“后面!”

    刘东西倒也识趣,就势一转便到了后面,掀开门蹲了进去。

    我这时也爬起来了,又给老头子敬了个礼,“二级警司四安向您报到,罪犯刘东西正在押解途中,请指示!”

    老头子根本不搭这茬,撇了撇嘴示意我上车,我赶紧溜到车后面要上去,老头子又爆点了,“你给我滚前面来,真跟个犯人混上瘾了?没出息!”

    我赶忙溜回来,麻利地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老头子再没说话,就在我已经走神到腹诽07款的大切诺基灰色内饰真难看的时候,单位就到了,老头子车都没停,直接风一样地开到武警院去了。

    几个站岗的小武警看到常监的车来,赶紧就跑过来了,常监跳下车,指指车里,“送禁闭室去!”

    几个小武警冲上去掀开车门就把刘东西揪了下来,押着就走,还有俩人竟然把我也拖下来了,下手这个狠啊!

    我一看这不就是平时打篮球干过架的那两个吗?这是要公报私仇了?

    我一边挣一边喊:“我自己走!”

    周围全是熟人,要被押着走一圈,我脸朝那搁?

    这时候常监说话了,“他不用,他跟我走。”

    那两个小武警这才放了手,我瞪了他们一眼,心说这回要是没事,下次打篮球的时候再给你们两肘子。

    常监又开上了车,直接把我拉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放下玻璃跟我说:“哪里都别去,明早去找我!”

    我眼泪顿时就上来了,话也没说出来,只能使劲点头。

    常监的车走远了,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出来一脚踢我屁股上,我惨叫一声摔到地上,她这才看到我这一身的擦伤淤青,赶紧过来抱住我,我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感到一阵温暖,心就像要融化了一样。

    老婆把我半扶半架的弄进屋,放上洗澡水便做饭去了。我躺在浴缸里,感到无比的舒适放松,要不是饭菜的香气阵阵袭扰,我早就睡过去了。

    浴室的门开了,老婆拿着套衣服进来,“赶紧出来吧,水都成泥汤子了,死哪去了弄成这样……”说着便带了哭腔,掩住嘴转过身去,“快吃饭了!”

    我擦干身子,穿上换洗衣服出来,这种清新柔软的感觉恍如隔世。

    老婆早就在桌边等我,桌上是几个我爱吃的家常菜和一瓶啤酒。我坐下道:“不喝这个,喝点白的。”

    老婆没说什么,起身去了厨房,过了会一瓶五粮液墩在我面前。我一看这么大方,“不用这么隆重吧,这酒现在涨价了,都小两千了,你真舍得让我喝啊?”

    “喝吧!单位给我打电话说你和个犯人失踪了!我觉得照你的性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好几个晚上想起来家里这几瓶好酒平时都没舍得让你喝我就难受!”老婆说着说着眼圈又开始发红。

    我没再说话,揉揉她的脑袋把酒又放了回去,换了瓶二锅头回来,“不喝那个,有它吊着,我就死不了。”

    “呸,胡说八道,赶紧喝了吧!喝完了咱再买!”

    我笑了笑,倒上一杯抽了一大口。火辣辣的烫到肚里,我不禁长叹一声。

    老婆坐对面看着我,又恢复了那种乖乖女的形象。我问她:“这几天单位里怎么样?”

    “乱套了,至少已经报到厅里去了,武警和公安都来了,满山里搜捕,通缉令也发了,你和那个犯人的都有,后来王哥出来打包票说你不是那种人,常监也帮你说话,你的通缉令就压着没发,也没给你立案,听说今天再找不着,明天就要通缉你了。”

    我没想到还有通缉令这种东西,我问:“单位找你谈话了吗?”

    “谈了,省厅来了个调查组,让我配合调查,你一回来就得给他们说。他们说你要是帮助罪犯脱逃的话得判很多年刑。”她停住不再说下去,安静地看着我。

    我笑笑,“你放心,我是去追逃了,没有给他帮忙!”

