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刘有个远近驰名的镇店之宝,就是那条摆在门口玻璃柜裡叫白金的h金蟒,肥得很,细白的鳞p上有大圈大圈的hse圆形花纹,牠整天懒洋洋的,窝在玻璃柜裡动都不动,要不是杨海亲眼见过j次蛇王刘给白金餵老鼠的场面,他也会以为柜子裡的就是个假模型。
而杨海第一次见到邹杰城,就在那华西街蛇王刘那家蛇汤店裡。
那日是越豪的马子过生日,杨海也不明白他脑子怎麼想的,居然打算带那妞儿去喝蛇汤庆生。他们都觉得好笑,却又不好扫越豪的兴,於是跟着太子爷收完市场十七家店的清洁费后,兄弟们便开始一个约一个,打算帮忙把气氛搞得热闹一些,杨海更奉命去提了个十二吋的n油大蛋糕。
一群年轻人在华西街招摇过市,越豪穿着那件在西门町新买的花衬衫,搂着那个辣m腻在最前头打情骂俏,街边j个浓妆艳抹的站壁的,则不停对杨海他们这群年轻小伙拋媚眼、送香吻。她们衣着暴露,笑yy地不断挥着她们涂得鲜红的手指,暗示意味浓厚,其中一两个也实在是漂亮,杨海这一群不过十七八岁的mao头小子,正是最经不住x引诱得年纪,一个个蠢蠢yu动的眼神都离不开那些nv人x前的海沟;土狗那个臭p的,一路吹口哨与她们调情,后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热情地跑出来拉土狗的手,脸上笑开了花:「唉唷,肖连仔,看你生得那麼缘投,来啦────阿姨算你便宜点,开冷气五十块沙必思给你啦」
土狗一脸尷尬死了,别看他老ai到处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多持久,其实也就是有se心没se胆的小鬼,到现在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处男。
一伙人风风火火进了蛇王刘的店裡,门口两排红灯笼延伸到店面裡,装潢得古se古香,经过店门口那一墙展示x的蛇笼时,越豪那个火辣的马子果不其然开始掐着嗓子尖叫闪躲,杨海和土狗则在后面目不转睛盯着她的pg看,土狗j兮兮,在他耳边咕噥:「靠,这腰比刘叔的蛇还会扭..」
他们所有人差不多占了叁张桌子左右,一顿生日宴吃下来,又是田j又是蛇又是燕窝,杨海和土狗心底都在怀疑越豪是不是想甩了那个辣m又不好意思开口,才故意出了这麼个怪招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那个晚上,店裡j乎是那个辣妞各式各样娇嗲的惊呼,老是能听她在喊:「天啊,我不要吃,不要啦────」那声音真叫人浮想连篇。杨海他们都在一旁等着憋劲地笑。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隔壁那两桌子不认识的年轻人开始发作,那个看似领头的人头髮微长,在后脑勺扎着了一撮小辫子,耳朵上还穿着j颗耳钉,尖嘴猴腮,样子看着非善类,十分邪气,换做杨海他们的语言来说,就是个娘字。
那个邪气男见越豪那桌不断大呼小叫的,就衝着那边,呛人的说了一句:「s货,欠g」邪气男那桌人全跟着大笑,这句话说的并不算大声,却偏偏被土狗那位表弟听见,杨海这帮臭小子自y都是在艋舺混大的,血气方刚,都是激不起的火爆脾气,於是土狗他表弟直接转过用眼神跟那个邪气男槓起来
因为不同桌,当时杨海跟土狗还不知道那边已经开始惹事,杨海眼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去那个跟蛇r一起兵在蛇王刘冰箱裡的生日蛋糕从厨房裡拿出来,土狗帮忙cha好蜡烛,就迅速拿去越豪那桌放好,所有人意思意思拍手唱起生日快乐歌,正唱到一半,那边就有人摔杯子了,突然听见有人用流利的台语破口呛骂:「g餐厅你们家开的喔yu叫魂还是j床回去厝裡叫啦」整间餐厅瞬间沉默下来,这口气明显是要找事越豪的脸se直接沉下来,杨海抬头观望,想看看是谁在找死,一下就发现了那个惹眼的邪气男。
