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女王拿起青花瓷的茶杯,慢慢地品了这第一泡的茶,茶汤一入口,她微有不察的松懈了些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快得无法让人觉察出她刚刚的情绪变化。
醉美人。
橘红色的茶汤,细滑蜜甜。
放下茶杯,女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从她随身带着的雅致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
“离开她。”
冬杨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无喜无悲,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听见店门被嘎啦一声的拉开,流觞喘着气急急的走进来:
“妈你别为难她。”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冷然,只是比起母亲来,流觞明显还是欠缺了些火候。
凤黎看向女儿:
“要我不为难她也可以,跟她说分手。”还是那种带着强硬的命令语气。
流觞感到绝望的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她睁开了,眼里一片平静,她看向冬杨:
“我们分手吧。”
冬杨没有点头没有回应,她毫无任何变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她们母女二人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她追随着流觞的身影,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明白。”她的苦她可以和她,或者甚至替她去受。
流觞看向自己的母亲:
“我想和她单独说完最后一句话。”
母亲点头,先出去了。
母亲一离开,流觞即刻奔回来摔到冬杨的怀里,扬起头来狠狠地吻住她。
即便幸福很短暂。
她却曾经拥有过。
那一抹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和一个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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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了房间里的灯,赤脚站在窗前。
她要的腰很纤细,她的腿很修长,她的脸蛋很美丽。
这么姣好的一副肉体,是一个专制的女人给的,所以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便已注定她的人生要由她替她来主宰,而她,不可以对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自主权,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不能是她自己说了算,这是她生的悲哀。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觉得悲哀的了不是吗?
今夜的月光好美,没有了灯光对它的吞噬,它可以自由自在,肆无忌惮,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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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山庄。
高官们的地盘,守卫森严,四周的山坡上种满了长长长刺儿的荆棘,冬杨记得这玩意儿还是她小学的时候学校带队来种植的呢,想不到十几年过去,这些孩子们已然长的如斯般的恐怖,不断地透过衣物的布料刺进她的肌肤里。
中午,流觞和她母亲走的时候,她便看到那没有任何数目的支票上写着一个地址,然而,冬杨也知道这个地址没有专门的出入证的话,你不可能进得去。
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四周布满的摄像头,还有来回巡逻的人,一个不小心,你便会被当作不法分子给撂倒,去局子里陪警察叔叔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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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黎坐在家里面对着江流的沙发上,给自己泡茶。
醉美人。
今天那孩子泡得比她好。
不在意外在的任何环境,一心只追求茶的天性,所以,她的茶汤入口一派天然。
茶汤入口,果然自己的手艺比不上那孩子啊。
在官场上混迹了几十年,每日都与吃人的老虎斗智斗勇,她的心哪里还能够一派天然啊,单纯真好,至少那是幸福的。
门铃响起,接着她便听到阿姨的惊呼声:
“你是谁?”
凤黎知道那孩子果然还是来了,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向那一身狼狈不堪的孩子,全身的衣物都出破烂,露在布料外的肌肤,几乎每一处都有凝固的血迹:
“进来吧,”她说道。
二人进了屋里,面对面的坐下。
凤黎给冬杨斟了茶,自顾自的说道:
“小觞儿自从有记忆以来并没有开心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不可理喻造成的,多数时候工作的压力和爱情的不幸让我对身边的事物都过分的苛刻,再过一段我便要调到国外去工作了,其他的我便交给你了,你可别随便的欺负我女儿哦。”凤黎说着往楼上看了看:
“上去吧,这种时候她非常需要你。”
冬杨点点头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台阶,直奔流觞的房间,从她母亲刚才的眼神提示中她早已知道,流觞的房间是哪一间,扭开门把推门而入。
淡淡的月光照耀。
她像个睡美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安静。
当冬杨的目光触及到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是,她不禁疯了一般的跑到床前,抱起她的身躯呼喊她的名字:
“流觞,流觞,你醒醒……”
只有淡淡的月光,没有那美唇开启出来的回应。
冬杨整个的世界坍塌了,要紧牙关抱起她,不顾一切的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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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城的高速路上,有一辆汽车行驶得特别的疯狂。
乱七八糟
医院里每个来来往往的人都形势匆匆,面上有展不开的愁云。
冬杨更是颤抖得不能自已。
凤黎过来把她搂到怀里轻声安慰:
“没事的,不怕,觞儿会没事的。”她也怕,更后悔这次的考验,然而她经历的比这些孩子们更多,所以,她不可以垮。
冬杨似乎什么都没有听下去,只有无尽的颤抖。
过了好久,总之冬杨觉得是很久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开门出来摘下她的口罩:
“病人胃里的安眠药已经洗出来了,幸亏你们送来得及时,进去看看她吧,她已经醒了。”
“阿姨。”冬杨惊呼了一声急忙扶住坠落的身躯。
站在冬杨身旁听到医生讲完话的时候,凤黎却昏了过去。
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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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灯光影影绰绰,冬杨紧紧地搂着流觞。
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温暖的泪水坠落在流觞的脸上,湿漉漉的,可是她仍然觉得特别的舒服:
“杨,”她的声音依然虚弱:
“对不起。”终究这个举动最伤她。
冬杨没有回应,只是任由泪水狂风骤雨般的坠落。
流觞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更用力的回报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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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照在病房里,让这充满悲哀的地方,有了生的希望。
凤黎看着床上那两个四肢交缠在一起的孩子,站在纯爱的角度上看,她们何错之有呢?
感到身旁有人的冬杨,睁开了眼睛:
“阿姨?”
“醒了。”这时的凤黎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赶紧起来去洗漱吃点东西然后去给医生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你受伤了?”流觞的音调显得异常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