    她明显松了口气,接着说:“那就没事了,我给他们打电话吧?”

    我说:“打吧,反正犯人我也带回来了,常监把我们送回来的!”

    老婆高兴起来,雀跃道:“你赶紧吃菜,我这就去打电话!”

    我看她终于不再担心,心中也很欢喜,又喝了口酒便赶紧吃菜,多少天没吃正经饭菜了,肠胃幸福得几乎要抽搐起来。

    老婆捧着电话嗯嗯啊啊答应一番,看着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挂了电话便蹦过来搂住我便嘬了一口,“老公你真棒,我再给你切个皮蛋!”

    我有点不明就里地看着她蹦到厨房去了,叮当一气又窜了回来,一盘皮蛋搁桌子上。

    “你没事吧?我有点害怕!”

    “常监说要给你请功!”

    我脑子有点晕,这就要请功了?我明明是违反纪律了!常监没事吧?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老公你快给我说说这几天你到底干嘛去了?”老婆趴桌子上,拿那种小孩等着听故事的眼神看我。

    我看着她这可爱眼神,突然就想起了小当康。在路边拦车的时候我把它和定光剑都藏在了肥大的作训裤中,这么半天也没动静,不会挂了吧。

    我赶紧去扒翻堆在地上的一团衣服,小东西团在里面呼呼大睡。我把插在一截树枝中的定光剑扔到架子上,托着小当康给老婆看。这时小当康醒过来了,睡眼惺忪地到处打量。

    老婆一声惊叫,赶忙小心翼翼地把小当康接过去,“这是什么啊?好脏好可爱啊!”

    我无语了,什么意思?是脏的可爱吗?

    “呃,它是只当康,我从野外就回来的。”

    老婆顿时忘记了刚才的问题,欢天喜地地去给小当康弄水洗澡!

    我摇摇头,喝酒吃菜看姑娘,幸福无比。

    第五十九章 见面

    早上醒来已经是八点多了,我赶紧蹦起来却被浑身的疼痛又逼到了床上,老婆听到动静伸进头来,“睡醒了?我还以为得亲你下你才醒呢!”

    我笑道:“闹吧,你又不是王子,亲一百口也不管用!你怎么没上班去?”

    老婆还是光伸进来个头,“常监给我放假了,让我看着你别让你跑了!”

    我自然是不信的,挣扎着便要起来。她这才着了急,赶紧跑进来扶住我说:“你躺好,起来干嘛?”

    “常监让我去找他。”

    “那也不急这一时,再上一遍药,吃了早饭再去。”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喝光了那一瓶酒,便不受控制的睡着了,现在才看到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了一遍。

    “不用再上药了吧,都是些擦伤,这就挺好了!”

    “都是擦伤?你疯了吧?”老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我昨晚上在你身上缝了多少针你知道吗!”

    老婆曾经接受过急救培训,水平还算挺高的。

    我赶紧看看身上,果不其然,在胳膊上和背上都有几处正牵扯着木木的疼。真是一路上累傻了,都没大觉出来。我看着老婆眼眶里又有泪水在打转,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正好这时小当康不知从哪里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我笑道:“你个小东西也知道起来啊!老婆我跟你说,这小家伙可能睡了……”

    小当康貌似听懂了我在说它,挺带不高兴地哼哼两声,老婆不愿意了,“还说他,你都睡了14个小时了!”说着抱起小当康摸着它脑袋道:“阿当乖,不理坏人!”

    我哑然失笑,堂堂一神兽,被个女人当宠物玩,看它那样子,还挺享受。

    “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以后咱就养着它。”

    “就叫阿当啊!”

    “……”

    我还是决定现在就去见常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打算怎么处理我,不去问个明白还是放不下心来。

    老婆给我换上药,吃了早饭便准备走,换衣服的时候我犯了难,穿警服还是穿便装?