杯子明显是这个人摔得,直接就砸到土狗他表弟脚边,鏘地一声,极其响亮。当时餐厅除了他们两方人马外,还有其他零散的客人,都傻了眼,有些则表现得比较镇定,大概是当地居民,对於这样叁不五时发生在街头的火爆场面已经屡见不鲜。
两方年轻人大部分都已气势汹汹推开椅子站起来,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好像都準备好随时开g。后面厨房的的蛇王刘察觉不对,也跑出来观望。
只见那一边就那个邪气男pg还坐在椅子上,悠悠哉哉的,显然是那票带头的;反观杨海他们这边,自然以越豪为首,所谓输人不输阵,气势可不能矮对方一节,於是杨海死按着越豪的肩膀不让他站起来。
蛇王刘左右看了看,脸上虽还是笑嘻嘻,其实心裡却已经骂开了,他走到这这猴死囝仔中间,摆摆手就想息事寧人的处理,说:「好啦,没代誌没代誌,误会啦,有话好好说嘛────」
蛇王刘还没说完,结果就被邪气男啪地打开手,他嚣张地骂:「是yu说叁小啦────」
蛇王刘算是半看着杨海越豪长大的一个长辈。他跟越豪的父亲梁山是国小就认识的老同学,j十年j情一直很好,过年时常在越豪家的牌桌上看见这位油滑的中年人,他们小时候就跟着越豪一起叫蛇王刘叔仔,叫了十多年,彼此都很亲切,艋舺这个地方龙蛇杂处,讨生活的摊贩店家每个月都要按时跟上面缴费,谁不知道蛇王刘的店是红云管在罩的,邪气男那一掌,他妈简直是当眾打越豪他爸的脸、打他们在场所有人的脸────尤其是越豪,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汁来。
杨海压着越豪的手更用力,他瞇起眼,也憋着g火问那个邪气男:「你叨位的」混哪裡的
对方上身手摸了摸脑袋后面那根mao绒绒的细辫子,看得杨海一阵唾弃,他生平最讨厌这种yy怪气的东西,在他的观念裡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子,要y、要挺,这个邪气男偏偏哪裡都刺他杨海的眼,他妈今天算是撞他手上了,顿时他已经在脑海想像好等一下要从哪裡下手,非把那搓辫子给揪下来不可.
邪气男鼻子上还穿着一个银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来晃去,他蹲在椅子上,故意撩开衣摆,露出了塞在k头裡的尺八炳,表情相当惹人厌,说:「陈太郎是我乾爸啦────安怎就你们这j个死────」
邪气男没能说完,越豪就拍桌爆喝:「g恁娘叁重浦的跑来阮艋舺秋叁小」
十二吋n油蛋糕出奇不意地飞出去,旁边的辣妞失声尖叫────这一幕、这一声,简直是最好的开场,二话不说,两方直接开打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椅子、盘子、杯子,一时间手边能拿来丢的东西全在空中飞来飞去,蛇王刘已经退到厨房那边骂起来,连店裡扫地阿姨们都在尖叫,但杨海他们根本没空顾及邪气男那边站得离越豪他们桌子最近的叁个人,直接被n油蛋糕砸个正中,一时都傻住了,被邪气男重重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后来邪气男抬手掀桌,砰地声巨响,碗盘鏗铃鏘鋃地碎了一地,其他客人抱头鼠窜地衝出店铺,越豪已经踩上桌子跳扑出去;杨海冷笑,抄起柜台的蛇王刘那个比手掌大的烟灰缸,唰得声直接将里头厚厚的烟灰泼在一个朝自己衝过来的小子脸上,黑灰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对方毫无防备被撒了一脸,立即摀住刺痛的双眼难受大叫,杨海把他踹开,手上的烟灰缸,开始见一个抡一个。
有一两个人已经扭打到店外,照理说杨海这边人多,不应该落下风,但邪气男那边的人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竟然不少人身上都有藏傢伙,他们一开始就直接亮刀子虚张声势了,一时间越豪这边的人都有点被震住,都在忙着闪刀口,一下都有点被压着打的感觉.