    按说我并没有被开除公职,清理出队伍或者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担心见了常监以后就会被控制起来,我说不出“不愿让警服蒙羞”这样矫情的话来,但我还是不想穿警服去。我宁愿像个老百姓一样被押出去。

    换上身便装,我和老婆一起出了门,据说是我的肋骨受了伤,她要让医院的姐们给我看看。

    临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鞋架上一双沾满泥污的女式登山鞋,在我失踪的日子里,她肯定进山找过我。

    还是上班的点,外面人很少,在我的执意要求下,我俩在办公区门口分了手,她去医院等我,我去找常监。

    常监的办公室在顶楼,大窗户正对着监区,我在门口转来转去,犹犹豫豫不敢进去。就在我转到第十五圈左右的时候,听到老头子的声音:“转悠什么?赶紧给我滚进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进去。

    常监看到我,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又坐下,伸手点了点我旁边的一把椅子。

    我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他,晃了晃身子没坐。平时精神的要命的老头子今天看着这么委顿,看来我的事也挺让他犯愁。

    常监看我不坐,笑了笑说:“不坐就站好了!”

    我立马把身体绷得笔直,别的不敢说,这警姿我可是数一数二的。

    果然,常监看着我挺拔的警姿点了点头道:“警姿拿的不错,有我年轻时的样子。”

    我心中吐槽,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嘴上却说:“常监您过奖!”

    常监摆了摆手说:“不过奖,就是不错。但是我叫你来不是看你站警姿的,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我暗道,正题来了,也没有说话,静等他问。

    常监竖起一根指头,“第一个问题,你做的事情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我吓了一跳,这叫什么问题?这听起来像是骂人话啊。

    常监看我呐呐地不说话,“是还是不是,你自己选一个。”

    “是!”我一听这个放心了,相当好选。

    “第二个问题,你做的事情对得起一身警服吗?”

    “是!”

    “第三个问题!你说的是真话吗?”

    “是!”

    常监拿起桌上的警帽带上,血红的眼睛略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走吧,跟我去见个人!”

    我不明就里跟着常监朝外走,临到门口常监没回头说了句:“你小子不穿警服,回头再给你算账!”

    我一听这话,眼泪几乎忍不住,赶忙回头看别处。墙上挂着幅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常监领我来到会议室,里面乌烟瘴气坐着一群人。常监也没给我介绍,径直走到一个胖子前面,握手道:“老肖,我把这孩子领来了,该问的问就行,不要客气。”

    胖子笑眯眯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谈个话,例行公事,老常你放心就是。”

    “交给你我就是一百个放心!”两个人携手哈哈大笑,我在后面听的肝颤。

    “那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们继续,我先回避了。”老头子打着哈哈。

    “好好,老常你慢走!”

    “中午吃饭,千万别客气!”

    “一定一定!”

    两人挥手作别,惺惺之态甚。

    常监一出门,我就被一群人给围了,那个姓肖的胖子笑眯眯地凑过来,“你就是四安?”不带我回答,接着道,“我们是检察院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刚才两人打哈哈的时候,我就估计到是他们,此时胖子自报家门我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胖子笑笑说:“给我过来吧,就几个问题。”

    他领我来到旁边的一个小会客厅,好几个人也跟进来了,纷纷找地方坐下,胖子指了指早就摆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挺客气地说:“请坐吧!”

    我一看,这真带这个审犯人的架势,心里就带着火,道了声谢就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胖子可能没想到我这么抵触,瞪了下眼睛,但还是笑笑说:“四安同志啊!今天的谈话比较重要,我们要根据今天谈话的结果决定是否撤销对你的公诉,希望你能够重视,并对我们提出的问题如实作答。”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脑袋里边有点蒙,机械的点了点头,心里却炸开了锅,合着常老头子给我老婆说要请功纯是安抚作用啊!

    肖胖子看我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四安同志,罪犯刘东西逃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你能给我们说一遍吗?”

    第六十章 审查

    之前的时候,我和刘东西讨论过出来以后该怎么跟别人说这段经历。最后达成的共识是我们不能将地底的事情透漏出去,别人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结果反而不美。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真话没有人相信,假话却有很大的市场,就像那天讨论时刘东西最后说的,“人不爱人,都爱鬼。”

    此刻这肖胖子问我,我便把之前商量好的跟他描述了一遍,前面脱逃什么的都是实话实说,查有实据,只是略去了天坑中的遭遇,只说是在地下溶洞群中追踪、搏斗、迷路最终说服刘东西归案。

    我越说越激动,几乎连自己都信了。

    肖胖子看了看另外几个人,颇有些失望的样子,“前面你说你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罪犯刘东西爬窗逃跑便下去追捕,你为什么按照预案行动擅自离开岗位?”

    我一听这话汗就下来了,擅离岗位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说小了是判断失误,工作失误,说大了就是玩忽职守,就是渎职。我正在心中斟酌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人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嗯啊两声后托了托眼镜说:“四安同志,当时和你陪你班的是卢岩同志吗?”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点点头。

    “罪犯刘东西之前已经交代,和你的说法基本相符。但组织上认为你的处理是否得当这个事情还需要当事人都在场说明才行,我们很愿意相信你,但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辞。你先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等卢岩同志到了以后再说。”

    这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专心喝茶,我看到肖胖子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他也没有反应。

    卢岩比我大三岁,性格冷淡但是脾气极好,跟每个人都若即若离的,从来不管闲事。我说不上他好也说不上他坏,只觉得他怪怪的,跟他搭班他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下,四点准时起来,总是默默地干自己的事情,别的话从来不说,曾有整整一年时间我都在疑惑一哑巴怎么能干这个工作。

    屋里气氛有些尴尬,有两个人凑着头咬耳朵还不时看我一眼,那胖子不时咬着后槽牙笑眯眯地瞪我,就跟和我有仇似的。

    这时卢岩敲门进来,也不说话,冲众人点了点头便找地方坐下。

    众人顿时精神起来,纷纷看向卢岩,卢岩又冲我点点头,似乎是让我放心。这时那胖子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卢岩同志吧?”卢岩点点头,“刘东西脱逃当天你和四安同志一起值班吗?”又点头,“卢岩同志,请回答我是或者不是!”依然点头。

    我忍不住笑出来,这家伙太逗了,过来搞笑的吗?

    卢岩同志成功的活跃了气氛,只有那胖子开始恼羞成怒。戴眼镜那人轻轻拍了拍他,对着卢岩说“卢岩同志,你点头我们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法纪录,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卢岩同志终于轻启朱唇吐出个好字。

    会场几乎沸腾了!

    “请你将当晚的情况给我们描述一下好吗?”

    卢岩安静地看着地面上的一点,沉默不语,就在那人按耐不住又要发问的时候,却又突然开口了。

    “我听到敲门,就起来了,见他出去,就替他值班。”

    我一听这话说的真叫一简练,说的干净利索,跟圣经似的。

    那人也挺无奈,问:“你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吗?”

    “追逃。”

    “你们怎么没向上级报告?”胖子急不可耐地插嘴。

    “电话坏了。”我刚要说忘了,卢岩已经抢在前头。那个戴眼镜的插话说:“总机房确实有记录当晚电话坏了。”

    胖子还不罢休,“那你们怎么不打警务通?”

    “打不通!”

    又有人笑了,我觉得这地方越来越像个说相声的剧场,心里却很疑惑卢岩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要帮我!

    那个戴眼镜的人又说话了,“当晚监狱新安装了台大型信号干扰器,那个点的时候突然自动启动了!”

    胖子不再是笑眯眯的那个模样,坐那里气鼓鼓地像个蛤蟆。

    那人笑了笑,“肖检,事实都很清楚了,这两位同志对问题的处理基本符合规定,当然受实际情况约束再加上年轻气盛还是犯了点小错误,您看还要再了解些什么?”