「g」杨海听见越豪吼了一声,急忙转头看,就见越豪花花绿绿的后背上,被划了一到口子,还开始渗血;那个邪气男跟另外一个年轻人一起在围殴越豪,杨海怒火丛生,用力推开眼前的人,就往衝到越豪那边衝,举起菸灰缸狠狠敲站在越豪背后那个人的头上,力道之大,好像都能听见头p下那声闷脆闷脆的骨裂。
「g」杨海把落在地上铁管踢开,气得又敲了那个人一下,这时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只忽然听见远处蛇王刘一声大吼:「海仔紧闪────」
都说野兽自有感觉未知危险的本能。那不到一秒的瞬间,杨海似也具有了这样的本能,他的身t察觉到来自后方的危险,一阵明显的麻意从头p进大脑,他想要动作,至少闪一闪,但这一切变故彷彿来得很快,从蛇王刘叫出那一声的同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行动跟不上意识,杨海感觉到一阵y凉的劲风从后脑破空袭来────心想,完了
「啪───」r贴r的声音在杨海耳边爆开,这时慢j秒跟上来,是伴随另个声音而来的一阵剧痛。
杨海的右额被一块红砖头拍中,很痛,可这阵痛却彷彿让他的感官完全打开,他变得无比清醒,血y流过眼角,他猛地转头,就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青年站在他背后,离得很近────刚才他并没有看见这个人。这不是邪气男那边人。也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那个青年穿着件黑se背心,杨海转过头看见他时,还被这种过近的距离吓了一跳;黑背心仍保持那个挥拳的姿势,他的拳头离杨海的耳朵非常接近,原来刚刚那阵令他头p发麻的凉风,是这个人拳头
黑背心那一拳打在那个準备拿刀桶杨海的男人身上,杨海那时背对着,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具t是被那拳打中哪裡,竟然直接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动也不动了;杨海有些震撼,直觉这个人是友非敌,t内的血y忽地沸腾了,耳内依旧是店内各种混乱的叫骂与嗡嗡声,j杂一遍,他甩甩有些发晕的头,抓紧手裡的烟灰缸,迅雷不及掩耳往那左边那个红砖拍自己头上的人猛砸过去。
「啊────」对方大概是没想到杨海被砖头拍一下还这麼有劲,一个恍神,结果就被菸灰缸砸断了鼻樑,嘎的一声,血喷在杨海的手上,那人的山根歪成r眼一看就能立刻发现的奇怪角度,那叫声太过悽惨─────剎那,餐厅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杨海胡乱抹过脸上的血,这一刻是真正打红了眼眶,眼瞼沾到了血,视线晕染得有些模糊,他转头看了眼刚才那个挥拳相助自己的黑背心,见他又一拳打在那个不停乱挥刀的邪气男的腹部,他出拳极快,又俐落,基本上被他打中一拳的人都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隔着点距离,杨海彷彿都能感觉到那种手劲,邪气男呕的一声,握刀的手软了,弯腰跪在地上.
那天蛇王刘的店裡被弄得像是龙捲风扫过似的,遍地狼藉。后来邪气男的那帮人跑了,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杨海他们呛声,叫他们等着
他们这边的人也没好到哪裡去,j乎人人身上都掛了彩,弄得狼狈不已。越豪背后被砍了两刀,伤得不算重,就是血流多了看着吓人;杨海则更可怕了,半边脸全是血。
越豪那马子从厨房衝出来,哭着扶着男朋友,杨海目光却停在厨房门口,刚刚那个黑背心走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他原本想走进去跟说j句道谢的话,心想一定要j这个朋友。杨海自y不喜读数,却ai金庸,从小就有g豪气的武侠情节与英雄梦,刚刚的事,深深触动了杨海心中那根笑傲江湖的弦,
让他心裡对那个能打又仗义的黑背心產生一g莫大的好感与欣赏,只觉得觉得男人就应该如此
他也算救了杨海一次,杨海不只想谢谢他,甚至还想跟他结拜────做好兄弟
......他后脚跟进厨房,可才刚口对那个正提着扫把扫帚的黑背心说:「兄弟,我叫杨海,谢─────」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蛇王刘大呼小叫地打断,一伙人连同越豪一起被赶出店外看医生。
大家互相搀着扶着,成了一票难兄难弟,杨海不情不愿地走出店外,往内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黑背心走出送他们,还有些失望,他伸手敲了敲白金的玻璃柜,刚刚店内这麼热闹,也都没能惊动白金一下,杨海不禁挺佩f这条蛇.
临走前,杨海拉了一下蛇王刘,向他确认:「叔仔,那个肖连仔是你店裡的人吧」
蛇王刘下意识想伸手八他的头,却碍於那大p血跡无处下手,只是嗤了声:「猴死囝仔,紧走啦去看看被打傻没有」见蛇王刘没否认,杨海顶着有些骇人的血脸,身上却再没有刚刚那种逞兇斗狠的气势,他咧出一嘴笑,此时才真正像个十八岁的青春少年人。
头上一排红通通的灯笼,晃着h穗,延伸到华西街的头与尾,四周的店家的收音机都播着那卡西,他笑着对蛇王刘挥手,喊:「叔仔,歹势啦───明天我来帮忙给你收」
转身就看越豪他们停在街口等他,j间jnv户的小姐都跑出来看热闹,对他们一身伤指指点点,越豪却不在意,只大声叫着落后的杨海:「海仔走啦」