    小胖子使劲顺了顺气道:“你都说是小错误还公什么诉,撤了吧!”

    那人笑了笑,托了托眼镜对我说:“四安同志,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与事实相符,你对事件的处理和应变都符合规定要求,参考在场同志和肖检的意见,撤销对你的公诉!”

    …………

    在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常监一直在外面等着。

    他们说当天常监在酒桌上喝多了,但是那个肖胖子没有参加。

    我老婆说那个肖胖子跟常监曾经是同学,一直对着干。这次常监为了帮我改了总机房的记录,至于干扰器突然启动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查无实据。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我几乎所有的肋骨都有曾经骨裂的痕迹,但都已经痊愈。在这之前我从没受过骨裂这么严重的伤,我知道这应该是在天坑里留下的伤,至于怎么愈合得这么快恐怕只能用生气旺盛来解释了。

    常监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让我养伤,另外准备给我报个二等功,我假意推辞了一下被这火爆的老头子骂了出来。

    王哥领一干人来看我,说刘东西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等着受审,估计得加刑两到三年!

    我把那个写着“寿”字的粉彩瓷瓶子放在书架上,只等着刘东西判下来就找他家人会面。本来我可以自己去找他们,但是这事关系太大,还是让刘东西亲自办比较好。

    这次的历险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感到我整个人都要变得豁达了很多,当然在里面的遭遇也刺激了我,我现在每天都练些拳脚,在网上学习野外生存的技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一些,我要保证假如再次回到那种地方,我能变得更强。

    定光剑被我留下了,我对它几乎有一种迷恋,我还给它做了个k鞘,远古和现代的风格交错,在我那一堆死硬线条的战术刀子里面,性感无比。

    小当康也在慢慢长大,在我老婆的宠爱下越长越精神,每天都要闯个祸才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家练练拳剑,炒炒菜,晚上跟老婆聊聊天,日子过得惬意无比,但是我知道在我的心中永远藏下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它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让我忍不住去梦到,去思考!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别离

    周围是黑暗和火!

    到处回荡着凄厉的尖叫,我在犬牙交错的乱石丛中快速奔跑,虽然努力分辨脚下的道路,但仍然被磕碰得浑身是伤。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旁边有无数的白色影子飞速地窜来窜去,我手在腰后拼命乱抓,想拔出定光剑来,却怎么也摸不到剑柄。

    我听到喘息声就在耳侧,突然感到后背如同刺入一根冰锥一般彻骨的寒冷。低头一看,一枚带着棱刃的利爪在我的胸前露出头来,大惊之下,心中寒冷更甚,我甚至感到这枚利爪马上就要上挑将我破成两片。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有羽箭破空声传来,梆硬地钉在我身后。我感到一股大力从贯胸而入的利爪上传来,忙顺着这力量倒地。

    身后不断有滚烫的血流出来,不知是谁的鲜血!

    我看到刘东西手持弓箭站在一块巨石之上,背后冲天的火光将他猥琐的身影映衬得格外高大。一双手有力地架住我,转脸一看,竟是王哥,眼镜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脸上乱七八糟,格外狼狈。

    我顿时就放松下来,刚想调笑两句,却见王哥的脸突然变形,扬起了脖子就像雍和一样将嘴巴张开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那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獠牙反射出尖利的光将我一下子扎醒过来!

    凌晨3点!妻子还在沉睡。

    我悄悄起床,披上一件衣服到院子里,过了寒露马上就要立冬,天气逐渐转凉了,这些天据说是有条污染带经过,从这时就开始起雾,我靠在门上看着满院子丝丝缕缕的雾气出神。

    距我从天坑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休息在家闲来无事,我把整个过程都梳理了一遍。可能是白天想得太多,最近总是做这样的噩梦,每次都得让我一身冷汗地醒来。

    我曾经上网查过里面那些东西的资料,基本能查到的部分都和刘东西说的差不多,但是所有的资料前面都有个“传说中”做定语,查有实据的只有定光剑,在南朝一人写的《古今刀剑录》里有记载,不过和刘东西说的不一样的是,这剑本就是柄短剑,根本不是断了又改什么的。

    除此之外,别无所获,如果不是现名阿当的小当康天天在我家里乱跑,我简直要认为那一切都只存在于我的臆想之中。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我活着回来了,原本以为已经失去的全都重新拥有,也许我曾经历过的一切原本就没有谜底,它们都是这个世界不能触碰的秘密,就像《汉尼拔》里面说的,“我们只能知道这么多而活着。”

    一双手臂从后面把我搂进怀里,“又做梦了?”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没有,睡不着怕吵着你,出来喘喘气。”

    老婆把下吧搁我肩上,睡眼惺忪地含糊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我点点头,“进去吧,别着凉了,再睡一会还得赶路。”

    我们一起进了屋,老婆躺在床上很快睡着,我看着她睡梦中里恬静的侧脸,心中感到安宁。

    前两天的时候上面一纸调令发到我们单位,借调我老婆去省局,要求今天报到,这里到省城有四百多公里,单位派了车,今早7点就走。

    短暂的相见之后便是分离,老婆不想去,但我坚持让她去,毕竟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我靠着床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时听到老婆和阿当嬉闹的笑声。

    “你还好意思说叫我起床啊!你看你现在还不起来!”

    我赶紧看表,都六点半多了,心中暗叫糟糕,本来想早起来给老婆做个早饭收拾东西的,没想到竟然起晚了。

    “谁说我没起来?我三点的时候就起来了!”

    老婆笑着说:“臭贫吧你,早饭都给你做好了,起来吃吧,等会车就来了,赶紧吃饱了给我搬东西。”

    我赶紧起来,阿当在一边兴奋地扭着屁股拱来拱去,我轻轻踢了他一脚,“你个小东西也添乱!”

    这小家伙颇有一股死皮赖脸的劲,吃我一脚还不知收敛,仍跟在我身后闹腾。我胡乱洗了把脸,吃了两口便开始收拾东西。

    女人出门东西带的就是多,吃的用的加起来将一个巨大的拉杆箱装的满满的。此外还有个我给她装的背囊,里面衣物药品工具一应俱全。老婆一身装扮起来,看着绝不像是去报到,倒很像是去度假的。

    单位很场面,派了辆普拉多,老婆临上车前转过身来,很正经的对我说:“你在家要好好的照顾阿当!”我连忙点头应下,“另外,别趁我不在家到处乱跑!再失踪了我就不要你了!”

    我笑着应下,催促道:“快点走吧!大雾天走得慢,早点走早点到,别让局里觉得你不积极!”

    老婆白我一眼,转去跟阿当热情告别,这一个月来周围邻居已经习惯我家的小野猪了,带它出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普拉多绝尘而去,我领着阿当朝回走,这小东西前前后后迈着小碎步,欢快地像一只小狗。我看着它在这呛人的雾气里扭着小屁股跑来跑去,心中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情绪。这小东西已经成为了我家的一员,也不知道当康的寿命能有多久,不过既然是传说中的生物,恐怕随便活活也得百八十年。

    听说刘东西已经判下来了,加了两年刑,还是继续在我们单位执行。据说这家伙反复要求还是回原来的分监区,号称环境比较熟悉,睹物思情更能促使自己从灵魂深处改造。我听人给我讲的时候水喷了一桌子,这家伙真够能扯的,还灵魂深处,无非就是想在我手下偷点懒罢了。

    打开家门,阿当飞快地跑去睡觉,我则去院子里做规定好的锻炼动作。

    这个天气实在不适合锻炼,我感到每吸一口气都觉憋得慌,今年天气这么反常,恐怕真的要世界末日了。,我脱下外套来活动脚腕准备跳一组跳绳就完事,这时候电话响了。

    阿当警觉地从小窝里窜出来摇头晃脑到处打量,我笑骂道:“看你那小样,真把自己当狗了?”它就跟听懂了一样,冲上来就冲着我的腿一阵磨蹭。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神兽就是神兽啊!明明是头猪,偏偏表现得跟条狗一样!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气息极重的声音。

    “请问,是四安先生吗?”

    第二章 曲笛与月环

    我生日挺大,足可谓先生,但是从小到大被人这样称呼可是少之又少,此刻被这仿佛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叫上一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我,请问你是谁?”

    “久仰久仰!在下刘树亭,想请先生一晤。”

    我不认识这个人,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那个声音很客气地说:“犬子刘东西说可以找您,在下冒昧找到您的电话。”

    我恍然大悟,也是,现代社会除了刘东西家,谁还这样说话。刘东西也够神通的,竟然能和外面联系,还能知道我的电话。我赶忙道:“您在哪?”

    “正在您门前。”

    好吧他赢了,我也没挂电话,直接把门拉开。眼前根本没人!

    “四安先生,幸会幸会!”那个呼啸如北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低头一看,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坐在一个轮椅上就在我身前。这个人和轮椅都要比常见的小上一号,以至于我都没有看到他。

    我觉得有点失礼,便赶紧把他往家里让,“真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您。”

    “错在老朽,四安先生不必介怀。”

    这老头发出两声怪笑,操纵轮椅进了屋。阿当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个老头之后变得十分害怕,夹着尾巴跑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十分可怜。

    老头看到小阿当后略有些激动,不由赞道:“犬子所言非虚,四安先生非常人也!”

    我听得云里雾里,索性直接说:“我知道您来是为了什么,东西也的确就在我手上,但是我和您素未谋面,我只能当着刘东西的面才能把这东西给您。”

    “四安先生所言甚是,不瞒先生,老朽早已安排妥当,如若先生有空,便请移步与犬子见上一面!”

    我一听这话说的,合着人家早就打点好了,虽然照规定这个时候刘东西还不能会见,但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小通融还是能有的。

    我当然不能说没空,点头道:“没问题,您稍等,我收拾一下就来。”

    “如此老朽便在门外等候先生。”老头说完外面便有人把门打开接了老头出去。

    阿当如蒙大赦,飞快的窜到盒子里去了。我呆立半晌,换了身衣服,拿上了那个葫芦瓶。

    这老头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还设想过怎么帮刘东西安排,或者亲自走一趟,如今看来倒是省了事。

    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刘东西他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带着点腐朽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了那间茅屋中的衣服和人皮,还有那个幽幽的叹息声。

    我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身上的常服扒下来,换上了一身作训服,又顺手塞了把st的大折刀在裤兜里。

    出门一看,一辆a8停在门口,那老头正在打开的车门前等着,看到我冲车门里比划一下道:“四安先生,请!”

    我满脸堆笑过去,“刘先生久等了!”

    老头没再说话,极难听地笑了两声,比了个手势。

    这个车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后排座椅能够通过移动滑轨移出车外。两个大汉过来拉出座椅把老头朝车上抱。

    我也坐在后排,紧紧盯着他们行动,却见老头身上裹着的浅灰色毡毯不小心撩起一角,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肤。

    我心里一紧,这老头真是病的不轻,心中一软就要把药给他,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差这一会,还是当着刘东西面给比较好。

    老头上车冲我一笑道:“顽疾缠身,教四安先生见笑了。”

    我连忙摆手道:“您别这么客气,我和刘东西算是水火之中闯出来的兄弟,您拿我当晚辈便可。”

    这老头虽然形容古怪但却十分的谦和有礼,让人很难生起厌恶之心。

    “四安先生言重了,您数次救了犬子性命,便是再生父母,树亭有恙在身不曾行礼便是得罪,怎敢再有言语不敬。”

    我听他说得过分客气,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干笑两声不再言语,转而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